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不会做
南仰星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水声, 克制不住地脸热。
他也不是故意想占便宜,只是他从到大都是单身狗,也没喜欢过什么人, 平日里也就和好兄弟玩玩闹闹, 并没有那么明显的边界感。
看好兄弟洗澡虽然有点尴尬, 却也没什么……
但温思淼是谁?
温思淼可是主角受,陆余生不知道在心里惦记了多少次的人, 不准还被其他同性觊觎过,所以在这方面一定会更加注意,虽然壳子里的灵魂已经成了穿越者,但因为记忆继承, 可能也很厌恶这种越界行为。
南仰星犹豫着,他是不是选择离开更加合适?思来想去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水声里混入隐忍而压抑的喘息声, 在干什么事可想而知。
南仰星:“……”闭嘴保平安。
温思淼声音是真的好听,能让声控听过后就此封心守爱的那种, 平日里哪怕冰冷冷的讲话都带着独属禁欲的色气,如今在干这种事时发出的喘息声更是勾得人耳朵发痒, 发烫,恨不得更激烈些让这喘息不再隐忍。
温思淼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南仰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强行冷静下来。
他怎么能对主角受有非分之想呢?更何况,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想的?低劣!可恶!
南仰星在心中痛骂自己,为他对温思淼一时的欲想感到羞耻, 找出手机和耳机放起了大悲咒,一时间无欲无求。
出家或许也是个好选择,只是他担心学历不够格。
也不知道循环了几遍, 南仰星感觉有些无聊,认为应该解决完毕了,摘下耳机后还出于谨慎地询问:“温思淼,你好了吗?”
然后听到无比羞耻和暧昧的闷哼——
南仰星:“……”
过了一会儿,温思淼淡淡道:“好了。”
这声音除了一点极难察觉到的细微沙哑外,任谁听了也不会让人联想到温思淼刚结束自我安慰的大事。
得到回复的南仰星努力表现得同样平常,扭过头去:“那我们走…走吧。”硬逼着自己将剩下的话完。
谁能想到温思淼还没来得及将衣服穿好?
因为用的是冷水,所以这透明玻璃没有受到任何水汽的影响,望过去一目了然,在里面的温思淼因南仰星言语中不自然地停顿抬眼:“等急了?”
南仰星摇头:“也没有。”
然后由衷地夸赞,尽量坦然,“温思淼的身材可真好。”
温思淼扣衬衫扣子的动作一顿,这夸奖听着委实奇怪。
南仰星接着感慨:“我原本身体就和这个南仰星差不多,连块腹肌都没有,太瘦,再怎么练也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到最后还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给温思淼看,以此来证实自己的话。
他想的也简单,自己单方面看温思淼那就是臭流氓,让温思淼也看他,那不就公平了。
温思淼像是被那截白软腰肢给烫到,迅速转移视线,继续手上穿衣服的动作,轻声回道:“我原本也差不多。”
南仰星好羡慕,将衣摆放下:“刚才陆余生看着也不对劲,你是不是陆羽尘给他也下了药准备趁人之危?”
温思淼眉眼低敛,脑海中回想起少爷的软腰,感受到身体内再度升起的燥热,又用凉水将脸湿,陈述道:“这药物只有助性的作用,不会让人失去意识。”
南仰星听懂了这回答,既是这样就没办法趁人之危了,毕竟陆余生武力值还挺高的。
看温思淼收拾得差不多了,南仰星找了块毛巾放到温思淼头顶上,不受控制地揉了两下,“不擦干会感冒。”然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事后算将手抽离,却被按住。
按住他的手有些冰,所以存在感尤为明显。
南仰星茫然地抬头看过去,犹豫道:“要我帮你擦吗?”
秉承着没拒绝那就是同意的原则,南仰星挂上笑脸帮温思淼擦起头发,充满满足感,就好像养了一条湿漉漉的听话大狗,满心满意都只有主人一个。
擦完后南仰星准备找吹风机帮忙吹一吹头发,毕竟是在宴会上,这样湿着头发走出去实在不合适。
南仰星目光下移到温思淼幽深的黑眸,因为眼睫沾染上水渍于是不可避免地多了分脆弱感,这种模样不准还会引起某些变态的关注。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
南仰星言行不一地用毛巾将那双黑眸挡住,转移话题:“这房间里是不是没吹风机?”
还未听到回应,房间的门就因为撞击而发出声音,门外也传来陆余生的熟悉声音:“南仰星!”
听着十分迫切,连着好几声,南仰星将手中湿掉的毛巾搭在一边,走去开门,温思淼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
陆余生终于看到人,停止敲门,迅速扫视了门内两人的衣着,并没有放过温思淼半干的黑发:“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南仰星有一丢丢的心虚,毕竟眼前站着的陆余生是官配,再就是温思淼还是陆余生暂时‘送’给他的,不过两人也没做少儿不宜的内容,想到这里他硬气了些:“这话怎么能问我,应该问问给温思淼下药的人啊。你不是也被下药了?”
陆余生也发现南仰星的衣衫不像是经过性事,冷静了几分,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南仰星回答果断:“当然没有!”
他和温思淼肯定不能干这事,但陆余生又是怎么解决的呢?看着陆余生湿漉漉甚至还滴水的头发,南仰星没隐藏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你也洗得凉水澡?”
陆余生“嗯”了一声,其实他的遭遇要复杂得多,不过详细解释起来也丢脸,干脆抓住重点:“那个下药的人,是你指示的。”
南仰星:?!
哪个狗东西陷害我?“我给你下药有什么好处?”
陆余生沉默,他也没想通,但那个下药人的法是,“他你不想再受我的…纠缠,再加上瞧不起我的……出身。”
这话可真是在陆余生的雷区蹦迪,可南仰星还是无法理解:“这和下药也没关系。”
陆余生还是将剩余的信息出口:“我洗澡的房间里多了个人,他是你安排的。”
……沉默。
南仰星都能想象到那画面了,肯定相当‘活色生香’,没头没尾地发问:“陆羽尘他人呢?”
陆余生皱眉:“问他干什么?”
南仰星决定任性一次,直白道:“因为我觉得是他干的,所以问一问。”
——突然传来乱哄哄的声音,似乎从楼下上来了不少人,嘁嘁喳喳的谈论声以及高跟鞋和皮鞋地面碰撞而发出的撞击声汇成一团,隐约之间还能听到这些人谈论的姓名,“南仰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南仰星对这声音深表认同,不管什么事他都不会做的,一听就不是啥好事,正准备往屋里躲,手却被人拉住。
“陆余生你没听到声音?”
话音刚落,一道身穿侍从服装的人影便扑过来,刚好倒在南仰星脚下,用那通过精心设计的语言将脏水泼出:“南少爷,你帮帮我,帮帮我,我可都是为了你做事!现在陆少爷要把我送到监狱,我该怎么办,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啊!”
温思淼将南仰星不着痕迹地挡在身后。
这时,陆羽尘从人群中走出来,先看了南仰星一眼,然后满脸的愧疚加震惊:“保安呢,快把他送到警局,就任由他在这里胡?”
仿佛因为没能帮南仰星掩盖下这一切而深感内疚,落在旁人眼中成了欲盖弥彰,本来不怎么相信的也信了八成。
这一套一套的,南仰星对陆羽尘的把戏彻底无语:“他干了什么?”
陆毅这个吃瓜群众及时站出来帮忙解释局面,先量了几眼南仰星的衣服,然后慢悠悠地解释:“这人给陆余生下了药,被陆羽尘查出来了,他是你让他这样做的。”
南仰星木然:“我没空干这些。”
先不这根本不是他做的,就这是在二楼发生的事,怎么到了一楼反而闹得那么大。
陆毅笑笑,眼神中透着暧昧:“我想也是,哪有下药之后自己什么都不干的。再,少爷要没做这些,要是让阿姨知道少爷是被冤枉的,最后可不是进监狱这么简单的了。诸位还是谨言慎行。”最后这句话是看着陆羽尘的。
陆羽尘也应和:“嗯,我相信仰星不会做这件事的,就算他最近和陆哥起了矛盾,那也只是误会而已,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余生一直静静看着,在这时终于开口:“我们没有矛盾。”
南仰星:这你就是在纯粹瞎话了,哪里没有矛盾?
陆羽尘没料到陆余生会反驳,不过也没过分慌张,只是看向南仰星,诚恳道:“对不起,仰星,我欺骗了你。”
南仰星刚以为陆羽尘良心发现了,就听到下一句的转折。
“我今天会帮你彻底摆脱陆哥其实是假的,我只是想让你们借这个机会和好,希望大家一直都是朋友……”
南仰星皱眉,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看到陆余生上前一步。
陆余生脸色不善:“陆羽尘,不要乱。”
南仰星装作恍悟的模样,对着陆羽尘问:“那今天到我们学校闹事的人,其实是你特意安排的吗?就是为了让我认为到了必须和陆余生划清界限的时候?不然我是不会来这个宴会的。”
陆羽尘摇头,“当然不是我做的,仰星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南仰星理清楚逻辑,“那不就还是和你的一样,是陆余生干的吗?其中有什么误会?”
然后露出困惑的表情,茶言茶语:“本来你第一次来找我时我就过,是你误会了。是我的错,那次我没能解释清楚,所以让你认为我和陆余生关系破裂了,你做出后面这些事我也有错。”
听完这话看热闹的宾客表情变了又变,看向陆羽尘的眼神变得微妙,毕竟比起这个在国外多年不熟的人,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平日里傻乎乎的少爷。
这时陆毅站出来为吃瓜群众总结:“我懂了。”
“其实就是陆羽尘搞错了,以为你俩因为一些事绝交不见面了,然后又想让你们和好结果用错了方式,做了一些事推到陆余生身上,想让你们见上一面,结果反而真正导致你俩关系恶劣,对吧?”
南仰星为这个解个八分,“对,我今天来的目的也的确是为了和陆余生划清界限。”
陆余生闻言眸色微沉,但为了不让这事更加麻烦还是闭上了嘴。
陆毅偏过头,看向陆羽尘,“这还有一点不通啊。”
陆羽尘看着这两人相互捧哏在他眼前一唱一和的,都快要绷不住那份平和了,语气也恶劣起来:“我没做过南仰星的那些事,我都听不懂你们在什么。”
陆毅没理会他苍白的辩解,继续悠悠道:“给陆余生和温思淼下药,对两人关系有什么好处?”
温思淼薄唇轻启:“不是我,是给南仰星。”
南仰星添了一句:“我有手机录音,两次都有,现场听一听怎么样?”
陆毅也想起自己看到温思淼喝少爷酒的画面,心情微妙地不爽,看着陆羽尘的眼神温度降下:“想让他们在床上增加感情?”
这话的,南仰星暗戳戳地瞪了正话的陆毅一眼,“不是,陆余生房间里另有人。”
陆羽尘气得浑身发抖,这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南仰星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而已,为什么会在一开始没有喝下那杯酒?如果喝下了,现在南仰星应该正和温思淼躺在一起才对。
就算喝下酒的是温思淼,南仰星不是喜欢温思淼的吗?为什么没有趁机下手?
而且就是现在,正确的发展本应是南仰星在被指认时勃然大怒,连解释也不屑,直接和众人撕破脸面。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破尴尬的局面。
陆羽尘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看到屏幕上的姓名后瞳孔微缩,显而易见地畏惧:“嗯,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对面了些什么,陆羽尘只是拿着手机不断认同,“是,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也不知道是谁将这场闹剧通知了陆鸣玉,也就是陆余生的父亲,现任陆家家主。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陆毅耸耸肩,“我相信大家不会怪罪的,毕竟免费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众人纷纷对视两眼,然后没有逗留地纷纷离去,权当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毕竟在场的人都十分擅长‘粉饰太平’。
而剩下的几个人,彼此也不出什么话。
温思淼揉揉少爷的脑袋:“时间不早了,阿姨要早些回去。”
南仰星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陆余生身上:“反正这些事不是我做的,当然,你坚持这事是我做的也没关系,正好我们……”
剩下‘划清界限’四个字还未出口,陆余生的巴掌已经落到陆羽尘的脸上,用力的程度直接让毫无防备的陆羽尘倒在地上。
“你做的好事!”
陆余生直接断定是陆羽尘的作为。
暴力画面,非礼勿视,南仰星反应过来后捂住温思淼的眼睛,连声催促:“走吧走吧。”
也就里才能看到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画面。
陆余生对南仰星的离去并未阻拦,看陆羽尘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伸手拽住陆羽尘的头发让其被迫抬起头:“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还真是弱者只能对更弱者出手,陆毅掩饰去眼底的讥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一摊手,帮忙回答:“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喜欢你喽。”
完后转身就走,他对这种私人感情可以完全没有兴趣。
被戳破心事的陆羽尘猛然抬头,盯着陆毅的背影,先是痴笑,“陆毅,你觉得自己有多高贵?啊?你现在所有的权力不都是靠你亲姐姐卖身得来的吗?真可怜啊,听被那个老头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在死之前就烂掉了……”
陆毅站定,蓦然转身,再也不见那副纨绔模样,眉眼中满是阴郁,一脚踢到陆羽尘的身上,又将脚踩在陆羽尘的嘴上,眼睫遮住深沉的眸色:“是啊,我姐姐多可怜,陆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等陆毅离开,陆余生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陆羽尘。
“让我猜猜你想做什么。”
“你想借助我对我母亲的厌恶,认为只要南仰星和温思淼上过床,我就不会再喜欢他,是吗?而我就算是被下了药,也不会和你安排的那个人上床……你想利用这一点,让我认为一切都是南仰星做的?”
“可惜南仰星不会这样做,你可真恶心。”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陆羽尘眼中流露出恐慌,抓住陆余生的裤脚:“不是的,不是的,陆哥你相信我……”
陆余生弯下腰,抬起陆羽尘的下巴与之对视:“你认为在做出这种时候,陆鸣玉会怎么处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送给哪个肥头大耳癖好恶心的合作伙伴,还是让你当什么事情的替罪羊?”
陆羽尘被陆余生眼中的死寂和冷漠吓到,不自觉收回手,“陆哥?”
只看到陆余生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