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残暴攻秀恩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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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吵。

    不断闪烁的光让人觉得异常不舒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有强烈的光线在刺激着视网膜。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人声,再加上夹杂在其中的某种毫无规律却又持续不断的单调电子声,让人觉得无比烦躁。

    太吵了。

    白莫不得不挣扎着睁开眼,强烈的眩晕感让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他摇了摇头,然后痛苦地捂住太阳穴,难受得只能蜷缩成一团。

    “它怎么了?”

    “该不会要死了吧?”

    “不可能,刚才都还好好的。”

    “它从被拿出来就一直昏睡着,谁知道是什么状况。”

    “看看它身上的那些玩意儿,被戴上这么多禁制还能醒过来,这真是......噢天哪,快看它的脸蛋,真是太美了。”

    “叮——五十万。”

    随即是带着嘲讽的女声:“得了吧,一大把年纪了你吃得消吗,还不如让给我。一百万!”

    “叮——两百万。”

    “叮——”

    一声声清脆的电子音响起,然后是不断往上增加着的出价声,等白莫的世界不再只有一片模糊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之前那些一直旋转扭曲的银色线条是什么。

    一个牢笼。

    准确来,是一个巨大的银色鸟笼,复古的样式以及每根银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让它看起来十分华丽。

    这里并不是一片黑暗,可唯一一束从顶部下来的浅色灯光也只是刚好照亮了鸟笼里的每一个角落,栏杆的另一面却是一片漆黑。

    嘈杂的声音对白莫来是种折磨,他甚至没有办法辨别出那些声音在些什么,只能被动地忍受着。

    “叮——五千万,墨金。”

    所有的叫价声瞬间全都停了下来,白莫能清楚得听到一阵阵抽气声。

    一阵轻柔的旋律响起,唯一一盏灯也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稚嫩的女童声:“五千万墨金,成交。”

    白莫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如,除了“白莫”这个名字外,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天性里的冷静自制这个时候却一点也没有改变,所以在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走进另一个黑暗的空间、手腕和脖子上戴上更多圈环时,他没有作出任何反抗。

    “真是可惜,明明这么漂亮......”

    “别忘了,对于这些怪物来,美貌只是诱捕猎物的手段罢了,你难道还见过长得丑的吗?”

    “可是这一个太美了,比我这么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生物都美,连精灵都比不上它。”

    “这倒是......”

    “唉,不过也真是可惜。”

    “怎么?”

    “拍下的,可是那一位。”

    “难道是......那的确是可惜了,就算是它们这样强悍的恢复能力,估计也撑不过十天吧。”

    “起这个,你听了吗?上一个被送去的梦魔,第二天是被仆从在后林里发现的。”

    “死了?”

    “可不是,据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有些地方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这么惨......”

    白莫侧躺在冰凉的地上,他浑身都疼,连弯曲手指这样最的动作都会带来一阵剧痛,他不得不保持着一个最省力的姿势,努力缓解着呼吸时胸腔的疼痛感。

    那两人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在黑暗中的一分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在不知过了久后,他才听到了鞋子摩擦地毯的声音,布料从金属上滑过的声音。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懦弱地躺着,于是白莫咬着牙,撑起了身体。

    “嗖——”

    鞭子的破空声响起,措不及防被中了背,白莫闷哼了一声,条件反射地蜷缩动作却是带来了更多的痛楚。

    那人走近,俯下身来,凑到白莫耳边轻轻问到:“疼吗?”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就像情人间的呢喃,深情而温柔。

    不知为何,白莫却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松开了之前一直紧咬着的下唇,声地回答着:“疼。”

    “怕吗?”

    白莫在心里又问了自己一次,怕吗?

    他应该怕的。记忆里除了一个名字以外一片空白,他一无所知。没有办法逃开的疼痛,就连在呼吸间都躲不掉的疼痛,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应该怕的。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白莫摇了摇头,却因为这个动作疼得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

    “疼。”

    闷闷的声音里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可怜。

    鼻尖酸涩,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着转。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可笑,于是眨了眨眼睛,想把往外溢着的眼泪逼回去——在别人眼前,尤其是陌生人眼前,掉眼泪这种事除了可笑,他也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

    只不过他没想到在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莫愣愣的,一动不动。他能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另一个人的心跳,另一个人的气味。

    那味道香甜美味,就像酒心味的巧克力,甜蜜而醉人。

    他不自觉地凑近,一点一点,嗅着那诱人的香味,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

    一种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席卷而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只剩下了一种强烈的欲望——食欲。

    直到他尝到了那种甜美的液体,感受到一股股温热流过喉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在喝血,那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液体,却同时又散发着迷人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

    “大人。”

    高大的男子没有披上他外出时从不离身的斗篷,露出了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引得几位女性不住地偷看。

    他怀里抱着什么,用黑色袍子裹得严严实实,那样的大,或许是某种人形的生物。男子并不在意别人量自己的目光,却唯独警告性地瞥了一眼某个看向自己怀中的年轻女子。

    对于哈里斯大人的行为斐尔有些意外,却也不敢问,只是上前拉开马车门低声:“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今天不过去。”男子替怀里的人拢了拢散开的发丝,没有再多一句话。

    在回去的路上,斐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大人身上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伤到那个人。

    大概是错觉吧,他这么想着。

    马车悠悠前行,驶向庄园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