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阿澈,我想听你叫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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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对阿澈做点不干净的事。”容玉珩从背后拥紧了容澈,下巴搭在他肩头上,哑声低喃。

    他和他……在温泉池里……

    这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奔放孟浪了??

    容澈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容玉珩覆在他心口的大掌,都能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下,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阿澈,原来你不是没有心。

    容玉珩满意地笑了,轻轻咬了下容澈的耳朵根,“闭眼,凝神静气,调息。”

    温泉池里的各种稀有草药,能温养他家阿澈的经脉。

    容玉珩催动内力,轻轻地包裹住容澈,帮他疗伤。

    容澈只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温暖又舒服的地方……

    渐渐的,陷入沉睡。

    容玉珩从温泉池里走出来,立刻让下人去抬冷水沐浴。

    降温、降火、降燥。

    等容玉珩沐浴好出来……

    管家走过来,禀报道:“王爷,谢融大人来了,要见您。”

    谢融,是容玉珩众多门客之首。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才华出众。

    容玉珩指尖捏着颗黑玉棋子,狐狸眸半瞌着,慵懒威严地:“让他进来。”

    一身月牙白衣袍的娃娃脸男子走了进来。

    看到容玉珩还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气得抓起桌上的棋谱就往容玉珩身上砸,“容玉珩你疯了是不是?!为了个容澈,闯狗皇帝寝宫,直呼狗皇帝名字,对狗皇帝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这要是换了别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敢拿棋谱往容玉珩身上砸……

    这要是换了别人,别坟头草,连坟头的树都能养活啄木鸟了。

    容玉珩也不恼,在黄翡翠棋盘上落了颗黑子,“是你给皇帝上奏折,告诉他我和阿澈关系不一般的?”

    谢融噎了下。

    他和容玉珩认识十几年了,这事瞒不过去。

    “是我的。”谢融直接承认。

    容玉珩视线微凉,“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谢融气笑了,“你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想嫁你为妻的姑娘如过江之鲫,都你是整个容国所有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你为什么非要和容澈牵扯不清?”

    “阿珩……”谢融欲言又止:“容澈的父亲和我们,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

    容玉珩冷冷地断道:“那又如何?”

    谢融愣了下。

    “我要的是容澈这个人,他是男是女我并不在意。”容玉珩:“阿澈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容沉的仇你不该算到他身上,更不该乱递奏折,害阿澈挨。”

    谢融欲言又止。

    话还没出口,容玉珩已经朝他投去警告的一瞥,冷冷地:“谢融,你想动谁都可以,可如果动了我的阿澈,别怪我不念旧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融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他吞了口唾沫,转移话题:“阿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要看看?”

    不等容玉珩答应。

    谢融已经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推着容玉珩的轮椅往庭院里走。

    王府的庭院里……

    齐刷刷地站着几十个妙龄少女,姹紫嫣红,容颜娇俏。

    一看到容玉珩,瞬间都红了脸。

    容玉珩虽然坐在轮椅上,可那副令人惊艳的皮囊之下,久居上位的威慑感与深沉感,直教人心头发怵、发痒。

    即使是坐在轮椅上,可这样的男人,压在下边似乎也挺带感的。

    众多姑娘捻着手帕,袅袅娜娜地朝容玉珩行礼,“参见摄政王殿下。”

    谢融贼兮兮地:“仔细看看!有漂亮的就收房,有喜欢的就娶了当摄政王妃、摄政王侧妃!你就是以前太清心寡欲了,身边的下人都是清一色的厮,才会觉得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

    容玉珩脸沉了沉。

    刚想把谢融踹出去,偏头,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容澈。

    容澈刚泡完药浴,找不到换洗衣物,穿了容玉珩贴身的中衣,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躲在门后偷偷地看着庭院里的一切,企图萌混过关。

    容玉珩唇一勾,问谢融:“让本王选妃?”

    谢融以为他想开了,满脸激动地:“啊啊啊……容玉珩你个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容玉珩随手摘了朵名贵的牡丹花,“这样,本王闭着眼睛把花扔出去,让花神给本王做个媒。”

    几十个姑娘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挤开周围的人,想离容玉珩近一点,方便接花。

    谢融:“容玉珩!这是你的,你别反悔!”

    容玉珩笑了笑,“本王一言九鼎,花落到谁手里,本王就娶谁做王妃。”

    闭上眼睛,随手把花往身后一抛。

    花朵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精准地抛向容澈。

    精准地落进了容澈的中衣领口里。

    娇嫩的花瓣轻滑过容澈的胸膛,软软的,凉凉的。

    容澈抬眸,与睁开眼睛的容玉珩四目相对,脸又烫了起来。

    容玉珩背对着众人,用口型对容澈了句什么。

    容澈踉跄了下,没站稳,差点倒下。

    容玉珩的是……

    ——【羡慕那朵牡丹花,能跟阿澈的胸膛和人鱼线玩贴贴。】

    骚断腿的容玉珩,让人承受不住。

    偷看被抓包。

    容澈也不好再继续「偷窥」,他回去找了件得体的外裳,穿戴整齐才走了出来,看了眼满院子的姑娘,问容玉珩:“这是在做什么?”

    容玉珩:“谢融孤单寂寞空虚,想娶妻。”

    谢融:??

    容澈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姑娘,又看了眼谢融的细胳膊细腿,:“谢融大人,身体真好。”

    容玉珩皱了皱眉。

    谢融生怕容玉珩和容澈再坑他,赶紧带着那些个姑娘跑路了。

    一时间……

    庭院里只剩下了容玉珩和容澈。

    容玉珩握住容澈的手,“我的身体也很好。”

    容澈没反应过来,“啊?”

    容玉珩:“我的身体比谢融好很多,耐力、持久力都很好。”

    容澈:“……”

    容玉珩用指尖轻蹭了下容澈的鼻尖,“我不逗你了,过来坐。”

    容玉珩拿了个鹅羽软垫,放在凉亭里的石凳上,让容澈坐过去。

    整个王府都是容玉珩的心腹,所以容玉珩连装瘸都懒得装了,轮椅也没坐。

    容澈坐下,诧异地问容玉珩:“怎么了?”

    容玉珩:“盘腿坐,调息。”

    容澈苦笑了下,“我的内力和武功被你封了,经脉几乎衰竭,没有用的。”

    刚刚泡的药浴,药草能温养修复他的经脉……

    可是,他的经脉十八年前就已经废了,经脉修复了,武功和内力也已经被毁了大半,很难重回巅峰了。

    他容澈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容玉珩盘腿坐在容澈面前,见容澈不动,伸手握住容澈的大腿,直接强行帮他把腿盘好。

    温热的触感,让容澈愣了片刻。

    下一秒,容玉珩就伸出双手,与他的双手十指相扣,牢牢地扣住,掌心相对。

    温热的内力,沿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缓缓注入到容澈体内。

    容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容玉珩却只是将容澈的手攥得更紧。

    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容澈的体内。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的内力!”容澈想挣扎,却又怕容玉珩在输送内力的时候被外力断,会遭到反噬,走火入魔。

    “阿澈,闭上眼睛,听话。”

    “我不……”容澈眼眶一下子红了。

    在敌国为质子十八年,他没哭过。

    被容沉得浑身是伤,他没哭过。

    可是,看到容玉珩把自己的内力给他的时候,容澈哭了。

    多少人把内力和武功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容玉珩,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给了他。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容玉珩与容澈交握着的手上。

    容玉珩皱了皱眉头,没睁眼,隐约猜到是容澈在哭。

    这一次,容玉珩的语气重了几分:“闭上眼睛念清心咒,再不老实,我就点你的睡穴,封了你的五感。”

    “容澈,把你的眼泪给我收回去!”

    容澈的身体太虚弱,容玉珩不敢大意。

    他生怕容澈在这里哭唧唧的,一个不留神走火入魔。

    容澈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意。

    缓缓闭上眼。

    内力输送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

    除非……

    容玉珩的内力枯竭,变成一个废人。

    或者,容澈的丹田被内力填满。

    他和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容玉珩缓缓撤掌,呼吸微乱,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他的脸庞往下滑,他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

    容澈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漉漉的。

    容玉珩晃了晃酸痛的手腕,缓缓催动自己的内力,笑了下:“还行,给我留了一半。”

    容澈一把揪住容玉珩的衣领,怒不可遏地——

    “容玉珩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的丹田没有被填满,再继续内力输送,你很有可能会内力全失,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容玉珩抬手,细心地用袖口为容澈擦拭额头上的细汗,“我知道。”

    容澈神色微僵。

    容玉珩:“阿澈,那天你,你的命是帮你走上权力巅峰的工具。可我不一样,我的命……是你。”

    容玉珩捏了捏容澈的脸,宠溺又温柔地开口:“不过是二十年的内力,分你一半,没什么的,别哭了。”

    容澈喉咙发紧,嗓音里带了鼻音,“谁哭了?”

    容玉珩勾唇:“行,我们家太子没哭,真要哭……到床上哭去。”

    容澈又恼又羞地瞪了他一眼。

    气得想伸手去拧容玉珩腰上的软肉。但是,手伸到一半僵了下,又收了回去。

    容澈在愧疚,在自责。

    他霸占了容玉珩十年的内力修为……

    容玉珩闯帝王寝宫救他,寻稀有草药给他做药浴,现在又给他十年的内力,可他呢?他又为容玉珩做了什么??

    容澈,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容澈在心里骂自己。

    容玉珩扣住容澈的两只手腕儿,挺委屈郁闷地:“阿澈,我只有十年内力,以后再也不能轻松制住你,也不会封你的穴道了,你别躲我了。”

    容澈心里疼了下。

    容玉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意用委委屈屈的语气:“你嫌弃我,那……我走?”

    容澈心里堵得厉害,赶紧:“以后……你想制住我,想封我的穴道,想怎么对我,我都不反抗,你别走!”

    容玉珩抱着容澈的腰,唇角一点一点地挑起一抹弧度。

    东西……真好哄。

    容玉珩又:“阿澈,我想在上面。”

    容澈心软得一塌糊涂,“好。”

    容玉珩:“阿澈,我想听你叫声夫君。”

    容澈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夫……夫君。”

    容玉珩没憋住笑,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家阿澈,好歹是个在异国他乡待了十八年的太子,怎么在感情上单纯得像张白纸似的?

    所以,没人教过阿澈感情,也没人让阿澈动过情……

    真好……

    容澈看着容玉珩眼底的笑意,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容玉珩赶紧收敛了笑意,板着张脸:“阿澈,人悲伤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就只能笑了。”

    容澈抱紧了他的腰,又叫了一声:“夫君。”

    容玉珩紧紧地拥住他,低声问:“阿澈,我想娶你,愿意嫁么?”

    换在平时,容澈肯定暴躁地一脚踹过去,丢一句:“两个大男人,娶什么娶,胡八道!”

    但是这一回,容玉珩什么,容澈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红着脸点点头:“嗯。”

    容玉珩得逞地笑了,“我明日,就着手准备我们的大婚。”

    “容玉珩……”

    容玉珩指尖摁在容澈的唇片上,“叫我什么?”

    “夫……夫君。”

    “嗯,乖,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都这么叫。”容玉珩满意了。

    容澈想了想,很认真地:“那天我我的命是工具,是我错了。我想站在权力巅峰,是因为那时候我不懂爱情,那时候还没有喜欢上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武功和内力了,我想把十年的内力还给你。”

    容玉珩沉了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想把内力还给我?”

    容澈点头。

    容玉珩捏住他的下巴,“我的内力,你就那么恶心,嫌脏,不想要?是不是我吻你的时候,你也……”

    容玉珩的话还没完。

    余光瞥见门口一道温婉雍容的身影。

    容玉珩偏过头,就看到容澈的母亲,当朝皇后宁书锦,正满脸震惊地站在不远处。

    容玉珩心里一咯噔。

    也不知道宁书锦听进去了多少。

    (明天女婿见丈母娘了,宁书锦是个护短怪哈哈哈)

    (你们不要把皇帝容沉代入江迟宴的父亲江韫啊,两个人的人设、黑暗面和思维是完全不同的,只能有相似之处,但不是批量生产的同质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