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待客之道 建议宿主开启攻略主线……

A+A-

    “东家!快来。”

    清颜阁内异香阵阵, 龙脑香最为明显,其他里单薛瑜分辨出的就有花香和松柏两种新味道,牛力坐在帷幔后记着账, 喜儿和阿蒲守着前堂, 两个护院抱臂守在后面,分来的孩子们探头看着销售现场教学, 铺子忙碌中井然有序,她曾设定的规则运转流畅, 让人心情颇好。

    阿白引着薛瑜一路往楼上跑,“有客人在,上次来闹事的那位何郎也来了,被骂得脸皮都掉在地上了呢。”

    避开堂中客人,他脸上的幸灾乐祸才显露起来, 薛瑜拍拍他提醒,“私下里笑笑就算了, 别太明显。是不是新品成型了?我闻着有不一样的味道。”

    “对!”阿白脚步一拐, 带薛瑜进了她先前用的那间屋子。桌上三个盒子开摆着, 薛瑜立刻闻出在楼下闻到的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出,不由皱了皱眉,“这一批的肥皂是不是你们香料量放错了,气味未免太浓。”

    走近薛瑜才发觉桌边炎热,再一摸, 桌上的两个水壶壶壁滚烫, 难怪附近温度升高。桌上三个盒子各不相同,她设计的木盒里装的是桃粉色肥皂,另一个改变了些装饰的木盒里装的是浅碧色肥皂,浅碧色肥皂散发出的木质松香带着几分疏离冷冽。

    最不同的要属圆球状的盒子, 铜制镂空,内里半圆金属托坠,半圆托上装的是散装肥皂球,桃粉色的肥皂球看起来像一颗颗桃,还散发着浅淡的花香。在楼下时味道被龙脑香激发,还觉得有些浓郁,但站到桌前,却发觉这浅淡香气若有若无,既有花的清甜,也有云水般的恬淡。

    薛瑜没闻出是什么味道,“这是……”

    “这是海棠香。甄掌柜,海棠本几近无香,但以海棠为香不当取本真气味,他以海棠和、和什么一起制作,才调出这味海棠香。东家,甄掌柜好厉害啊。”阿白起调香时与有荣焉,眼睛亮晶晶的,只是到具体内容蔫了下去,对自己记不住甄掌柜的名称有些惭愧。

    这倒是薛瑜不知道的。她捏起一粒被热水近距离烤着有些融化的肥皂粒,阿白很有眼色地端来水盆,一粒正好洗完一双手,干干净净,看得出阿白在肥皂粒制作上面的用心。

    薛瑜并不吝啬夸奖,“做得不错。待会我和牛叔一声,给你这个月加半贯钱,算是试验成功的奖励。形成规矩,以后只要能做出新的东西,我都给奖励。”

    听见不是只给自己一人,阿白这才高高兴兴应下。薛瑜拎着铜球玩了两下,发觉不论怎么摆弄它都会保持在正中,不让内容物倾倒,恍然想起一个古老的物事:被中香炉。这东西具体出现时间她不记得,只记得当初听课时老师讲过这是一项重要的机构学创造,常平支架。

    常平支架的原理与航海陀螺仪的万向支架相同,倒是个好东西。

    “这是天工坊送来的吧?待会我去天工坊新订一批盒子,送来的账目记得找牛叔归账。”薛瑜清楚自家铺子的伙计们没有造被中香炉的本事,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来的东西。天工坊后来送来的木盒账目她在牛力的记账上看到过,如今账目流转除了她会看一眼,牛力听了她的话谁都不许看,只能跟他报数归账,也算是渐渐形成了规则。

    “是。”阿白应下,声提醒,“隔壁是阿蒲去送信后今天早上就来了的何家父子,东家现在去见还是?”

    薛瑜点了点装着粉色肥皂的木盒,“这是他定下的海棠香肥皂对吧?何期的定钱付了没有?”

    “付了的。但——”阿白刚想但何期留下的地址并非何家,就见东家揣着盒子走了出去,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掩上门跟上去。

    二层只有三间屋子,何家父子所在的厢房不远,薛瑜叩门听到里面同意,推门而入,“何公,何郎君,王某冒昧传信叨扰,不想竟惊动二位上门,心中有愧。这海棠香肥皂是何郎先前定下的,幸而一举成功,正好予二位查验,若有不合心意之处,还望不吝指出才是。”

    “哪里话,三郎少年英才,清颜阁满誉京中,我何家不过山沟里出来,您肯指点一二,我们受用不尽。自然是我们前来拜访。”何家家主笑呵呵地接话,看着薛瑜放在几案上的肥皂盒,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我老来得子,养得犬子娇惯不懂事了些,昨日听才知道先前惹了三郎不快,特一同带来赔罪。孽障,还不跪下!”

    何期看见那盒肥皂,口中发苦,遇上王三后简直是倒霉透顶!昨日父亲收到信件就一直忙忙碌碌,到早上莫名其妙抽了他一顿,非拉着要他一起来给这劳什子“三王”赔罪,本还心存侥幸赔罪后能给心上人送一盒肥皂,没想到王三这般没眼色,偏偏拿出来放在明面上了!他连钱从哪来的都没办法解释!

    见他久久不跪,面上青红交加,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对面是谁,何家家主又是头疼又是气恼,踹了他一脚,刚要怒斥,薛瑜淡笑上前拦住,“何公何必动怒?何郎率真,本是无心之失,我二人相遇即为有缘,哪至于这般计较?听闻府上种满海棠,想必何郎是拳拳为母之心,当奖才是。”

    何期肯定不是为他娘买肥皂,但薛瑜也没算让自己预订的合作伙伴继续由着儿子和方家扯上关系,话点到为止,能在梁州争下一片家业的乡绅不会听不懂。

    “还不向王郎道谢?”何家家主瞪了何期一眼。

    有父亲镇着,何期半点傲慢不见,老老实实道谢,余光一直瞟着放在桌上的木盒,一揖后讨好道,“阿耶,您有事在这,我先肥皂带回去?”

    何家家主掀了掀眼皮,“你去旁边待着。肥皂嘛……自然是我带给你娘亲。”

    “哦。”何期像个霜了似的茄子一样跟着阿白走了,何家家主起身正式行礼,“梁州何氏松岗,拜见三殿下。”

    看破身份是迟早的事,薛瑜心里有数,扶起中年人,“不必多礼。机缘巧合听何期你家卖的有茶叶,我刚好从古籍里看了些东齐制法,又有些新想法,只是不便前往梁州,想请何公试做一二。若茶叶可用,自清颜阁始可设茶室,两相便利。”

    何松岗取出薛瑜写的那封信,“如今入秋,制茶为时已晚。茶味涩苦,以殿下信中所言清茶设茶室恐无人愿饮。”

    不想知道制茶方法,只听清茶,又明显觉得清茶不合适。这是要试探她的能力,还是根本不是为茶而来?

    薛瑜笑笑,“今年新茶若有余量,何公可愿匀我一二?茶价付半,于清颜阁试饮,若有人问起,定言你家茶庄之名,如何?若无甚成效,一季后付讫茶钱。”

    何松岗眼珠转了两圈,“殿下……”

    薛瑜按住他,“何公,在商言商,莫要牵扯旁的。茶的生意之后会交给铺子做,我这个东家当不了多久。”清颜阁不少一味茶饮,何家茶也并不少一位买家,她只是想起茶的生意想拉人做起来从里面赚钱,但并不算搞不正当交易,最好一开始就把何家家主的念头消。她给出选择,要么相信她试试看,要么干脆放弃。

    何松岗被薛瑜的直白惊了一瞬,想想却又很符合他祖辈流传下来的皇室性格形容,苦笑道,“容在下回去想想。”

    “我送何公。”薛瑜起身送他出门,门口何期鬼头鬼脑地探着头,刚好撞上他阿耶心绪不平,被瞪了一眼,“看什么?留着等王郎请你住下不成?”

    回去路上,何期没忍住问道,“阿耶,我们过来到底做什么的?”

    何松岗气得只想拍他脑袋,“你不如先,你哪来的一百两银子,又是想送给哪位粉头相好?”

    “她才不是粉头!”何期一诈就露馅,抗议完才反应过来,好在有几分急智,“不是,阿耶,你怎么能娘是粉头呢!”

    “滚!”何松岗把他推到一边,拿出那封信看了又看,长叹一声。他本想在三皇子面前讨个好,谁知却是想岔了。那这茶叶生意做还是不做,他还得再斟酌几天。

    何期念着这些天都没见到心上人,好不容易买的礼物也泡了汤,被父亲嫌弃只能缩在角落,恹恹叹了口气。

    何家马车里长吁短叹,薛瑜把茶的事情丢给对方决定,轻松下来,倚窗看着账册和记录,休息片刻。

    抬眼时她忽地扫见清颜阁外一个举着招幌的道人,布招幌很大,几乎挡去了道人半身,他背着箱笼往前走,旁边一群少年刚好走过,人群挤在一处,借着遮掩有人伸手拽住道人箱笼底部,似要抢劫,薛瑜不禁一皱眉。

    刚好手中有一个铜板,她手指用力,弹出铜板中拽箱笼的手,一声闷哼,道人与少年们擦肩而过,少年们笑笑继续向前,只一人顿了顿,往旁边走去。

    “就给一枚铜板,是不是气了点?”阿莫在背巷入口停下,指尖夹着刚刚那枚铜板,手指有些发红,显然是刚刚被中的那人。他仰头看着追来的薛瑜,毫无被抓包的尴尬。

    “阿白你不会偷东西。”薛瑜皱眉,“而且你上次给我的消息是错的。”

    “难不成活该饿死?得像那是好人似的,他背篓里装的东西,比你一整间铺子都贵呢。今天他不倒霉,明天倒霉的就是你,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拦我了?”阿莫混不吝地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盗窃,“消息嘛,我可没假话,你自己找不到,是你蠢。我不跟蠢人做生意。”

    “你什么意思?”薛瑜一时没想到道人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寒食散咯。”阿莫出在楚国流行但在齐国是禁药的名字,咂咂嘴,“王三,你怎么把钟家惹成这样子?你什么时候死,叫上我,我去京兆尹瞧热闹去。”

    ……这什么倒霉孩子?嘴上不饶人。薛瑜按了按眉心,“谢了。”

    “哼。”阿莫背身要走,薛瑜扬声叫住他,“阿白他们现在过的不错,你要不要也跟我做事?有钱拿的。”她身边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就算只能用一段时间也好。

    “等你没事了再吧。”

    阿莫像个猴子似的七拐八拐跑没影了,薛瑜摇摇头,折返清颜阁,与牛力和阿白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

    午后西市不算太热闹,胡商见她路过扯嗓子喊了一声,“欸——新出炉的古楼子欸,羊肉胡饼子尝尝——”

    薛瑜一路向前的脚步黏住,“一个古楼子。”

    “王郎!上次的夹肉,我们做了好几种,但今天才碰上,快来尝尝。”胡商夹出一块饼,弯刀切开一角递给薛瑜。破开后羊肉的喷香伴着胡椒孜然香气盈满鼻腔,丰盈的油脂几乎要从手里流下,让人手忙脚乱地低头去咬。

    酥脆软糯融合得恰到好处,一点羊膻味不令人讨厌,反倒成为了独特的异域风味,薛瑜连连点头,“好吃!”

    “一个古楼子!”胡商乐颠颠地夹出新的胡饼,裹了两层麻布的饼子仍有些烫手,薛瑜拿着进了天工坊才感觉没那么热了,为免像个孩似的唐大匠要抢,找了个角落揣进怀里。

    上次流珠没吃到胡饼,这次夹馅胡饼总得带回去一起吃。

    唐大匠鼻子灵敏,然而怎么问薛瑜都不承认,只能放弃,“你子今天过来作甚?一身的味儿,也不晓得是从哪家酒宴上下来。”

    “冤枉啊,我身上哪来的酒味?”薛瑜陪他玩笑两句,才切入正题,“先前的木盒用的差不多了,您让人送来的被中香炉我觉得也挺好。但您这边一直做盒子不合适,我就想问问有没有一般些的金匠木匠,让我带回去专门做这些,也不耽误天工坊的生意。”

    唐大大匠:“怎么,瞧不起我老头子?”

    “怎么会?”

    “盒子香炉都是交给学徒练手的,你这边不要,也就是丢了的份,还不如交给你。价钱单子上次送过去你看没问题就继续这么用着。还有什么事,没事赶紧走,看见你就生气。”唐大匠不耐烦地赶人,伙计也陪着笑送她出门,薛瑜只能哭笑不得地被赶了出去。

    眼看人走了,唐大匠才支使伙计,“闻着像是胡饼,去,西市那家饼子给我买两个回来。把我都闻饿了。”

    东市旁边就是平康坊,薛瑜轻车熟路地敲开如春楼后门,伙计见到她就苦了脸,“诶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啊!癞头五昨儿个您刚走就来了,您不让我拦,我就专门和他了您要来,今儿个估计还是昨天那个点儿或者再早些,您要不进来坐着等?”

    “多谢。”薛瑜算了算时间,要是等到和昨天一样的时间能碰到癞头五,那她交易完赶回宫里应该时间刚好。

    伙计将她引到离后门有段距离的假山下,“后门您晓得,人来人往的,总有些不方便的事,别脏了您的眼。您在这稍坐,万万别四处走,万一冲撞了您是吧?癞头五一来,我就带过来。”

    薛瑜十分理解,点头允了,在假山流水旁放好的席子上坐下。几上摆了两盘果子,柿子上不知用的什么颜料画了如意纹路,取“事事如意”的好意头,李子看起来有些,薛瑜放着没动,只四处量着如春楼的后院。

    如春楼后院修有厢房游廊假山,暖阁楼林立,幽静秀美,若不是知道这是家青楼,薛瑜可能会误以为是哪家豪富的后宅。正饶有兴味地观赏建筑,忽听一声脆响,薛瑜一惊,循声望去,却是一片高林。

    仔细看才发现,树林里分明有一座楼。距离上这座楼最靠近假山,比其他两三层的楼更不起眼些,掩在高大的树后,青瓦片片,一点水红,犹如美人半遮面。

    整体的建筑风格很讨人喜欢,薛瑜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想着绕过假山也不远,略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一点水红是窗里飘出的薄纱,似有人在内。

    她毕竟是男子装扮,被看见误会就不好了。薛瑜心后退,刚退了一步,就见薄纱一动,方才不知靠在哪里的上身侧过来,长发披散,却是一位女子。

    要不是大白天,倒是很有恐怖片的氛围。女子坐在窗台边缘,身上纱衣飘飞,肩背弧线完美,优美有力,显是位美人。薛瑜却无心欣赏,无数从二楼摔下摔成瘫痪的案例在脑中循环播放,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这位娘子,某路过此处,非有意窥见。只是窗边危险,还是心些……”

    美人转过头,唇边一点嫣红,琥珀色双瞳似笑非笑俯视她,长发凌乱,被刻意修饰得偏硬朗的五官里那点鬼魅般的绮丽风流尽显。红衣垂落露出玉似的胸膛,他俯身遥遥望过来,柔声问道,“三郎看见什么了?”他声音沙哑,尾音婉转低回,不出的勾人,像诱惑人堕落的妖魔。

    要不是知道他是谁,兴许她已经被这美貌晃得晕头转向。

    薛瑜头皮发麻,瞬间闭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位娘子,我不曾见过你吧?”一边一边谨慎后退,她留了一点眼缝偷偷瞧着对面,只等方锦湖松懈立刻扭头就跑。

    她就不该好奇,也不该好心!

    破空声呼啸而来,鞭头闪电般弹射到薛瑜眼前,她就地一滚躲过袭击。方才还靠在窗台的方锦湖轻飘飘跃下,不等她喘口气,下一鞭转瞬袭来,薛瑜抽出腰间软鞭,抬手反抽,试图为逃跑争取一点时间。

    啪!

    一声脆响,软鞭和对面纠缠在一处,一股大力顺着缠在一起的鞭身传来,薛瑜手腕一痛,旋转的劲道扭住腕部,她咬牙没有松手,压臂一抖。

    波浪似的力道传出,对方先撤一步,薛瑜抽出鞭子勾起地上花枝抛向对面,花瓣在空中被气劲抽散,刚要趁方锦湖视线被挡抽身,又一鞭劈头而来。

    薛瑜侧身躲过,定睛细看才看出方锦湖手里哪里是鞭子,分明是一段绸带,然而灌满气劲,挥过时威胁丝毫不弱。薛瑜应对得左支右绌,闪避多过进攻,她被皇帝训练了几天的好处这时候才显现出来,力气耐力都比之前强,有些许还手之力,比任人摆布好些,但仍是比不过方锦湖的功夫。

    薛瑜大脑急剧运转,眼下赢方锦湖逃跑不现实,不跑她完全是给人送菜,她灵机一动,指着方锦湖背后道,“燕娘子?”

    他能出现在这里,要么来杀人,要么这里是他的基地,那喊如春楼的名人忽悠准没错。

    喊完薛瑜扭头就跑,压根没发现方锦湖根本没有如她所愿回头。没跑两步,腰上传来一阵大力,她硬生生被拖了回去。

    拖行并不好受,尤其是腰上的力气几乎要把人从中间分成两半,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薛瑜咬着牙想挣开,扭开软鞭鞭柄暗扣,还没来得及抽出匕首,就又跌跌撞撞被拉着向后,缠着她腰的绸带上段刚好卡着她腋下,拖动时手臂很难用力。正焦急时,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建议宿主完成任务开启攻略主线,系统将竭诚为您服务。]

    薛瑜没想到系统冒出来只为这个,气得翻了个白眼,[开你爹。]

    系统出来了,她反而不着急了。要是此刻有生命威胁,系统早拿来吓唬她开启主线了。没有生命威胁,就有出路。她顺着腰上的力道往后,在摔倒前站稳身形。

    捏着绸带末端的方锦湖翘了翘唇角,在薛瑜抬头前恢复平静,他眼中虚假的惊讶烟消云散,“王兄弟,别来无恙。”若只听声音,大概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只是偶遇的朋友。

    [随机任务:请宿主向方锦湖明误入现况,并放下武器。

    任务奖励:攻略主线开启,奖励宿主随机人物好感度+1。]

    薛瑜握紧软鞭,没有理会系统。开什么玩笑,丢开鞭子她手无寸铁,怎么逃生?这系统怎么总是站在男主那边?!

    “怎么不话?”方锦湖勾紧绸带,牵着薛瑜往前走,悠闲得仿佛绑架他人的不是他。四周静悄悄的,方才凌乱的斗声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散漫的丝竹声从远处传来,和刚刚经过斗一地狼藉的后院仿佛处在两个世界。

    薛瑜心里发沉,一点点推开鞭柄,将柄内细长匕首藏在手心,盯住方锦湖,唇角扯出一抹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钟兄,我好心折花赠美人,钟兄这般邀人一晤,可不是君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