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萧承黑化值: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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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五指渐渐用力。

    江迟宴感觉到了明显的窒息感。

    一旁的江尧看到江迟宴被掐着喉咙,焦急地冲了上来。

    萧承侧身看向江尧,一手还扣在江迟宴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凶狠地攥拳,朝着江尧的脸砸了过去。

    萧承没有任何意识。

    那一拳使了十成十的力道,速度极快。

    如果砸到江尧脸上,鼻梁断了都是轻的。

    江尧根本来不及躲开,就已经感觉到拳风扑面。

    眼看着江尧要挨,江迟宴大喊:“萧承,住手!!”

    萧承的拳头,堪堪停在距离江尧零点五毫米处。

    江迟宴:“二哥,你们先出去!”

    江尧点点头。

    萧承能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还那么听江迟宴的话。

    江尧便放心了下来,和陆言止一起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江迟宴和萧承两人。

    江迟宴笑了下,“先放开我,好不好?”

    萧承的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脖子,没有动。

    江迟宴指骨白皙修长的手,在萧承的手背上轻点,像在弹钢琴,一路攀上萧承的手臂。

    他动作很轻,痒痒的。

    “乖宝,听话。”江迟宴低沉的嗓音响起。

    萧承条件反射地松了手,眼底的戾气渐渐散去。

    催眠的效果还没过。

    萧承的眼神发直,麻木地盯着江迟宴。

    当他看到江迟宴脖子上红色手指印的时候……

    大概是心疼。

    他眼眶突然就红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一个橘色的光团出现。

    江迟宴条件反射地把萧承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地板上的不明光团。

    橘色的光晕散去……

    一只长得和橙子一模一样的东西,头上顶着三片嫩绿色的叶子,手脚并用地从地板上爬起来。

    江迟宴俯身,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那几片一颤一颤的叶子,把它给拎在了手里,“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它的胳膊腿在半空中扑腾了一会儿,耷拉了下来,伸手挠了挠头顶的叶子,弱弱地:“我是萧承的系统啦——”

    “我叫橙橙子。”

    它用两片绿叶子蹭了蹭江迟宴的掌心,讨好地:“江律师你放开我好不好,你扯着我的叶子,我、我头皮疼。”

    江迟宴:“……”

    见江迟宴没反应。

    橙橙子想了想,忍着疼从背后掰下来一瓣橙子,泪花直飙地双手捧给江迟宴。

    “江律师,给你吃。”

    “吃了这瓣橙子,你就有了我的骨肉了。”

    话音刚落下。

    橙橙子只觉得浑身一凉,它了个颤,紧张地盯着江迟宴。

    江迟宴的眼神微冷,“你平时,也是这么聊骚萧承的?”

    橙橙子求生欲很强地摇摇头,“不不不,没有没有。”

    “宿主他名草有主了,我哪儿敢?”

    江迟宴把它放在桌面上,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着,:“我问,你答。”

    橙橙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意识不清的萧承,扭头对上江迟宴的眼睛,点点头。

    江迟宴:“和我分开的这六年里,萧承都经历了什么?”

    六年前的萧承。

    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心里藏不住事儿,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可现在的他……

    偏执、黑暗,有时候又像个三岁的朋友。

    江迟宴迫切地想知道……

    萧承到底经历了什么??

    橙橙子心虚地别开视线,“萧承宿主不让我提这个的……”

    江迟宴闻言一笑:“突然想喝橙子汁了。”

    橙橙子一惊,吓得两片绿叶子都竖了起来,颤抖得腿都软了。

    “我我我全!”

    “就是……宿主他、他……”

    江迟宴没什么耐性,“他什么?”

    橙橙子声:“几年前,他抑郁了,在医院确诊的……重度抑郁。”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住。

    江迟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闭了闭眼,“你继续。”

    橙橙子:“六年前,您父亲找过萧承宿主,逼着宿主跟你分开,否则就要毁了你的前途,所以他妥协了。”

    “分手后,他一个人不吃不喝,近半个月的时间一句话也不,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他最偏执黑暗的一面,和喜欢喝血的幼稚的一面,都是被无数次的噩梦和失眠,硬生生地逼出来的。”

    “直到我绑定他,用情侣系统绑定了你,他眼里才有了光,主动求医问药,主动接受治疗。”

    “江律师,你是他的生命之光啊。”

    江迟宴一句话都不出来。

    橙橙子又:“他和你在酒会上偶遇的那次,你还记得吗?”

    江迟宴点点头。

    那是分手六年后,他和他的第一次重逢。

    橙橙子:“那不是什么偶遇,是蓄谋已久的重逢。”

    橙橙子:“他去找你的前一天晚上,刚刚拿到抑郁症痊愈的诊断书。”

    江迟宴胸口闷闷的,钝痛得厉害。

    六年里……

    他一直在怪萧承。

    怪萧承提出分手,怪萧承冷血无情。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

    萧承对他死心塌地的深情。

    江迟宴声线轻颤着,问:“这六年,他喜欢喝血的病,发作过么?”

    橙橙子捧着一瓣橙子,吃了一口后点点头,“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它完后,圆滚滚的身子了个滚儿,用蓝光凭空投影出高科技的投屏,在投屏上放出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的内容,是萧承这六年里经历的一切。

    第一张图片里,是萧承遍布针孔的手背,因为思念江迟宴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总会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一针镇静剂,然后,继续工作。

    第二张图片里,萧承用四肢禁锢着个江迟宴的人形抱枕,在熟睡着,眼眶是红的。

    第三张、第四张……

    后面还有几段视频。

    江迟宴抬手抹了下眼角,有点语无伦次地:“我不看了,别给我看了。”

    这时——

    角落里的萧承闷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白皙的手指缓缓动了动。

    似乎是从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了。

    橙橙子化作一个光团,瞬间消失。

    仿佛从来没和江迟宴过那些话。

    江迟宴走到萧承面前。

    弯下了身子,面对面地托住萧承的臀腿,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萧承霸道地圈住他的腰,埋头在江迟宴怀里,委屈地:“宴宴,别走。”

    似乎……是吸血状态的萧承。

    江迟宴一下子心疼了。

    想到橙橙子和他的……

    ——【宿主挑食,不愿意碰别人的血,嫌脏。】

    ——【病情发作的时候,要么就一针镇静剂,要么就割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江迟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用钥匙链上的装饰刀,狠狠地割破自己的手腕。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江迟宴恍若未见,把手腕送到萧承唇边。

    萧承愣了下,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后颈,沉声道:“我在投喂你。”

    “不是喜欢我的血吗?”

    萧承吸了吸鼻子,喝了两口就起身跑开了。

    然后,他抱着一个医药箱跑了进来,动作笨拙地用纱布给江迟宴包扎,把江迟宴的手腕裹成了粽子。

    做完一切后。

    萧承了个饱嗝,醉眼迷离地倒在沙发上,像是喝多了血,出现了醉血症状。

    江迟宴脱下外套,给他盖在身上。

    电话响起。

    江迟宴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摁了接听键,“大姐,怎么了?”

    是他姐江灼的电话。

    电话里,素有铁娘子之称的新闻发言人江灼,嗓音微颤,“爸出车祸了,人在离车祸现场最近的第一医院抢救,医生下病危通知书了。”

    江迟宴眸子一眯,眼底划过一抹震惊。

    他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匆忙地往楼下跑,连电梯都忘了坐,“凶手抓到了吗?”

    以江韫的权力和地位。

    平时,副总统阁下出门,都要一整个警卫班跟着。

    出车祸绝不可能是意外。

    江灼的情绪平静了些,意有所指地:“下周,是总统大选。”

    总统大选前夕。

    副总统遭遇车祸。

    这事儿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江迟宴和江尧很快赶到了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里。

    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整个楼层戒?严,封锁全部消息。

    向心兰站在抢救室门口,焦虑地踱着步子。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

    抢救室的门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家属在吗?”

    向心兰攥紧拳头,指甲扎进了肉里,她强撑着走过去,“在。”

    护士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病人的伤势太重了,必须要截肢。”

    向心兰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江灼眼前发黑。

    江尧江舜江禹相视一眼,面色惨白。

    江韫的下属面面相觑,声地议论着。

    “要是截肢,总统大选肯定没戏了。”

    “早不车祸晚不车祸,我们站错队了。”

    “现在改立场,拥立总统阁下连任,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走吧,没必要和一个残废浪费时间。”

    一片议论声里。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术通知书,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我父亲不会截肢。”

    “即使他后半生坐在轮椅上,他也依旧是个巨人。”

    众人目瞪口呆。

    护士大惊,“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绕过护士,直接往手术室里冲。

    江灼忙拦他,急得快疯了,“江渊,你就别添乱了!!”

    手术室里。

    戴着氧气罩的江韫,发出微弱的声音:“都、都出去……让江渊进来。”

    医生不敢置信:“阁下,手术还没做完,您会死的!!”

    江韫重复了一遍,“都出去。”

    众人退了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下了江韫和江迟宴。

    江韫:“我、我快不行了,有遗言想、想跟你……”

    江迟宴走过去,冷冷地:“遗言给我收回去,五十年以后再跟我。”

    江韫吃力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浑身是血,虚弱地:“六年前,是我对不起萧承那孩子。”

    江迟宴又给他补了一针麻醉剂。

    江韫:??

    然后,江迟宴动用系统奖励给他的治愈异能,开始治疗江韫身上的伤。

    江韫的伤势太重。

    肋骨断了三根,双腿多处骨折,后脑还有血块。

    江迟宴治疗了整整一个时。

    这一个时里,手术室外的人都快要急疯了。

    医生和护士窃窃私语。

    “那个江律师,真能救人?”

    “能个屁!你没看咱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都直摇头吗?”

    “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江迟宴闯手术室也好,把人治死了,也不用我们担责任。”

    “江迟宴是什么来头,整个楼层都是江家人和江系的嫡系官员,他怎么进来的?”

    “刚刚,江灼叫他……江渊?”

    “江迟宴,就是江家的继承人江渊?”

    “卧槽!!”

    一条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

    #江迟宴 江渊#

    萧承是在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条热搜。

    他眯了眯眼,垂眸看了下身上盖着的江迟宴的外套,问系统橙橙子:“江迟宴他人呢?”

    系统:“……”

    弱,无助,不敢话。

    萧承沉了声线,重复了一遍:“他人呢?”

    橙橙子:“宿主,江律师逼着我告诉他,你这六年经历了什么。”

    萧承:“然后?”

    “我你为了他,重度抑郁过,几次想自杀,然后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橙橙子挠了挠头顶绿油油的叶子,声地。

    橙橙子也没撒谎。

    它确实不知道,江迟宴是因为父亲车祸生命垂危,才走的。

    萧承了个电话给江迟宴。

    江迟宴在医院。

    江韫重伤住院,为了保密性,整个医院都安了信号屏蔽器。

    所以,电话显示暂时无法接通。

    萧承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沉了。

    宴宴……

    你以前再忙,都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就因为我得过抑郁症……

    你嫌弃我不要我了是不是??

    【萧承黑化值+10】

    【萧承黑化值:102/100】

    【开启囚禁江迟宴模式。】

    (4000字更完,这章一本正经地煽情,又填了三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