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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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向来冷清的翰林府来了一位客人。

    陈学士放下中的书籍,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他热络的和来人打招呼。

    “是孔公公啊,您怎么亲自来了,稀客稀客,来来,外头风大,咱们到屋里坐。”

    孔公公扬了扬拂尘,他低垂眉眼,和陈学士打了声招呼。

    “陈大人安好。”

    这孔公公虽然态度放得卑微,但陈学士却不敢摆官架子。

    别看这位公公年纪轻轻,这两年却是老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听很是得圣上恩宠。

    “里边请!”

    陈学士将孔公公迎进了屋,他看了看周围,最后对角落里的梁杰中招了招。

    “来来,梁大人!”

    “劳烦你替我们烧壶热水,再去我那屋里将茶罐拿出来,今日我得请孔公公尝尝我新得的白马毛尖。”

    梁杰中不是太想动,磨磨蹭蹭好一会儿还没有起身,他瞥了孔公公一眼,嘴角悄悄的撇了一下。

    没根的奴才罢了,仗着自己在圣上面前有几分脸面,还想劳动他这个今科榜眼,笑话!

    孔公公瞧见了这一幕,他笑了笑没有话。

    陈老学士气得仰倒。

    就这?就这?

    就这还敢抱怨自己都不派活给他干?

    方才那白眼翻的这么大,再大那么一分,眼珠子都要脱眶了!这梁大人是打量大家的眼睛都是瞎了不成。

    一时间,气氛有些难堪。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何仕博何大人,他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起身笑着打圆场。

    “大人,这可真是巧了,这白马毛尖啊,是产自下官的故乡,之前还不觉得,大人一提这白马毛尖,下官的思乡之情便如那泉水,是突突突的往外涌动,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捻了捻有些花白的胡子,上了年纪的眼睛依然清亮。

    “不知道下官是否有这份荣幸,为大人和公公泡上一壶清茶?”

    陈学士爽朗的笑了起来。

    “好好!我这白马毛尖经过何大人这一泡,味道定然更正宗了。”

    有了陈大人的首肯,何仕博起身出门。

    梁杰中讪讪的坐回了还没有起身的臀部,低声道。

    “马屁精!”

    何仕博笑了笑,没有理会梁杰中的酸话。

    孔公公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他的目光落在梁杰中还年轻气盛的面容上。

    如此喜怒形色,真是傻瓜!

    榜眼又怎么样,三年可就又出一个了,看来,这会读书的人啊,也不一定会做官当然,这梁大人也许连做人都还做不大明白。

    可惜了

    何大人很快便烧好了一壶清水,他一拎着滚烫的水壶,另一只还托举着茶杯和茶罐,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

    他替两位大人分茶盏,笑道。

    “这泡茶,讲究的不单单是茶,也有泡制这一道在里头。”

    “我想了想索性就将茶盏带来,现场泡给两位大人品尝品尝。”

    滚烫的水从壶嘴潺潺的落入青花色的杯盏中,碧翠的茶叶一点点舒展开,上头的白毫在水中一点点显露,微微漾开

    不愧是白马的毛尖,微微轻拨杯盖,一股芬芳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孔公公看了一眼茶汤,赞道。

    “好茶,茶汤清透明亮,香气清香怡人。”

    他清浅的尝了一口,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入口微微苦涩,不过片刻就有回甘,慢慢饮来,却又有飘飘然的微醺。”

    陈学士惊喜的看了孔公公一眼。

    “不错不错,我近来烦闷的时候,就爱泡一盏白马毛尖茶,解闷!看来公公也是茶道中人啊。”

    两人交流了一番心得,孔公公又浅咂了一口毛尖茶,状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今儿怎么不见这宋大人?”

    陈学士瞥了个视线过去:“哦?孔公公找他有事?”

    “他跟着周礼周大人在修补古籍,古籍贵重又容易破碎损毁,我们特意安排了个院子,专门安置那些修补的工具和古籍。”

    “宋大人这下应该在后厢房那边待着呢。”

    孔公公又和陈学士聊了几句宋延年,收到的都是赞赏的话。

    陈学士称赞:“宋大人真的不错,心思细腻,关键的是为人踏实。”

    这一点在许多大人身上很难看到,更何况还是这样风姿出众的少年郎。

    “行事又稳妥,教过一遍就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周礼带他也觉得轻松。”

    “当然,这也可能和他的出身有关,我听宋大人过,他自幼家贫,就连启蒙也是由义塾里的一位老童生开蒙的唉,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格外的惜福。”

    孔公公听后,也跟着称赞了两句。

    “宋大人是不错,圣上也对他赞誉有加,是少年英才。”

    “多谢陈大人今日的款待,咱家去后头找找这宋大人。”

    “陈大人留步。”孔公公婉拒了陈学士的相陪。

    陈学士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孔公公摇头,他笑着道。

    “没有的事,只是陛下近来头疾发作,公文看多了眼睛有些花,宋大人做事细致稳妥,陛下想招他进宫读读文书罢了。”

    真是这样吗?

    陈学士看着孔公公的背影走远,眼里有了忧虑,虽然这孔公公的轻巧,但他总觉得不是这样。

    走过一个回廊,又转了一个弯就到了翰林府衙的后院。

    那里种植着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发黄的叶子似片片扇,微风轻轻一吹,便将它们温温柔柔的牵引下来。

    树下,一位丰姿出众的少年郎正微微的抬头,他伸出抓住了其中一片落叶,似乎是得意自己的眼疾快,他的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

    孔公公顿了顿,唤道,“宋大人。”

    听到声音,宋延年回过头。

    他看到孔公公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惊讶,随即眼里漾开了笑意。

    “是孔公公啊。”

    孔公公看着宋延年,一时没有话。

    梅花开放在数九寒冬的漫天飞雪中,此刻,在他的眼中,这洋洋洒洒往下落的银杏叶,就好似那大雪在纷飞。

    年轻的官员回头一笑,便似风雪中凌寒盛开的一枝梅。

    干净、纯粹。

    这应该不是恶鬼吧。

    孔公公低垂眉眼,“见过宋大人,陛下这几日头疾难耐,想寻宋大人入宫帮忙念下公文。”

    宋延年:“陛下没事吧?”

    孔公公摇头:“不打紧,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头疼脑热,多歇歇就好了。”

    宋延年理解的点了点头,“劳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孔公公同意后,宋延年转身进了屋内。

    屋内,青天白日的也点了两盏烛火,蜡烛是宫中特贡的,烛火明亮不跳动。

    周礼大人正在修复一副山水画,他拿着一把毛笔,旁边是一瓷碗的热水,笔尖轻点水面,氤氲着热气的清水将笔尖一点点的湿润。

    只见他动作轻柔的将沾了热水的毛笔,轻轻的涂抹向画中那点点污渍霉斑。

    水渍一点点氤氲开

    宋延年递过一条羊肚子巾。

    周礼接过,动作心又谨慎的用这羊肚子巾将带水的霉斑一点点的吸出。

    “呼~好了。”

    周礼大人长长的吁了口气,站直了身子。

    “真是件磨人的活,哎!我的腰都弯疼了。”

    宋延年扶着他往后:“坐着歇歇吧。”

    周礼大人坐了下来喝了口清水,这才觉得整个人好了许多,他看向宋延年,笑着道。

    “怎么样?眼睛休息好了没有?”

    宋延年点头,他带着歉意将事情了一遍,视线落在古画上,开口道。

    “大人,这画等我回来后再修补吧。”

    周礼摆摆,“去吧,圣上的事要紧,至于这画。”

    他目光落在画纸斑驳,破损厉害的古画上,叹息了一声。

    “我能做一点是一点。”他的话语不掩饰心痛和惋惜,“这画毁得太厉害了,唉,这应该就是靖灵散人的真迹,春山访客图。”

    宋延年:“传中靖灵散人的最后一副画?”

    周礼诧异的看了宋延年一眼,“哦?宋大人对靖灵散人也颇有研究?。”

    这靖灵散人是前朝的一位书画大家,尤其擅长山水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特别是前朝末年的战争纷乱,这靖灵散人的真迹传下来的并不多。

    甚至连那一派的技艺都没有完整的流传下来。

    “当真可惜”

    宋延年点头,看着古画目露惋惜。

    “替我启蒙的先生尤其喜爱前朝的贺潮先生,是以,对于靖灵散人的生平,我略有听闻。”

    他看向被热水沾湿的画卷。

    虽然已经破败肮脏,但依然可以看出创作它的人的用心和技艺高超。

    山水树石用细细的笔勾勒出形状,青绿色淡淡的描过,妆点着一片山河,层峦远山,绿树巍巍似有风动,一条路蜿蜒在山林青翠的绿树下,一路直上

    周礼恍然:“难怪难怪!”

    这贺潮先生是前朝的大家,靖灵散人虽然没有他出名,但两人算是玩伴,游山赏水,一个写诗词文章,一个作画,倒也是美谈。

    宋延年:“其实,坊间还有一种法,据这副古画有几分邪异。”

    这画还是周大人在一家书肆里淘来的,真是难为他了,都破成这样了,还能在一堆瓦砾中挖掘出这颗珍珠。

    周礼并不是太介意:“是有这种法,这副画耗尽了靖灵散人的心力,他熬得太厉害了,画完这副画人就去了。”

    “谣言大概就是这样传起来的。”

    “唉,一副画能有什么错?不过是凑巧罢了。”

    “大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宋延年转身往屋外走。

    “哎哎等下!”周礼叫住了他。

    宋延年回头,周礼几步走了过来。

    他从宋延年身上捻下了一片银杏叶,食指和大拇指捻动着银杏叶的根茎,如扇子的黄叶顿时在他中旋转翩跹。

    周礼看了两眼,笑道,“这片叶子的形状倒是漂亮。”

    他将它随收拢到袖中。

    “我家闺女前两日嚷嚷着要一副美人牙黎,我去坊间看了,那一套下来可贵了,用啥美人牙黎,我瞧这银杏叶就不错。”

    反正都是书签。

    没差!

    宋延年笑了下,开口道,“要是不嫌弃,过两天我替她做一套木刻的,也很漂亮的。”

    周大人家的姑娘还是个豆丁,倒也不必有男女忌讳。

    周礼也不客气,他爽快的应道。

    “行,那就先谢谢咱们宋大人了,这两天我就拿着这银杏叶先打发打发她。”

    完,他不堪其扰的扶了扶额头,“唉,姑娘闹人,脑壳真疼。”

    宋延年看着他名为抱怨,实则为炫耀的模样,好笑不已。

    “走啦走啦,我明日再来帮忙。”

    钦天监。

    秋白道人收到消息还有些不相信。

    “什么?陛下召我觐见?”

    下首的公公点头,声音有些尖利。

    “是!道长随咱家走一趟吧。”

    秋白道人起身,他抚平身上的褶皱。

    青翠色的拂尘一扬,白光一闪,原先有些凌乱和灰尘的秋白道人瞬间变得洁净清爽。

    “烦请公公稍等片刻,贫道交代童一声就来。”

    “是!”

    公公低下头,他悄悄收敛了自己的声音,不敢太过放肆。

    当真是仙人段啊。

    秋白道长走到钦天监的炼丹房里,那里,童玉阳正点着脑袋打着瞌睡。

    他的中拿着一把蒲扇,时不时的扇扇炉火。

    秋白道长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玉阳迷迷糊糊的睁眼,“师,师父!”

    秋白道长纠正:“是师父,不是师师父。”

    “累了就去屋里睡觉,守在炉火旁打瞌睡做甚?”

    “要是不心栽到炉锅里,你这张白脸就不能要了。”

    他完,惩罚似的捏了捏玉阳的脸蛋。

    玉阳皱巴巴着一张脸,嘀咕道。

    “这可是陛下的灵药呢,要是不多看着,那些好东西可都糊了。”

    秋白道人不以为意。

    好东西他都收着呢。

    哪有什么灵药?不过是清心丹的加强罢了。

    至于身体好转?

    清心后,陛下就开始修身养性了,再加上他之前打下的基础,身体自然有所强健好转。

    无精就无神。

    他拦住老皇帝不被后宫的妖精们牵走心神,保护住他的精血,自然有神。

    秋白道人将道童牵到隔屋,让另一位大人帮忙看着。

    “师父进宫一趟,你自己在这里先玩。”

    玉阳:“哎!”

    秋白道人捂着鼻子,将特意加过料的丹药从炼丹炉里捞出,一粒粒的塞进大肚白瓷瓶中。

    奇怪,这老皇帝最近不是躲着他嘛!

    怎么又召见他了?

    不管不管了,难得肯见自己一回,这清心丹自己要多装一些。

    不一会儿,秋白道人将一个大肚子的白瓷瓶拿在心,他轻轻一晃,里头的灵丸塞的太满,都晃不动了

    秋白道人满意不已。

    很好,沉甸甸的。

    “走吧。”

    皇宫,御书房。

    “陛下,秋白道人求见。”

    老皇帝:“宣!”

    秋白道长今日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袖口和衣襟处有仙鹤振翅,白云飘飘,他持拂尘,另一只捧着白瓷瓶,走来款款似有仙风飘来。

    “陛下,贫道有礼了。”

    老皇帝:“道长不必多礼。”

    秋白道长抬起头,眼里似有光闪过,他微微侧身后退,中的拂尘一扬,目光落在老皇帝身上。

    “陛下!贫道最近夜观星象有感”

    老皇帝瞬间打了个激灵。

    来了来了,他又要开始道论经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话可以这么多,上次听完秋白道人的讲经,他的大脑都空了,直到深夜耳畔都好似有道长那涓涓如山间清泉的话语。

    清冽好听。

    但是连绵不绝啊。

    老皇帝伸制止。

    “停!今日找师兄来,不是为了论道。”

    秋白道长:“哦?那陛下召见贫道,所谓何事?”

    老皇帝做了个势,请秋白道人落座。

    “来这事,还是和之前的林翰林有关。”

    秋白道人坐了下来,他将中的白瓷瓶往桌上一搁,听到这话,转过身看老皇帝。

    “哦?愿闻其详。”

    老皇帝:“朕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林翰林所的道书。”

    “道长得对,这书邪异的很,要是落入有心人的中,难免又是一场恶事。”

    秋白道长喟叹了一声,“陛下明白就好。”

    老皇帝脸色不变,继续道。

    “是以,我派出了暗卫追寻这翁氏的下落,不想,这翁氏竟然疯了,哎,她既然已经发疯,前尘往事自然已经忘记。”

    “但暗卫发现了一件事,这今科状元郎宋延年,居然同这林翰林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秋白道长凝神,他的面容慢慢变得严肃。

    老皇帝:“道长也觉得巧吧,朕也这般觉得,委实凑巧了一些。”

    “今日,朕想拜托你来看看,宋大人是否身怀异样这宋大人,是否是又一个林翰林?”他顿了顿,继续道。

    “那道书,是不是在这宋大人身上。”

    秋白道长起身作揖。

    “陛下考虑极是,贫道自当竭力。”

    这时,孔公公进来了。

    “陛下,宋翰林在外头候着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秋白道人,秋白道人的食指和中指间陡然出现一张黄符。

    “燃!”

    随着秋白道人的一个挥缩力,他指尖的黄符燃上了幽幽蓝火。

    燃着蓝火的黄符从秋白道长眼前慢慢却又坚定的移过,闭眼的秋白道人再睁开眼,眼里隐隐有蓝光一闪而现。

    秋白道人碰上老皇帝的目光,平静道。

    “陛下,可以了。”

    老皇帝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怎么回事,在秋白道长开了天眼的目光下,自己居然心虚的紧。

    秋白道长看出了老皇帝的不自在,他解释道。

    “此乃问心显形符,陛下方才和贫道的一些话,避重就轻了。”

    寻找这本道书,究竟是为了苍生着想,还是为了私欲?

    皇帝陛下自己心里清楚。

    秋白道长瞥了他一眼,没有将话的太直白,省得他难堪。

    老皇帝:??!!

    “没有的事!道长误会我了。”

    真撒谎了也不能招认啊!

    不过,连他的私心都能识破,这符箓还真是厉害了

    老皇帝轻咳了两声,侧头对孔公公道。

    “孔公公,宣宋翰林觐见。”

    秋白道长将视线从老皇帝身上挪开,看向大门处,等待着今科状元郎的进门。

    宋延年站在宫殿外头的等待着老皇帝的召见,在秋白道人燃符的那一刻,他便感知到了那股纯粹的符力。

    “问心显形符啊。”

    随着灵韵注入心口,层层白光轻柔的包裹住宋延年,白光一点点的浸入身体,不过是须臾间,他身上的白光便已不见踪迹。

    有了这,在秋白道人面前只要不是明显的谎话,他都不能识破。

    “陛下。”

    老皇帝:“起来吧,宋爱卿。”

    他看了一眼秋白道长,秋白道长摇了摇头。

    宋大人没有问题。

    老皇帝吁了口气,是人就好!

    老皇帝看下方的宋延年,开口问道。

    “宋大人和林子文大人是同乡?”

    宋延年抬头,面上有着诧异,他纠正道:“不是林子文,是林立祥,子文十来年前就被害了。”

    老皇帝见他主动提起这事,连忙问道。

    “你早就知道这事?”

    宋延年摇了下头又点头。

    他将当初张婆收水鬼的事了一遍,最后叹道。

    “哪里想到,居然是子文代替了他爹,这些年在子文躯体里的一直是林立祥,我也是回京后,听到京里的传闻,这才知道的。”

    老皇帝又看秋白道长。

    秋白道长点头。

    他的都是真的。

    老皇帝不甘心的追问,“你知道翁氏疯了吗?”

    宋延年怔楞了一下,“疯了?不是被儿媳妇卖了吗?”

    老皇帝将暗卫传回来的话了一遍。

    宋延年:“该!”

    他目露感激的看向老皇帝,“多谢陛下带来的消息,知道她过的不好,我就开心了。”

    “子文去的太惨了,我都听太师府的人了,这翁大嫂子应该一直都知情,可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子文受罪,我对她可生气了。”

    老皇帝一窒,他可不是为了传递这些消息才这些话的。

    旁边,秋白道人还在点头,力证宋延年的无辜。

    老皇帝不死心。

    “村里人你中有一本会话的黄书,可有此事?”

    宋延年面露荒诞,“这,这,书也能成精?”

    他喃喃的重复了一声,“会话的黄书”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目露震惊的看了老皇帝一眼,随即低下头,忙不迭的应道。

    “没有没有!”

    他一脸风评被害的模样,白皙的脸上爬上了绯红,脚一时有些无措,左看右看似乎在尴尬。

    好半晌,宋延年才看向老皇帝,肃容道。

    “陛下明鉴,微臣从来不看那些不正经的黄书。”

    少年人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在这寝殿里,似有回声!

    老皇帝一窒,他的胸口受到了重击。

    他的目光对上下方的宋大人,只见他的眼眸清亮有神,细看里头还有一丝羞赧和坦荡。

    老皇帝诡异的想起了前两日将他噎得半死的甲一。

    是了是了,打鼾都不会的宋大人,又怎么会看那邪恶的黄书!

    似乎是印证他心中所想,下方的宋大人带着一丝委屈和羞赧,继续保证。

    “陛下,微臣真的没有。”

    老皇帝:呸!

    “哈哈哈!”

    秋白道长扬了扬拂尘,拂尘化去他眼中的问心符,他笑着对老皇帝道。

    “陛下何必为难宋大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宋延年的目光对上秋白道长,秋白道长修道有成,整个人漾着柔和的白光。

    他对宋延年笑了笑,继续对老皇帝道。

    “陛下,您也看到了林翰林的下场了,偷来十来年的时光又怎么样,最后人神共弃,就算侥幸有下一世,他在老天爷那里挂了名,也只能生生世世入这畜生道,直到孽消”

    他叹息了一声,“翁氏也一样”

    老皇帝不理会秋白道长,他看向宋延年,继续道。

    “是朕口误,不是黄书,是一本黄皮书,救酒老儿那日你中拿着的。”

    宋延年恍然,他眼里隐隐有着一丝埋怨。

    话也不清楚。

    老皇帝:

    宋延年状若回忆一般的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是拿着黄皮的,但它不是书,里面是白纸的册纸罢了,微臣将它拿去作画了。”

    老皇帝:“带来云京了吗?”

    宋延年点头。

    老皇帝挥,甲一便出现在下方半跪着了。

    他瞪了甲一一眼。

    这办事不牢靠的,还没有看到奇怪的书,这宋大人都自己带来京城了。

    “你随宋大人走一遭,将那黄皮的书带回来。”

    宋延年和甲一离开御书房。

    老皇帝和秋白道长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不见了,这才开口讲话。

    秋白道长叹了一声,“陛下,就算有贫道的问心符,陛下疑心上了这宋大人,心里的隔阂也难以消除了。”

    心结一生,哪里能轻易化解?

    当事人还是这一不二的一国君主!

    作者有话要:  不要急,京城还有几个故事

    呜呜,是我自己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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