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世间再无江渊,只有我一个人的江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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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迟宴睁开眼,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醒来。

    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

    穹顶之上,是湛蓝的天空和枝繁叶茂的大树。

    这是哪里??

    江迟宴坐起身,耳边传来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

    他垂眸……

    看到白皙的脚踝上,被一条黑色的铁链拴住,铁链很长,一直延伸到墙角。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是在用治愈异能救江韫的时候,精疲力竭,才倒地昏迷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绑架,还是什么?

    江迟宴刚有了动作,腰部被狠狠地勒了下。

    他再次愣住。

    伸手,隔着衬衫布料摸了摸。

    交错纵横的金属细链和腰链,正紧紧地禁锢着他。

    是身体链??

    并且……

    腰链上的锁扣,勒得很巧妙。

    既会让江迟宴有轻微的痛感,又不会真的伤到他。

    就在这时——

    江迟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他转身,就看到了萧承。

    萧承没有穿上衣,身上戴着和江迟宴同款的银色金属链,走了过来。

    江迟宴坐着,萧承站着。

    萧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温柔地捧住江迟宴的脸,动听的嗓音像大提琴,低沉悦耳,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萧承:“乖宴宴,喜欢这里吗?”

    江迟宴没话。

    萧承的双眸渐渐赤红,俯身,近乎疯狂地堵住江迟宴的嘴,扣着他的后脑攻城掠地。

    宴宴……

    为什么不话……

    知道了我得过抑郁症,对你来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萧承的指尖搭上江迟宴的衬衫领口。

    攥紧,就要扯开。

    江迟宴扣住他的手腕儿,一把推开了萧承。

    萧承猛地抬眸看向他,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连名带姓地叫:“江迟宴,你在抵触我碰你,是不是?”

    江迟宴挺淡定地站起身。

    他以188cm的身高优势,对185cm的萧承绝对压制。

    萧承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江迟宴轻笑了下,“记得把手机关机,把我送你的那块腕表毁掉,有定位,他们会查到这里。”

    萧承一愣。

    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迟宴。

    江迟宴走近,随着他的动作,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江迟宴伸手捏住萧承的下巴,:“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锁了我想反攻,知道我在梦里,是怎么跟你的吗?”

    萧承没话。

    江迟宴重复了一遍他在梦里过的话,“萧承,就算把我铐起来动弹不了,也得我做1,你是0。”

    “想翻身在上,是要受惩罚的。”江迟宴又补充了句。

    萧承没想到江迟宴这么淡定,:“江迟宴,我是在囚禁你。”

    江迟宴点点头,慵懒地了个哈欠,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嗯,我是在被你囚禁。”

    萧承:“……”

    江迟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萧承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白玉似的耳朵根,红了。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所以,需要尖叫和哭泣嘛,我可以配合。”

    萧承没憋住勾了勾唇,:“晚上再哭。”

    然后……

    萧承拉过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纱布上有血。

    是陆言止给萧承做心理疏导那次,江迟宴割腕给萧承喂血那次,留下的刀口。

    萧承动作轻柔地拆下纱布。

    纱布和结痂的伤口黏连在一起,揭开时,生疼。

    萧承心疼地看着江迟宴,“宴宴,疼不疼?”

    江迟宴:“不疼。”

    萧承拿棉签蘸了伤药,“谎。”

    江迟宴笑了下,:“看到你不穿上衣的样子,就只有心里痒了,哪还顾得上疼?”

    萧承:“……”

    反撩来得猝不及防。

    萧承给江迟宴的伤口消毒、换药,又重新缠好纱布,心翼翼的动作极尽温柔。

    换好药……

    萧承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江迟宴。

    是一份时间表。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时间安排。

    甚至详细到每天做几次,每一次发生在什么地点。

    江迟宴:“这是什么?”

    萧承一字一句地:“宴宴,我想做你的调教师。”

    “以后,你的余生,你的春夏秋冬,你每天的二十四个时,都交给我来安排,好不好?”

    江迟宴:“好啊,但是……我身高一八八,你一八五,所以我在上。”

    萧承面无表情,冷着脸:“先去吃饭。”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上叮咚作响的锁链,笑着看向萧承。

    给我解开。

    要不然怎么去吃饭?

    萧承俯身,拿钥匙开锁链。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刚走出两步……

    “咔哒——”

    萧承用一条银色的脚镣,把江迟宴的两只脚腕锁住。

    细细的锁链只有十公分长。

    江迟宴迈不开腿,也逃不了。

    但是,萧承很细心地没有锁江迟宴的手腕。

    因为江迟宴的手腕有伤。

    萧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抚过江迟宴的脸,“宴宴,要乖乖的。”

    萧承抱着江迟宴走到餐桌前,把他放在椅子上。

    餐桌上……

    有顶级牛柳配油浸5A级鹅肝,烟熏三文鱼佐奶油蘑菇,海鲜浓汤,碳烤鳕鱼伴生煎鹅肝配黑醋栗……

    全部都是顶级食材。

    有红酒,有烛光。

    萧承拿着银质刀叉,问江迟宴:“要吃什么?”

    江迟宴:“鳕鱼,黑松露,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脸黑了下。

    他拿刀叉切了牛排和黑松露,用盘子推到江迟宴面前,:“鳕鱼不能吃,你手腕有伤,不要吃海鲜类的东西。”

    江迟宴:“好的,我听老婆的,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皱眉,“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江迟宴赶紧闭了嘴。

    饭后……

    萧承把江迟宴抱了回去,“宴宴,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江迟宴慵懒地躺着,轻轻地嗯了声。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

    江迟宴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萧承一个人。

    但是他丝毫不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既然,他是萧承的生命之光。

    那么,他一定会把萧承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

    ……

    萧承提着个银色的手提箱走了出去。

    他开箱子搭扣。

    里面,是各种精密的电脑硬件。

    萧承现场组装、开机。

    他伸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隐藏了下自己的ip和定位,又翻了个墙……

    过了一会儿。

    屏幕上出现了陆言止的脸。

    陆言止是江迟宴的发。

    但是,这些年给萧承做过很多次心理咨询,和萧承的关系也还算铁。

    视频刚一接通。

    陆言止焦急地开口:“萧承,你把江迟宴怎么样了?”

    萧承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当然是金屋藏娇了。”

    陆言止问:“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萧承似笑非笑地:“我的人,就不劳陆医生关心了。”

    陆言止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

    视频里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嗓音,“我来跟他吧。”

    是江韫……

    陆言止眼底划过一抹敬畏,很恭敬地把手机递给江韫,唤了声:“江伯伯。”

    江韫点点头,拿过手机,看向视频里的萧承。

    萧承的眸子里,再没了在国内时的温和,整个人动作轻慢而妖冶,“副总统阁下。”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应该,未来的总统阁下。”

    今年的总统大选……

    江韫升任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江韫沉声道:“江渊在哪儿?”

    萧承靠在椅子上。

    离了江迟宴的视线,他整个人放肆而随意,歪着脑袋:“在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他,也永远也逃不出去。”

    萧承没撒谎。

    这块囚笼一样的海岛。

    是他和江迟宴重逢后不久,买下的。

    为的,就是把江迟宴困在这里……

    一辈子……

    江韫没什么耐性,“你不要逼我。”

    萧承没忍住笑了出来,“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啊?”

    “六年前,是谁告诉我,江渊不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六年前,是谁告诉我,我不配进江家的门?”

    “六年前,又是谁告诉我,如果我继续和江渊在一起,就要毁了江渊的前途,剪了他的羽翼,逼迫他回去继承家业?”

    “副总统阁下,那都是你告诉我的。”

    萧承一字一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语气里,是道不尽的辛酸和血泪。

    江韫皱了皱眉:“你已经和江渊官宣在一起了,现在又拿六年前的事情,跟我翻旧账,不觉得可笑吗?”

    话音落下。

    萧承的眸子里,寒光毕现。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韫,:“可你并不知道,这六年里有多少官员和商人,因为你的一句话,踩我、压我、算计我。”

    “你也不知道,我曾经因为离开江渊重度抑郁,几次差点割腕轻生。”

    江韫没话。

    萧承笑了下,“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

    “世间再无江渊,只有我一个人的江迟宴。”

    江韫捏了捏眉心,“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

    萧承的手肘支在桌面上,单手撑着脸,斯斯文文地:“您想见江渊,只有一种可能。”

    江韫:“什么?”

    萧承:“那就是我和他的尸体一起泡在福尔马林里,或者是我和他的骨灰,一起被送到你面前。”

    萧承完,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话。

    他和江迟宴分手过六年。

    被抑郁症折磨了整整两年。

    江韫功不可没。

    他怎么可能不恨??

    视频通话挂断。

    江韫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十几个程序员和黑客,“定位查到了吗?”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阁下,对方的防火墙,我们……没攻破。”

    江韫冷了脸色,没话。

    一群废物!!

    他为了拖延时间,和萧承聊了整整五分钟。

    现在十几个顶尖的计算机高手,居然告诉他,破不了萧承的防火墙,查不到萧承的定位??

    秘书长陪江韫走了出去,:“先生,毕竟是顶尖的黑客Kill,只怕没那么容易……”

    江韫没话。

    秘书长又问:“Kill的亲生父母,是科技院的两位研究员,孙瑾和温祈翩。要不……抓他们做人质,去交换五少爷?”

    “胡闹!!”江韫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不是没有底线。”

    孙瑾和温祈翩。

    都为国家科研事业奉献大半生的一线科研人员。

    国家的栋梁之材。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拿去当人质??

    那是亵渎。

    更是侮辱。

    秘书长犹豫了下,“可是,如果萧承对五少爷痛下杀手……”

    江韫笑了,笃定道:“不会。”

    “萧承那子,比谁都紧张江渊。”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的大选,再去处理他们两个的事。”

    ……

    萧承用电脑又加固了两层防火墙。

    才关掉电脑,断电源,把电脑拆成零件。

    萧承把工具和零件收回到手提箱里,走了回去。

    屋里……

    他看到江迟宴坐在桌前写东西。

    脚腕上的铁链,一直延伸到墙角。

    萧承走上前,站在江迟宴身后,“在写什么?”

    江迟宴递给他一沓纸,“闲着无聊,发时间。”

    萧承接过纸张看了眼。

    瞳孔狠狠一缩。

    前几张纸,是萧承写的歌的歌词。

    后面几张有些潦草,是萧承主演的剧里,所有表白和爱情的经典台词。

    江迟宴记得一个字不差。

    萧承看得认真。

    江迟宴偏头,问:“萧承老师和那么多漂亮的女演员搭过戏,演过表白和谈情爱,感觉怎么样?”

    萧承面无表情,“没感觉。”

    江迟宴:?

    萧承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无聊。”

    他嘴上着无聊,手上的动作却很实诚,心翼翼地把江迟宴写的那几张纸折好,认认真真地塞进口袋里。

    江迟宴:“……”

    萧承单手撑着桌面,俯身逼近,“只对我的宴宴有感觉。”

    这句完,没等江迟宴回话,他自己的脸先烫了起来。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垂眸,问:“那我检查下?”

    萧承关了灯。

    拉了窗帘。

    刚走到江迟宴面前,俯身要抱他,就被江迟宴抓住了双腕……

    死、死、钳、制、住!

    “老婆乖,我一八八,我在上。”江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