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对不起 魔尊花式道歉
被阮天知拥在怀里, 听他着不要离开的话。宁宁的心在这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她轻声道:“仙尊,你在什么, 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
阮天知没有话,只是将她抱的很紧很紧, 紧的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宁宁在心中低低叹了一声:仙尊, 是真的很害怕她离开。
良久,他才松开手, “抱歉,我失态了!”
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 还有憔悴的容颜,宁宁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他。
“没关系, 是我不好。”宁宁望着他闪着水光的双眸,歉然道:“我不该什么都不,就突然消失。”
“宁宁, 你真的吓到我了!”阮天知如释重负, 长长舒出一口气,“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阮天知问完,看见她脸上再次出现犹疑的神色, 他莫名地感到颓唐, 还有些许的烦躁。
他压抑着内心的躁意, 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温和, “这也不能吗?”
“对不起!”宁宁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让你寂寞冷清地度过了三百年。
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无法回报。
对不起, 我谎话连篇但还是要继续骗你。
……
又是这句!阮天知眼中的关心和担忧尽数消散,眸光渐冷。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可怜,充满了朦胧透明的破碎感。
宁宁感到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我刚才不心用了传送阵,所以来到了这里。”
她垂下眼睫,继续编造谎言,“本来想用传讯符通知你的,但是突然连不上了……”
又是被迫撒谎的一天,宁宁在心里暗骂魔尊那个混蛋。她真的不想总对仙尊谎,感觉怪对不起他的。
“原来是这样。”阮天知低低了一声,紧绷的身体在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
“对不起啊师兄,让你白担心了。”
“傻瓜!”阮天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跟师兄,什么对不起?”
“我们回去吧。”
“好!”
宁宁忽然想到她把灵素晾在了一边,回头一看,灵素早就不在那了,大概是怕扰他们,悄悄进去了。
本来以为没有了传讯符,惊墨联系不上她,她可以清静一段时间。
结果,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宁宁渴了倒水喝,水面上倒映出惊墨的脸,的脸道:“对不起,请原谅我。”
她叫了一声,将水翻,少年道歉的话语也随着翻落在地。
宁宁在院子里练剑,看到身旁的桃树垂下一双长腿,抬头看去,树枝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年,他笑容粲然,“对不起啊,宁宁,别生气了。”
一剑刺去,那红衣少年却凭空消失了。
下雨天,宁宁没带伞,正想施个屏障挡雨,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翩跹降落,遮在了宁宁的头上。
秋雨连绵,淅淅沥沥,雨滴顺着伞檐落下来,滴答滴答。少年人一身黑衣,眉目凌厉,嘴角却带着柔和的笑意。两人四目相对,如同置身于江南的水墨画中。
“对不起啊,别气了。”
宁宁伸手一推,黑衣少年连同红色雨伞一起消散在烟雨中。
就连她坐在电影院里,大屏幕的演员也变成了惊墨的脸,低哑的声音满是歉意,“宁宁,对不起。”
完,他从电影中走了出来。
电影的背景声乐渐渐淡去,越来越远。周围的观众和黑暗一起隐匿,昏暗的电影院中,只有他身上始终有一道光照耀。
他一步步来到她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宁宁忽然发现哪里不对,手中的爆米花似乎也没有往常那么香了。
“咦!”惊墨忽然发出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世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会出现在你的梦中?”
不安感被无限放大,宁宁猛然意识到这是梦。
下一刻,她从梦中醒过来,大汗淋漓。
该死,魔尊居然侵入了她的梦境。
幸好,除了电影院以外,她没有梦见更多关于现实的事情。
庆幸过后,宁宁开始慌了。如果魔尊总是侵入她的梦境,那么总有一天,她的秘密会被他知道。毕竟,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
惊墨最开始的动机,只是想在梦中向她道歉。
只要他别对电影院有太大的疑心,应该不会持续入梦。
宁宁紧紧握住拳头。要消他的疑虑,她得找机会跟他再见一次。在此之前,她不能在做梦了。
下半夜,宁宁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困了就拧自己一把,愣是硬生生撑到了第二天早上。
阮天知一见到她,嘴角就漾开了一抹笑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宁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有奇怪的东西?
“昨晚,睡的不好吗?”
“挺好——”宁宁话没完,不由自主地了个哈欠,“——的啊——”
尾音拉的很长,等这个哈欠完,她已经尴尬得脚趾抠地。
“昨晚,做了噩梦,后面就不敢睡了。”
阮天知在虚空中一点,宁宁面前出现了类似镜子的东西,可以照出她的脸,但没有具体形状。
宁宁看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睡意朦胧的自己。她瞪了仙尊一眼,“师兄,你这样很坏啊。”
“我帮你修复一下?”着,他在宁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宁宁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电激了一下,浑身颤,然后整个人满血复活,精神饱满。
再看虚影中的自己,脸上的黑眼圈不仅消失不见,面色还变得更加红润。
“看在你帮我的份上……”宁宁调皮一笑,“原谅你前面嘲笑我!”
“我没有嘲笑你。”阮天知莞尔一笑,“我是真心觉得,这样的宁宁,也很可爱。”
哪里可爱了?丑死了。宁宁撇撇嘴,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她再次看向虚影中的脸,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明明这样才可爱。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玄翼也她今日的气色不错。
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两颊却透着粉嫩的红,如同雪地里开出红梅,娇艳夺目。
宁宁冲着顾玄翼甜甜一笑,玉颜生春,笑容如阳光照亮了满室,他看晃了眼,微微一愣。
饭后,宁宁不敢午睡,只能自己不困。
顾玄翼道:“姝儿,陪朕散散步吧!”
宁宁发觉顾玄翼近日忧愁了许多,两道眉毛总是拧着,她猜想可能是朝政上有什么烦心事。
吃过饭是该消消食,走走路人也能精神些。她点点头,跟着顾玄翼出了承禧宫。
散步的地点仍是御花园,时值深秋,正是银杏树变黄的季节。
两旁的道路栽满了银杏树,入目全是金灿灿的颜色,金黄色的落叶铺了满地,铺成了一条黄金大道。
看久了眼睛都会兴奋,像是看到了满地的金叶子。
宁宁蹲下身,双手捧了满满的落叶,再往天空中撒去,让银杏叶落在自己身上。
她觉得美极了,就是可惜此景不能成像。
顾玄翼却是和她存了一样的心思,他命人传来御用画师,要为宁宁画一幅肖像画。
宁宁不想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站几个时辰,摆手拒绝了。
画师却不必她站着,可以随意走动。
那画师果然是个技艺高超的,宁宁自己在银杏树下抛着树叶玩,走走跳跳,不时跟顾玄翼话。半个时辰过去,画师不仅画好了,还将她画的十分灵动美丽。
一棵金黄如火的银杏树下,身穿蓝白衣服的少女仰着头,手上捧着落叶,肩上发上也落了几片叶子,少女肤白胜雪,红唇滴血。色彩给人以极大的冲击力,且衬得她空灵秀美,清丽绝俗。
宁宁对这幅画十分满意,连声称赞画师的手艺。
她想当然地认为这幅画是给她的,把画收进了自己的储物带中,跟顾玄翼和画师告别后,踏上清宁剑绝尘而去。
顾玄翼负手站立,望着宁宁离去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他转身对画师道:“再画一幅,要和方才的一样。”
画师正想没有原画临摹,又没有真人,画不出一样的。可面对不怒自威,眼神凛冽的皇帝,他最终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回忆着方才的构图,战战兢兢地作画。
宁宁兴冲冲地回到天胥门,饭后动一动,果然驱散了不少困意。为了继续抵挡睡意,她拉着阮天知练了一下午的剑。
日头落下,月亮升起,夜晚的凉风轻轻拂在脸上,阮天知的衣袂也是随风飘动。宁宁仍是不知疲倦地练着剑,她脸上出了些汗,微微喘息,却不愿停下。
阮天知感觉到今日的宁宁有些反常,却猜不透原因。他自屋内拿出两盒点心,又捧出一壶茶水。
“师妹,休息一下吧。”
宁宁停了下来,接过阮天知给她倒的水。
她练剑的时候并没有感觉累,也不知道时间过了那么久,停下来后才发觉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上更是高高挂在了上空。
虽然身体有些累,她心里却是无比欢欣。原来沉浸在剑术中的感觉是这等美妙,简直无与伦比。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