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当季鸣忱被葛出云从地毯上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拎起来时,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
只是隐约觉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还叫他,“醒醒,大壮。”
葛出云扫视了一圈茶几和地毯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顿时气不一处来,“多大人了,就是没过上个生日吗?至于给自己喝成这样吗?你又没告诉我你准备这些了!”
季鸣忱一听这话,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精神头,眼睛也睁开了,手上也有劲儿了,扯着他的衣服把人往外推,只是推到一半他就傻了。
手上触摸到的衣服都是湿的,粘在葛出云额头上的发还有雨水在淌着。
葛出云的模样相当狼狈,被雨水浇得湿淋淋的,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个大猫,和他印象中那永远都是西装革履,手腕和脖颈间散发着好闻的男香的葛叔叔大相径庭。
不真实,仿佛再度遁入了幻想中的梦境。
“别闹了过来让我两下,然后赶紧滚去睡觉。”葛出云揪着他衣领拽过来,对着他的后脖颈上来就是两巴掌。
雨天不好车,他给温兰兰送上车后,孤独地蹲在路边招了半个时的手,也没看见一辆愿意奔他而来的车,后来有车路过,都嫌他身上湿都不乐意载他。
要不是为了回家看看这死孩崽子,他至于放着这么好的相亲对象不陪来受这罪?却没想到顶着大雨到家了,面对却是一个死沉死沉的醉鬼。
季鸣忱以前住的房间在二楼,葛出云拖着他上了三级台阶就两眼发黑了,嘀嘀咕咕地骂道,“你子是他妈一点劲儿都不使啊。”
只好又给人拖去一楼的客房。
季鸣忱是标准的Alpha男模体格,一米九出头的身高,腿长胳膊长,骨架就比一般人沉得多,看着不胖可那一身腱子肉也压得他气喘。
他给季鸣忱丢到床时就已经浑身没劲儿了,坐在床边歇了好半天,才起身去给他关严屋里的窗子,末了又返回来用被子给人蒙了起来。
刚才背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身子热得厉害,想到可能是醉酒的后遗症,夜里刮风又下雨的,别再给他吹感冒了。
“你渴不渴?用不用给你弄点水?”他关好灯又大声问了一句,但他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算了,你喝一肚子酒应该渴不到哪去,我睡你隔壁了,夜里有事叫我。”
完他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可就当锁舌即将咬合的那一刻,门忽然从里面被大力拉开了,生生给葛出云扯得一趔趄,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搂了进去。
“我难受……”季鸣忱的声音闷闷擦着他耳垂鼓入了耳膜。
“还他妈撒上矫了……”葛出云到嘴边的粗话没来由地就变成了一声轻笑,他拍了拍压在肩膀上怪扎手的寸头,:“松手,我身上湿,你上床去躺着,我给你翻翻家里有没有醒酒……”
他话还没完,就意识到季鸣忱现在最需要的可能不是醒酒药。
那结结实实覆在他后背上的身子,不知怎么就突然一挺,力道之大让那一奇异的触感在他身上残存了好一会儿。
葛出云愣了半晌,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话又到了哪里,直到季鸣忱又开始用牙齿蹭他的后颈。
“你子……他妈的不会是那啥了吧?”回过神来的葛出云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Beta的腺体虽然不那么敏感,也不会散发出甜腻的信息素出来,但也经不住他这么磨。
“等一下!你他妈……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
葛出云吼声一大,季鸣忱圈在他腰间的胳膊一下子就怂兮兮地撒开了,游离地目光一瞬间聚焦到葛出云暴躁的脸上,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垂下来头。
葛出云又骂骂咧咧地给他推到沙发上,让他先冷静冷静,一边给在家里工作时间最久的孙姨了个电话。
老爷子带着理疗师出门,一走就是几天,给家里的几个阿姨们都放了个短假,葛出云升到主编之后就在没有回过家住了,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也都一概不知。
好在电话那边孙姨还没睡下,她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支吾了一会儿才一拍大腿,家里还真有几盒Alpha用的抑制剂,好像收在了玄关旁边第一层的抽屉柜里,不过那是老爷子以前用的,也不知道现在过没过期。
葛出云也不在乎那玩意儿过不过期,顶多效果要弱一些,能抑制一晚上就行,明早再出去给他买。
他歪着脑袋夹着手机,手上忙着脱掉沉甸甸的风衣外套,随手搭在楼梯的扶手上,风衣湿水后变得又沉又重,加上他刚才被那子折腾够呛,弄得出了不少汗。
抽屉柜里没有找到类似抑制剂的东西,他又按照孙姨的指示,蹲在了电视柜前翻找着。
他不知道季鸣忱的眼神从方才开始,就粘在他的背上没移开过,尤其当他蹲下来,掖进西裤里的衬衫衣摆贴着弓起来的背上移,毛衣马甲也跟着窜了上去,露出一截洁白的腰。
季鸣忱的眼睛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