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时间的背后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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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最喜欢研究法律,钻漏洞吗?他不是还花钱请了懂法律的大学生天天给他研究条文吗?

    等人大会召开,法律法规通过,他福州工厂里还有几十吨邻苯超标,汞超标的东西,他会叫朱广安全部吞进肚子里去。

    姜珊在大公饭店,住在朱广安的房间不肯走,朱广安走的匆忙,连账也没来得及结,还有押金在,服务员丝毫没有降低服务标准。

    她坚信,朱广安这里有生意,肯定还会回来的。

    她认识朱广安大半年,朱广安大多数时候都在首都,虽然偶尔去南边,不过在姜珊看来,朱广安的生意重心就在这里。

    她才帮了他一个大忙,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帮朱广安去跟晓渔好话,冲着她妈妈,晓渔也一定会听的。

    她以为这是一场持久战,结果只过了两天,房间的门就响了。

    姜珊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愣了几秒,敲门声依旧在,她惊喜的跑过去开门,茶几上的托盘被蹭掉了,她也无知无觉。

    门一开,姜珊就欢喜的扬起笑脸,“广安哥!”

    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女人!扮时尚的女人!

    涂着鲜艳的口红,脸上擦着香粉,乌黑光溜的长发,烫成大波浪,乌云一般,堆在肩头,穿着黑色羊绒大衣,里头是酒红色真丝衬衫。

    再看自己,一脸憔悴,因为怀孕,脸上毛孔变得粗大,又不施粉黛,加上夜不能寐,黑眼圈越来越重,穿着饭店的睡袍,不修边幅,这认知叫她觉得羞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门口那女人却不在意她的想法,高傲的扬起下巴,慵懒地道:“你就是安哥在首都的女人?”

    姜珊原以为是哪个房间的客人找错门了,没想到这女人开口就道破了她的身份。

    还有,什么叫在首都的女人,难道广安哥在别的地方还能有谁?她不信……

    “你是谁?”姜珊一脸戒备,双眼充满敌意的看着她。

    那女人推开堵在门口的姜珊,闲适的走到屋子里,随意扫了扫屋子,大多数是这个女人的东西,“我是他在福州的女人!”

    “不可能,广安哥怎么可能去福州?”

    福州在东南,海南在西南,她认识的广安哥,从来只会往返海南和首都,这女人的话,姜珊一个字都不肯相信。

    “呵!”那女人冷笑一声,眼底闪过悲怆,“怎么?你的广安哥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老巢在福州吗?”

    “这,这不可能!广安哥从来没过,不可能。”

    姜珊不敢相信,可是这几天的等待,等的她心力交瘁,她跟眼前女人的差距几乎是云泥之别,她不是个纯洁的人也叫朱广安知道了,她怎么比得过这女人?

    姜珊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在屋子里困兽般暴走。

    “他有老婆为什么还要追我!”

    “嗤!”那女人掏出火机,「叮」的一声,点燃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我叫安文秀!”安文秀深吸一口香烟,仰头吐出烟圈,红了眼眶。

    “朱广安,安文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她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起我们的关系!”安文秀抖了抖手中的烟灰,一脸的伤感,“他的工厂,有我一半资金投入。”

    “你们没有结婚,对不对?”姜珊抓住安文秀的话语中避重就轻,追着不放。

    安文秀吸吸鼻子,“我们曾经有过结婚的算!不过后来我陪朱广安坐了三年牢,他就不能娶我了!”

    “怎么会这样!”姜珊喃喃自语。

    她没想过朱广安这么有能力的人,为什么会三十多岁没有结过婚,她只单纯的关闭眼睛和耳朵,不听不看,沉沦在朱广安给她编制的幻境里,不肯醒来。

    “呵呵呵——”安文秀咯咯笑出声,明明是悦耳的笑声,却叫人听着有几分悲伤绝望.

    她看向姜珊,双眸戏谑,似嘲讽,又似自嘲。

    “对啊,怎么会这样呢!安哥深情款款的拉着我的手,跟我道歉,他是朱家唯一的香火,必须要娶一个聪慧能干,身心纯洁,履历高尚的女人!”

    安文秀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玩了我,又明明白白的嫌弃我!”话锋一转,她又笑看姜珊,“你也一样!”

    姜珊摇头,她不信,“不可能的,广安哥不可能这么对我。”

    安文秀仿佛找到了同类,又同情又唾弃,起身走到姜珊面前,缓缓矮下,视线与姜珊齐平。

    “怎么不可能?,你有什么?聪慧吗?或许吧!能干?他的生意伙伴都没听过你,肯定不能。”着又仿佛想到什么,“履历?家里什么背景?”

    安文秀环顾房间,“要是有背景,也不可能住在这儿了!”

    见姜珊脸色红了又白,安文秀心底产生几分快意,“纯洁吗?你这么年轻,看起来懵懂无知。或许,这是你唯一的优点?”

    姜珊颤抖着唇,垂眸看地。不,她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

    “广安哥过,过我是他的责任和未来,只要我不嫌弃他学历低,是个孤儿,就永远不会丢下我!”

    “哈!”安文秀仰头一笑,“如果他不会丢下你,那么现在你在等谁?朱广安又在哪里?”

    是了,朱广安丢下她走了,为了不让她纠缠,不顾她怀孕,狠狠推了她,头也不回,开车走了,衣服都没有拿走,没什么用的文件散落一地。

    他向来是个注重自身风度和物品整洁的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丢下狼狈的她,走了!

    安文秀欣赏着眼前这女孩如丧考妣的神情,心底特别愉快。

    她用涂着丹寇的食指,轻轻抬起姜珊的下巴。

    “你,她既然嫌弃我坐过牢,嫌弃你不能干,履历低,为什么不点破,还要来招惹咱们,叫咱们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将身边人都背弃个干净,再离不得他,才挑明咱们不配与他举案齐眉呢?”

    姜珊这会儿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恨自己识人不清,也恨朱广安的狠心绝情,更恨自己作为陶满时候的肮脏经历,自我厌弃,神情里全是绝望。

    安文秀越发高兴,“起来,安哥床伴不少,你不是最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