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捉虫)后半段石月心出现,介意的亲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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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南西北饼发条,最喜碰吃杠上花。

    海爷扔了一张牌在桌上,玉石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宋延年低头一看,随即将牌倒下,眉开眼笑道。

    “胡了!”

    王将军伸头看桌面,吹胡子瞪眼,“什么!这般快!”

    “宋道友今日旺啊!”

    宋延年一脸喜色:“承让承让!”

    “这西南方向旺我!”

    王将军当即就不信了,祂怎么可能一把都不胡,当下就沉声喝到。

    “再来!”

    宋延年失笑,这打牌倒是打出了出战的气势。

    哗啦啦的雀牌搓响,今日除了海爷和王将军,还有一位大神翁,是三十六天将中的崔将军,祂话少人沉默牌瘾却大,宋延年和祂也一起玩过几次。

    今日就是祂唤海爷去叫宋延年的。

    村子里响起鸡鸣声和大狗的吠声,热热闹闹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宋延年看了一眼天色,准备和众神告别,海爷顿时不依了,当下就伸出拉人。

    “不许走!今儿还未尽兴呢!”

    “还来啊!”宋延年无奈的扶额,他冲神明抱怨道。

    “我都好几日没睡个安稳了,可困可累人了,白日里还要当值不行不行,再玩一把我真的得回去了。”

    “行!咱们就再玩一把。”

    海爷完这话,这才松开拽人的,一脸带笑的重新去搓雀牌,雀牌哗啦啦的脆响,其中夹杂着海爷的声音,只听祂笑道。

    “修道之人月余不睡都无妨,这几个晚上睡不安稳有啥问题,宋道友就是娇气。”

    娇气的宋延年:

    “哈哈哈!”王将军朗笑,“咱们宋道友还是娃娃,自然娇气一些,唔,人间的娃娃听到了二十来岁还会长个子,这睡多了自然个子高,海爷,宽容一些。”

    成功又收获奶娃娃名称的宋延年:

    “你们再瞎,下次我就不来凑角了。”

    海爷:“别!”

    祂转头瞪王将军,一向带笑的脸板了下来,颇有几分气势,奈何其他三人都不当一回事。

    海爷:“瞎什么啊!哪有奶娃娃道法如此精深的。”

    “下次再瞎,这麻雀牌可不喊你了。”

    王将军:“哈哈!别别,这玩意儿还怪有趣的,我还没有腻。”

    宋延年失笑。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搓着雀牌,时不时饮一饮冥清真君送来的猴儿酒,海爷扔出一个牌,撇了撇嘴,开口道。

    “我就不爱喊冥清真君玩这雀牌,还要带两个娃娃不够痛快不够痛快!啧,当爹不好当哦,玩都玩得不够尽兴”

    闲聊下,时间一点点的流淌而去,天畔出现了一道白。

    朦胧的天色下,庙里有了动静。

    宋延年侧头看去,原来是有人来上香了。

    这座庙宇是海爷的神庙,位于谢家厝靠河的岸边,外头三两株的柳树,随着秋日的到来,原先青翠的枝条已经慢慢的染上了金黄的色彩。

    一阵秋风吹来,枝条沙沙作响,飘下三两枯黄的落叶。

    谢元禾挑着箩筐,里头满满当当的是肉荤以及果子。

    “爹,还是我来吧。”周辞起上前两步,想要接过他肩头的重担。

    谢元禾侧身一步避开了,乐乐呵呵的笑道。

    “不用你,不用你,我来就行。”

    周辞起有些担忧:“爹,是不是很重?嗐,你前儿还在喊腰有些不舒坦,我来挑也是一样啊。”

    谢元禾摇了摇头,花白的胡子也跟着动了动。

    “嗐,就你这身板,还不如你干爹我呢,再了,你这才好多久?算了,今儿认了干亲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一家人瞎客气什么?”

    后头跟来谢婆子,她中捧着个篮子,里头除了红烛和大金大银的纸元宝,还有一瓶的老酒,颠着脚跑上来,笑道。

    “就是,起儿啊,听你干爹的,他呀,就是个憨牛,别的没有,力气倒是一大把。”

    周辞起讪讪:“好吧,那回去的时候我就得搭把。”他不待两人拒绝,急忙的又开口。

    “爹,娘,你们也了,咱们都要是一家人了,我不和你们客气,你们也别和我客气。”

    谢元禾和谢婆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和喜悦。

    “哎!”

    谢婆子:“我和你干爹真是修来的福分啊,临到老了还能收你这个义子。”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的开口。

    周辞起连忙搀扶住谢婆子,低声道。

    “爹,娘,别这么,遇到你们才是我的福分,不然我这条命早就成了山里的冤魂了,多亏了你们,我才有一条命活。”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谢元禾:“莫这话,一家人莫这话。”

    一家人客气了一番,这才在庙里将箩筐里带来的荤菜和果子摆在供桌上,红瓷杯中倒上红酒,两边的红烛点上明火。

    宋延年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跪在下方念念有词以及叩拜的三人。

    桌上的雀牌海爷已经收起来了,但是桌子和凳子还未收。

    海爷:“哈哈,这还愿来得及时,来来,大家伙儿今儿也累了,就在我这里用下膳食再归去吧。”

    话落,随着祂的一个挥袖,供桌上的食物倏忽的失去了色泽和香气,而原先打麻雀的方桌上,陡然出现了同样的菜色。

    海爷招呼宋延年,“来,宋道友不用客气,就当自个儿家中一样。”

    宋延年看了一眼,王将军和崔将军衣摆一扬,重新又落座了。

    他拱了拱,笑道,“多谢海爷盛情款待。”

    海爷又是一通笑。

    祂的目光在桌上搜寻了一番,扯了一个大鸡腿塞到宋延年中,热情道。

    “吃这个,这个补身子。”

    宋延年:

    热情的海爷真让人招架不住!

    另一边,正在炉子里烧大金大银的谢婆子也在吩咐周辞起,只见火光映得她橘子似的老脸有些发红,上头的喜悦一览无余。

    谢婆子:“辞起,去,给大人添点酒。”

    “哎!”周辞起起身,他两步走到供桌旁边,一端酒瓶,另一只托住瓶底,正要往酒杯中斟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谢元禾看了过去,“怎么了?”

    周辞起诧异,“爹,这酒的颜色变清了。”

    刚才的酒也是他倒的,所以他知道这酒原先的颜色,那是暗红中带点香又有一两分的酸,是农家自酿的红酒,还有些浑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酒色变清,上头的酒香味儿也没了,只余下那一两分的酸气在其中,就好像有谁将这酒的精华给吸走了一般。

    谢元禾探头过来看了看,随即欢喜不已。

    “这是海爷赏脸,收了咱们的供奉!傻儿,还不过来给海爷大人拜拜。”

    谢元禾一行人将头磕得又响亮又瓷实,在同僚面前,海爷得到了极大的面子,那喝酒的动作都畅快了几分。

    海爷:“宋道友在看什么?”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谢元禾一行人身上,确切的是落在周辞起的身上。

    海爷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哦,这不是谢家这老两口的亲儿子,认的是干亲。”

    “今年酷热之时,这老两口上山砍柴,在山上看到这个汉子赤身裸裸的在山里昏着,老两口心善,就这么一路将人从河水里淌回来了”

    “又给他请了大夫,每日擦身喂饭喂水,精心饲料了好些日子,这汉子这才活过来了。”

    宋延年沉默片刻,“老人家心善。”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的谢元禾和谢婆子,这两人已经烧完了纸钱,此时火苗有些,两人在供桌上端过一杯酒盏,将里头的黄酒撒在燃烧着的炉子中。

    “滋啦!”炉子中冒出一股大烟气。

    他们跪下,虔诚的念叨着。

    在两人的子女宫一片,是经年的黯淡无光,显然,这两位老人失独多年。

    海爷又喝了一盏酒,眼睛瞥过下方,幽幽的开口。

    “那时,这位汉子情况不是很好,这两口子便到我这里许愿,今儿是来还愿的。”

    祂可是给了这汉子庇护的,这顿饭吃得不亏心。

    宋延年:“不单单还愿,听方才念叨,这还是认干亲,想让神明见证。”

    “不过,我观这位汉子不似寻常人。”

    他多看了下头的周辞起两眼。

    只见他肌肤细腻有弹性,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不掩那身气质,眼波流转之间,懵懂中犹有两分的锐利。

    那是曾经位于上位人的气势。

    海爷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酒。

    “不寻常又怎么样,从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的人,除了一个名字,前尘往事都忘光了要不是有着谢樵夫收留,他连个去处都没有。”

    宋延年凝神多看了周辞起两眼。

    “他周身有官气”

    他着这话,视线落在下头的谢元禾和谢婆子身上,隐隐有一丝担忧闪过。

    海爷哈哈笑了起来,半天后祂喟叹了一声。

    “宋道友心善。”

    “你这是怕他有遭一日想起来,不认这谢氏夫妇啊。”

    宋延年沉默了片刻,点了下头。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一路过来,看过太多的亲缘反目,这亲生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半路上认的干亲。

    投入得越多,到时越难自拔。

    到时难是不是又是一场失子之痛。

    海爷也跟着沉默了片刻,烟雾缭绕中,那坐在高台上享受香火的木偶笑脸,都好像有了片刻的凝滞。

    良久。

    “罢罢,本君这方的信徒,自然由本君守护。”

    随着他的话落,海爷的宽袍朝下一挥,一道气劲扫向谢元禾夫妇以及周辞起。

    宋延年诧异:“海爷?”

    只见原来毫无关系的三个人之间陡然多了一条血脉亲缘线的牵扯,这条丝线虽然细弱,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细细的泛着莹莹白光。

    海爷满意的收回,“哈哈,虽然久未用这道法门,但显然海爷我宝刀未老啊。”

    王将军也跟着过来凑了凑热闹。

    祂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笑道,“你不是这方地界人,不知道吧,咱们海爷以前的香火可是这个。”祂着便伸出一个大拇指。

    宋延年看了过去,就被海爷拽着回来喝酒了。

    “别别,给我留两分面子。”

    王将军捻了捻络腮胡子,笑而不语。

    宋延年眼睛亮晶晶的看过去,里头满是好奇。

    王将军:“哈哈!不不,了海爷该动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崔将军笑了。

    “这事我知道,我来。”

    “咱们海爷笑容可掬,哪家孩爱闹病,到祂这庙里来拜拜准没有错!”

    “后来更有多方妇人寻来,想要求一个儿子。”

    是以,祂的信仰能够增强亲缘间的缘分。

    宋延年朝海爷看去,海爷带笑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两分羞囧。

    “喝酒喝酒,哪来的这般话多!”

    另一边,谢元禾谢婆子和周辞起三人也觉得彼此间多了什么,就像是多了一抹牵绊。

    香火燃尽,炉火熄灭,谢婆子将供桌上的菜一碗碗的重新放回挑来的箩筐上。

    谢元禾弯腰去担,周辞起拦住了。

    “爹,还是让我来吧。”

    谢元禾有片刻的停顿,周辞起顿时得更真心了。

    “干爹,你和干娘的年纪一天天大了,不管我以前是什么人,现在的我就是这谢家厝谢元禾家的义子”

    “我什么都不会,总得慢慢的学着,哪能一直都依靠你们照顾我?也该有我照顾你们的时候。”

    谢元禾看着周辞起认真的脸庞,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早逝儿子的身影。

    那孩子虽不如周辞起这般模样出众,但他们的神情在这一刻意外的重合了。

    都是那么真,那么憨!

    谢元禾眼里冒出泪花:“哎!”

    周辞起咬牙担起扁担,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这头一下有些艰难,但再多走出几步,又慢慢的好了一点。

    旁边的谢元禾还在不断的提醒他。

    “慢点儿慢点儿,多看着脚下的路辞起,我和你啊,挑东西的时候,背不要这么直,这就像咱们做人一样,偶尔弯点背,这事儿就能更轻松的解决”

    “干爹的事,我知道了。”周辞起声音里更添了两分恭敬。

    谢婆子偷偷的擦了下眼泪。

    “真好真好”

    风将只言片语零零碎碎的送来,宋延年的目光从这三人身上收回,他笑着向众人道别。

    “各位大人,天光将亮,我就先回去了。”

    海爷看了看天色,外头天和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初白,祂嘟囔道。

    “这还早着呢。”

    “算了算了!我过几日再去寻你。”

    宋延年好笑,他拱了拱,“行,我等着您,海爷下次来的时候别吓我就成!”

    海爷指着宋延年看向王将军和崔将军,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还不是娃娃,这就是娃娃。”

    王将军捻了捻络腮胡子,一席粉纱衣无风自动。

    “海爷别,宋道友该恼了!”

    祂看海爷不以为意,补充了一句,“他恼了,下次三缺一,咱们该叫不到人了。”

    海爷立马停住了笑。

    见状,宋延年笑了起来。

    “海爷无忧,下次缺角只管来寻我。”

    海爷挥,“快去快去,咱们下次再聚。”

    走出庙后,原先的大殿的景物就如水波一般的散去,再回头,杨柳依依处是一座有些岁月痕迹的庙,木偶制成的神像在烟雾缭绕的高台之上。

    一双细白的搁在桌上,黑色的宽袍微微遮掩。

    宋延年抬脚往前,清凉的晨风吹拂过他的衣袂,衣袍簌簌声作响,风吹乱额前的碎发,也将这半宿紧绷的思绪吹散。

    宋延年沉思:也许,他真该减少出来玩雀牌的次数了。

    要是他家四丰爹知道他夜里没有睡觉,而是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么远的庙里来打雀牌,估计,他又得挨一顿揍了。

    和神明打牌也不行!

    蒙蒙天光中,宋延年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的目光朝山林看去,向来舒展的眉眼微微拧起,视线往上移,最后落在那泛着幽幽莹光,似一轮圆日的光团。

    宋延年诧异:“这是什么?”

    虽然看形状有些像圆日,但他知道那不是。

    他打了这么多天牌,无数次天光蒙蒙亮时赶山路,自然也见过许多次旭日东升的景致。

    宋延年又多看了两眼光团。

    起码这颜色就不对啊。

    宋延年起了好奇心,心神一动,宽袍微微股荡,不过是片刻时间,便已经朝光亮升起的地方行进数十丈远。

    秋日时节,山林里的树木染上了一层金色,晨风吹来,枯枝摇晃,失了水分的树叶依依不舍,却还是离开树的怀抱,飘飘扬扬的朝大地奔赴而去。

    “啾”

    一声鸟鸣穿破了山林的寂静,似山间清泉般悦耳空灵。

    “蓝?”宋延年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

    他扶开斜斜的树枝,上头的枯叶顿时簌簌的落下,于一片落叶中,宋延年看到蓝,以及一位身穿粉衣的女郎。

    宋延年停下了脚步。

    “蓝!你给我下来!”

    石月心薅了薅满头乱发,伸就要去抓蓝,蓝猛地一个拍翅,弹弹般的冲上天空,它得意的朝下头的石月心啾了一声。

    石月心咬牙:“定然是那县令老大爷宠坏你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气死我了!”

    她一边薅顺头发,一边回过头,目光正好碰到宋延年看来的目光。

    宋延年有些尴尬。

    这老大爷的好像就是他!

    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装作是路人一般的往前走。

    石月心侧身让出路,她有些意外这荒郊野岭里出现的人。

    清凌凌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几眼来人。

    只见他的长发用白玉冠束起,眉如墨画,一身霁青色的宽袍,在犹自朦胧的天光中,格外的清新隽秀。

    石月心狐疑,总觉得来人有些心虚。

    在越过石月心时,还不待宋延年松口气,天边的蓝眼利,它一下就俯冲了下来,随即扎进宋延年白玉冠扎起的发髻上。

    “啾”大人!

    石月心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大人?哪家大人?”

    宋延年心里叹了口气,他回过头,对上石月心的眼睛,笑道。

    “石姑娘,在下宋延年。”

    石月心看了看宋延年,又看了看蓝鸟,思绪如一道惊雷落地。

    “是你!”

    宋延年点头。

    是他,他就是这姑娘口中的,将蓝宠坏的另一个饲主,县令老大爷!

    天知道他为什么是老大爷!

    不过,宋延年想了想自己当初误会的鸟妖妈妈,目光沉沉的看向跳到肘上的蓝鸟。

    这肯定是罪魁祸首。

    片刻后。

    宋延年的目光看向那轮巨大的光团,诧异道。

    “石姑娘,这是?”

    石月心威胁的瞪了一眼蓝,示意一会儿再算账,蓝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听到宋延年的问话,她跟着抬头看向那团巨光,眉眼里都是笑意。

    “这个呀,这可有意思了我前几个月前捉到了一只大虫子,它好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虫子,后来,我想了好多办法,才让它孵出虫崽的。”

    她加重语气,强调道:“每一只都特别珍贵!”

    蓝鸟跟着附和:“啾啾!”

    对对!特别的好吃!蓝喜欢!

    石月心生气的鼓囊起脸颊,气愤不已。

    “蓝!跟你了不能吃,前儿那只都被你啄死了!”

    蓝顿时心虚了,它连忙拿翅膀盖住自己的脑袋,只敢拿眼睛透过羽毛缝隙,偷偷的看石月心。

    石月心扭头:“哼!”

    宋延年失笑。

    他侧头看旁边的石月心。

    起大虫子,她的眼里好似有光,只听她如数家珍般的掰着指头讲道。

    “你看着这光亮很大吧,其实它才,唔,才三十来只的大虫子,真是神奇,才这么几只虫子凑在一起,光团居然这般的大。”

    石月心的神情雀跃,风吹来,她的衣袂翩跹,被蓝薅乱的头发乱翘,看过去有几分憨态。

    两人通信过一段时间,虽然只是浅谈,但石月心收过宋延年送的几本书,还有几管上好的狼毫,不一会儿,两人间的拘束就淡去了许多。

    石月心埋怨:“你做啥送的不是书就是笔,我一直误会你是老大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蓝这个笨蛋,我一直喊你老大爷,它也都没有纠正。”

    宋延年看向蓝,笑道,“它倒是替你正名了。”

    石月心顿时追问。

    待知道来龙去脉后,石月心给了蓝一个脑崩。

    “真笨。”

    “我给你看看这大虫子,咱们这儿都没有的。”石月心伸出,随着她铃铛的晃动,天畔那团假太阳猛的化作光点朝石月心扑来。

    光点越来越近,宋延年也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

    他目露惊奇,还当真是大虫子。

    它们是蜜蜂的形态,却有三岁幼儿差不多的身量,毛茸茸的腹部就像挂着一个大水壶,散发光亮的便是这个地方。

    在接近石月心时,它们陡然加速,虫体化为细细的光点,一头扎进石月心的腕中。

    宋延年多看了那铃铛两眼。

    这和袖里乾坤是类似的法门。

    “你也想要一只吗?”石月心误会了。

    她有些不舍和犹豫,随即却还是从中抓了一只出来,拎着大蜜蜂的翅膀递了过去。

    “给!”

    “养着它们也不错,它们嘴里有大针,应该也会采蜜,可以发家致富!”

    “蓝都和我了,你们县穷着呢。”

    宋延年:

    这么大的蜜蜂,它就是会采蜜,他也找不到这么大朵的花儿让它采啊。

    宋延年抬头,对上石月心犹有两分稚气的大眼睛,认真道。

    “石姑娘,我们县现在已经不穷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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