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第 1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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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落地窗没关窗帘, 夜色映入窗框,若不是地灯分界,几乎分不清哪片属于海。

    谈韵之放下人第一件事就是关上窗景, 然后从行李箱挖出一个比烟盒大的彩色包装盒, 三两下撕掉塑封, 单独抽出一枚, 连盒子一起搁到边桌。

    雨夜易凉, 徐方亭胳膊爆出鸡皮疙瘩,不禁拉过被子盖住大半。

    “盖什么被子。”谈韵之立刻掀开, 像偶得宝书便迫不及待要翻阅品读。

    “冷。”她笑着朝他张开双臂,在他躺倒时搂住他的脖子和侧腰。

    他便肆意贴牢她,度让自己的体温,直到彼此都暖和。

    她们又如两条刚炊熟的年糕, 黏黏糊糊叠在一起。

    谈韵之柔声问:“你想开灯还是关灯?”

    “开一点灯,”徐方亭不由自主跟随他的声调,轻轻道,“不然又看不清你。”

    他便留下一盏台灯,情人给橘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色泽,看着越发温馨动人。

    酒店被单洁白, 仿若白瓷器皿, 徐方亭和谈韵之躺在其上, 都是彼此的珍馐佳酿。

    两人亢进又谨慎, 生怕哪步不经意的试探毁坏了今夜印象。

    徐方亭给他烙上自己的温度,从下颌、锁骨再到心跳之处,细致而绵长,直到给两枚暗点涂上水光。

    她侧耳倾听,咚咚咚咚, 里面像住了一个人,激奋地欢呼蹦跳。

    “紧张吗?”她抬眼问。

    “有点。”

    “心跳好快。”

    “好吧,不只一点点。”

    屋里只有她们两人,本不必窃窃私语,声调刻意压低,反倒促成了暧昧的氛围。

    徐方亭和谈韵之对视一瞬,可能默契地觉得沉默为妙,当下便不再用嘴巴话,而是去干更重要的活。

    他开始在她这里走“之”形路线,曲折向下延伸,回到那片酒红掺深红的地方。

    徐方亭情难自已地拱近,想贴合更多,触动更多。他心有灵犀地除掉了仅剩的酒红,双指拨开,观察着,点动着,迷醉着,忽地埋头亲了一口。

    她给电了一下,也意外地撬了他一下,歪正着算他亲了第二口。

    谈韵之好似懵然又无奈,不禁一笑,他的气流像轻羽拂动,诱发她泵出更多的佳酿。

    他却浅尝辄止,改用手指寻路,食中二指和拇指形成一个夹子,里应外合伺候她。

    徐方亭往他的掌心输送更多,尤不知足,想捉弄他,想吞噬他,又不想他停下。

    谈韵之忽然挪上来,在她眼前张开晶莹的手指:“还是那么多。”

    她玩心大发,捉住他的手掌摁他脸上,若不是他机灵避过,恐怕又要尝一遍味道。

    谈韵之便笑着反扑,誓让她也体会那份味道。她当然宁死不从。

    嬉戏间,两人不巧又拼合在一起,少了一层障碍物,浅灰棉布上的深灰潦草而逐渐扩大。

    徐方亭越过仅剩的一层障碍物掌控他,回忆他在视频里的样子来来回回,而他在享受也在配合。

    “我拿东西?”谈韵之询问最后的许可,用亲亲回应她的首肯。

    她不肯闲着,伏在他的背上看他操作,动作没有卡顿,看样子不是首次拆装。

    “你挺熟练……”她不由冷笑。

    谈韵之戴上防护套,转头不设防朝她一笑,瞬间冲垮掉她的大半猜疑。

    “我自己试戴过,免得第一次手忙脚乱破坏气氛。”

    徐方亭将信将疑回到原来的地方,情绪来得快,走得慢,竟然蒸发不少辅助剂。她的地下河不至于枯竭,却也不算水草丰茂了。

    谈韵之无知无觉,她又不能按头让他再亲,毕竟自己暂时不想给予同等回报。

    她便悄悄拨动开关,让河道口重新充盈。

    谈韵之过来了。

    他的长度、刚度和围度都超标,就是准头不行。可能因为她的眼没睁开,门路不清,他不敢强行冲卡。

    也可能他装的。

    她心烦意燥间,霎时给一阵扩张感攫住,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都进来了吗?”

    “怎么可能。”谈韵之也有点急躁。

    “有点难受,”她,“你呢?”

    “嗯……”

    他单音节的回答难免敷衍,令她愈发不快。

    徐方亭推开他,反客为主占了上风,坐在他的肚皮上,轻锁住他的喉咙。

    “谈韵之,你要不是第一次,我就弄死你。”

    谈韵之愣了愣,听不懂如此跳跃的话题,却也失去回答的机会,他就算没给弄死,也差点吐了。

    徐方亭退后了一截,没有对他仁慈,如泰山稳坐,直接吞噬掉他的扩张器。

    两个人不约而同出声,像一起踩到了尖叫玩具,然后便忘记所有,完完全全被痛觉摆布,变成两条相叠的急冻年糕。

    得有十几秒钟,徐方亭和谈韵之放任心跳捶对方,呼吸焐热肩窝,年糕间的冰霜才慢慢融化。

    她钳住他已耗费一半气力,他便不断拱起,颠动她,令她如纵马奔驰——

    但徐方亭没能奔多远,痛楚还未能给快意取代,他的骨头变成柔韧的鞭子,马发出懊恼而急切的呜咽,直接瘫痪了。

    她对他的时长早有心理预设,想笑又不敢过火,难掩失落地唆着他的耳垂。

    他柔若无骨,不甘心地动了动,只听身旁人轻声道——

    “没关系。”

    “……”

    谈韵之不敢看她,只退出来,顾不上清理,任由自己吊着一只滑稽的水袋。他狂乱地亲她,重新投入片刻前的步骤,听她快乐的音节,放任头发给她抓乱,脑袋给她夹住。

    他是沉醉的,也是蹙眉的,片刻后按捺不住抬头,笑骂一声:“靠,味道变了。”

    徐方亭怔了怔,支起脑袋跟他四目相对:“什么?”

    谈韵之吐出三个字:“橡胶味……”

    她倒回枕头上,手背盖在鼻尖吃吃发笑,但没多久便歇了——

    他的嘴没再闲着,两只手也是,从膝弯下绕过,握住她心跳的地方。

    她咬住食指指节,想不要停,想拱起来,想死死夹住他。

    谈韵之短暂离开,飞快换上一抹崭新的橡胶味,用守旧的方式,重新投入她的怀抱。

    ……

    屋外的雨可能停了,屋里却淫雨霏霏,不止不歇。

    这一次,徐方亭领会痛感以外的惊喜,谈韵之终于直视她的眼睛,认真又痛快地:“我现在不是第一次了,你弄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