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纳兰容若额头青筋直冒,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神色隐忍而痛苦,熟悉的温暖,让他几乎快疯掉。
本能地,根本无需卢希宁用力,他虽然瘦,腰的力量却很好,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颠簸沉浮之间,差点儿没将卢希宁掀翻。
纳兰容若很快缴械投降,犹如离弦之箭那般,飞快拔了出去。
卢希宁低头看着自己上身上的痕迹,还没有缓过气,纳兰容若已经紧张万分,拉着她跳下床往净房里奔:“宁宁,快洗一洗。”
他的摸索着在她腰间乱按:“好似这里有几个穴位,听按了这里可以防止有身孕,宁宁你忍着点啊。”
卢希宁深吸一口气,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抬腿去踢他,怒目道:“出去出去出去!我看你疯了吧!”
纳兰容若跳脚躲开,试图解释,门在面前甩过来,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门带起的风扑到身上,感到下面凉飕飕,低头看去,尴尬咳了咳,飞快捞起了裤子。
卢希宁洗漱了出来,板着脸回到卧房,床褥重新换过,纳兰容若也洗漱完倚在床头,欲言又止望着她。
就是不用动脑,卢希宁也知道他要什么,一言不发上了床,双蒙住了耳朵。
无奈叹了口气,纳兰容若从身后拥住卢希宁,被她一把甩开,他再搭上去,她再甩,他收了没再惹她,改为探头过去,轻声道:“宁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卢希宁猛地翻过身,不是他往后躲得快,两人就得迎面相撞。近几天淤积的怒气,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噼里啪啦冲他一顿猛喷。
“我知道你要什么,是不是因为怕我再怀孕,所以你打算要牺牲你自己?我看你也不是没反应啊,先前可是爽得很,跟焰火一样,轰地几下就爆发了。”
纳兰容若本来就羞愧带着后悔,听到卢希宁到焰火,霎时也被点燃。
“你生气是因为嫌弃我快吗?卢希宁,你不要倒打一耙,都是因为是你,我才情难自禁。”
卢希宁马上抓到了其中的逻辑漏洞,不依逼问道:“那你对谁情可以自禁?”
纳兰容若冷着脸道:“你知道我没有谁,何苦出这种话让我伤心。你也知道我怕你怀孕,所以才苦苦死忍。你以为我不想?每晚我都难受至极,可比起失去你的痛,这点又算什么。”
卢希宁翻了个白眼,道:“我们从一出生,就知道这辈子不可改变的结局,那就是死亡。怕这怕那,那干脆不要活了。我不后悔生儿子,看到他的脸,我吃点苦算什么。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这句话,现在儿子还,等到稍微懂事些,明白你不欢迎他,他会难过的。如果你觉得我逼迫了你,我们还是分房分床睡吧,这样你也不会痛苦。”
纳兰容若急了,“又不是一定要进去,宁宁,还有别的器物。”
他抓住她的,与她十指紧扣:“这也行。”又亲着她的额头:“这样亦可。”
卢希宁抽回,嗤笑道:“少来,什么不进去不路过,因为这不科学。就拿你上的茧举例吧,开始你练习射箭的时候,心会磨出血泡,会痛。后来血泡变成了茧,茧越积越厚,就不会再痛了。人也一样,开始是借着其他东西帮助,会觉得好玩刺激,可是没几天就会乏味,需要寻求更强的刺激。”
她摸着他脖子上跳动的动脉:“抛开血管,神经,激素等相关疾病,内疚,害怕亲密关系,焦虑等是不行的主因。等你真的不行之后,你的心理又会发生变化,那时候几乎已经是不可逆的状态,我们之间才是真完了!”
纳兰容若无可辩驳,心里却堵得慌,一时也没了话的心思。两人各自睁着眼睛出神,第一次真正起了分歧与争执。
寅时初的秋夜,外面的天还漆黑一片,灯笼将院子照得朦朦胧胧,下人已经有条不紊忙碌,提着热水捧着帕子,鱼贯送进净房。
卢希宁洗漱之后出来,抬眼看向纳兰容若,见他面无表情坐在了桌前,似乎没有交谈的想法,她也默不作声坐下了。
无声用完早饭,纳兰容若换上侍卫服,低头系着腰带,余光瞄向站在面前的卢希宁,她上拿着黄马褂,正准备去接,突然婴儿啼哭声响起。
卢希宁顿了下,毫不犹豫将黄马褂往他上一塞,急转身跑着往暖阁里跑去,随后是她温柔的声音:“怎么哭啦?是饿了还是拉了?”
奶嬷嬷答道:“回少夫人,少爷这个时辰该喂奶,让奴婢来吧。”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后,婴儿哭声即停。
纳兰容若上握着黄马褂,好半晌后才拉着脸套上,清了清嗓子:“我去当差了。”
无人回答。
纳兰容若大步走到门边,犹豫着停下脚步,略微等了一阵,卢希宁敷衍的声音传来:“知道了,你去吧。”
纳兰容若的脸色更黑,怒冲冲出了门。
长生吃得很欢快,等吃完奶之后,奶嬷嬷给他换了干爽的尿布,放在悠车里没一会,他就美美睡了过去。
奶嬷嬷退下,留下卢希宁独自坐在塌边,陪着悠车里的儿子,思考着接下来要编撰的数学等启蒙教材。
不知不觉中,长生又在悠车里咿咿呀呀哭,她惊觉抬起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奶嬷嬷忙着赶进来喂奶换尿布,卢希宁也起身去将先前所想的教材写下来。写了没几行,张婆子进来道:“少夫人,二姐来了,想要来看望少夫人与少爷。”
卢希宁愣住,好一阵方想起二姐是卢婉宁,她来做什么?
张婆子也感到莫名其妙,道:“少夫人若是不想见她,奴婢这就去推掉。照理,上门来得先递帖子,少夫人与二姐也不熟悉,贸然找上门来,估计二姐也没什么好事。”
卢希宁想了想,道:“算了,既然已经来了,我就见见吧,不然她下次还得再来,你把她领到前面花厅里吧。”
张婆子应下转身走了出去,卢希宁去到花厅,卢婉宁也来了。
她顺眼看过去,卢婉宁长得同她与卢腾隆半点都不像,一张国字脸,肌肤微黑,一双杏核大眼肖似张姨娘,给普通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灵动。
卢婉宁神色拘谨,上前福身见礼,叫了声姐姐,将上捧着的包袱递上前,道:“这是我给侄儿做的一双鞋,针线不好,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觉罗氏从不让长生用外面送来的衣衫鞋帽,卢希宁接过包袱,顺递给了张婆子,道:“多谢你,坐吧。”
卢希宁谢过之后,在卢希宁下首的椅子上侧着身子坐了,丫鬟上了茶进来,她端起茶杯吃了口,放下茶杯望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一眼,没有话,又垂下了眼帘吃茶。
直到一杯茶吃完,卢婉宁还没有话的意思,卢希宁微微皱眉,干脆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卢婉宁神色为难,扫了屋子里伺候的人一眼,道:“姐姐,我可否同你单独几句话?”
卢希宁哦了一声,让张婆子领着丫鬟出去,道:“现在你吧。”
卢婉宁眼神复杂,飞快瞄了一眼卢希宁,起身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眼眶一红,眼泪簌簌流了满脸:“求姐姐帮我。”
卢希宁惊了一跳,哎了声拉起她:“你不用这样,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在我能力范围内,只要合理合情的要求,我会帮你。”
卢婉宁垂首拭泪,走回椅子上坐下,望着卢希宁哀哀地道:“姐姐应知道,大哥在给我相看亲事的事情。”
卢希宁点点头:“听过一些,大哥你与张姨娘,不满意大哥给你定的亲事。”
哽咽着抽泣了几声,卢婉宁才哀怨地摇摇头,道:“姐姐,我没有不满意大哥给我定的亲事。亲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玛嫡母都不在了,大哥是一家之主,他定下的亲事,我与姨娘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找姐姐。”
卢希宁半天都没有听明白卢婉宁究竟想什么,干脆道:“你究竟想我帮你什么,直接吧,不用绕来绕去了。”
卢婉宁泪眼盈盈望着卢希宁,紧拽着里的帕子,鼓起勇气道:“我想请姐姐跟大哥一声,我不求对方家里有多富贵,更不想嫁到京城,只想寻个外放的官嫁了。姐姐跟大哥自幼感情深厚,姐姐跟大哥的话,大哥一定会答应的。”
卢希宁不解问道:“为什么你想要嫁给外放的官员?”
卢婉宁凄凉笑了笑,道:“姐姐,阿玛去得早,是姨娘一把我带大,这些年我与姨娘相依为命,句大不敬的话,姨娘是我的生母,在我心里,从来没把她当做姨娘。外放做官的话,我会想法子把姨娘也带上。京城里规矩多,我出嫁之后,姨娘断然无法跟着我一起。我嫁人之后,姨娘就孤孤单单一个人,我怎么放得下心。”
不过是为生母着想,卢希宁也能理解卢婉宁,只是还得面对现实的问题,她不客气问道:“旗汉不通婚,外放做官的旗人,年纪轻的没有几个,你是想做继室填房吗?”
卢婉宁迟疑了下,一咬牙道:“我听姨娘,朝廷各部每年都有人外放,科考之后也有新科进士外放。姐姐是纳兰府的嫡长媳,只需得姐姐提一句,对方定不敢驳了纳兰府的面子。”
事实倒是事实,只是于情于理都不通,卢希宁笑了起来,认真分析道:“外放做官的年纪都不轻了,你想做侧室妾,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指责你。但是,外放做官的,不一定会带着侧室妾前去,更遑带着侧室妾的姨娘。还有正妻在呢,正妻若是厉害,不许你去的话,你又能怎么办?你有什么本事,让男人向着你?”
卢婉宁眼神闪烁着,道:“姐姐只要提一句,对方也不敢不从。”
卢希宁啊了声,双一摊道:“这个不行啊,我也爱莫能助。这是仗势欺人,我做不到。再我们也不熟悉,我也没有帮助你的理由。”
卢婉宁脸白了白,眼眶又红了:“阿玛去世后,我与姨娘就住进了西跨院。嫡母恨姨娘,大哥与姐姐也对我们不闻不问,我与姨娘苟且偷生,方活到了今日。姐姐生得美,我却生得丑陋,万万不敢与姐姐相比。本来姨娘给我存了些嫁妆,想让我以后拿去贴补夫婿,姨娘也可以跟着我,求得一份生路。嫁妆不翼而飞,姨娘也顾全大局没有做声。我也是阿玛的女儿,与姐姐大哥同一个阿玛!姐姐无法理解我的苦,这些也就罢了,可是姐姐,看在去世阿玛的份上,姐姐连这么点忙都不肯帮吗?”
卢希宁静静看着卢婉宁,道:“因为看在去世阿玛的份上,大哥才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女。看在去世额涅的份上,我不该帮你。至于姨娘给你留的嫁妆,那不是嫁妆,是要你们命的刀。你所有的想法,都是为了你的姨娘,但你的想法很不现实。因为你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你的困境,求人帮助虽是一种方法,如果简单点,我也就帮了。你所求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也超出了世俗规则。”
卢婉宁怔愣住,嘴唇哆嗦着,许久都不出话来。
卢希宁肃然道:“卢婉宁,看在阿玛的份上,我好言劝你一句。你的姨娘只要安安分分,大哥嫂子以前没有亏待过她,以后也会替她养老送终。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一辈子背着你的姨娘走。你如果实在想带着你姨娘,不用做官太太,嫁给庄子里的奴才管事,你也能带你姨娘一起生活。另外,大哥不会害你,我们也没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她不想再多,起身叫来行墨,道:“你准备马车送她回去。”
卢婉宁呆呆看着卢希宁大步离开的背影,张婆子脸上带着笑,上前客气地道:“二姐,奴婢送二姐出去,二姐该是赁骡车前来的吧,行墨已经前去准备马车送二姐。”
沿着抄游廊走出去,虽已入秋,庭院里仍旧花团锦簇,所见之处亭台楼阁假山重叠,富丽堂皇。
卢婉宁来时没敢四下张望,这时心下茫然,抬头环顾,心中更加难过。
张婆子跟在后面,笑着道:“奴婢从跟着少夫人到纳兰府上之后,就几乎没有见过二姐了。先前李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奴婢回到卢家,也没有见二姐出来过。奴婢句大不敬的话,李夫人是二姐的亲嫂子,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平时问上关心一句也是份心意。少夫人是二姐同父的姐姐,出嫁生子,二姐也全当看不见。奴婢在广东时,曾见到过姨娘进府,也算是看着二姐出生长大,奴婢就托大提醒二姐一句。这人呐,人心都是肉长的,临时烧香抱佛脚,就是菩萨也不会答应。”
卢婉宁脸色惨白,垂着头没有吭声。到了二门处,行墨驾着马车等在那里,张婆子亦没多,客客气气将她送上了马车,行墨很快驾车离开。
卢希宁回屋,觉罗氏已经来了,正抱着难得醒着的长生咿咿呀呀着话,见她进屋,笑着将他凑过来:“快看,他笑得多欢快。”
长生咧着无牙的嘴一张一合,眼睛现在不再是一条细缝,已经大了些,乌溜溜的黑眼珠转过来,与她目光遇上,嘴好似又咧得大了些。
卢希宁忍不住跟着他笑,拿起拨浪鼓对着他摇了摇,他似乎更加兴奋,眼神追着拨浪鼓,鼻子里哼哼唧唧,拳头在面前乱舞。
两人逗了他好一阵,直到他打着呵欠累了,依依不舍把他交给奶嬷嬷去喂奶,让他睡觉。
觉罗氏轻轻摇晃着悠车,笑着问道:“听你那个庶妹来了?”
卢希宁嗯了声,也没有隐瞒,了她的来意:“我已经让行墨送她回去了,话不投也不下去。”
觉罗氏听得眉毛直扬,“你应付得很好,起来吧,她也是为了生母,为父母的多了去,端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想不通的话,以后你也别搭理她。”
卢希宁笑着应了,觉罗氏没再提卢婉宁,与她起了宫里的事情:“听皇后娘娘生了重病,你才立后多久,唉。后宫今年进了很多新人,郭络罗氏姐妹一起被选进了宫,姐姐还是寡妇,没有封号,妹妹得宠被封为了宜嫔。这次皇上一口气封了许多嫔,惠嫔你可知晓?”
卢希宁好似听过,惠嫔生了两个儿子,前面一个没了,现在活着的儿子,算是皇上活着儿子中的长子。
觉罗氏道:“惠嫔也出自叶赫那拉氏,不过与我皇玛嬷孝武烈皇后才是同一宗,因皇玛嬷一支现在没落了,想方设法在与府上连宗。这女人有了儿子啊,就要开始想东想西。前面的事情我本来管不着,与老不休也不想话,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可有了长生,不得不为他多想一些。等老大回来之后,你跟他这事,亲可不能随便连。”
卢希宁惊讶万分,压低声音道:“额涅,可是皇上已经立了太子啊。”
觉罗氏撇撇嘴,讥讽地道:“得提早防患于未然,太子算什么,皇上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太子立太早可不是好事。当年汗玛法临终时传位于十四叔睿亲王,最后他还不是照样没有能继位,皇玛嬷也被殉了葬,阿玛到死都耿耿于怀于此事。宁宁,皇家的父子兄弟关系不值钱,再不值钱,也好过外人。皇家自己可以杀得你死我活,外人万万不能伸。这妄心都是一点点生出来的,像我阿玛一样,看到十四叔摄政,权倾天下,他也想尝尝权势的滋味。十四叔没了,他不是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后果,可是他想赌一赌,要是成了呢?”
卢希宁听得连声叹息,虽不太懂其中弯弯绕绕的关系,不过她知道派系斗争,卢兴祖就是因为拯斗而亡,太过残酷惨烈了。
傍晚纳兰容若回了府,卢希宁想到两人还在冷战,虽不想理他,不过大事要紧,起身正准备开口,他先对着她笑了起来,飞快脱下衣衫随一扔,上前抱紧了她:“宁宁,对不住,都是我不好。”
卢希宁顺势蹬蹬瞪下了台阶,道:“既然你已经知错,能改正就算了。你先去洗漱,我们先吃饭,我还有正事要与你。”
纳兰容若顿了下,连着打量了她好几眼,道:“你都知道了?”
卢希宁莫名其妙看着他,问道:“知道什么?”
纳兰容若摇摇头,“算了,我们先吃饭。”
吃完饭消完食,两人回屋洗漱后,纳兰容若穿着宽松的常袍,大马金刀坐在榻上,拍着自己的腿笑道:“宁宁,过来,让我好生抱抱你。”
卢希宁翻了个白眼,道:“爷,你今天撞邪了?”
纳兰容若笑个不停,拉着卢希宁坐在怀里,用力亲了她一口,道:“我没撞邪,是撞了神。你要与我正事,我等你先,完之后我再告诉你。”
卢希宁将觉罗氏的话了:“额涅的担心,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你去与阿玛商议一下。”
纳兰容若凝神沉思之后,低声道:“皇上还年轻得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阿哥皇子,阿玛不会蠢得这般早就站队。不过我会与阿玛仔细,你不要管这些。”
卢希宁想想也是,她不懂朝政,也就不乱发表意见。
纳兰容若又笑起来:“宁宁,你猜我今日为何高兴?”
卢希宁摇头,纳兰容若呼出一口气,道:“我要升官了,从三等侍卫提到一等侍卫。虽还是侍卫,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是我努力得来的。还有,我编撰的通志堂经解,也已经全部完书。”
“呀,真的要恭喜你。”卢希宁真心实意替他开心,回头笑靥如花看着他:“你真的很厉害,文武双全,不管在什么位置上,都能做到最好。”
纳兰容若听得心花怒放,不断亲吻着她的眉眼:“宁宁,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事,今日我一整天都在想着昨晚的情形,与你争吵后,我真是全身都不得劲,你不理会我,心里空荡荡,饭食是咸是甜都不知晓。我在琢磨着,是不是我错了。”
卢希宁马上道:“当然是你错!”
纳兰容若从善如流点头认错:“后来我想明白了,皇上升我官的时候,我真心实意感到开心,就明我也是凡夫俗子。我喜欢细的饭食,锦衣华服,不过再普通寻常的男人,以前我太高估了自己。如果我真不与你行房,如果我真废了,那时不敢保证还能如现今这般想。”
纳兰容若呼出口气,搂着卢希宁的紧了紧:“宁宁,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生过病,你也差点没了,我们都是经过大难之人,以后就该有享不完的福了。哪能因着未发生之事,成日杯弓蛇影,畏首畏尾。”
卢希宁拍拍他的,得意朝他直晃脑袋:“孺子可教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两句我用得对吧?”
纳兰容若笑了起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卢希宁眉眼间,气息不稳呢喃道:“宁宁,我想进去,长埋在里面过冬。”
卢希宁不怀好意掐了他一把,然后朝他呲牙:“不好意思,红灯,停!”
纳兰容若嘶声吸气,闻到若隐若现的血腥味,瞬间明白了卢希宁话里的意思,倒在榻上哀嚎道:“我恨昨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