第133章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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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秋白道人的话,老皇帝的目光落在那黄色的帷幔上。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没有话,就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思。

    寝殿里很安静,孔公公站在角落里,就好像是一尊没有呼吸的木头人一样。

    秋白道长叹了一声,他想了想,继续劝道。

    “宋大人天仓丰满,是天降紫微星的命格,这种命格的人只要不出差错,为人为官都正直坦荡,庇护乡民百姓,往往会成为王朝的一代肱骨之臣,陛下”

    老皇帝若有所思,半晌后,他开口问道。

    “师兄,这宋大人当真是个好的?”

    秋白道人瞥了他一眼。

    这时候就又是师兄了?

    其实这宋大人到底好不好,老皇帝自己心中也有数!

    秋白道长扬了扬拂尘,桌上的大肚白瓷瓶被一阵清风托举,慢慢悠悠的飘到了老皇帝面前。

    “是!师兄骗你这甚!”

    “喏,你的灵丹吃的差不多了吧,方才我进宫前,特意又去炼丹房里替你带了一些过来。”

    老皇帝伸接住白瓷瓶,秋白道人拂尘一扬,白瓷瓶上的力道陡然卸去

    老皇帝只觉得一沉,他连忙伸出另一只去接,苦笑。

    “师兄,你这是给我带了多少灵丹啊。”

    他一时没有防备,腕差点都崴了。

    秋白道人捻了捻胡子,笑道。

    “不多不多,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段日子你都躲着我!这灵药我炼了就搁在那,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

    既然老皇帝叫他一声师兄,秋白道人也不再客气了,他当下就替已经仙去的师父教徒。

    秋白道人宽袍一甩,蒲团落在地上。

    他正坐肃容,开始谈经论道。

    “霜青师弟,这凡人求仙,讲究的是一个心诚,还有一个就是苦练,你这段时间懈怠了灵丹等天华地宝终究是外物,来来,师兄今日便代师父和你好好的讲讲这常清净经”

    “常清静经无形、无情、无名的大道”

    老皇帝闭眼。

    来了来了,他又来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宋延年一路朝宫门走去,三三两两的宫娥眉眼低垂,脚下步子轻轻,无声的忙碌在这座辉煌的宫殿里。

    宫门处,宋延年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

    虽华美异常,却无一丝人间烟火。

    “宋大人请。”

    听到声音,宋延年回过头,只见甲一动作迅速,他已经套了一辆马车,此刻正坐在车架上朝这边看来。

    前几日他见到这大兄弟都是处在黑暗中,今日还是头一次在阳光下看到这个暗卫。

    其实这个大兄弟也很年轻嘛!

    看过去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板着脸的样子还有两分故作老沉的生涩。

    宋延年刚刚坐上车,只听耳边一声利落的“驾!”

    甲一甩了下皮鞭,马儿跑动起矫健的四肢,带动车轮子咕噜噜的往长乐坊的方向跑去。

    宋延年:

    他闭上了正要话的嘴。

    他还没有自己住哪里呢,这大兄弟要不要表现的这么熟悉?

    马车里,宋延年抬头看车厢里垂下的丝穗。

    一会儿,自己是要表现出怀疑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唉,他太难了!

    半个时辰多后,车马在长乐坊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甲一姿态灵巧的下了马车,他将马儿往石墩上一拴,抬脚便往巷子里走。

    掀开车帘的宋延年:

    他默默的跟着甲一来到了院子大门口,看着他推门而入。

    甲一神情自然的往宋延年的房间走去。

    宋延年:

    难道这大兄弟在试探他?

    甲一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了,他不由得回头看宋延年,面上带上了诧异。

    “宋大人,你怎么不走了?”

    宋延年抱肘,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和怀疑,上下来回的打量着甲一。

    被这样的眼神一看,甲一有些不爽快了,他皱起了皱眉,沉声道。

    “宋大人?”

    这做暗卫的,容貌方面不能太出众,这就要求他不能太帅气,也不能太难看。

    这甲一就长得很有暗卫相,他的五官生的普通,属于多看几眼还记不住样子的长相。

    但他皱眉时眼睛微眯,又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气势,也许是常年躲在暗处,这样耷拉下眉眼,还有几分阴沉。

    宋延年却一点也不怵,他毫不客气的开口,半点不留脸面。

    “你很奇怪!”

    “方才宫门处,我还没有过自己住哪里,你便驱车来了长乐坊。”

    “到了长乐坊,你也能精准的找到我住的院子。”

    甲一呼吸一顿。

    糟糕!

    宋延年逼近甲一,继续道。

    “而现在,在这个院里,你更是熟悉的很。”

    他指了指院子地上的一块石砖,抬头,目光直刺甲一。

    “方才你特意避过了这块砖,怎么,你是知道这块石砖松动了啊!”

    甲一:

    是啊,他就是知道这块砖头松动了。

    前两日下雨,地里头有积水,他踩了这个块石砖,整个裤脚都是泥泞的湿土。

    宋延年:“你之前监视过我?”

    虽然是一句问句,但他的语气和神情却是肯定。

    甲一的脚步就像是生了根,一时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心里哀嚎,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甲一连忙摆否认,“没有没有。”

    他扯出一个笑容,“宋大人误会了。”

    “哼!”

    宋延年看了他一眼,甩了衣袖进屋。

    甲一:好像生气了。

    宋延年推开屋门,他从案桌上翻出了一本黄皮的书,拿在中顿了顿,随后递了过去。

    “这就是陛下要的。”

    他似不经意般的开口。

    “陛下要这个本子做什么?这就是书肆里买的,普通的白册子罢了。”

    甲一接过书本,他随意的翻了翻,诧异的发现这本书自己先前翻过。

    还翻了四五趟。

    为什么翻这么多趟?

    当然是里头的人逗趣,故事好看又活泼。

    这书宋大人还没有画完,他原先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来翻翻,看看有没有后续。

    现在好了,没收了,后续肯定没有了!

    甲一将书本收进怀中,抬头对上宋延年探究的目光,肃容道。

    “陛下的事,作为臣子应该少打听,这是本分。”

    失了本分的宋延年:

    他挥了挥,没好气的开口赶人。

    “行了行了,书你也拿了,你可以走了。”

    甲一冲宋延年拱了拱,“多有得罪。”

    宋延年:“不送!”

    甲一出了院门又翻墙进来,他挂在屋檐上偷偷的观察了这宋大人一会儿。

    又过了半时辰,他身形一隐,这才到巷子口驾起马车一路疾驰回宫。

    “驾!”

    宋延年揉了揉脸,脸上的失意渐渐表情散去。

    做暗卫是累,但他做戏也很累啊。

    宋延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未时左右,虽然离散值还有一段时间,但他已经懒得再去翰林府衙了。

    他招来一条水龙,水龙蜿蜒盘旋,它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呼啸而来,不过是数息,这个房间便纤尘不染。

    院子里,水龙在半空中炸开,水滴似雨落般的淋入花草树木上,明媚的阳光下,淋过水的绿叶泛着好看又清新的光泽。

    一阵风吹来,树木摇摇摆摆,沙沙作响,似在着无人知晓的话语。

    宋延年清理干净了屋子,又招来一阵清风。

    直到屋里没有了旁人的气息,他这才躺上床好好的休息,这些日子屋里多了一个人,他真是睡都睡得不踏实。

    暮鼓晨钟。

    酉时时分,宋延年饥肠辘辘的醒来。

    他摸了摸肚子,里头空劳劳的。

    院子的厨房里,汤婆正在煮着膳食,她见宋延年推门出来,连忙招呼道。

    “宋大人,今儿这么早就散值了啊。”

    宋延年点头,“府衙没什么事,回来得就早一些。”

    汤婆热情的招呼宋延年在她这里吃个便饭。

    她一边烫了碗筷,一边道。

    “都是一些便饭,不值什么,你啊,老是吃外头也不好,外头的饭菜味道是好,但吃多了也腻人,咱们这些粗茶淡饭的就不一样了,嘴巴上的就不了,起码吃起来肚子舒坦。”

    “来,给!”

    宋延年接过她递来的碗筷,笑着道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

    汤婆:“嗐,瞎客气啥,咱们做邻居,算起来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吧。”

    宋延年:“是,不算我回乡的那段日子,差不多五个月了。”

    “怎么不见常伯?”

    汤婆:“哦,他还在那儿做生意,哎,自从出了林翰林那出事儿,咱们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呸!这天杀的恶鬼!”

    宋延年:

    他看了眼眉毛倒竖,叉腰恶咒林立祥的汤婆,当初有多喜爱林翰林,现在她就有多厌恶。

    汤婆:“我当初真是瞎了这对老花眼!居然错把恶鬼当做玉面书生了,哎!为了他还老是和你常伯吵吵。”

    宋延年尝了一口饭,这米饭是用木桶炊的,吃起来有一丝木桶的清香,颗粒分明,就是不配汤菜,也是很好吃的。

    汤婆:“哎哎,宋大人怎么不吃菜?”

    “来来,这是干净的筷子,我替你另外夹一碗的青菜,吃完饭再喝点蛋汤,好喝着呢。”

    宋延年:“好了好了,汤婆你也吃吧,我自己来。”

    汤婆:“我一会儿和你常伯一起吃。”

    她在灶间忙碌开了。

    宋延年看了她一眼,安静下来的汤婆面上有着忧虑,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样。

    宋延年:“汤婆怎么了?”

    “是有不顺心的事吗?”

    汤婆将灶里的柴火退了出来,只留下一根火煨着灶里的饭菜。

    “哎,也没有。”

    她抬头便对上了宋延年的目光。

    这宋大人人生的好看,特别是一双眼睛,眼神清凌凌的,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汤婆觉得憋在心里的事也没什么。

    她不知不觉就开了心里的话。

    “是我那早逝的冤家。”

    “前两天是他的冥寿,我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替他煮了一桌饭菜。”

    汤婆看了一眼宋延年,开口道,“宋大人不知道冥寿吧。”

    宋延年点头,“知道,过阴寿,和生人一样过寿。”

    难怪那日汤婆的婚宴上,他的亡夫虽然早亡,却以老叟的形象出现,他在地底下也能一年年的老去,就如同生人一般。

    唉,这是未亡人的心意。

    汤婆摸了摸眼角的一点泪花,她声的嘀咕,“唉,老了就不中用了,眼睛里老是又有泪花。”

    宋延年也不戳破,他应和道。

    “是啊,我奶奶也是这样,汤婆可以泡一些菊花茶喝喝。”

    汤婆:“是哦!菊花败火。”

    “往年,过冥寿时,我都会烧一些金箔和衣物下去,每次飞灰都是旋绕着飞起来的,那样,我就知道他收到了”

    “但这一次,飞灰它是散开的。”

    宋延年:

    飞灰旋转,是有阴灵在旁接收,飞灰散去,便是无灵上来。

    他想着那日欢欢喜喜牵着纸人的走的鬼灵,迟疑道。

    “会不会是这次的大金大银不真?”

    汤婆断然的否认,“这不可能,我每次都是在这钱家香行买的,他家婆娘是吃阴间饭的,里有几分真功夫的。”

    她怕宋延年年纪轻不懂,特意交代道。

    “他家婆娘是真有神异在身,宋大人下次别这话,不好!来她和我差不多大年纪了,所以这些事我也是知道的。”

    “早年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有一回傍晚时分,她走亲戚回来,走过我们云京的三家巷时,再出来身后就跟着一个白发老人,白发老人没什么表情,就这样跟着她走了一路,在快到她家的时候,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宋延年来了兴致,“哦?贴着她走?”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正一点点的暗去,这样昏暗的光亮下,汤婆凑近的老人面孔,凭空的替这氛围添上了一丝诡异。

    她压低嗓子,声音有着老年人独有的浑浊。

    “是啊,她一点都没有发现。”

    “有好几个人看见了,大家都不敢话,有一个傻大胆叫了一声,那白衣白发的老人便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人。”

    宋延年:“出声的人是不是生病了?”

    汤婆看了宋延年一眼,这宋大人胆子真大,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这些民俗的事,宋大人知道的也挺多。

    宋延年冲汤婆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汤婆?”

    汤婆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好家伙,宋大人这样一笑有点渗人啊。

    汤婆:“是啊,那傻大胆回去后就病了一场,但被鬼跟的钱家婆娘却没有事,后来更是吃上了阴间饭。”

    “香烛冥钱都很真,还能够通灵,十来年前,我大儿的闺女老是啼哭,也是她帮我看的。”

    宋延年了然,跟在钱家妇人后面的不是鬼,应该是一尊野神。

    神灵享香火供奉,然而,世人多是现实,无数的神灵在岁月的长河中,被人类遗忘,渐渐的神性湮灭

    神从信仰中诞生,又从信仰中消亡,缘起缘灭。

    而一些神染了人性,便不甘心自己的消亡,这样,他们便会寻找自己的有缘人,让他们做自己人间的代言,通过一些恩惠,为自己再次建立起信仰。

    然而,阴间饭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汤婆惆怅,“所以啊,我买的纸钱它没有问题,我地里的冤家就是生气了,他不肯上来收这供奉。”

    唉,汤婆叹了口气,又开始叨叨。

    “难道是那个纸丫头使唤得不够趁?”

    不该啊!这可是钱家铺子里最贵的那个纸丫头了。

    宋延年:

    他也觉得应该挺趁的。

    在汤婆走后,宋延年一时好奇,他燃香算了一卦。

    上离下乾,离火丽日

    凡尘事了,地下无主。

    宋延年:投胎去了。

    他想起那日欢喜牵起纸人的老叟,惆怅不已。

    原来,他最后还是被鬼骗了啊。

    冯家面馆。

    有了太师府送来的谢礼后,冯家的家底一下就宽裕了。

    这人有了银钱,就算没有拿出来花销,精神面貌也都不一样。

    毕竟兜里有钱底气足啊!

    此时都已经亥时了,钱婶还在后头的厨房里准备明日的汤头。

    冯娘子走了进来,她掀开帘子,目光落在母亲有些发白的鬓发上,心疼道。

    “娘,早点休息吧,现在家里银钱不少,您就不用这么拼了。”

    钱婶低啐了她一下。

    “啥傻话呢!”

    她瞥了冯梅娘一眼,板着脸道,“那钱是萍萍她爹留下的,我和你啊,你可不能乱花,要紧着萍萍用。”

    冯梅娘哭笑不得,“娘,萍萍是我的闺女,我只有更心疼的。”

    整得她跟后娘似的。

    钱婶转头继续搅拌汤锅,这才满意。

    她看了看外头天色,奇怪道。

    “今儿玉京怎么还没有回来,往常这时候都回来了。”

    钱婶摘了身上的围裙,站在大门口左右张望。

    “姥姥!”

    黑暗中传来冯玉京的带着兴奋的声音。

    “我回来了。”

    钱婶顺着声音看去,黑暗中,冯玉京的眼睛有着幽幽光芒一闪而过。

    她连忙迎了过去,“回来啦?今晚怎么这么迟?”

    “哎呀,你是不是又没将延年送的石雕带在身上?”

    “姥姥和你啊,这段时间因为水鬼的事,城里的道士都多了,你心点,别让人将你捉去泡酒喽!”

    听到泡酒,冯玉京左的衣袖里鼓了股。

    钱婶虽然年纪大,眼睛却没有花,她盯着冯玉京的左,开口道。

    “里头藏了什么?”

    冯玉京扬起左,他的衣袖滑落,露出了里头的大青蛇,不满的嘟囔道。

    “姥姥,你别泡酒啊,吓到我家青了。”

    钱婶定睛一看,一条鳞片青绿的蛇头朝外,整个蛇身盘在冯玉京细嫩又光滑的腕上。

    三角的蛇头猛地探长,“嘶”

    钱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冯玉京眼疾快的将蛇头抓住,认真道,“青,这是姥姥,不可以吓唬姥姥。”

    青蛇耷拉着脑袋缩了回来。

    冯玉京满意。

    “好,真乖。”

    钱婶迟疑的开口,“玉京这是一条毒蛇吧。”

    冯玉京抬头,一脸兴奋。

    “是的姥姥,它是一条竹叶青,我刚刚在大江里领回来的,是我的弟。”

    “姥姥,我可以留下它吗?”

    “你放心,它很乖的,我不让它咬人它就不咬人,吃的也不多。”

    钱婶对上冯玉京渴望的眼睛,妥协了。

    唉,这孩子就是想要个伴,她怎么能拒绝呢?

    “那行叭。”

    冯玉京开开心心的回屋了。

    青蛇身无可恋的缠绕在冯玉京的腕上,它耷拉下蛇头,就这样被冯玉京带回去了。

    麻麻,不是人类都怕它们蛇嘛,这一个两个的,胆子怎么都这么大。

    呜呜,这条大白蛇又大又凶狠,它打不过,只能当人家弟了

    不过,过了几日衣来伸饭来张口的家养蛇日子后,青蛇也已经习惯了。

    还真别,这样的蛇生还真是不错。

    青蛇嘶嘶嘶的吐露着蛇信。

    冯玉京的脸越来越严肃,他不断的点头。

    “真的吗?有这么可怕的道士?”

    “啊!他拨开你的鳞片,就为了看你的丁丁啊,我会心的。”

    青蛇屈辱的点头。

    “嘶嘶嘶”没错没错,这人间很可怕,大白咱们去山里吧。

    冯玉京拒绝,“不行,我还要和姥姥学着怎么做人呢。”

    青蛇:嘶!

    做人有什么好的!

    冯玉京丢了大白眼给它。

    这妖又怎么会懂?

    自己当初化形的时候可是吃了一大番的苦头,就因为自己十几年前吓过一个孩,把人家的爽灵吓丢了。

    冯玉京表示不服,那片林子人可以走,它一个蛇妖怎么就不能走了?

    它就是打那儿经过!

    那娃娃自己胆子丢了爽灵,老天爷也把这笔账记在它头上。

    从化为人形后,他就想好了,他一定要好好学学怎么做人。

    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被老天爷抓到一丁半点的尾巴。

    哼!看它以后还怎么拿天雷劈自己。

    瞧着青蛇没精打采的样子,冯玉京安慰道。

    “青不气,下次那道人再出现了,你和我,我一定替你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青蛇腾的支棱起身子,“嘶”

    真的嘛!谢谢大哥!

    作者有话要:  更不动了

    明天继续

    你们有没有见过请神上身呢?

    我有见过,其实,好神奇啊

    他会吞下一把的香,都不烫舌头,我时候一直觉得好神奇

    老一辈都是真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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