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彩虹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我这样是油嘴滑舌吗,明明是你先提起白娘子的?”沈芥直呼冤枉。
“你还狡辩!”宝山有心想和她拌几句嘴来转移他的什么结局更圆满的尴尬。
不料沈芥马上就举投降了。
“我错了,我油嘴滑舌,我不狡辩了!”沈芥一边认错,一边满脸笑意地看着宝山。
宝山气闷:“我怎么更觉得你油嘴滑舌了?”
“嗯,既然宝山觉得我油嘴滑舌,那要不我就不话了,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心意。”
“什么实际行动?”
“你帮忙拿一下伞。”
沈芥把伞递给把伞,拿过旁边的背囊,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制的圆筒,大概有伞柄那么粗,长约一尺,一端有一个可以推拉的圆环。
“这是什么呀,你这背囊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东西,难为你一路背来了?”宝山好奇地问。
沈芥果然信守承诺,不发一言,只笑着扬了扬里的东西,用拉了一下圆环,一根细细的木杆被拉了出来。
然后,她示意宝山把伞举高点,拿着圆筒在宝山跟前把木杆往里推,一道细密的水线从圆筒里喷了出来,在宝山面前划过一道水的弧线。
虽然没有宝山洒到宝山,但是不妨她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她惊呼了一声,因为双都举着伞,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往后倒去。
沈芥眼疾快地轻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托住。
宝山正要发怒,却见沈芥将她扶了起来,指着方才水线喷出的地方道:“你看!”
宝山看到,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的彩虹,但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惊喜,彩虹就消失了。
沈芥适时地又射出一道水线,这回,宝山看清了,随着水线在空中挥发,下落,在阳光的折射下,彩虹就这样缓缓出现,像是突然从瀑布里延伸出了一条灿烂的路,要带人前往一个神秘又美好的幻境。
“呀!”宝山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又马上住嘴,仿佛生怕打破这美丽的梦幻。
她忍不住伸出,想去触碰这近在咫尺的美好。
沈芥忙拉住宝山道:“危险!你摊开,我在你掌上做一个。”
“还可以这样吗?”宝山忙摊开掌,心朝上。
沈芥一只虚扶着宝山的腰,一只在宝山掌的上方射出了一道水线。
等水珠缓缓散开,成为一帘微的水幕,宝山的掌上果然出现了一道而精致的彩虹。
“哇!”宝山开心地像一个孩子,把伞放在一边,改为用双去捧彩虹,就像捧着什么宝物。
沈芥看着她眉开眼笑、童心未泯的样子,越发觉得情有独钟。
“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有阳光的天气,灌上水就可以用。”
宝山点点头:“喜欢!”
沈芥粲然一笑,恶作剧般地又朝宝山的面前轻轻喷了一下,宝山以为会把自己的脸都打湿,所以“啊”地一声又往后躲去,其实沈芥倒没喷出多少,开玩笑地成分居多。
他扔掉圆筒,伸出去,及时托住了宝山的后脑,四目相对,又变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势。
宝山想要起来,沈芥不让,宝山被压在沈芥身下,自然起不来。
沈芥抽出一只,将身边的雨伞举了起来,挡在两人身上,看着眼前睫毛轻颤的佳人,情不自禁地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完,脸就覆了上去,吻在了宝山唇上。
宝山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唇上一热,紧接着是缠绵悱恻的爱意涌来,在她的唇齿间排山倒海起来。
她觉得一股樟木的清香自沈芥的身上传递到了她的身上,亦或是她的唇里。
这种感觉,就像她被师兄骗着喝了一杯青梅酒之后,唇齿间经久不散的香甜和微醺,让她有悸动,也有陶醉。
少年少女在这青草蔓蔓的夏季,湖水涟漪的岸边,再一次升华了感情。
当两人因为呼吸不畅只能分开时,还有点眷恋和不舍的感觉。
在这无人的空旷和明媚之中,宝山有种无处躲藏的羞涩。沈芥就这样将他的心意袒露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来势汹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背对着沈芥,闷闷地坐着,从脖子开始,直到天灵盖,她都觉得是滚烫的。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那种陷入爱河不可自拔的人吧,可是,她和沈芥现在这样算什么?
之前的亲密举动,一个是在火海,一个是在灯火阑珊处,暧昧和炙热都隐在了暗处。而今天,艳阳高照,让她连为自己开脱都找不到借口。这是她作为大家闺秀的难以言的矜持和尊严。
其实她知道,这一切发生得都是如此顺其自然,她也能感受到沈芥的克制和情难自禁,无所谓谁对谁错,可是此时,她有些不敢面对沈芥了。
私定终身固然美好,但是她更想要开诚布公。
或许,只有一个选择能够帮她解除这种左右为难的处境。那就是今天回家就去跟祖父明,她要嫁的人就是沈芥!
沈芥就坐在宝山背后,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唇上,还萦绕着宝山莲花般清甜的气息。
他虽然还不知道宝山想了这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逾矩了。
他本来觉得一放榜就去求娶宝山是最快速和妥当的了,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要跟她见面,甚至一亲芳泽。
不,这样做跟宋行之、袁世初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宝山的偏爱,其实比他们更加过分!
他张了张嘴,想给宝山许诺,但是又觉得即便海誓山盟,现在也只是一句空话。
难怪宝山会觉得他油嘴滑舌呢,何止啊,他简直就是恃宠而骄!
“宝山,”沈芥叫了宝山一声,却不知道该些什么。
宝山突然转过身来,两个人相对坐着,她睁着一双明亮而闪着水光的眼睛道:“轻舟,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沈芥看到宝山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惊慌。
“你别担心,我没事,你听我。我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我记事起,我就看到我父亲对我的继母温存体贴,但是转头又娶了好几个妾。可是,我的奶娘却告诉我,我父亲娶我母亲进门之初的那段时光,他明明对她也是那么的体贴入微。轻舟,我不担心你不会娶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