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记忆里的路, 很快便摸到机械城堡的方位。

    实际上就算他们忘了，黑西服也能带他们到达。

    莫琦对于他的评价是：不会多一句废话, 存在感很低，却意外的很有用处。

    来的途中他还给时川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剂，竟真的重新让时川重新站立。

    比瘸子从轮椅上跳起来跑马拉松还神奇。

    黑西服示意他们自己已经准备好进行虹膜扫描，莫琦指指门前的感应器问齐逸，“这个东西你也能骗过去吗？”

    “当然，你在瞧谁啊？我可是持证上岗的欺诈师。”齐逸从齐尔怀中跳出，飞速转动着魔方, “从此现在开始, 这个地方便是一场我举办的欺诈盛宴。”

    ‘完全屏蔽。“

    ‘完美骗局。“

    他们俩的配合天衣无缝, 甚至捕捉到机械0.000几秒的误差, 成功一气呵成下来。

    “走吧。”齐逸低着头冲在第一个头阵。

    不过他很快被时川拎着衣领放到身后, “鬼，你现在还是躲在哥哥身后比较好。”

    “我没有哥哥, 我只有一个弟弟。”这句玩笑话齐逸倒是比任何时候都当真。

    “别吵，我来。我熟悉。”黑西服这一点也意外的让人放心, 在时川和齐逸斗起嘴之前, 他总能找到方法让两个人同时闭嘴。

    数据在他手心升起一个光球, 用来照明。

    不仅如此, 他还贴心地交代, “我暂时数据化掉入门通道里的‘守卫’记忆了, 但持续不了多久, 过下一个门之后我的异能便做不到让你们四个畅通无阻地前进。”

    毕竟他不是什么高级异能者，只是个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存在罢，能谋得这份职业全靠教父抬爱。

    莫琦随手使了一个魔术，门前的“守卫“们应声倒下, 四个讯号器出现在她手里，“比如像这样？放心，它们只是在睡觉，依旧会按照既定数据行动。”

    黑西服点点头，惊讶于她的异能之强，却也没在脸上过多体现。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拥有充足的资金教父为什么喜欢雇佣自己这种废物，而不是这些高级异能者。

    他的墨镜具有分析功能，莫琦的各项数据都是他从没见过的，以至于在见到莫琦之前，他都不敢相信，人类异能者居然会达到这个数值。

    几近满分的六边形，没有弱点。

    除此之外，他还观察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那两个看起来像兄弟一样的人，虽然长相有点大相径庭，可数值却达到惊人地相似——完全一样。

    就像是把一个人的能力平均分割开来，难道是孪生的威力？

    而时川就更牛逼了，他用眼镜评测不出来。

    也许是比自己还特殊的特殊异能者？

    教父在他入职时教过他，能不用的话不要，想提问的事情咽回去。

    所以他决定当个80%的哑巴，剩下20%来解决他们的疑难杂症。

    莫琦本想将剩下两个讯号器分发给齐逸和齐尔，当她走近时，齐逸一把将两个讯号器揣到兜里，“给我就行了。”

    面前的感应门成功接收到他们的讯号，他们还没走近就开了。

    “确定是走这条路吗？”莫琦问。

    “我看看吧。”时川正要发动异能，被黑西服拦下，“我劝你们不要耗费异能在这种事情上，因为城堡里只有一条路。”

    地形简单化算是方便仿生不用将时间耗费在思考上。

    走过那扇门，里面是幽暗的光线。

    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闪烁着绿色的器皿里装着许多婴儿。

    每个器皿前标注着名字，像是化学实验标本一样。

    莫琦不自觉地将手伸向其中一个。

    “别碰！”黑西服及时制止，“当感受到外界危险时，器皿就会进入警备状态。”

    “他们......能感受到外界吗？”莫琦缩回手，视线紧盯着里面那个皱皱巴巴甚至没来得及完全张开的婴儿。

    “不能。”黑西服答，“里面的营养液可以滋养他们长大，器皿会随着个头调整形态。”

    他话间齐逸的脸色越来越沉，仿佛他提前见过这种东西一样。

    “这些营养液能供给他们到什么份上？”虽然莫琦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该追根究底，但是她控制不住那份好奇心。

    他们每个人，都是从这里爬出来的。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优胜劣汰，营养液会优先判定‘优质品’进行输送。”

    剩下的话不用黑西服普及，莫琦也能猜到个大概。

    对社会无用的‘劣质品’甚至来不及睁开眼睛就会在第一轮被淘汰掉。

    而这只是开始。

    就算在顶尖异能者聚集的异能力高校，排名低的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抹杀。

    无需再去想外界是什么情况。

    “走吧。”莫琦叹口气，接着朝面前那扇刚刚敞开的大门后走去。

    齐逸的视线在一个破碎的器皿上不断转，最终到只剩他一个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跟上大部队。

    下一个房间是天神养的机械‘宠物’。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人面狮身像，空洞的眼珠子似乎在凝视他们，又似乎没有。

    在它旁边的是一只九尾狐，毛色光鲜亮丽，根根分明。两根尖锐的獠牙耷拉在外面。

    长着翅膀的大鱼趴在地上、有着蛇尾的老虎张着嘴巴、闭着三只眼的巨鸟栖息在枝头，还有许多光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生理不适的物种，且非常仿真。

    “嗯？刚刚这个人面狮身像是在这个位置吗？”莫琦不上哪里奇怪，它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

    她分明记得刚才自己身边没有这样强大的压迫感，回头正对上那两只空洞的眼，里面是布满黑暗的深渊。

    面前的门又一次开，黑西服走在最后一个催促：“别管了，快过去吧。”

    四人顺利通过后，黑西服将大门所在的地方数据化，“这里就放心交给我，你们快去完成先生的愿望吧。别辜负先生。”

    通过的地方彻底消失后，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支雪茄点燃。

    望着墨镜里爆表的数据深深吸了一口。

    今天是他一生之中话最多的一天。

    “原来吸烟是这种感觉，不愧是先生最喜欢的东西。”

    坦白讲，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是觉得如果先生在的话，应该会希望他这么做。

    可能吧，也不可能。他一向猜不中先生的心思，先生不喜欢他猜，比较喜欢他做好分内之事。

    他是先生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的。

    那天，教父穿着一身黑袍走进贫民窟。

    所有人见到教父像见到上帝一般，争先恐后地爬到他面前许愿。

    人挤人的包围圈外，少年分明听到他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是教父，不是神父。”

    嘴上是这么，他还是礼貌接待了所有人，并送给他们一句：“上帝与你们同在。”

    少年倚靠着脏兮兮的墙想：这世上哪有上帝，就算有，也不会降临在贫民窟这种狗都不来的地方。

    然后，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问他：“你为什么没去祈祷？”

    “我不相信上帝和神，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他看到的世界，尽是肮脏。

    “巧了，我其实也是个无神论者，上帝哪他妈会来这种狗都不来的地方？你还挺有个性的嘛，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教会？”

    无神论者向另一个无神论者发出教会邀请，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滑稽的？

    烟草味顺着空气钻进少年鼻腔里，少年抬头看到了他的上帝。

    宽敞的车里，教父没有嫌弃少年弄脏他的座位，从兜里掏出一支干净的雪茄塞到他手里，“等你成年后再点燃它，抽的时候就当是我在给你庆祝诞生日。”

    “对，我很讨厌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废物，你喜欢话吗？”

    少年摇摇头，不仅不爱话，他的表达欲也不怎么强烈。

    “嘿，我他妈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那群来许愿的人快把我烦死了，老子又不是流星。”教父捧起他的脸蛋，毫不介意地亲上一口。

    其实少年也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日是什么时候，但他在心里偷偷定下个日子，是他看到上帝的那天。

    这群鬼东西还挺人性化的，黑西服想。

    至少在他抽完最后一口雪茄之前没有攻击他。

    他将快烧到手指的雪茄丢到地上狠狠踩灭，将墨镜调整到一个相对舒服的角度，“来吧，废物们。上帝与我同在。”

    他认为自己没有能力与之抗衡，但，抽完那支雪茄，他加了一个BUFF。

    上帝其实是个教父的BUFF。

    他甚至能听到先生在他耳边唱生日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derell kiss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唯一可惜，没有见到传中教父的那位所谓公主。

    不过他想，应该跟童话故事里美丽的辛德瑞拉长得差不多。

    灰姑娘是他最喜欢的西方故事。

    ‘异能数据化。’

    “我会成为您最骄傲的孩子。”

    .

    “好了，骗局完全覆盖。只要我们快点败那颗机械脑，他就不会有任何危险。”齐逸。

    “谢谢你。”莫琦不想在这种地方再有多余的人牺牲了，即便是认识不久的黑西服。

    就算他们暂时还算不上朋友，但如果他在这种地方离开，他的朋友大概也会难过。

    倒是齐逸今天异常听话。

    四人站在通道里，紧盯着面前的门。

    这扇门太过熟悉，所以每个人都知道，后面就是天神的基地。

    “你一直在用异能，没事吧？”奇怪的是，明明齐逸的异能几乎是没有间隔的不断发动，莫琦却没有明显的感受出弊端。

    也许跟她的弊端差不多，是另一种形态？

    “没事，快点进去吧。”齐逸的眼睛死死盯着最后一扇门，一时间有许多复杂情绪涌现。

    时川还是不怎么放心：“等一下，让我再看看。”

    “别看了。”莫琦牵上他的手，她不想让她的男孩在这种关头因为看到无法改变的生死定局而退缩，“我们一起承担。”

    她边边将感应器放在门的凹槽里，门缓慢地开，蓝光顺着门缝像许久没见过活人的毒蛇一样，吐着信子贪婪地往外钻。

    ‘屏蔽骗局。’

    莫琦在他们发动异能的瞬间将隔离天神的玻璃罩变没，顺带把四个人一起变到天神面前。

    那一瞬间，天昏地暗，周遭一切渐渐褪去原本的色彩。

    莫琦拿出太阳塔罗牌驱散走黑暗。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异能者们。”天神平静极了，电子声音没有因此而产生其他波动。

    像是在跟他们招呼：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在这等你们三个很久了。”

    三个？

    莫琦吃惊地与时川对视一眼，他似乎也在琢磨这句话。

    下一秒，一根连接着天神的黄色电线直接贯穿进齐尔的心脏。

    齐尔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那根线。

    电线贪婪地吸食着他，一个个鼓包流动在电线里。

    不多时，齐尔只剩下一副皮囊。

    难过的情绪是有的，莫琦捂住嘴巴强行忍住尖叫。

    但齐逸脸上却异常淡定，他的身型慢慢长高，棕色短发长长，随意地扎在头顶，脸也变成大人模样。

    一直生长到与时川差不多高，才停止下来。

    “我过吧，你们在我的骗局里。”齐逸淡淡地，“请别相信骗子的话，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欺诈师哪句话是真的。”

    “上次见你时，你还装在器皿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天神，“一转眼，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齐逸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别把我得像你的孩子一样，恶心货。把我弟弟还给我。”

    “你弟弟？”天神停顿一会，“你是那坨干瘪的胎盘？”

    “闭嘴。”齐逸愤怒地吼。

    天神却没有因此停止话：“你难道不是应该感谢他吗？如果没有弱到极致的他，就没有强大成这样的你。没有弊端的，完美的你。而不是平平无奇的孪生。”

    听到此处，莫琦差不多能猜出来，发生在齐逸身上的事情了。

    是有这种双生子会平均分割一个能量库的传言。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们做决定？”齐逸更加快速地转动手里魔方，恨不得立刻让它消失在这场骗局里。

    他的记忆从弟弟死时开始，双生子都是心灵相通的。

    所以他能感受到弟弟身处寒冷之处，孤独，潮湿。

    最终弟弟没有抢夺到有限的营养液，成为被抛弃的孤儿。

    弟弟唯一拿走的，是他们的异能弊端。

    或者正因如此，弟弟才会死。

    作为平均分配的双生子，他们不具备与其他器皿里的婴儿抢夺营养的能力，生命特征越来越微弱。

    他们连思维方式都没有成型时，就要感受适者生存的悲哀。

    从此齐逸活在自己的骗局里，强行制造出一个弟弟，将自己的异能分配给不存在的弟弟。

    他觉得这样，就能弥补那份愧疚。

    这也是‘齐尔’对他有求必应的原因，他是按照自己相反的性格制造的，他觉得弟弟应该是这样。

    双生子的个性大抵也是互补的。

    “可惜，你的骗局不太完美，始终逃不过机械的计算。”随着天神的话音，地面开始震动。

    它的目的已经达到，让齐逸的情绪受到影响，急于求成。然后，侵入他的骗局。

    “当一个无知者没什么不好的，你们都是优秀的异能者，理应承担起人类发展的重任。”

    时川再也听不进去它这套自以为有道理的狗屁理论，“你一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替人类做决定，取代人类创造的社会？脏东西。”

    齐逸一直以为他是讨厌时川的，但这瞬间他在时川身上看到许多与自己类似的相同点。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孤独的，他是幸运的。

    同样是拥有强大异能的天骄之子，同样看到背后的真理。

    齐逸活在逃亡里，而时川拥有一切他从未拥有的。

    他藏匿躲避，他万众瞩目。

    齐逸终于想明白那份讨厌不过是自己在骗自己，拨开两个字的背后，明晃晃写着的，是嫉妒。

    欺诈师会想方设法让其他人掉落进骗局里，自己也不例外。

    好在那份嫉妒并不让人反感。

    “我只是选择最优的发展之路，不是什么野心家。这个世界只有机械没有贪念，而人类在生长的过程中萌生出的杂念太多，会被各种因素影响。”天神脑缝里的液体开始流动。

    莫琦感觉整个机械城堡像脱离了地面一样失控。

    大门‘嘭’地开，无数暴走的机械源源不断涌入。

    莫琦用逃生魔术的鱼缸包揽住齐逸时川和天神所在的位置，将自己隔离在外。

    顺便加了个幻术魔术。

    在里面看到的情景，依旧是正常的。

    “所以人类就应该被你蒙蔽？你算什么东西。”时川甚是讨厌这个自傲的机械，白了，它也不过是人造物。凭何自诩博爱无私？

    不，它不明白爱是什么。

    “强者不需要多余情感那种绊脚石。”

    时川觉得莫琦的手变冰冷了，索性拉着塞到自己兜里。

    他不准备再跟这个脏东西废话。

    看齐逸的表情，这次的骗局失败了。

    ‘时间逆转。’

    里面的时间从新跳转到他们刚刚进门。

    “准备好了吗？”时川问齐逸。

    齐逸愣了一会，忽然间放声大笑。

    他做出个决定。

    他决定放过自己，同时原谅自己。

    从为仇恨而生的禁林里走出来。

    不能站在阳光底下又怎么样呢？起码，走到这一步的他，同样是人类的希望。

    这就够了。

    笑完他擦擦眼泪，“当然，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像只狗一样。”

    “滚，你像猪。”时川觉得莫琦的状态有点反常，不过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应该是没事吧？

    齐逸在放讯号器前突然严肃：“这次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我将屏蔽时限调整在五分钟，以达到骗局最大程度化完美。如果不能在五分钟内解决，再重复一次也没用了。”

    “好，我会赌上全部异能帮你静止住它的时间，同样只有五分钟。”时川揽上他的肩膀，像平时跟一维称兄道弟一样，“你应该不会承认自己比我废物哈？”

    好的开始，他预言看到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莫琦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或许他们真的消除掉影响了，时川想。

    这次胜利女神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确实，你是最废物的。”齐逸其实注意到他的骗局里有一个人的能量消失了，但眼前这个傻帽似乎还没有意识到。

    看来他的确比时川强。

    他明白莫琦的用意，所以顺便用骗局助她一臂之力。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和时川的境地好不到哪里去，他没空再分出心去关注莫琦那边的状况。

    有时候该学着相信别人才对。

    齐逸自嘲地骂自己一句，欺诈师居然劝自己要相信别人。

    他可真好笑。

    .

    莫琦升至半空中，地面已经无处落脚了。

    她在刚刚才明白秋叶为何要教她太极。

    若没有在这些机械物覆盖地面之前通穴脉，她可能会被立即吞噬掉。

    以及，通穴脉时顺便悟出什么叫阴阳结合，她在内心里看到了另一个她。

    那个满身写着毁灭的她。

    在一扇挂满锁的铁门之后。

    “你在等我？”莫琦站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对，我在等着取代你。”她骄傲地，“我看到你就生气，你不应该这么弱，你拥有毁灭一切的能力，但你却心怀天下。你应该去圣母院敲钟，而不是占据这副身体什么也不做。”

    莫琦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不是。当你站在外面那个机械脑面前，你也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和无助。”

    “不，我不会，只有你才会。”话这样，可莫琦分明看到她后退几步。

    她们的视野是共通的，五感和心思也是共同的。

    莫琦穿过铁门握住她的手，“别后退，它不可怕。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它永远也做不出一个取代我们的存在，你呢？”

    “你要把我放出去？”她眼睛放光，已经想到一出去她就立刻逃离这个让她深感不安的鬼地方。

    她知道天神想复刻她，她拥有莫琦没有的东西，虽然她也是莫琦。

    “不，我要与你握手言和。请问这位姐，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阵营呢？”莫琦边边用魔术棒插入锁芯里。

    铁锁应声落地。

    再然后，她就变成现在这样。

    两种状态完全结合，肉眼可见异能包裹住她的全身。

    真心换真心，这方法一直很好用。

    不管对什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