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软肋
岑宣与秦胤婚期定下来的时候,可谓是掀起了一场不的风波。
他们两个如今已经足够低调,请柬也只发给了亲近的人,婚礼规模不大,环节被岑宣砍的差不多只剩半数。
岑宣自个儿是喜欢热闹,可他知道秦胤怕吵,
但就在这个时候,杜柯出了事。
他受到了袭击。
在这个时代,几乎不会有人受到这样直白的袭击,更何况杜柯没有什么仇家,身上的钱也没有少。
乔徽坐在病床边,神色凝重。
“伤了手腕而已,你别这样哭丧着一张脸,”对于他的反应,杜柯简直啼笑皆非,“指不定是哪个精神病医院的人跑出来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你怕什么。”
乔徽深吸了一口气,刚要什么,动作倏尔停住,转头望向窗户,冷冷开口。
“走门!我过多少遍了?哪天你再被当贼逮出去,我可不会救你了。”
少年怏怏不乐的挠着脑门露面。
若是寻常时候,他定是要好生辩驳几句的,但这一回……当真被当贼逮了一次,还得乔徽就作担保,才把自己拎出来,这让他好长时间不敢嚣张了呢!
“鲁尔。”
杜柯靠坐着输液,看到少年,眉眼里弯出温和的笑意,冲他招手,“你来看我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杜柯一直很喜欢鲁尔,宠他宠的像弟弟一样,有时候乔徽看到都醋的不行。
要不是鲁尔年纪,乔徽都不得不怀疑杜柯是不是看上那子了。
“嗯……”
鲁尔看到杜柯温和的笑,立刻乐起来,蹦到病床边,递过去一大把狗尾巴草。
“我采的,送给你!”
乔徽直接笑翻在一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混子,哪有探望病人送这玩意的?
少年汉话并不标准,只能日常沟通,稍微有些难度的都不太听得明白,至于风俗习惯,更总是闹出笑话来。
杜柯瞪了乔徽一眼,用未曾受伤的手接了狗尾巴草,非常认真的看了看,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乔徽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你这口味还真够独特的。”
他撇撇嘴,满脸不屑。
鲁尔生长的地方没有狗尾巴草,他也没见过这东西,这一次过来,自然是新奇的不得了。
到底还是年纪啊——
看什么都新鲜。
鲁尔得了赞赏,冲乔徽吐了吐舌头,分外嘚瑟。
“你给我过来!”
乔徽哼了一声,揪他后颈,就把他往外弄,“我有话问你。”
鲁尔显然不傻,知道是问什么,脚底抹油,转眼就想溜。
“哎呦喂!”
手臂被轻而易举的折过去,扣在身后,少年疼的嗷嗷叫唤,“别别别……哥我知道你身手好,痛痛痛……要断了……”
乔徽略一挑眉,刚要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放开他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吗?”
两人齐齐停住动作,转头看向杜柯。
眉目温和的医生扫了一眼药液的剩余,动作熟练的给自己拔掉针头,按着针孔坐起来。
“呃……我……”
乔徽默了默,刚要找借口,就被杜柯断,“咳……你不是应过我,再不隐瞒吗?”
一句话,硬生生把后面的路全切断了。
乔徽讪讪缩了手,第一回觉得自己一身本事,在杜柯面前全然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哦,我知道了。”
乔徽松了手,顺脚把那子踹到一旁,自己则靠在杜柯一旁坐下,抿了抿唇,“你也看到了,他伤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怀疑他伤口里还有其他东西。”
检测结果并没有出来,所以乔徽一直不能安心。
鲁尔瘪瘪嘴,不敢吱声。
乔徽却是真动了怒,眉头一皱,火气便“蹭蹭蹭”的冒出来,“怎么……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是不肯吗?”
这子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不是我不肯……”鲁尔有点委屈,平日里嚣张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了,反而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是……夫人来了。”
乔徽倏尔抬眼,面上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杜柯听的诧异,“夫人?”
他看了看两人之间的反应,也差不多听明白了一点,“阿乔,是你母亲?”
乔徽蓦然顿住。
“嗯。”
他知道,检查结果已经不用看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乔徽深吸了一口气,“还有,我的人为什么没把消息传过来?”
他明明在母亲身边放了人,还有医生……为什么一个消息都没传过来?
母亲过来,那这件事情,势必不能善了。
“可能是……”鲁尔眨眨眼,“中间的那条线被切断了,其实大家都提醒过你,你收不到而已。”
这……很有可能。
乔徽握着杜柯那只伤手,反反复复的看。
手腕上缠了纱布,伤口很深,几乎达到了割腕的程度。
对方一击即中,随即撤离,选择监控的死角,也并没有多加逗留,很显然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又还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和踪影,为自保留一条后路。
如果不是杜柯对自己进行了紧急的急救处理,恐怕……真的会很难活下来。
乔徽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我知道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
“乔!”
鲁尔爬起来拦他,“冷静!你要冷静下些!夫人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反倒可能被扣下。”
“那应该怎么办?”
乔徽瞥了鲁尔一眼,直接被气笑了,“我一退再退,不是让她觉得我软弱可欺,这样对付我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硬碰硬很明显不行。”
鲁尔看向杜柯,有点犯愁,“乔,别忘了,你还有软肋被拿捏住。”
不到半日,加快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血液里含有有毒的微量元素,但种类和剂量混淆良多,很难确定清除的医治方案。
“不要紧,你怕什么……”
杜柯偏了偏头,安抚的拍了拍抱着自己不撒手的人,失笑道:“已经在制定方案清除毒素了,不会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