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时间的背后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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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轮到陈学江沉默了。

    “还是我们太穷了。”

    张廉无奈的笑,“听日国建立的海上石油基地,又对我们涨价了。”

    “能怎么办?整个国家就北边克拉玛依和大庆两个油田,自余工被苏修害了之后,出油质量越发难把控,北方重工业多,不够用,咱们南边想用,可不得进口吗?”

    南海勘测队这十几年一无所获,都知道海上有取之不尽的油,可惜他们挖不出来。

    “唉!”张廉重重的叹口气,地质院也一堆糟心事儿。“郭工真的没救了吗?”

    “难哪!”陈学江摇摇头,“那陶家人太狠了,陶满姑娘是他们亲骨肉,愣是叫他们糟践死了,听死的时候人瘦的一把骨头,痴痴傻傻,肚子老大,还不知道那该死的畜生是谁。

    为母则刚,郭工可不得疯了么,光锤杀了孩子亲爹,叫那家那对恶毒婆媳逃过一劫,真不公平!”

    “国家地质人才本就奇缺,如今又折损了一位!”张廉痛心疾首。

    “能有什么办法?”陈学江也心痛,国家太穷了,想培养些孩子也难,连肚皮都填不饱,谈什么读书明理?

    又是一阵持久的沉默,礁石后面的张廉越发纳闷。

    过了良久,陈学江才开腔,“我要回去啦!夜里风大,你还不回去?”

    张廉摆摆手,“你去吧!横竖没我事儿,我再吹吹风。”

    陈学江点点头,也是!如今少了一只胳膊的张廉早就不领任务了。

    礁石后头的张廉等陈学江走远了,才探出身来。

    在部队多年的断胳膊张廉立刻敏锐的察觉有人靠近,掀亮了手中的手电筒照了过来,“谁在那里?”

    重工张廉迎着刺眼的光,睁大眼睛努力看去,只见对面的人一身海魂衫,左臂果然少了一截,空荡荡的衣袖随海风摆动。

    “你是?”断臂张廉吃了一惊,不由得后退两步!

    “我是张廉。”重工张廉点点头,确认了对方的想法。

    “这不可能!”断臂张廉摇摇头,仿佛要摇散这幻觉。

    重工张廉有更好奇的事情要问,“克孜勒苏石油田是1983年开采的吗?”

    “不,1989年才开,出油率很低,等同鸡肋。”断臂张廉也一直关注国家工业农业和能源,从没停止过!

    “晓川是怎么死的?”重工张廉几乎要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断臂张廉想起好友,有些心痛,情绪低落,“出海标地的时候,偶遇对岸敌人袭击我们的舰船,冲突中被子弹中落水牺牲。”

    重工张廉几乎要惊掉下巴,“沪市船厂有没有一个叫陈峥的舰船设计师?是对岸跟我们交换人质换来的。”

    断臂张廉摇摇头,“那么重要的人,对岸怎么可能舍得给我们,听那人一直在对岸阿里山种茶,前些年已经劳累过度死了。”

    重工张廉越发心痛,急切地上前,“海南海口往西南航行三十分钟,东经83度北纬11度,有一座岛,岛上全是放射性镭石,天然能量石,可以开采来做动力能源!”

    断臂张廉垂下眼眸,“有什么用?我们国家没有能力生产万吨铸模机,没有大型机井,连钻井机钻头上的钢铁都生产不出来。”

    重工张廉痛心疾首,几乎要急出眼泪来,“西北克拉玛依矿区阿拉山口一带有锰矿石,可以生产高硬度不锈钢!”

    断臂张廉觉得这仿佛是梦境里出现的指引,看着重工张廉良久,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可惜,我们国家地质人实在屈指可数。”

    想到西北,重工张廉仿佛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们国家现在有几颗卫星上天?”

    断臂张廉低声道,“一颗!”

    还是当初苏国专家过来指导发射的,而后十多年里,一无所获,总理顶着数字帮巨大压力,支持东风市,直到总理去了,还没有攻克难题。

    重工张廉仰头捂住脸,“那,你知道,这座岛上那边第二家,有个鱼娘叫晓渔吗?”

    断臂张廉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脸上有些茫然!

    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家?有的!”

    他们刚来岛上驻守的时候,想找个通水性的渔民教他们辨别方向,村长指点过那家,可惜他们去的时候,那家的鱼娘因为胡乱下水,被她亲爹伤了腿,没能去成。

    “呵!”张廉有些安慰,是不是只要找到晓渔,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你要是能找她帮忙,国家的石油问题,锰矿石问题,都能解决,你能不能先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断臂张廉随意的抬脚就往那边走,重工张廉近乡情怯的跟在他身后。

    “听那家有个大女儿,女婿跑了,大女儿疯了,难产死了,那家老爹也没活多久就去了,就一个鱼娘带着一个孩子,偶尔部队出任务会看见她带着一个女孩儿下水抓鱼,具体我不知道。”

    自从他受伤,就再也没跟着舰船出海过。

    重工张廉没有话,紧张的跟在断臂张廉的身后。

    “不过海边人能有几个逃离风湿痛风命运的?听那鱼娘时常病痛……”

    走到那家院子门口,断臂张廉轻轻一推,院门没关,两人就走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呻吟声。

    有些像晓渔,又有些低沉沙哑,显得苍老。

    那把嗓音仿佛在忍受着疼痛的折磨,低声呻吟着!“阿娘!阿娘!我好疼啊!嘶——”

    晓渔的心结,阿娘不爱她,果然是真的吗?

    张廉几乎不忍再听下去,里面是他的爱人。

    他快步上前,就要推开堂屋破旧低矮的门!忽然,他一阵头晕,世界又晃了晃。

    床榻上的张廉猛地坐起来,他光着胳膊,毯子只盖到腹,上身被风吹的冰凉,有些僵硬。

    张廉大口喘着粗气,愣怔良久。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与梦境里阴沉的天气一点也不一样,身边,健康的爱人正在熟睡,不久之前,他们还曾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张廉擦擦额头的汗,不顾妻子正在熟睡,用力抱着她,狠狠的亲过去,将晓渔吵醒!

    晓渔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干什么?还不睡觉!”

    张廉急切的想要证明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不顾晓渔的反对,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