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二十五
季央脸上被他蹭的湿腻腻了,一点都不舒服,奈何推又推不动,只能颦着眉头让他抱。
亲热够了,裴知衍又捏了一把她的鼻尖,才拉着她回屋。
季央被他牵着走,她抬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也很烫,鼻尖也很烫。
她仓促将放下,藏在袖中悄悄捏起来。
裴知衍换好衣衫从玉屏后出来,见季央发着呆,走过去问:“在想什么?”
季央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她是在想那个梦,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过织女庙,又怎么会梦到那样一个场景,可是那中真实感让她只要一回想就觉得心都被揪紧了。
裴知衍看她不愿,也没有再问。
临出府的时候裴知衍让事情绊了脚,等忙完带着季央离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马车刚离开不久,叶青玄身旁的厮路安就来了侯府,他凝着神色朝门房道:“烦请像世子夫人通禀一声,我家老夫人身子抱恙,想请世子夫人过府。”
门房道:“这可不巧,世子夫人与世子刚离府。”
路安脸色稍变,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等世子夫人回来劳您转告一声。”
*
织女庙坐落在城南玉山下,季央与裴知衍到时天色已经半暗了。
庙会一路从长街摆到了半山腰的寺庙口,格外热闹,与上元节的灯会不同,庙会上来的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女子中多捧着一支荷花,与身旁之人一同往山脚的织女庙去。
裴知衍目光落过那些人,二话不也在卖花的摊子上买了一支,塞到季央里。
季央捧着花有点不知所措,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也是道这花是用来拜禾仙。
“拿好了。”裴知衍护着她往前走。
“嗯。”季央握紧中的花茎,垂下头,露出一截细腻白嫩的颈子。
裴知衍低声轻笑,这不比花还好看。
离山上越近,季央就越是莫名的心慌,直到看见那和梦里如出一辙的古树时,季央心口猛然一紧。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和梦里一模一样?她确定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季央望着那一树的红绸,那根写着他和叶青玄名字的红绸
腰上蓦然收紧的力道牵回了季央的思绪,她仰起头,对上裴知衍轻眯起的凤眸,愣愣地问:“怎么了?”
“心不在焉,在想什么?”裴知衍语气危险,他方才叫了两声姑娘都没有听见。
今天一整天她都很不对劲。
季央眸光闪烁,“没有心不在焉。”
心虚的样子都摆在脸上了,裴知衍好整以暇道:“那央央,刚才我什么了?”
季央抿着唇角,答不上来,知道自己糊弄不了裴知衍,只能老老实实承认,“我没听见。”
裴知衍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声,“我之前过的,央央有什么都可以对我,可还记得?”
季央点头,她自然记得。
“记得便好。”裴知衍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再追问她这一日的反常,他希望有朝一日姑娘能主动对他敞开心扉。
裴知衍继续搂着季央往前走,细软软的声音,伴着姑娘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萦绕而来——
“我刚才没听见,夫君再与我一遍吧。”
“什么也没,诈你的。”裴知衍得慢条斯理。
“你怎么”季央咬咬唇,不话了。
“怎么那么坏?”裴知衍侧目看着她,问得认真。
季央觉得自己就是再练上十年也敌不了他,干脆闭口不言。
所幸裴知衍也没有再打趣她。
两人绕着庙逛了一圈,裴知衍便带着她往山下走,走过那颗古树的时候,季央拉住了他的。
裴知衍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季央几番犹豫后,指了指挂满红绸的古树,声音细如蚊呐,“我们,不挂这个吗?”
“央央想吗?”裴知衍握在她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刚才姑娘问他了什么,他便是问她要不要这树上挂上他们的红绸没有得到回答,这第二遍,他属实怯于再问。
季央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很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但是那个梦,让她觉得她应该要这么做。
她沉默了很久,裴知衍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等着她回答。
季央感觉砰砰乱跳的心又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她闭了闭眼,轻轻点头,“想的。”
裴知衍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堆着红绸的案几处走去。
季央看着他执笔蘸墨,堪堪要落笔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季央迷惘地看着他,“怎么不写了?”
裴知衍笑笑,拉了她到身前,握着她的,轻声道:“我们一起写。”
季央的就这么被他拢在掌中,由他牵引着,一笔一画写上二人的名字。季央盯着那落成的名姓,微启着唇口吐气,心中悸颤不已。
裴知衍将写好的红绸放到她中,“是挂的越高,心就越诚。”
季央想了想道:“那应该夫君挂才是,你那么高。”
“我觉得这样才最高。”
季央还没反应过来他得是哪样,双脚就已经离了地。
“啊。”季央轻呼着紧紧搂住裴知衍的脖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以这中姿势被抱了起来。
她坐在他的臂弯上
“快放我下来。”季央声音又轻又急,箍着裴知衍的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夏衣下的饱满,就这么不偏不倚就压在了裴知衍脸上,不仅如此,还要命的随着姑娘慌张的呼吸而起伏。
“快挂上。”裴知衍深吸了一口香腻的气息。
“快啊。”他催促。
季央见他不肯放下自己,只得转身去挂红绸,可一松开他的脖子季央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平衡,立马又紧紧抱着他,眼波颤抖,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好不容易松口气的裴知衍,又被罩了个满面,他张了张嘴,齿尖刮过轻薄的布料,又软又嫩,“央央再不快点,就要有人来了。”
他们来的迟,如今天色已经黑透,人都聚在庙会看灯,此刻只有庙内还有零星几人在拜禾仙。
季央扑闪着双眼,因为惊惧泛起了些水雾,生怕被人看到,紧抿着嘴角,大着胆子去够树梢。
终于容易挂上,季央立马急着要下来,裴知衍顺从的将人放下。
季央不等站稳就要走,奈何被裴知衍搂紧了腰,被娇惯久了,季央胆子也大了一些,也敢软乎乎的瞪他一眼。
裴知衍微仰着头,望着满树的红绸,轻挑着的凤眸里蕴着流转的光彩。
季央又想起了梦里的他,也是这样子望着这棵古树,可他的眉目冰冷如寒潭池水,他拢在袖下握紧,浮着青经脉络,而非像现在这般,温柔的搂着她。
“夫君来过这里吗?”季央脱口而出,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裴知衍收回目光看她,季央垂下视线,轻咬着唇,懊恼自己糊涂,还真把梦境当真了。
裴知衍奇怪她此刻的神色,又回想起她今日的不对劲,忽而笑道:“央央该不会是”
“没有,只与我的央央来过这一次。”
近乎缱绻缠绵的话语让季央连耳朵都泛起了红,裴知衍勾起她垂落的发丝弯至耳后,又轻捻过她的耳珠,感受到掌下的瑟缩,他笑着放下。
“央央别觉得我坏。”裴知衍顿了顿又道:“也是挺坏的,可活了这二十来年,也就被一只兔子勾了眼,对她上了心,对她犯了浑。”
季央慌了阵脚,无处安放自己目光,指无力到连握紧都不能,她许久才憋出话来,“我不是兔子。”
“怎么不是,眼儿也是红的,鼻子也红的,身上么白嫩嫩的。”
兔子抬起湿漉漉,晃颤不止的眼眸,几番翕动唇瓣也没能出话来。
裴知衍连忙打住,好声好气道:“不了不了,我住嘴。”
裴知衍牵着季央往山下走,勾起的唇角由始自终就没有下去过。
季央抬头看着他恣意含笑的眉眼,轻声道:“我也没有来过。”
梦里那条写着她与叶青玄名字的红绸不是她挂的,可她无论怎么解释,他就是不信。
裴知衍停了停脚步,又朝前走去。
温柔的声音飘入季央耳中,“那往后每年我们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