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残暴攻秀恩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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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已经好太多了。除了眼前仍是是一片黑暗之外,白莫几乎没有更多的不满——在体会过那样钻心蚀骨的疼痛后,他的要求标准已经变低了很多。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甜甜的,同时又带着很少的酸涩。

    这是很熟悉的味道,在不久之前,他已经狼吞虎咽地吞下去了不知多少,每一滴血都是这样甜美诱人。

    白莫舔了舔唇,还不够,还不够。

    他饿得太久了,那一点血只不过是杯水车薪,除了勾起了食欲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白莫几乎要完全沉浸在对食物的渴望中时,从脚心传来的钝痛让他回过了神。

    肉类被烧焦的气味从下面马上散开来,刺鼻的味道让白莫皱了皱眉。

    视野里是一片黑暗,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明明那是被高温烧焦了的伤口,就连深处的红色嫩肉都能一清二楚地看见,可就在他往后退了一步的短短时间里,那里已经马上变成了一片光滑。

    而这一切全部落到了另一人的眼里。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几粒光点从浅金色的液体朝外散出后又缓缓落下,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抿了一口,这期间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白莫身上。

    强大的自愈恢复能力,一张长得十分不错的脸,以及......薄薄的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身体,白皙、诱人。

    很好。

    他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黑色戒指,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难得地犹豫了一下。男人仰起头喝光了整杯苦涩的药液,感到自己稍微冷静一些才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上一会儿,准备充足了,才会变得更加美味。

    斐尔站在门外,就像以往那样,深呼吸了一口气,直到他觉得胸腔开始胀痛时才缓缓呼出。

    那位大人今天心情不错,很不错,而他清楚地知道为什么。

    每一次在发泄了那些暗面的暴虐情绪后,公爵大人周身的氛围都会变得轻松不少,只不过从来都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这么好过。

    只要它还剩下一口气,凭着它们强悍的生命力一定能完成自我修复,然后,活下来。

    只不过他大概会看到像地狱一般景象吧,残破的肢体、嫩粉色的碎肉、以及渗过了厚地毯的暗红血迹。

    出乎他的意料,房间很干净,空气中没有浓的让心作呕的血腥味,也没有听到痛苦的求救声。唯一一个活着的生物此刻正好好地靠坐在椅子里,听到动静后朝这边看过了来。

    柔顺的黑发、美丽的脸庞,实话,这也是斐尔所见过的最美的生物——尽管这是一个血族,一种强大又残忍的怪物。

    它的身上穿着一件袍子,而斐尔轻易地就认出了那属于公爵,薄薄的布料贴在血族的身上,让人觉得无比地诱惑。

    斐尔不受控制地走进,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在离它十步以外的地方站定,因为他发现怪物身上没有禁制的痕迹,一个都没有,原本扣在手腕、脚腕、脖颈甚至是臂上的那些顶级的禁制秘术全都不见了。

    公爵阁下到底在想什么!

    血族用空洞的眼睛盯着这边,强大的压迫感让斐尔背后渗出了一阵冷汗——如果它突然发难,就凭现在的能力,自己必死无疑。

    “你在害怕。”血族突然出声到。

    斐尔绷紧了身体,没有回答,他知道一开口就会听到自己紧张到发哑的嗓音。冷汗顺着后颈流进衣领,可斐尔却仍然不敢轻易妄动。

    “你在害怕,为什么?”

    明明看不到,可白莫却能轻易地捕捉到空气中的每一丝气味,这种酸苦中夹杂着辛辣的味道,被大脑翻译成了“恐惧”。

    白莫不解,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怕,为什么那人会觉得恐惧,尤其是在看过去之后,恐惧的气味就更加浓烈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白莫也失去了耐心。他蜷缩起身体,整个人缩成的一团窝进柔软的椅子里。

    他很饿,可又什么都不想吃。

    这个人的味道不一样,像是雨后的草地,清新干净,虽然很好闻,可他却没一点有食欲。

    白莫想了想,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斐尔愣了一下,感觉到血族的确没有袭击自己意图后,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谁?”

    “之前在这里的人。”

    哈里斯大人?

    “不知道,可能是明天,也可能会更晚。”

    白莫点了点头:“哦。”

    “你担心他会太早回来吗?”无趣的问题,答案明明显而易见,斐尔心里这么想着。

    对于哈里斯公爵,比起尊敬,人们更多的是恐惧,就连每一个被送进这里的怪物也不例外。在被拔掉利爪、施与痛苦后,它们会收敛起自己本性,哭叫着承受着锋利的刀刃、尖锐的银刺,甚至是被炙烤过的金属鞭子。

    太多了,那个人有太多方式来给予他人痛苦,只不过最中意的还是这样单纯而直接的途径——看着皮肉裂开,鲜血迸出,然后毫不留情地削下、撕开,直到能清楚地看清每一根筋络,每一块骨头。

    这只是一种宣泄欲望的方式,仅仅是看到他人痛苦的神情,听到绝望的哭喊声,那个人就能获得一种扭曲的快感,无关肉欲。

    一开始是娇艳柔弱的少年少女,只不过人类太过脆弱,通常不过一晚,那些之前还带着柔媚笑容的人就会成为一具遍体鳞伤的尸体。在向拍卖行提供了某些特殊渠道后,每一次受邀前去也只是为了那些美丽而强大的怪物,毕竟越是强大,就越不容易死去。

    在这处庄园的冰冷城堡里,受虐致死的人类和怪物已经无法一一数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已经不再提起他名字,只用“那一位”来称呼。

    那一位是密林深处的暴君,冷血、残酷,却又同时有着过人的能力。

    人们忌惮、恐惧,却还是不得不献上祭品来讨好。

    “不是的,如果他今天能回来就就好了。”

    斐尔一愣,然后又有些释然。

    在他看到公爵阁下抱着血族、而不是让人将拍下的“货物”送进城堡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这个血族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