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鸡飞狗跳
不过这俩人都是一个妈生的,唐少玲倒了,单宁一样跟着倒霉。
廖思琪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单诗语不想相信廖思琪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她没看见站在上面的单宁,冲廖思琪吼道:“廖思琪,你想死吗?”
廖思琪停住,转头看过来,不屑地道:“单诗语,我以前让着你,不过是为了我爸。你狗仗人势了这些年,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升高中的时候,廖思琪考去A班,让单诗语的自尊心受了不的击,单诗语恨单宁,同样恨廖思琪。
这才对廖思琪想就,想骂就骂,往狠里使唤。
她要廖思琪知道,就算你去了A班,就算你成绩比我好,你也还是我的一条狗,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在廖思琪面前嚣张成了习惯,早忘了廖思琪为什么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
单宁看着这俩人狗咬狗,心里一阵舒坦。
但在廖思琪看来,单宁就是单家养的狗,忠诚又愚蠢。
她骂唐少玲,就等于往单宁心里扎针。
廖思琪开了口,便没再算收着,接着道:“你妈,直播诬蔑甩锅丢尽了医生的脸,你以为你妈搞出那破事,还能在医院顺风顺水?还能踩着我爸?单诗语,你有空杵这儿问我是不是想死,不如去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僵尸脸。还顾挚呢?就凭你,配吗?”
单诗语气得全身的血直往上涌,涨得脸火辣辣得烫,看着廖思琪的嘴一张开合,叭叭个没完,情绪瞬间失控,突然冲上去两步,用力把廖思琪往下一推。
廖思琪只是一怔就骨碌碌滚下楼梯,发出一声‘啊’的一声惨叫。
单宁快步上前,探头往下看。
只见单诗语站楼梯上,一脸快意地看着滚倒在台阶下的廖思琪,而廖思琪躬着身子,缩成一团,抱着腿惨叫:“我的腿,我的腿。”
单诗语傲慢惯了的人,被整天在自己面前摇头摆尾的狗咬了,自然受不了,做出这事,并不奇怪。
不过她这一推,就给守在校门口的记者们送了份厚礼。
课间出去放学的几个学生回来,恰好看见廖思琪被推下楼的一幕,吓得一阵尖叫。
有人想上前查看,但廖思琪叫得太惨,想上去扶的人,反而纷纷后退,不敢上去乱扶。
下课时间,走廊上挺多人的。
随着廖思琪的那声尖叫,有不少人围上来,和单宁一起往下看。
单宁不掺和进这事,没有下楼。
从栏杆前退开,拿出手机,给教导主任了个电话,这里有人摔伤了。
然后便收了手机,返回教室。
廖思琪的腿摔断了,被送去了医院。
离开学校以前,她是被单诗语和单宁一起推下楼的。
这个谎撒得很没水平,却也成功地把单宁也弄进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前来接单诗语的单卫强,顺理成章地成了叫来学校,处理校园暴力事件的家长。
单诗语推廖思琪下楼是有人看见的,而当时单宁在上面站着,也有人看见。
再加上有监控拍下当时的情形,单宁只是一个目击者,而不是施暴者。
施暴者只有单诗语一个人。
另外,监控记录下廖思琪看单宁那一眼时带着示威的嘲讽表情。
虽然没有声音,听不见廖思琪了些什么,但可以想象她当时的话必然不会好听。
那种情况下,单宁站得远远的,不去参与,是最好的表现。
另外,有单宁给教导主任去的电话,又明她并没有因为廖思琪的不友善,便对廖思琪受伤视而不见。
她能做的都做了。
这件事上,她不但没有错,反而处理得十分妥当。
单宁被问完话以后,便被放回了教室。
单卫强窝着一肚子火来的学校,结果人没接着,还得配合警察调查,气得两眼昏花,看着单诗语都想甩两耳光。
单宁回到教室,七上八下的心,才勉强落下。
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单诗语一直阴沉着脸,指甲不断地抠指头。
抠手指头是单诗语情绪失控习惯动作。
失控到一定程度,她就得发病。
换成其他时候,单宁无所谓单诗语发不发病,但单诗语推了廖思琪下楼,唐少玲想要占理,就得拿廖思琪的话事。
如果单诗语被刺激到发病,那么舆论就会偏向于单诗语。
廖思琪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家对咬,是单宁愿意看见的,但单诗语进了医院,唐少玲一定会把她叫去候着备用。
她不会再抽血和脊髓给单诗语,但世上太多站在道德高处指点人性的伪善人。
她的拒绝,会招来这些人的嘲讽辱骂,甚至引发成网暴。
她并不在乎背上见死不救,冷血的骂名,但这些负面的东西会影响她的生活,甚至让她进入社死的状态。
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糟糕,她以后行事也会十分被动。
她想要改变自己的游戏人生,却并不想让自己的游戏人生,从一个悲惨变成另一个悲剧。
她在系统商城,购买了一个安抚情绪的Buff,用在了单诗语身上。
单宁之前只用过大礼包赠送的基因突变的Buff,不知道这个安抚情绪的Buff有没有效。
她一直留意着单诗语,单诗语虽然还是在抠手指头,但一直到她离开办公室,脸也没有发生变化。
看样子,Buff应该有效。
单宁坐了好几分钟,才长松了口气。
庆幸单诗语没当场被刺激得发病,要不然,她连买Buff都来不及。
Buff时效24个时,足够她接受完调查,回家睡一觉。
廖思琪摔伤的事,属于民事案件,后续是赔偿问题。
等单诗语冷静下来,发病的机率不大,她也就不用去应付单诗语发病的后续问题。
警察了解完学校情况,把单诗语带去了警察局。
她伤了人,这事得双方家长在警察局解决问题。
单卫强身为家长,自然得跟着前往警察局。
单宁也就没人管了。
单诗语这一推,吸引走了外面的记者。
但单宁怕还有不敢放过她这条线的记者在外面蹲点,下晚自习后,仍然没敢走正门。
乱糟糟的一天,单宁和顾挚没有联系。
自行车也还停在车棚。
顾挚,那辆车,她先用着。
单宁心想,停着也是停着,没还回去以前,她也就骑一下。
去到后车,走向车棚,见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个人,黑呼呼的,也不清是人是鬼。
单宁吓得转身就走。
这车不骑了,后门也不算走了。
身后突然传来顾挚的声音:“跑什么?”
单宁猛地站住,慢慢回头,见那人从自行车后座站了起来,走出车棚。
灯光照出一张帅气的脸。
单宁长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宝宝了。
顾挚站在车棚前没动,皱着眉头看她。
单宁用力吸了两口气,压压惊,才走了过去:“你坐里面干嘛,吓死人了。”
顾挚往车棚里瞥了一眼,难得地没有回怼过来。
单宁:“你怎么在这儿?”
顾挚:“拿车。”
“哦。”单宁拿出车钥匙,搁到他手里。
顾挚开了锁,骑了上去,划拉着长腿,把车推出车棚,看向单宁,意思再明白不过。
单宁看了眼开着的后门,走了过去。
顾挚拿过她的书包,放进车筐。
单宁转头见有保安往这边走来,应该是来关门的,便抓着顾挚腰侧的衣服坐上自行车后座。
顾挚见她坐稳了,脚一蹬,出了学校后门。
夜风幽冷,单宁深吸了一口,觉得闷了一整天的胸口,总算舒坦了。
问道:“你来学校,怎么不去教室?”
“快下课了,懒得跑。”
单宁微微笑了,从家里到学校,大老远都跑了,校门口到教室这点路却懒得跑。
“你来多久了?”
“刚到。”
单宁不太信,不过也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竞赛怎么样?”
“还行。”
他的还行,就一定是第一。
单宁不服不行:“学霸,什么时候把欠款付了?”
“今晚。”
“啊?”
单宁确实想让他帮她补补课,但没想过会是今晚……
“不行?”顾挚回头睨了她一眼。
“会不会太晚?”
顾挚骑着自己的车,没有话。
单宁本想把补课的事留到周末。
虽然补课55分钟,但周末时间长,如果他愿意喝喝水,在石榴树下坐一坐,也许能多呆一会儿。
在顾挚突然今晚的时候,便下意识地回避。
但话出口以后,却开始后悔。
和他相处的事又不是有一次少一次,课今晚补了,可以再找机会,接着补。
送上门的好事,她为什么要作死推出去。
单宁十分懊悔,而前面顾挚也成了闷葫芦,不再开口话。
二人一直沉默着进了弄堂,弄堂的地面石板破了不少,车胎压过路面,车震得厉害,顾挚才道了声:“扶好。”
单宁坐在车后,是一手抓着后座,一手抓着顾挚腰侧的衣服。
她抓着顾挚的衣服,不敢抓得太紧,只是捏着一点,心地不碰到他的身体。
这种离得很近,却又保持着一点距离的感觉,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朦胧暧昧,让她有些恍惚。
听见那声‘扶好’,手下意识地抓紧,他腰侧的衬衣被她抓拢一大把。
顾挚低头看了一眼,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带,环在他的腰上。
单宁脸上像浇上一勺热油,滚烫滚烫地往耳朵漫延,片刻间烧过了耳根,被夜风吹着,不但没能凉下来,反而热烘烘的,越来越热,整张脸都要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