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残暴攻秀恩爱8
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欲望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当阿尔伯特终于放过累晕过去的血族时,城堡外的天色已经再一次暗了下去——他们在房间里已经待了整整一天。
他抱着自己的宠物从浴室出来,满意的看着已经清理过的卧室,接着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轻柔动作将白莫放进柔软的被窝里。
血族睡得很深,恬静的脸上没有了布满的泪痕,只不过眼眶还微微红着。
阿尔伯特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从看到白莫的那时起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血族被关在精致的禁制笼里,醒来时迷茫痛苦的样子就像一只脆弱的金丝雀,等待着最高的出价者将自己带走,自身对此却毫无反抗之力。
他不得不承认那些人的评论是真实的,这一个血族十分美丽,比任何一个所见过的生物都要美。
人们喜欢美丽的事物,这是天性使然,阿尔伯特也不例外。
每一个能进到城堡里的人的面容都很不错,而那些美丽的脸庞上充满痛苦和绝望却是阿尔伯特更加喜欢的事。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血族足够美丽,也能多玩一段时间。他这么想着,用足够高的价格带走了这一次的压轴商品。只是他没预料到的是,自己在鞭挞了那具身体、看着血族痛苦无助的模样后,他就不那么迫切地纵容自己的情绪了。
他解开了拍卖会为血族加固过的高级禁制,却唯独留下并加固了刻印在眼睛里的那一个。
血族的眼睛是纯正的黑色,或许就是这双眼睛让自己决定买下他,不如就先留着,到了最后再将它取出来。在此之前,那些多余的情绪和画面都没必要出现在里面,它们需要被一直保持纯净。
然而他低估了这种怪物的力量,两股强大的力量对撞让血族的眼睛被彻底损坏,雾蒙蒙的,就像磨花了的玻璃珠。
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直接刻印在身体上的禁制十分危险苛刻,一旦损坏就算是复生能力最强的怪物也没有办法恢复。
阿尔伯特的心中一瞬间产生了后悔想法,尤其是听到血族的话后更加明显。
然而这一次的失误依然要归咎于他自己本身,是他放任血族吸取血液,又放任自己突然涌出的欲念。
白莫被被子遮盖住的身体下满是伤痕,渗血的牙印和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十分惨烈。
于是此时此刻,后悔的情绪又再一次地充斥了他,比之前更甚。
他抬起手覆在血族的眼睛上,仔细地察看,然后像是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一样,那里的细胞已经全部坏死,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
阿尔伯特收回手,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白莫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您要去哪?”
男人从楼梯走下来的时候斐尔正在布置晚餐,这位忠心的仆人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墙壁上的古老挂钟,有些不解:都这个时候了,公爵大人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吗?
阿尔伯特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斐尔手中热气腾腾的奶油浓汤,了一句“醒了给他拿过去”就推开了大门。
他把手指圈成一个环放到唇边,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才停下时,毛色黑亮的骏马已经跑到了主人的身边。
阿尔伯特拍了拍它的脖子,然后利落地翻身上马。
“对了,”男人侧过头,看着手中正捧着斗篷的斐尔:“太阳落山后,把城堡的禁制全部开启。”
“谨遵您的吩咐。”
公爵不喜欢吵闹,因此城堡里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的仆人,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清。
任何一个进入城堡的人都必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以及不该做什么,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遵循少少看这一规定。当发现自己所侍奉的对象残忍地将一个少年鞭笞成软趴趴的肉泥后,那个曾经妄图爬上公爵的床、每天都在思索怎么才能凸显她丰满胸脯的女佣吓得花容失色,她疯了一般尖叫着朝外面跑去。
只不过没有人能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在她踏出树林边缘的一瞬间就化成了一堆散落的骨头。
这是第一个妄图逃走的人,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公爵的脾气却来越难以捉摸,而不好的流言也开始扩散开——树林深处是属于暴君的城堡,一旦踏入就无法活着离开。
久而久之,城堡里只剩下了公爵和唯一一个愿意留下的仆从。
一个人负责整个城堡中的所有大大的事,斐尔起初有些吃不消,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只不过是延长了完成每一项工作的时间而已,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当斐尔按照正确的步骤将禁制全部开启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为了保证禁制的最大效用,在开启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只能使用特质蜡烛来照明。
刻满了银色花纹的雪白蜡烛散发出浅黄色的光芒,斐尔将手中的最后一根蜡烛放到了它应该在的位置上,然而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却头皮发麻。
过道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被拉长的人影。
这不可能。
他几分钟前还确认过,血族还在昏睡中,此时城堡中本该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这个还在不断朝这边移动着的影子,到底是谁的?
蜡烛顶端的火焰晃动了几下,彻底熄灭。
过道上的窗帘已经很久都没有被放下来过,于是透进来的月光此刻显得异常明亮。斐尔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迫切地转过头朝窗外看去,然后瞪大了双眼,满心惶恐。
夜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银白的圆月孤零零地挂着。
月亮很大,至少是平常夜晚中的三倍大。月光很亮,从这个角度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清花园里植物叶片上的水滴,正闪闪发光。
这本该是一幅十分美丽的景象,可除了那些生活在阴暗世界的生物之外,没有人会喜欢。
今天是满月,同时也是十年一次的恶魔之夜。
就像是印证了自己不好的预感一般,角落里传来了属于少女的轻笑声,让人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