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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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澈屈膝下跪,从容不迫地行礼,“回父皇,没有关系。”

    容澈的语气温淡。

    十八年不曾见面的父子,生疏得像是陌生人。

    容沉皱眉,一扬手,把手里的奏折丢到容澈脚边,“没有关系?容澈,这就是你的没有关系?”

    容澈捡起奏折。

    奏折是一个叫谢融的文臣写的,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几页纸,容澈不守男德,和容玉珩纠缠不清……

    容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容沉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严肃地:“回答朕,你跟容玉珩,是什么关系?堂堂摄政王,甘愿用兵符做交易,只为解除你的婚约,难不成你把朕当傻子,觉得朕看不出他对你的情意?”

    容沉看着掌心的兵符,冷笑。

    当年,容玉珩就是凭着这块兵符,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忍了容玉珩那么多年。

    现在兵符重新回到他手里,容玉珩这个摄政王……也该一起除掉了。

    容澈捏着奏折的指尖微微泛白,没话。

    容沉威严审视的目光,上下量着自己的儿子。

    容澈的皮肤,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白皙。

    五官生得精致,清冷矜贵的气质,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却也并不显得女气。

    容沉忽然笑了下,亲手扶了容澈起来,“他喜欢你,你就多去摄政王府和他接触。”

    容澈只愣了短短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父皇,您想让儿臣做什么?”

    容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眸底泛着冷光,“接近他,找机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容玉珩的城府和势力,对他这个皇帝的威胁太大了。

    一直对容沉的命令毫不迟疑的容澈,第一次反抗容沉,“儿臣……做不到。”

    他不可能对容玉珩下手。

    容沉不悦地眯了眯眼,“为了一个乱臣贼子,你忤逆你的父亲?”

    容澈缓缓跪下,语气坚定,又重复了一遍:“儿臣,做不到。”

    啪——

    容沉扬手,重重地甩了容澈一巴掌。

    那一巴掌凶狠暴戾。

    容澈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容澈!你真的要和容玉珩在一起么?”

    容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抽出墙壁上挂着的佩剑,直直地指着容澈,“与其看着你断了容家的香火,不如朕现在就杀了你!”

    容澈不卑不亢,把本就很直的脊梁又挺直了些。

    冰冷锋利的剑刃就架在脖子上……

    容澈一动不动。

    “皇上,您息怒啊!”路子公公赶紧跑进来,跪在帝王身边替容澈求情:“太子殿下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几次死里逃生,他是您的骨肉血脉啊!”

    容沉冷笑一声,“骨肉血脉?他这胳膊肘都拐到摄政王府了。”

    完……

    容沉夺过路子手里的拂尘,握在手里甩得像鞭子,威胁似的逼问容澈:“如果朕执意要杀容玉珩,你站在哪边?”

    “没人能杀得了他——”

    一声闷响,断了容澈的话,他后背颤了颤,发出了声不怎么清晰的闷哼。

    路子吓得人都傻了,抱着容沉的大腿求:“皇上,太子后背上有刀伤,还没好全!”

    宫里太监用的拂尘,是教训不听话的太监宫女的。

    抡圆了抽在人身上,能得人皮开肉绽。

    容沉怒不可遏地踢开路子,对容澈:“朕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去杀了摄政王。”

    “二,朕杀了你!”

    容澈笑了下,明明跪在地上,却拽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唔!”

    容澈又挨了两下。

    后背上,渐渐有血色渗出。

    容澈的内力被封,整个人脆弱得厉害,新伤和旧伤的疼痛交织在一起,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却挺直了后背,神色淡漠地:“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父皇,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颗任您摆布的棋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但在他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质子,不是太子,只是容澈!”容澈的凤眸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疯狂。

    “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连太子的自称和规矩都忘了?是不是朕今天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明天你搬出东宫,就能直接进摄政王府?”

    容沉眼底一片阴鸷,盯着容澈的眼神像在看仇人,“你不是要从你的尸身上踏过去吗?那朕成全你。”

    容沉环视一周。

    丢开手里的拂尘,大步走向他丢在地面上的佩剑。

    容沉用脚尖勾起佩剑,一转身,用剑刺向容澈的肩膀。

    忽然,一只剔透漂亮的手,五指攥住锋利的剑刃。

    剑尖只轻微刺破了容澈的皮肤,就停在了半空中。

    容玉珩沉着脸,五指微微用力。

    咔嚓——

    强大的内力,瞬间把容沉的佩剑折断。

    容玉珩看也不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揪住容澈的后领,像拎鸡似的,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别怕,一切有我。”容玉珩伸手,想摸摸容澈的脸,却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脸色又冷又冽:“他的?”

    容澈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在容国……

    不经帝王召见,是不可以擅自踏入帝王寝宫的。

    容玉珩还没话。

    容沉震怒:“容玉珩!擅闯朕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容玉珩一偏头,就看到了容澈后背上的血渍。

    鲜血,把他里里外外三四层的太子朝服,都给染红了。

    容玉珩的眸子沉了沉,看着容澈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容沉的你?”

    他明明还坐在轮椅上。

    整个人却浑身戾气,捏着轮椅扶手的五指攥得很紧,指尖泛着白,平白添了几分暴戾阴郁。

    容沉:“朕在管教自己的儿子!”

    容玉珩冷冷地呵了声,“他当了十八年的阶下囚,本王倒是没看到皇上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上心!到底是管教还是发泄,你心中有数!”

    容澈心里咯噔一声。

    容玉珩没了兵符,又这么直言不讳地怼人。

    要是父皇借题发挥……

    容澈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去帮容玉珩推轮椅,“你先回去……”

    可是,容澈的双手搭在轮椅上的瞬间……

    容澈眼前一黑。

    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澈!”

    容玉珩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伸手,圈住容澈的腰,把人扣在自己怀里,给他把了个脉。

    阿澈的身体,不能激动的。

    容玉珩闭了闭眼。

    他坐在轮椅上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昏迷不醒的容澈放在自己腿上,圈在自己的臂弯和胸膛之间,心地避开他身上的伤,“阿澈,我带你回家!”

    “你想把他带去哪里?朕的儿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宫里不是没有御医,太子不过是受了点伤,你放开他!!”

    容玉珩转头。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沉,带着让人发怵的寒意。

    “你的儿子?”容玉珩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那他为了你的江山霸业,折了五十年的寿命换这一身武功,你知道吗?你以为这点伤就能让他昏迷不醒,嗯?你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话到最后。

    容玉珩红了眼眶。

    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路子都吓傻了。

    记忆里,摄政王容玉珩是个温润翩翩的公子,陌上人如玉。

    从来没有人见到容玉珩失态至此。

    容沉浑身僵住。

    嘴角嗫嚅了好几下,一个字也不出来。

    油尽灯枯……生命到了尽头……

    不会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容沉不敢置信地看着容玉珩,“你在欺骗朕,你欺君!宫里的御医给容澈把过平安脉,他安然无恙!这不可能!”

    容玉珩嘲讽地勾了勾唇,伸手卷起容澈的袖管。

    宽大的袖袍之下……

    容澈的手腕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白皙的皮肤上青筋遍布,各种伤疤纵横交错。

    容沉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

    容玉珩抱着容澈回了摄政王府。

    一回王府。

    容玉珩踢开轮椅,霸气地抱着容澈进了他的卧房。

    容玉珩的卧房连通着一方地下温泉。

    温泉池四周的石壁,都是品质极高的白玉。

    温泉里,已经洒满了数百种药草。

    是容玉珩亲自采摘的草药,为给他的阿澈治病而准备的药浴。

    管家抱着两个空掉的药篓往外走,问容玉珩:“王爷,要不要找几个人进来,为太子殿下更衣?”

    “不必,本王亲自伺候他,任何人不准来扰。”

    管家:“……”

    ……

    管家走后。

    温泉池旁,就只剩下了容玉珩和容澈二人。

    容玉珩伸手抽开容澈的腰带,剥落他的外袍。

    脱到里衣的时候……

    容玉珩用指尖勾开容澈腰间的衣带,容澈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猛地推开容玉珩,揪紧了自己的中衣领口,像是被土匪欺负了的媳妇儿,紧张地问:“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想到容玉珩对他的维护,容澈又有点过意不去,挺乖地了句:“我、我还没准备好。”进度太快了。

    容玉珩没忍住笑了,顺着容澈的话,问道:“不喜欢别人碰你?”

    容澈咬了咬唇,缓缓松开揪着自己领口的手,“你不是别人。”

    容玉珩的指尖挑开了容澈中衣的绳扣。

    雪白的衣裳落了地。

    少年瘦弱的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容玉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容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转身想捡起地上的衣服,却被容玉珩扣住手腕。

    容玉珩从轮椅上起身,稳稳地横抱起他。

    容澈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的腿……你怎么……”

    容玉珩笑得好看,“我的腿要是真的废了,还怎么给阿澈幸福?”

    如果他的腿真的废了。

    他一开始就不会去撩 拨容澈。

    容澈气得挣扎,“你装的?你骗我??”

    容玉珩把他抱进温泉池里,精准地点了他的穴位。

    容澈瞬间就动弹不了了。

    “别动!”容玉珩低声:“老实待着,泉水里的药材能治你身上的伤。”

    温泉池里的水很烫。

    容澈的脸被熏得泛着红,磨了磨牙,“那你倒是解开我的穴道啊!”

    其实,哪怕他的武功内力被封,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地受制于人。

    换了别人敢这么轻 薄他……

    他有一万种法子,在瞬间抹了那个人的脖子。

    可是容玉珩……

    在他面前,容澈的抵抗力和警惕性为0.

    容玉珩俯身蹲下,用指尖轻轻拨弄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草药。

    清澈剔透的泉水里。

    草药被拨开,容澈的身体瞬间就展露在容玉珩面前。

    容澈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你出去!”

    容玉珩用另一只手挑起容澈的下巴,微抬,“不用我给你解开穴道了?”

    容玉珩一动。

    容澈才看清楚,贯穿容玉珩整只手的刀口。

    是容玉珩空手抓刀刃救他的时候,留下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整只手都是血。

    容澈问:“水里的药材,能治刀伤吗?”

    容玉珩点点头。

    最罕见最稀有的灵药,都在这池水之中了。

    对任何外伤内伤,都是有所助益的。

    容澈吃力地伸长了脖子,偏了偏头,凑到容玉珩的耳边,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轻轻地吹了口气,娇娇软软地了句什么。

    容玉珩浑身僵硬。

    容澈也不管,自己的人设会不会崩塌得一塌糊涂,又重复了一遍:“要一起泡药浴吗?”

    容玉珩恶劣地笑了下,反客为主,回吻住容澈的唇。

    亲过……

    容玉珩很君子地退开,用拇指捻去容澈嘴角沾的一片药草叶子,衔在嘴里。

    “那是药浴的草药,你……”容澈难为情地闭了眼睛,别开视线。

    容玉珩穿着外袍踏进池水中,从背后环住容澈的腰。

    四面八方的热水包裹住他们……

    “阿澈……”容玉珩哑着嗓子:“温泉池的水每天都会换新的,不脏。”

    温泉池的水不脏……

    可他身上都是血,他脏啊!

    容澈这样想着。

    下一秒,容玉珩像是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阿澈很干净,只是……听到阿澈在我耳边软软地话,我就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