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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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毅做出判断, 少爷旁边这位人中翘楚是个极善伪装的角色,换言之,就是能把少爷裤衩都骗没的那种, 想到这里干脆跟上去, 压低声音:“不给我介绍一下?我作为你在陆家的好朋友, 至少得有点体面吧?”

    南仰星认同,虽然他和陆余生那边还没扯清楚, 但不妨碍他先培养一个好朋友,只好介绍:“这是温思淼,是…我同班同学,现在住在我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介绍温思淼的关系。

    如果现在是原主, 大可将温思淼朝旁边一推,‘这是我养的宠物,就是个玩意儿’, 单是联想一下都让人感觉别扭。

    陆毅听在耳朵里,挑眉, 原来这就是那个‘蓝颜祸水’,也不知道陆余生来了会闹出什么乱子, 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友善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陆毅,毅力的毅, 请多多关照。”

    温思淼回答:“你好。”

    话题到此终止,陆毅收回手并未生出恼意,相反多了分兴趣:“少爷, 要不要我给你拿蛋糕?这次可没有魏言喻管教你。”毕竟魏家和陆家向来不对盘。

    南仰星摇头,将自己的两只手抬起来展示:“看,这是什么?我居然长着手, 你奇不奇怪?”

    陆毅笑笑,知道少爷是在气自己把他当成没断奶的娃娃,也没坚持留在南仰星身边,在中心找到几位相熟的好友,走过去谈天地。

    心里却仍在想着温思淼,没见过面单听谣言,还以为是个以色侍人,手段了得的家伙。今日见了一面倒觉得和传闻相去甚远,倒不是容貌不出挑,相反这长相太具有攻击性,整个人又凉薄得摄人,和南仰星站在一起,没有半分情人的意思。

    陆毅和友人笑着,又看见角落的少爷拿起一杯酒水,浅尝了两口后一边的温思淼自然地接过,将剩下的喝了个干净。

    不出的古怪,又感觉温思淼这个人莫名熟悉。

    “陆余生过来了。”

    陆毅感受到胳膊上的碰撞,闻声朝着门口方向看过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陆二少爷,比谁都重视形式。

    那友人言语上毫不客气,丝毫不在乎自己正待在陆家的地盘,编排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旁边的陆羽尘像不像他养的一条狗,整天围着他转?”

    这声音不大不,周围的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纷纷掩住唇角的讥讽,走上前去恭维:“陆羽尘,真是好久不见,这么多年真是一点也没变。”

    “和陆余生还是那么亲近呢,整日赖在一起,应该要有种法来形容这种情况的,好像是——一丘之貉?不,不对,应该是……”

    陆羽尘被人挡住路,并未表现出厌烦,而是直接站定,皮笑肉不笑地断:“你的变化倒是很大,头发秃了,肚子也大,要不是你的确是个男人,你是怀孕都有人相信。”

    “你!”主动上去找茬那人没料到自己会被怼,一时怒不可遏。

    陆毅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脸上挂着不含笑意的笑容:“齐少爷这是做什么,别忘了这是谁家的地方,闹事也是让齐家没脸。”

    那位齐少爷思来想去,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碍于陆家不敢直接动手,悻悻离场。

    南仰星作为旁观者一员,同样十分不解:“这是干什么?”他多少能猜到陆羽尘在陆家的情况不好,却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步,再最算是这样,不如陆家的家族也应该给陆家留些脸面才对。

    温思淼冷眼看着,“这就是腐朽残酷的陆家。”

    南仰星听得茫然。

    温思淼给南仰星挑了块蛋糕:“只是哗众取宠,想借这个事情博取关注,让旁人更加尊敬他这个齐少爷,没想到适得其反,不用关注。”

    南仰星乖乖接过蛋糕,没急着往嘴里塞:“陆羽尘至少也是陆家支系继承人吧?”

    陆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们二人的身边,此刻所用的声线前所未有地冰冷,连同眸光都透着厌烦:“无法为陆家带来利益的人,对陆家而言还不如脚下垫脚的石头,会被毫无顾忌地扔在一边。”

    “啊,嗯。”

    南仰星无法理解这种纯粹的利益至上。

    陆毅像是陷入什么回忆,情真意切地嘱咐:“你千万不要和陆家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他们都是一群脑袋不正常的疯子,为达利益不择手段,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少爷,进去之后会被吞得骨头渣都不剩。”

    南仰星看看同样是个纯种陆家人的陆毅,不知该如何作答:“你好像有点难过……”

    陆毅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又恢复了往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衔着笑:“你能想象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嫁给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吗?”

    南仰星蹙眉,眼前的人明明在笑,眼神却是在哭泣,“不能。”

    “偏偏陆家就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真恶心。”

    陆毅着话时没有带上任何偏激情绪,语气仿佛在谈论场上哪一个口味的蛋糕最好吃。

    还没等到南仰星追问,陆毅看着陆余生的身影快速上前:“怎么样,额头上的伤这是好全了?”

    陆余生是算去找南仰星,半路上被人给拦住,脸色本就不好又被戳到痛处,一时间神情阴郁:“和你无关。”

    “怎么能无关呢,再如何你还是要称我一声堂哥。”陆毅嘻嘻哈哈,知道怎样最大限度引起一个人的厌烦。

    ——那边南仰星还在消化方才陆毅的话,看着陆余生和陆毅对上的局面更是头大,这个时候他的确不适合出场,毕竟站哪一边似乎都会引起新的战争。

    他是在犹豫,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仰星,谢谢你真的过来。”

    陆羽尘笑容灿烂,眼底深处却闪过嫉恨,南仰星也就是仗着这张迷惑人心的脸,轻而易举地将属于旁人的关注夺走。

    总有一天,在南家庇护不到的地方,他会将这张脸彻底撕碎摧毁。

    南仰星礼貌点头,心又谨慎,唯恐不心着了道:“毕竟你邀请了我。”

    陆羽尘看了看,又问:“仰星怎么坐在这里,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和别人不一样的位置,要不要去坐?”

    “我不喜欢太高调。”南仰星拒绝,害怕这是陆羽尘下的套,又忍不住问,“你到底算怎么做?”

    陆羽尘笑容始终没有落下,听完这话赶紧走到陆余生的身边,无视陆毅将人拉了过来:“陆哥,我就仰星一定会过来吧?”

    陆余生没回答,反而看着一旁的温思淼凝眉:“你带着他过来做什么?”

    这话是对南仰星的,还没等南仰星回答,陆毅又凑了上来,笑吟吟地:“你还不知道啊,南家现在把温思淼当成和宋青书一样的左膀右臂,肯定要带出来认认人,在社交场上立足啊。”

    陆余生本不相信,但目光下移,“南仰星,你把红镯给了温思淼?”

    万恶的红镯子!南仰星无语,硬着头皮点头:“顺手就送了。”

    陆余生还想理论些什么,却被一边的陆羽尘断:“仰星一直都不在意这些东西的。大家干站在这里干什么,还是先坐下吧,既然仰星不愿意挪地方,那就还是坐在这里好了。”

    大家彼此默契地不再开口,以南仰星为中心坐下,气氛尴尬到隔老远都没人愿意凑上来招呼。

    最终还是陆羽尘这个欢迎会的东道主先开口破沉寂:“要喝点东西吗,这次宴会的红酒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来也是碰巧,侍从端着酒路过南仰星身旁。

    “等一下。”坐在南仰星对面位置的陆羽尘将人叫住。

    侍从闻声停住脚步。

    陆羽尘露出歉意的笑容:“仰星可以给我递一杯吗?”

    陆毅搭话了:“这服务员是没长腿?”

    南仰星为了防止新一轮的矛盾爆发,无奈地从托盘上取酒递给陆羽尘:“给。”

    “仰星不准备品尝一下吗?”

    南仰星也没犹豫,干脆给自己也取了一杯,然后为了防止后续麻烦,对侍从道:“你给他们一人分一杯吧。”完后又指了指温思淼,“他酒精过敏,不喝。”

    陆毅想这少爷可真是睁眼瞎话,却没揭穿。

    侍从分完酒之后离去,气氛又恢复到之前尴尬的状态。

    南仰星虽然取了酒但出于谨慎一口没动,绞尽脑汁想着话题:“这酒都是你亲自准备的吗?”

    陆羽尘笑笑,“确实是我准备的,只是这些服务人员都是从外面聘请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不专业影响到红酒的味道。”

    南仰星干巴巴地:“哦,你真尽心。”

    “这可是陆余生最喜欢的酒。”陆毅阴阳怪气地开口,“要找到这么多可不容易。”

    南仰星:“……”请你少两句。

    许是看出南仰星眼中的嫌弃,陆毅很识时务地站起身,“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就先走了。另外,少爷,你可要记住我刚才和你的话。”

    南仰星乖巧点头,随口敷衍:“记住了。”

    陆毅临走时还瞥了一眼充当背景板的温思淼,思量着这个人能伪装纯良到几时。

    ——“陆羽尘,你一直坐在这里干什么?你是这个宴会的主人,应该去和客人应酬。”陆余生开口赶人。

    陆羽尘是别人什么都行,但陆余生这么一句话便让他受不了,笑容落下:“是。”

    这落寞背影任谁看了都要一句可怜。

    现在这角落只剩下三个人,南仰星、温思淼以及陆余生。

    陆余生盯着南仰星,将南仰星看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悠悠开口:“别和陆毅走得太近。”

    南仰星深知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的原则,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答应下来。

    陆余生又灌了一口红酒,脸上丝毫没有醉态,将目光落到温思淼身上,没由来地嗤笑一声:“温思淼,摆好自己的位置,有些东西你终归是得不到的。”

    温思淼什么反应南仰星没看,但他自己可是DNA动了。

    穿越过来那么长时间,因为他的干预,剧情少有和原文搭上线的时候,没想到这次阴差阳错地听到了陆余生曾经过的台词。

    是在什么场景已经不清了,反正当时陆余生已经对温思淼产生了一些超出控制的情感,为了将自己的感情压抑,索性贬低起温思淼。这番话与其是在攻击温思淼,倒不如是在告诫陆余生自己。

    就这好几个星期都见不上一面,居然还能让感情升华……

    南仰星心中感慨万千,想起维护一下温思淼,“好了,他没觊觎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余生面沉如水,面对这反驳,心中的恶念如同抹不开的浓雾:“你这是在袒护他?”

    “是实话实。”

    陆余生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感受到几分燥热,“明天到BLACK,我有话要和你。”

    也没给南仰星拒绝的机会,陆余生完后便自行离去。

    南仰星:“……”好拽。

    南仰星扭过头看向温思淼,却发现温思淼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因为皮肤冷白,这红便尤其明显,“你喝酒喝太多了?”

    这感觉温思淼还挺熟悉的:“被下了药。”

    这讨论天气般的语气,让南仰星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你都没动什么东西。”

    “应该是那杯酒。”

    南仰星立刻找他们喝过的酒杯,发现已经消失:“收得还挺快。”

    又紧张起来,这可是个世界,虽然温思淼除了脸上染上了点红外,根本没什么异常的表现,但!想也知道这不会是正经药。一般情节都会是不找人帮忙解决就会爆体而亡或者无法人道……

    南仰星不自觉坐得远了些,尬笑两声:“你去医院有用吗?”

    温思淼注意到少爷自以为隐蔽的动作,一时无语。

    没得到回应的南仰星瞟了一眼温思淼的□□,没看出异常,又提出另一个方案:“要不你看看这宴会上哪个顺眼,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南仰星简直要把不相信摆在脸上,眼睛里仿佛都写着三个大字‘别勉强’。

    两人还没来得及揣测下药意图,应酬完的陆羽尘就又飘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开口吓人一跳:“仰星,温思淼这是怎么了?”

    南仰星感觉最清楚‘怎么了’的不就是陆羽尘吗?又不能直接出口,“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我给你们两个准备个房间吧。”

    陆羽尘回复得过分迅速,让南仰星都要怀疑是不是就等他这句话了,但也没办法拒绝,总不能让‘嫩白菜’一样的温思淼在厕所解决吧?这种桥段肯定会有恶臭流氓的。

    南仰星:“谢谢。”

    ——

    陆余生眉宇间越皱越紧,刚才的燥热还能解释为情绪所致,但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是被人下了药。

    但是谁?完全没头绪。

    想要看他出丑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摘不出来个确定人物,干脆走到路上准备找个房间解决,也就碰巧撞上了南仰星和温思淼两人。

    南仰星尴尬地招呼:“真巧。”

    陆羽尘也从两人身后走出来,看到陆余生不正常的状态,一怔:“陆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余生烦躁,充满低气压地回答:“我没事。”

    陆羽尘被吼得瑟缩:“嗯,是我多问了。”

    于是两班人马就此擦肩而过。

    南仰星就跟丢烫手山芋一样将人推进房间,果断关上门,过了两秒后又不放心地推门而入。

    差点撞门的温思淼少有地产生了名为‘无语’的情绪。

    “这里面没人藏着吧?”南仰星慌里慌张地检查一边房间的内部构造,深怕里面藏着人,就等着温思淼单独一人,然后进行某种强迫前提下需要进监狱的行为。

    南仰星扒拉大柜子,看到温思淼站在门口附近,后知后觉自己行为不妙:“你要是特别急的话,可以先开始……”着还摆摆手,“不用在意我,当我是空气就好。”

    温思淼:“……”

    南仰星翻完柜子,松了一口气朝外走:“你我守在门口行吗,你会不会突然被人给逮走?”

    这话得跟逮鸡一样,反而提醒了温思淼,南仰星不知道陆羽尘的目标是谁,他还不知道?让少爷守在外面,等他出去不准人已经被啃得骨头渣都没了,“你就待在这里面。”

    南仰星对着点了两下食指:“这不合适吧?”但行动上去很诚实地将门反锁。

    “我去洗个凉水澡。”

    温思淼丢下这句话便去了浴室。

    要不有钱人家就是好,随便一间客房都有独浴,南仰星看着温思淼在浴室中的身影,想起自己当初住校时的悲惨生活。

    话,温思淼身材可真不错,挂着汗珠上下滚动的喉结看着也很讨人喜欢,往下看人鱼线,腹肌什么的一应俱全,再往下看,作为男人的本钱也很……

    ?!

    妈的,这、这浴室为什么是透明的?

    南仰星瞳孔地震,语言和表情管理同时失败,立刻收回视线,找了个背对浴室的位置坐下,心脏像条上岸的鱼,活蹦乱跳。

    作者有话要:  QVQ走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