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过世老太爱豪车
自从我收了白有福五十万块钱之后,这伙计招呼我办事的时候,就喊我杨先生,平日跟我话的时候,就喊我杨。
我不在乎这个,给我钱就行。
“好,好,马上到,马上到!”
我不敢得罪金主,一个箭步就蹿回到车子里。
“走,看看去”
一脚油门的功夫,我的车子就来到了白总的大奔驰旁边。
白有福两口子同白浅浅都已经走下车来,四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当保镖,前后左右把他们一家三口团团保护起来。
我下车同他们打了招呼过后,白有福愁眉苦脸指着车子,唉声叹气的道。
“杨先生啊,眼看着就要到老家村口了,却突然出了这桩事情,车子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是启动不起来的了,他们几个都过来试探了一番,怎么着也不行”
“你看,又遇到这种事情”
白有福满脸嫌弃的指着前面。
可不是咋滴,距离我们车子三百米远处,搭着一个灵棚。
灵棚里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夹杂着忽长忽短的悲戚戚的唢呐声,在哭丧人的带领之下,披麻戴孝的孝子孝孙,正咧着大嘴嗷嗷的哭嚎着。
在农村,不管你日子过的再不堪,这身后事,都得大肆操办一场。
一来这是村子里的风俗,二来也是表示对过世人的哀思,最主要的,还是操办后事的子孙后代,能挣个场面,免得成为村里人笑话的笑柄。
就像是我奶奶过世之前,村里接生婆子王婆婆的后事。
那如同张飞般的儿媳妇吕美人,同王婆婆就没有好生过一句话,王婆婆过世,她又是头撞地又是拍大腿,哭的差点跟着王婆婆一起到下面报道去。
我心里明白了十之八九。
因为,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金黄色寿衣的老太太,就蹲在大奔驰车的前面。
老太太眯缝着一双眼睛,颤巍巍拄着拐杖站立起来,歪着脑袋抻着脖子,伸出一双瘦骨嶙峋如同老树皮般粗糙的,好奇的车身上摸索着。
一边摸索,一边张开干瘪的嘴唇,冲着我嘟嘟囔囔着什么。
我急忙走到车头边上,伸出搀扶着那摇摇晃晃随时都能跌倒似的老太太。
自然,白有福等人,压根就看不到她。
而我同她的对话,看上去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跟个神经病一般。
“奶奶,你想坐这个车子?”
听懂了老太太的话,我差点笑出声来。
“大孙子,你们是外地来的?”
老人喉咙里发出嗡嗡的痰鸣,看样子,老人得肺病时间不短,过世也应该是这个缘故。
老人过世,而她自己浑然不觉,躺在棺材里听着子孙哭丧的时候,看到这边来了几辆豪华车,一个好奇,魂魄直接从棺材里跑了出来。
这事,要是放到一个月之前,我保准得吓尿裤子。
可现在,已经全然不是事。
我这天眼像是个神经病,能否打开,全靠他的心情。
我感觉到眉心之间一股炙热,我明白,这天眼是真的开了。
我当即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她这是想到车上来过过瘾。
要是不顺了她的心意,我们的车子,根本没法正常行驶。
“那个,我跟你儿子商议商议,他同意的话,奶奶就到车子上坐着走一圈如何?”
尽管老人过世了,那也不能随便带她离开,再,万一奶奶的魂魄出个什么事情,我也不好交代啊。
“狗蛋那个傻逼玩意,什么事情都听他老婆,我要吃个白菜肉包子,都不舍得买点肉给做!”
这不提还好,一她儿子,这老太太当即面色大变,里的拐杖,使劲的跺着地面。
自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太太是虚无的灵体,她里的拐杖也只是个虚像。
或许是火气太大了,老太太里的拐杖,竟然直接打砸到了大奔驰的车身之上。
眼瞅着,车身上打砸出来几个大窝子,白色的车漆都被打砸落了不少。
我疼的要死,这大奔驰没有二百多万拿不下来,这一补车漆,又得好几千。
转念一想,反正车子是白有福的,我心疼个屁!
站在一边的一群人,除了梅瑰凝之外,其他的人面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寻常。
“奶奶,您想要吃白菜猪肉包子呗?那您等着,我跟您儿子一声,保准让您吃上,行不?”
老太太一听,干瘪的嘴巴一咧,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打砸着车的拐杖也停了下来。
“那我还得喝点酒”
“好好好,都有,都有奶奶您在这里等着,我这就给您张罗去”
安抚老老太太在车头前坐了下来,我一把拉住白有福,将现在遇到的情况简短陈述一遍。
一听这车子前边,坐着一个刚刚过世老太太的鬼魂,白浅浅什么也不干了,一头扎到了我的车子里。
白有福一听,当即从包里取出五张人民币,一把塞我里。
“得得得,就当给老人送的钱,你快去”
这钱,赚的是真容易!
我咧嘴一乐,拔腿就跑。
“啊我的娘啊,你怎么就没有了,你就这么走了,你可把我疼死了”
灵棚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庄户婆娘,正哭天抢地的嗷嗷痛哭。
婆娘身上穿着一身孝服,脑袋上裹着一圈圈的白色孝布,随着脑袋砰砰砰在地上磕着响头,脑袋上的孝布,不停碰到地上来,孝布都变成了土灰色。
看来广大农村,婆娘们搞这一套的步骤都差不多,闭着眼睛扯着嗓子一通嗷嗷哭嚎,不知道哭嚎了多长时间,嗓子沙哑的像是一面破锣敲打出来的声音,脸上摸的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灰,活脱脱一个鬼。
听老奶奶的话,这婆娘也不是个善茬,要是不把老奶奶安抚好了,这婆娘早晚得倒霉。
“狗蛋!哪个是狗蛋!”
进入灵棚之后,见没人搭理我,我干脆扯着嗓子吆喝了两声。
“狗日的,你找死!”
一个身上穿着孝服,头上戴着孝帽子,里拿着一杆哭丧棒的,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蹭蹭两步窜到我跟前,举起里的哭丧棒,就朝着我眼前晃动。
看他这架势,像是能随时要了我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