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看林欢颜的眼神没那么凶神恶煞了：“那你也先一边儿去，再拦着我，当心沾你一身血！”

    林欢颜闻言，还真把给松开了。

    不只松开了，还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势：“好，你打，打死他，然后曲奶奶的医药费就没人出了，你也得进去，曲奶奶也就没人管了。”

    国字脸往后腰摸的顿住了：“我奶，我奶能救回来？她到底伤得咋样？”

    看向林欢颜的眼神里，不只是满带着希翼，甚至还有点儿可怜。

    “撞到的部位是腿，这位刘司当时应该是也提前踩刹车了，我觉得，主要是倒地的时候磕到的。”欢颜往诊室方向望了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出来。”

    在里面急救的时间越长，明越危险啊，要是没什么大事儿，早就推出来了。

    国字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回头看向刘司，眼里又带了煞气了。

    就在这时，诊室门开了。

    先出来的是一位男医生。

    国字脸也顾不上刘司了，松开对方的领子，冲过去问大夫：“大夫，我奶她咋样？”

    欢颜他们也围过去。

    “撞伤处是腿，没骨折，有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可问题是，老人心脑血管本来就有问题，心脏，”男医生指了指心口处，“这里，需要做两个血管支架。脑血管阻塞，需要长期治疗，用药物控制。”

    “那还等啥，现在就做啊，先做支架。”国字脸。

    “好，我现在给你们下单子，你们先去交款，然后家属签字。”

    家属签字倒好办，曲奶奶的孙子就在这儿呢。

    可交款，一撂单子算下来，术费、材料费、住院费、药费各种费，一共是两千七。

    刘司身上的钱刨除之前挂号的，现在还有不到两百。

    曲奶奶的孙子也顾不得和刘司算帐了，回身对一起来的四个：“身上带多钱？都拿出来。”

    四个“兄弟”开始都在那掏兜。

    两个是二十多的，一个十三块，另外一个更惨，兜里全是毛票。

    “咋这穷！”曲奶奶的孙子嘴里埋怨着别人，可他自己兜里也是不到十块，比那个毛票的强不太多。

    欢颜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卢兴宇窦晓峰也不可能随身带着好几千块。

    林欢颜对窦晓晓：“你和卢兴宇一起打车去吴姨那儿，让她给拿三千块钱，明天从公司帐户取出来返给她。”

    窦晓峰答应一声就要走，卢兴宇有点儿犹豫：“我还是在这儿吧，他们”

    眼睛瞟向曲奶奶的孙子和他那四个同伴，显然怕自己走了他们再“凶性大发”，对林欢颜动粗。

    欢颜推他一把：“你去吧，大晚上的晓峰自己拿好几千我也不放心。我没事儿，这是在医院。”

    卢兴宇点头，临走之前，还冲曲奶奶的孙子仰了仰下巴：“曲延斌，你要是敢跟我欢姐犯混，我回头找你算帐！”

    曲延斌冲卢兴宇一呲牙：“有几个屁孩管你叫声卢哥，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大？保怕你，你斌哥可不怕你！不过你放心，你斌哥知道好坏。”

    被卢兴宇叫“欢姐”的那姑娘，是啥来头曲延斌都不惧，但人家好心把他奶送到医院，现在又要给垫付费用，曲延斌不可能再冲人家劲劲儿的。

    卢兴宇边跟着窦晓峰往外走，边冲曲延斌梗脖子：“那行，等你奶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的，咱俩约一场，看看谁是谁哥！”

    “行，你斌哥等你！”

    曲延斌？这名儿咋这么耳熟呢？欢颜在一边想。

    直到卢兴宇他们走远了，欢颜也没想出来，索性不想了。

    “曲延斌是吧？你跟我来，别人在这儿等着。”欢颜。

    曲延斌没动，欢颜上去一把拽住他袖子：“想救曲奶奶，就快点跟我来！”

    “行，我跟你走，你撒，撒，别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林欢颜——还挺要脸的。

    走到前边挂号大厅，林欢颜拽住个医生问：“大夫，麻烦问一下，张院长在吗？”

    “张院长，下班了吧。”医生问答的时候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想把自己袖子拽出来。

    那医生也是个男的。

    可是没拽出来，袖子被林欢颜拽得牢牢的：“那许主任呢？就是内科许主任。”

    “许主任啊，好像在吧，我不太确定。”男医生又动了动胳膊，还是，没拽出来。

    一边的曲延斌看到了男医生的动作，心，别是你，连我被她拽住都甩不开，这丫头可能练过。

    “那他到底在不在啊？”欢颜急了，那袖子拉得更紧了。

    男医生四处扫了一眼，看着救星了：“王医生王医生！有人找许主任！许主任在办公室没？”

    一位中年女医生回头看过来：“在呢，在三楼。”

    看见林欢颜目光一亮：“这不是欢颜吗？前天张院长还念叨你呢。”

    林欢颜终于放开了男医生：“王姨，我有点儿急事，你能帮我联系下张院长不？”

    “院长下班了，不过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来，我带去。”

    女医生带着林欢颜曲延斌进了一间办公室，按墙上的通讯录拨通电话：“张院长，我是王蔚，欢颜在我这儿，她有事要找你。”

    着把电话递给林欢颜。

    女孩接过电话，直奔主题：“张爷爷，我是欢颜。现在我这儿有个急事，我一个亲戚现在在急诊室，需要做术，我没带够钱，已经派人去取了。您能让医生先给治疗吗？最多一个时，钱就能送过来。”

    那边不知了什么，女孩儿甜甜地了声：“谢谢张爷爷，我下次来看你，给你带我妈晒的茉莉花茶！”

    放下电话，林欢颜又谢了女医生，带着曲延斌回了急诊室。

    原来的诊室门前就剩一个和曲延斌一起来的人了，那人迎上来：“斌哥，你奶去术室了，医生已经开始做术了。在五楼。”

    “那咱们也过去吧。”林欢颜当先向电梯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