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身世之谜
‘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
从三个月前开始,写有这句话的明信片就三番五次地被寄往沈家,起初景兰见到这样的明信片并不以为意,或者是哪个旅行社寄来的广告,又或者是谁寄错了地址,所以每次收到时都会让佣人李妈处理掉,或是烧了或是扔掉,景兰从不过问,但每隔两三天一封明信片的频率往沈家寄,景兰这才疑心起来,将后来收到的明信片全部收集起来,发现是从不同国家的各个地方邮局寄来的,没有署名,只是在明信片的右下角标记了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JS。
因为没搞清楚明信片是谁寄的,对方又有什么用意,所以景兰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沈振霆,而是将之后陆陆续续收到的明信片全都收藏了起来,找了私家侦探去查这件事,但私家侦探也没能从这一沓明信片里找到任何线索,查证的结果只有一个,明信片上的地址都是真实的,寄信人没有冒用地名,而是确确实实从国外寄了这么多明信片过来,由于涉及的国家和地方较多,很难查出寄信人的真实身份。
私家侦探问景兰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又或者沈家有没有什么仇家?
景兰并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她只是个以丈夫和儿子为重的家庭主妇,平时很少出门,也从来没跟谁红过脸,要得罪谁,应该是不可能,不过沈家是国内第一家族,产业又遍布国内外,难免树大招风,引来生意场中竞争对手的眼红跟报复……
可这句话又不像是针对生意场中的纠纷。
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
她?
难道会跟某个女人有关?
“妈,喝茶。”
“妈?”
景兰被沈安然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调整好情绪笑着从沈安然手里接过茶杯,低头就要喝,沈安然才刚完‘当心烫’,景兰就被烫着了,差点将茶杯翻。
“妈!”沈安然赶紧从景兰手里拿过茶杯搁在桌上,随后在她身旁坐下,看了看她被茶水溅到的手,又见她嘴唇都被烫红了,赶紧叫人:“雷劲,去拿毛巾和冰块过来。”
“哎,好好,我这就去。”雷劲一听赶紧去厨房弄冰块。
“没事。”景兰拍了拍沈安然的手背,反倒是笑着安慰他:“只是被烫了一下,没事的,别这么担心。”
“您的手背都红了。”沈安然催促雷劲:“快点把冰块拿过来!”
雷劲用毛巾包着冰块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来了来了,三少,给。”
沈安然接过包着冰块的毛巾,心地给景兰敷烫伤,景兰笑,抬起另一只手抚着沈安然的头发,笑得一脸慈爱。
“妈,还疼么?”
“不疼了。”
“还是涂点烫伤膏吧,这样好得快。”沈安然完立刻吩咐雷劲:“去把药箱里的烫伤膏拿过来。”
雷劲点点头,赶忙去拿烫烧膏给沈安然,等烫伤音拿来了,沈安然挤了点在手指上,慢慢在景兰手背被烫红的地方均匀抹开。
“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只要你过得好,妈就没有心事。”
“刚才看您心不在焉的……”沈安然边替景兰抹着药膏,边抬眼看她:“真没事么?”
景兰迟疑了一下,没话。
沈安然见状也没急着问,先把烫伤膏涂好了,之后又让雷劲换了杯温开水过来,等景兰的脸色好看了些,才握住她的手问道:“妈,您跟我实话,是不是最近遇上什么事了?”
“这……”景兰看了眼在场的雷劲,欲言又止。
沈安然吩咐雷劲:“你先下去吧,没什么事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雷劲朝沈安然和景兰各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客厅。
等雷劲走了,沈安然才又问道:“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景兰犹豫了片刻,随后将包里的一沓明信片拿出来递给沈安然:“就是这个,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每个两三天家里就会受到这样一封明信片。”
沈安然接过一一翻看,明信片是不同样的,地址也不同,但要话的却是同一句‘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很显然不会是巧合。
“妈,这个JS你认识么?”
“不认识。”
“会不会是寄错了地址?”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其他信件了。”
沈安然仔细看过这些明信片,寄出的时间都相差不了几天,而其中几个国家相隔甚远,按时间来算应该是来不及的,所以这些明信片很有可能是一早就写好的,只是存放在邮局定时寄出而已,从笔记和书写习惯来看,确定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
“我找过私家侦探也没查出写这些明信片的人是谁,安然,你是警察,你这人会不会跟我们家有关系,所以才……”
“也许是寄错了。”
“会么?”
“恩。”怕自己母亲害怕,沈安然故意简单化了这个事件,将明信片收好放在桌上,对景兰笑道:“妈,这些照片呢先放在我这里,我拿去警局找同事帮忙查一下,另外如果以后要是再收到这种信件,就给我电话,我手机24时开机。”
景兰还是有点担心:“安然,你不是可能寄错了么,怎么……”
“我是怕您多想。”沈安然笑,安慰景兰道:“就算是寄错了,老往咱们家寄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找出寄件人通知一下才行,免得妨碍到别人的生活。”
听沈安然这么一,景兰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没再多问,点头同意了沈安然的做法。母子两个又了一会儿,之后景兰要回去了,沈安然就送她到了门口,亲自跟家里的司机交代了两句,随后扶景兰上车,等看着她平安离开之后才回去拿了桌上的明信片,去对门找兰斯洛特帮忙一起研究。
“你认为会是有人寄错地址或是故意搞出来的恶作剧么?”
“不会。”
“看来咱们两个的想法是一致的。”沈安然笑,指了指最近几封明信片的地址:“这都是从几个相距很远的国家寄出的,如果要是正常的寄错地址,那肯定是不可能,对方旅行过很多国家,去过很多地方,算上来往行程和游历时间,寄出这样一封明信片是需要很久的,要是两个国家距离很远,一般情况下至少得在十天半个月……所以这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如果是恶作剧,这成本未免也太高了,应该不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存在吧?”
兰斯洛特一一看过手里的明信片:“既然你母亲不知道,那有没有问过你父亲?”
一提到‘沈振霆’,沈安然就不话了。
没听见沈安然的声音,兰斯洛特将目光从手中的明信片上收回,转过头看向边上坐着的沈安然,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问,伸手抓住他的手背,随后渐渐握紧。
沈安然不自然地笑了笑,等抬头看向兰斯洛特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继续往下道:“以我妈的性子,应该暂时还不会跟我爸提起这件事。”
“如果排除其他可能,这件事或许会跟你父亲有关。”
“我爸?”
“恩。”兰斯洛特拿了张明信片递给沈安然:“毁灭一个人从毁灭她的心开始,这句话的来源应该是一部外国影片,而影片中的主角是一个女人,从经历磨难,长大之后又只能靠着出卖自己的肉体为生,后来她邂逅了自己喜欢的人,但生活上的困境让原本想回归正途的她又重操旧业,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杀了七个跟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
听到这种血腥的故事,沈安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认为寄明信片的人是怀有仇恨的?”
兰斯洛特握了握沈安然的手:“有这个可能。”
沈安然顿时陷入了沉默。
“其实想查清楚寄信人的身份并不难,其中有一封就是从意大利的一个镇邮局寄出的,我可以让人去调查一下,或许会有结果。”
“会么?”
“恩,放心。”
听兰斯洛特这么,沈安然这心里才稍稍放松下来。
谈完事之后沈安然回警局处理离职的事情,兰斯洛特叫来了明庄,问他之前调查沈振霆的事情进行地怎么样了,明庄这才想起之前从医院拿来的一份报告,因为前阵子忙于各种事情,一时忘了拆开来看,索性就从房间拿了交给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拆开看了看,黑眸攸地眯了起来。
“少爷,沈少爷和沈振霆的DNA比对?”
“一致的。”
兰斯洛特完将报告书交给明庄。
明庄狐疑,接过来看了一眼___网.xītxt._,顿时也神色微变:“沈少爷跟沈夫人的DNA比对……不匹配?”
兰斯洛特皱眉:“这份报告可靠么?”
“可靠。”明庄将报告书放回信封里:“我特意派人取了沈振霆和其夫人景兰的DNA样本跟沈少爷的作比对,没跟医院里的人透露,报告应该是可靠的。”
跟景兰不匹配?
那当年为沈振霆生下沈安然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