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第 175 章
紧急避孕药是通过快速改变体内激素水平, 抑制排卵,从而达到避孕效果。
“开机”以来,徐方亭一直是热血青年, 每周基本四五次, 有时周末的晚上还能双倍。吃了药第二个晚上开始, 她明显感到欲望陡降, 别谈韵之躺在身旁她毫无波澜, 就算眼前摆了一部激情片她估计还能哈欠。
倒是谈韵之抱着她还能半起立,可她也没工夫管。
两个人相安无事闲聊一会, 然后晚安。
一个是不敢激活渴望,一个是绝经般“绝望”。
八月对上班族来没有额外放假的惊喜,对情侣来讲倒是多了一个关键节日。
徐方亭和谈韵之的第一个七夕,一大早她拆开他上次顺便买的验孕棒, 和他一起研读明书,然后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谈韵之抱胸挨在门口,像等在产房外的家属,手机也看不下。
徐方亭一向身体健康,几乎没有经历过尿检。接尿的感觉比处理月经要奇怪,一个是病理性的, 一个是生理性的。
也不知道男人喷在自己掌心是什么感觉。
她盖上笔帽, 静置在马桶水箱上, 冲了手径自开门。
谈韵之迎上前:“好了?”
徐方亭越过他往客厅走:“你帮我看。”
两人角色调换, 他走进洗手间,她坐在沙发。她像目送他进行一个神秘手术。
约莫两三分钟后,谈韵之用纸巾裹着那支扁扁的笔,笑着出来,窗户朝向她:“警报解除。”
方形白底窗上只有一道红杠。
徐方亭不由松一口气, 看着他连同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洗手。
但月经没来,她还是无法松懈最后一根神经:“会不会有假阴性?”
“不会,”谈韵之话里有安慰的成分,语气很笃定,“怀孕后尿HCG翻倍很快,不应该只有一道杠。安心吃早餐,一会去提车。”
这天正好周六,她们约好去提新车,顺便把旧车处理给4S店。
徐方亭暂且按捺下隐忧,进次卧取了一只巴掌大的盒子出来。
“七夕快乐。”
谈韵之指着自己,出现上次收到围巾的讶然:“给我的?”
“嗯,东西。”徐方亭的手往上抬了抬,示意他快接。
谈韵之接过开一看,黑色底托上躺着一对陀飞轮袖扣,红底给机械感添上一分难言的浪漫。
这个差点给开除男友籍的人双眼放光,拆出袖扣握着,陀飞轮跟着转动:“千万不要让谈嘉秧看见。”
她无言一笑,看着他返身回房,三两下除掉T恤,换上一件法式衬衫,头次钉袖扣有点生疏,撒娇着让她帮忙。
“大热天你还穿长袖,”她垂眼帮他戴上两边,“戴袖扣还得配西装才好吧?”
她是预备给他参加年会之类的重要场合买的,可花了她不少钱,当然相对他送她的911连个轮子也比不上。
“我就试试,”谈韵之满面红光道,“还不给我臭美一下。”
到底是拿了BCaBA的人,直到什么是正强化,他每次收到她礼物都会给予最大的肯定。
“怎么样?”他果然跑回去添了一件西装,上半身干练潇洒,下面的休闲五分裤霎时显得滑稽了。
徐方亭忍不住噗嗤:“好看。”
他每每一动,细的陀飞轮便跟着转动,谈嘉秧喜欢关注细节又爱看转动的东西,如若在现场,估计一眼就能发现玄机。
“我也有东西给你。”
谈韵之臭美结束,嘴里喊着热,回房更衣。
谈韵之又送了一副耳钉,意外跟袖扣呼应上了某个女作家的一句话。
徐方亭也大方地戴上。
礼物交换完毕,两人各驱一辆车前往保时捷4S店,像上次在民政局那样,参加了工作人员安排的简短提车仪式。
谈韵之的帕拉梅拉是细花白,徐方亭的911是胭脂红。
是的,911的车主是她,出资人是他。
徐方亭每一次收受价格不菲的礼物,跟他错综复杂的关系又紧密一层,越来越像了死结,只有挥刀可解。
徐方亭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我想叫它经血红。”
谈韵之顿了顿,双目含笑:“但是你要天天红吗?”
她:“红不了更可怕。”
他想了想:“那就经血红。”
暑假又流逝半月,徐方亭的月经过期三天,还没见动静。
她们一直没再“开机”。
徐方亭从13岁初潮开始就一直很规律,经量合适,无痛经或腰酸困扰。从来没因为月经不调看医生吃药,连红糖安慰水也不用喝,碰见过一次经期考800米依然健壮如牛。
徐燕萍夸她一副庄稼人的体质果真不假。
周五的夜晚格外轻松,徐方亭却松快不起来,趁着谈韵之没洗澡,问:“再帮我买一根测试笔行吗?”
谈韵之没有犹豫,直接穿鞋出门。
验尿流程如同上次,谈韵之丢掉的笔依然只有一道杠。
徐方亭走神地纳闷,意外怀孕总是女方辞,怎么没有人是男方任性无套。
“以前觉得来例假好烦,住校弄脏还得洗裤子洗床单,现在没来更烦。”
“放宽心,”谈韵之还是那副笃定安慰的语调,“我看科普提前或者延后10天都很正常。”
她:“那是自然的状态,这个吃了药,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他掏出手机开挂号程序:“上医院看看,给你一个安心。”
她烦躁地按下他的手:“等过了10天不来就去挂号。”
“……”
“你为什么没有这种烦恼?”她不自觉一下又一下轻咬自己的下唇,焦躁写在脸上。
谈韵之无奈道:“我生不了孩子……”
徐方亭庆幸在暑假,不然上学时可能影响学习,天天日盼夜盼,盼着月经降临。
要是没ex还没那么害怕,她可以安心等待。
她的烦闷一直持续到晚睡前的闲聊。
“你割过包.皮吗?”
谈韵之仰躺枕着手腕,侧头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方亭两手叠在胸口,认真道:“好像你们这方面没什么烦恼。”
“有啊,”谈韵之开始被男科医院广告,“阳痿、早泄、包茎、短、无睾。”
“嗯?”谈论异性的不幸让她暂时转移注意力,徐方亭好奇道,“还有无睾?”
“有些是天生的,有些是后天的,”谈韵之忽然神秘兮兮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架烂了一边,只能装一个假的上去。”
徐方亭下意识摸到他对应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幸好是带着生命力的弹性。
谈韵之笑着缩了缩,佯怒道:“我的朋友不是我。”
“你、捏过?”
“他自己的!”
她又问:“那还能不能做?”
“能吧,”他,“据还能起来。”
徐方亭霎时没了劲头:“你的这些问题,都是病理性的,不像月经一样生理性,每个月都来。”
“别想了,”谈韵之胳膊从她颈下穿过,搂紧她,“我给你买卫生巾准备着,你给我一张平常用的牌子和规格。”
临近月底,还有三天开学,谈嘉秧准备升入二年级,班主任忽然往班级群新拉一个人,然后把群主身份转让给新人,下一秒便一声不吭退出了群。
徐方亭吃过晚饭玩手机,便刚好撞见这一幕。
没一会,班主任给新群主拉回来,做了一番解释:大意是由于工作规划的原因,不能再担任班主任,含泪道别,然后是感谢和祝语。
等好几屏幕复制粘贴的道别辞后,新群主接着介绍自己:姓刘,某师范大学硕士毕业,从事教学工作有8年,然后让家长自荐当家委。
温妈妈最积极热情,作文式赞美素未谋面的新老师,毫无悬念当上了新一任家委。
徐方亭不禁叫出声:“谈嘉秧要换班主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会革新什么。谈嘉秧好不容易在旧班主任那里获得一点同情分,这下又要跟新老师磨合,不知对方能否宽容他的闹腾。
谈韵之挨着她的太阳穴,凑她手机上看,心感不妙:“这个温同学的妈妈还有到彩虹亭闲逛吗?”
徐方亭回忆片刻,最后那一次应该是在七月底,温妈妈估计只是一时好奇:“倒是没有了。”
谈韵之也反刍道:“谈嘉秧平常跟温同学交集不多。”
徐方亭不客气道:“他跟班上最调皮的2个学生交集最多,每天课间你追我赶,互相挤暖,有时候上课铃还不一定能回来。”
“舅舅,你这个是什么?”
谈嘉秧忽然滑跪到谈韵之的脚边,扶着他的手腕定神细瞧,眼里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
谈韵之今天参加公司里应届生的活动,穿了西装,回到榕庭居仅脱下来外套。袖扣还钉在袖口,里面精致巧的陀飞轮随着他的动作自如转动,直接让谈嘉秧看迷了。
“袖扣。”谈韵之。
“袖扣为什么会转?”谈嘉秧问。
“里面是一个的陀飞轮。”
“什么是陀飞轮?”
“就是会转那部分。”
“我可以玩一下吗?”
谈韵之却望向徐方亭,明明白白请求她的意思。
徐方亭耸耸肩道:“那是你的东西。”
谈韵之便熟练地摘下来一颗,递给谈嘉秧:“只能看一会,不能弄丢了。这是你姨姨送我的礼物,宝贝着呢。”
徐方亭:“……”
谈嘉秧双手捧过,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紧紧盯着那枚陀飞轮:“好的。”
不管几岁,轮子万岁。
要是陀飞轮还会发光,那是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