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残暴攻秀恩爱9
坐落在湖边的浅色建筑里几乎是灯火辉煌,今晚所有的禁制都被开启,然而由于禁制师的恶趣味,所有的灯光都和禁制在同一时间被开,明亮得刺眼。
为了躲避这种强的过头的亮度,阿尔伯特接受了房屋主人的提议来到了露台。由于没有任何障碍物的遮挡,他们只要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那轮大得异常的月亮。
“月色真美,然而我身边的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这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衣饰华丽的女人斜靠在扶椅里,可就算是画着美丽的妆容,那惨白的脸色却还是没能被完全掩盖住。
听到她的话后,阿尔伯特冷哼了一声,不予评论。
“吧,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需要借用安茹的宝物。”
“宝物?”塔妮用手臂将身子撑起来,额上因为这个动作渗出了汗珠,可她无暇去管:“你的,是书库?”
“是。”
塔妮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安茹的书库是他们一族最珍贵的宝物,据那里面有着数不尽的珍贵资料。
“在安茹的书库中,没有什么是找不到的。”这句话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童都知道,更别是消息灵通的贵族。
而事实是,这句话并没有错。
只要付得起代价,你可以从书库中得到任何所想要的信息。
两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最后败下阵来的依然是塔妮。她沉默着,握紧扶手后慢慢地站起来。
阿尔伯特没有去扶她,如果他那么做了,就是对这位坚强女家主的侮辱。
他们穿过明亮的走廊,最后停在了末端的一幅画前。
“值得吗?”
塔妮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当然。”
她口中开始念着冗长复杂的句子,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一滴漆黑的血液从她的胸口溢出,穿过了酒红色的长裙,直接渗进了画中牧羊人的心脏位置。
牧羊人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身朝着背对着他们挥舞了几下木杖,木杖碎开的一瞬间,整面墙壁都变成了半透明的胶状。
“谢谢。”
阿尔伯特认真地向她道谢,踏了进去。
当男人最后一片衣角也消失在墙壁中后,塔妮重重地摔倒在地,幸好地上垫好了厚厚的地毯,不然她面临的不会只是摔伤这么简单。
她艰难地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再也不会出现的心跳。
安茹的宝物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不少人知道这一族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在那位最强的家主死后,它一定逃不过被贪婪的人们瓜分殆尽的命运。
然而她却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它,保护安茹的一切。
塔妮并不强大,她不像亡夫布莱尔·安茹那样有着与生俱来的力量,所以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心脏和灵魂作为筹码,来换取鲛人的庇护。
失去了心脏后,渐渐地她不再会感到痛苦,也不会感受到喜悦。最终,这个曾经被爱人宠着惯着的女人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情感,不会思考,只会尊崇着本能成为一头只永远守护在这里的怪物。
值得吗?
当然值得啊,为了那个人,为了他的家族,无论做什么都值得。
她闭上眼睛,遮住了所有的脆弱和疲惫。
画中的牧羊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后,继续坐回到那块光秃的石头上,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根漆黑的手杖。
微弱的光点附着在深色墙壁表面闪闪发光,这让书库的天花板看起来更像是一片星空。
数不清的架子整齐地排列在两边,上面放满书籍,大薄厚不一,一眼看过去却发现没有尽头。
阿尔伯特往前走去,一边神色悠闲地瞥过那些书架侧面上烙印着的文字。圣战、古国、川流、物种......没有一个词语重复,各种各样的典籍只要往那边迈几步后就触手可及。
在走到第四十九个书架的时候阿尔伯特停了下来,他环抱起手臂侧过身:“跟了这么久还不算出来吗?”
无人回应,他神色渐渐开始不耐。突然,身旁的书架处传来一阵巨响,书架倒塌,就连地板也凹陷进去了一大块。阿尔伯特走过去,着:“我可没时间和你玩捉迷藏,吧,真正的书架在哪?”
一个皮肤漆黑的男人从废墟中爬起来,他身上的衣袍已经破破烂烂,头上弯曲的白色羊角也断了一截。他用仅存的右臂把刺进腹部的黑剑拔出来扔到地上:“无礼者,安茹竟然会让这样的人进来。”
阿尔伯特弯曲了一下手指,黑剑化成一团雾气飞回,在他的手心重新凝成了一枚戒指。
“书架在哪?或者,你想把另一条手臂也弄丢?”
这句话似乎是触碰到了男人的痛处,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话间不断变长的尖利牙齿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穿嘴唇:“狂妄之辈!”
话音落下的一瞬,男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攻了过来。没有人能接住这一招,就连力量鼎盛时期的该隐也不能。
阿尔伯特被钉在了书架上,他的肩膀被了个对穿,而锲在伤口处的是羊角男人的手臂。
“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男人用血红的眼镜看着他,像个十足的恶鬼。
“哈哈......”
“你笑什么?”男人皱着眉,不解。
有什么可笑的,明明马上就会死在这里,这人竟然还能笑出来。
阿尔伯特抬起头,男人才发现被他重伤的无礼者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古旧典籍中的对地狱君主描述那样,大海一样的蓝色。
“斐尔那孩子虽然有些迟钝,可他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阿尔伯特看到血红的眼睛中渐渐浮现的恐惧,感到异常愉悦:“除非我想,否则,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到我。”
下一刻,本该是占了上风的人却觉得腰部一凉,不受制控制地倒在地上。
支离破碎的内脏从腹腔中掉出来,他不会死亡,但被拦腰斩断的痛楚是真实的,并且已经远远超过了忍耐的极限。
在惨呼中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宛若地狱。
“这一次,选哪一部分当纪念品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