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过了很久,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两大盒麻辣龙虾终于变成了一堆空壳,我把垃圾包好,拿到门外的垃圾桶丢掉,再回来把碗洗好,把被我吃得满是油渍的桌子用抹布擦干净。
收拾完,我走到沙发边上,电视机仍在放映,只是电视剧已经结束,现在是广告。
奚容半垂着头,靠在沙发的扶手边,满脸疲惫,弓着背,姿势很不舒服的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
哎,我早让他回房间去休息,他非不肯。
干什么呢?明明自己还发着烧,还陪着我在这儿硬耗做什么,真是的。
我俯下身,轻手轻脚地搂住他。
下一秒,他却睁开了眼,眼底如同一片黑夜中的海面。
我立刻松开他,迅速退开半步,:“你醒着?太好了,我可搬不动你。”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多解释,自己站起来,回房了。
“你吃药了吗?”我追在他身后问。
他没回答,重重把卧室的门合上。
怎么感觉……他有点不对?生气了?
我有点不放心他,隔着门敲了敲,:“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完这句话,见他没应,我正算回房,谁知主卧的门又突然开了。
奚容站在门边:“阮梨。”他缓缓,“你这个人矛盾吗?”
我完全没明白他在什么:“……啊?”
他拎起我的领子,把我拖进房间,掼在床上。
我摔进床垫里,摔了个眼冒金星。
奚容自上而下俯视着我,威压感强烈。
我真的吓到,干嘛呀!有话好好,动不动就发脾气!谁惯的你!
我刚想发作,脑子里翻腾起一大堆他以前怎么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搞我的情形,我一个激灵,突然想起现下是什么个情况。
我赶紧蹦起来,退开三丈远:“奚容……你干嘛?”
奚容眯着眼,用不容拒绝的语气:“不准走,你睡这。”
“……哦。”我讪讪道,见他脸色貌似相当不好,马上决定先服个软,其他容后再议。
别问,问就是我太有跟他相处的经验了。
这时候我不认怂,晚上铁定要被他扒裤子。
其实我也的确有点担心他晚上不舒服,住一起倒也好照顾他。
我这样服自己。
我隐约感觉,奚容似乎处在一种精神不太稳定的状态中,大概是因为还在发烧的缘故。
我看到他从床前的瓶子倒了两粒药出来,就着白水吞了下去,优美的喉结滚动。
那应该不是我给他买的药,但他自己就是个医生,比我专业得多,总不会乱吃东西,这点我很放心。
晚上的时候,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们两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像隔着楚河汉界一样,我几乎把自己贴到床沿的位置,背对着奚容,只占整张床的三分之一。
大概是因为紧张,晚上我有点失眠,后来睡着的时候大约已经是后半夜。
睡着之后脑子里乱乱的,奚容的样子却很清晰地在我面前一帧帧划过。
我有点忘了我梦到了什么,我好像只睡了几个时,第二天醒的时候,我发现我整个挂在奚容身上,像树袋熊抱着树干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着他,而他扣着我的手。
我的前胸抵着奚容的后背,呼吸同频,暧昧丛生。
………………?
????!!!!
靠……我昨天,不是还在床边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关键是奚容还紧紧攥着我的手,我想挣脱也不得,生怕动作太大弄醒他,场面反而更加尴尬。
趁他没醒,我用嘴唇贴近他的后脖颈,轻轻地摩擦。
似是讨好,也似是眷恋。
我依稀记得我在睡梦中拥紧他的时候,身体激动得无以复加的感觉。
那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反应。
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抱过,甚至比这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了无数次。
可能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想起懊悔,越是明知不能触碰,越是想靠近。
就在这时,他的身躯动了动,我心尖一抖,慌乱起来,他翻过身,手抚上我的后背,将我紧紧禁锢在怀里。
我推他:“奚容……我……”
他好似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口气,堪称心平气和地问:“吧,想什么?”
一觉起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企图解释:“我睡觉一直不老实,可能是梦里把你当成抱枕了,那个你……您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