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护短的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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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心理学的专家博士,乔徽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失了冷静。

    他捏着杜柯手腕,发了好一阵子的愣,脑海里还是一片混沌。

    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确实是他大意了,连母亲过来都没有察觉,更甚至于自己的人被换掉……丝毫没有任何发现端倪。

    如果放在往日的生活里,这样的大意,其实是足够要他命的。

    在杜柯这里的生活实在过得太好,以至于他险些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又哪里配过安稳日子呢?

    “好了好了,不要担心了,”杜柯拍拍他,安抚道:“调整一下情绪,你母亲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你还是得去见一见她的。”

    乔徽摇了摇头,神色疲倦。

    “你不明白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色惆怅,“杜医生啊……我与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而倚着母亲的个性,一定会彻查缘故,对你开刀,其实在意料之中。”

    乔徽低头,深情的吻住杜柯手背,开口低沉,声音很低,“亲爱的,也许……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但是……我必须要离开。”

    四下陷入沉默。

    杜柯温和的弯了弯唇角,应了一声,“好。”

    “我等你回来。”

    乔徽倏尔抬头,吻住他。

    两人身影交叠,杜柯被带的软倒下去,乔徽很有分寸,托住他的后背,缓缓将人放下来。

    “抱歉……亲爱的,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的,但是这一次,我失误了。”

    太过平顺的日子消磨了他的警惕,让他失了锐利,到底被现实狠狠的了一巴掌。

    乔徽方才彻底清醒过来。

    如果那些来源于家族的阻碍不清,那么他跟杜柯就永远没有机会过上安稳的日子,杜柯也永远会因为他受到伤害。

    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掌权。

    乔徽陪了杜柯一整个下午,安静的抱着他,脑海里的计划却逐渐成型。

    很多时候,没有逼自己一把,谁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所向披靡。

    都是为所爱之人战。

    “告诉岑宣和秦胤,我没有办法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临走的时候,乔徽亲吻了杜柯,与他告别,“乖……毒素的每一种剂量十二时之内会有人送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

    杜柯抬眼,手指温柔的绘过他眉眼,笑的淡然,“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这个人啊——

    从出现开始,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艳。

    杜柯从来没有过,他有多好看,有多耀眼,本就是生于云端的人,跟他这样的普通人不同,乔徽啊……总该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老天爷!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中毒呢?”

    门口吵吵嚷嚷的嘟囔声传进来,不需要想,就知道来的是谁。

    杜柯刚想睡一会儿,听到这动静,忍不住开始头疼。

    “阿胤阿胤!你慢点,心磕着。”

    岑宣扶着那人进来的时候,依旧大呼叫着,但下一刻,就被狠狠斥了一句。

    “闭嘴!真吵!”

    只消片刻,世界重回安静。

    杜柯忍不住松了口气,按了按额角,含笑望向两人,“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动静了——”

    秦胤被扶着坐下来,闻言指了指岑宣,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是他的,不是我的。”

    他恢复的很快,气色也看着不错,虽然仍旧比不得常人康健,但目前的状态,已是十足的良好了。

    岑宣陪在身边,不满的皱眉,“什么啊……谁让你走那么快的?万一磕着怎么办?”

    自从秦胤醒来,他性子一改那段时间的沉默寡言,又变回从前那样叽叽喳喳,活泼跳脱。

    “杜医生,”岑宣歪了歪头,笑眯眯的量杜柯,“大夫生病的样子,还真的不多见呢!我乍一瞧见,还颇有点不大习惯呢!”

    一直以来,都是杜柯在照顾他们,杜柯很少有掉链子的时候。

    温和清瘦的医生熟练的揭下手背的胶布,丢进垃圾桶,闻言斜斜瞥过去,“是吗?你觉得我哪里像生病的样子?”

    是失了些血,但因为止血及时,手法又专业,情况其实并不严重。

    至于中毒……只在初期,更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症状。

    输过液又休息了大半日的杜柯,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好像不太像。”

    岑宣挠挠头,困惑的去看秦胤,“阿胤……”

    男人方才没有出声,只蹙着眉,好似在思忖什么,见那家伙又过来吵自己,不由得随手牵了个苹果,塞住了那家伙的嘴巴。

    “唔……”

    岑宣忍不住目瞪口呆。

    秦胤这才腾出空来讲话,目光掠过杜柯,神色认真,“是乔徽那边惹来的麻烦?他人呢?”

    杜柯默了默,半垂了眼,“他……要离开一阵子,去解决了这些麻烦。”

    病房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秦胤略略沉吟,几乎没有多想,就淡淡道了一句,“他母亲来了?”

    虽然是问句,但里头的肯定意味可算是十足了。

    “嗯。”

    杜柯又轻轻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秦胤反应也很迅速,冲岑宣摊手,要回手机,紧接着便拨了出去,毫不避讳的当着他们的面通了几个电话。

    从他的言辞里,杜柯听出来大抵都是查对方动向的指令,但好像……也存了些旁的。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不需要,阿胤,你没必要为我去……”

    “有没有必要是我了算,不是你。”

    秦胤淡淡抬眸,眉头仍旧皱的很紧,目光落在杜柯手腕上,语气不由自主的冷下去,“伤口怎么样?听很深?”

    动他的人……就必须要付出相应代价。

    他当然不会因为对方是乔徽的母亲,就有所手软,毕竟……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有些深,但失血不多,没有什么实质性损伤,”杜柯摇头,笑着解释,“只是最近拿东西会不大方便,也幸好是左手腕,也没多少用处。”

    秦胤点点头,面色不变,“没事,如果乔徽拿不会毒素的配方,那么我来。”

    “那子瞧着也算是人模狗样,做事当真拖泥带水,后患百出!”

    他弹了弹衣摆,慢慢扯出一个傲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