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小妈(12)
自从管家发现了郝宿和范情之间的关系,办事的时候连话都少了,他生怕自己不心将少爷和夫人之间悖伦的事情了出去。
就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看上去清正恭雅的人,背地里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上回他去问夫人要做什么菜肴,对方最后也没有开口。
只听郝宿吩咐:“做点容易消化的,夫人口味挑,每样多做一点。”
执行官的脖子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吻痕,对待管家的时候,也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然而如此暧昧的氛围中,他对外称呼范情还是代表长辈的两个字。
卧房内,行动不得自由,连眼睛也都被蒙住的范情莫名抖了一下。
房间里不仅仅只有一处安装了锁链,这些天郝宿带着他将其它的也都试了一遍。
尤其是正中央从房顶那里衔接的,人的两只关进去,总是能被迫站稳。
每当他坚持不住的时候,郝宿就会捞着他。偶尔会像最初那样,用着取笑的语气,“怎么还是这么没用?”只不过眼睛不是在看他,而是垂着。
每当那时,范情就会无用得更厉害。
“听清楚了吗?”当执行官久了,郝宿的身上不免也会多出一份超出常人的气势。
当他刻意敛住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甚至会比以往的伯爵大人更可怕。
郝淮的可怕是能一眼望到头的,你能知道他会用什么段来对付你。但郝宿的可怕却是建立在强大权力的基础上,一挥,就能让你掉进地狱。
“知道了,少爷。”
管家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拿出最专业的职业素养,弯身从四楼退了回去,连质问郝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敢。
他转身没多久,房门不及关上,无意间听到了郝宿在叫范情。
“情情”声音缠绵,尾音趋向朦胧,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郝宿平易相处,但也从来没有谁听到过郝宿会用这种语气来叫人。
管家不禁将脚步迈得更快,生怕再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同时心里想着,少爷从来就没有对夫人表现过任何不满,莫不是从一开始就看上对方了?
随着宴会的来临,管家总是不自觉地观察着郝宿跟范情两个人。
只不过他心里的推断一会一个样,虽然范情看上去很温顺,但也仅限在郝宿面前。一旦郝宿不在,范情跟以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这更像是猎人想要引诱猎物,所使出的段。
于是观察到最后,关于究竟是谁囚禁了谁的问题,成了一个无解之谜。
郝宿之所以会让管家知道他和范情的关系,是因为这件事已经不再需要隐瞒。
除了胡直山等人外,死去的郝淮也该料理了。
让对方那种人安享墓地,根本就是对被他折磨而死的那些人的侮辱。
何况对方曾经还想要对范情动,如果不是后者聪明,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早就死了。
因此在得到女王的承诺以后,郝宿就着准备了起来。
眼下他问起宴会时间,得知范情要在半个月后举办,捏了一下对方的耳朵。
范情跟他话的时候,哪怕特意摆出清冷的样子,都会泛出莫名的可爱气。
而现在对方在他面前又乖得厉害,更是招人欺负。
“情情这么重视啊?”
郝宿话归话,总爱用那种眼神看着人。柔情款款的,要将人看得融化掉。
范情脸又热了,却压根就没有什么反抗的动作。
“要让别人都知道。”
“可是距离我成为执行官已经过去快几个月了。”言下之意,现在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尤其是他还雷厉风行地扳倒了胡直山以及其他若干贵族,是一战成名都不为过。
范情抬头看了一眼郝宿,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执拗。
“那不一样。”
别人知道归知道,有没有是另一回事。
范情忽而伸,将郝宿的脖子搂住了,声音清软:“我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
他还是像最初那样,郝淮没有给过郝宿的,他都要补给对方。
他来爱他,来把最好的都捧给他。
宴会之所以要等到半个月后才举办,就是因为范情的要求严格,处处都讲究。
他不想郝宿第一次正式的亮相草草了事,别人合该看到他有多瞩目。
至于他自己,倒是没有怎么想过。
范情皮肤嫩,人又不怎么经得住,所以上回绑了绳子就在腕上留下了痕迹。
郝宿干脆将对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看了看他的,已经全部好了。
“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场。”
范情之前想要掌权,主要原因在于不确定郝宿的心意,担心人会随时逃走。
现在两人心意相通,而且郝宿执行官当得好好的,那些讨人厌的臭虫也都已经解决了,他便没有这个打算了。
因此两人之间还横亘着一个身份问题。
但那对于范情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两人现在的地位跟他当初的计划略有出入,可路是正确的,当下掌握大权的是郝宿。
郝宿不怕,他也就不怕。
哪怕郝宿,让自己跟他一起出场,范情也没有想过拒绝。
“好。”
范情对郝宿从来都是毫无理由地信任,听他这样回答,郝宿不由得亲了亲人。
“到时候有个惊喜要给情情。”
他没惊喜是什么,但从郝宿接下来的行动中,范情大概猜测到了几分。
首先是街头巷尾突然出现了很多有关死去的伯爵大人的言论,无外乎都是对方当初做的恶事。郝淮自己也知道他做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晓,所以一直都是暗地里进行,送进庄园的少年们都是没有什么背景的,有些还是孤儿。
这件事被戳破以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谁能想象到,堂堂伯爵大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其次就是郝宿在收到消息后,就立刻备案开始调查。他没有因为郝淮是自己父亲,就徇私舞弊,而是刚正不阿地将人查了个底朝天,并且将结果公示了出来。
接着请奏女王殿下,要将郝淮从墓地里迁出来。
最后是侧面宣扬了一下范情在庄园里的遭遇和所作所为,郝宿没有让人过多讲述跟范情有关的事情,但恰恰是这种似有若无的消息,反而更显现出了范情的无辜与勇敢。
先前他大义灭亲,帮着女王殿下对付胡家,已经很让众人佩服了。现在得知他不畏强权,即使身处险境,也还是凭借自己的聪明跟郝淮周旋,更是让人敬服。
至于郝淮的遗产全部给了范情,大家也只会觉得大快人心,左右都是他人聪明,能够化险为夷。
宴会开始之前,人们看待范情,已经不再是将他作为郝淮的情人了。
现在在大家的眼中,范情跟郝淮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甚至还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郝宿的惊喜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摆到了范情面前,当宴会开始以后,两人一同出场,任谁都能看出两者之间的亲密。
既然范情跟郝淮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对方再喜欢上谁也没有相干。
贵族的私生活大多混乱,哪怕范情跟郝淮有着名副其实的关系,又跟郝宿在一起了,被谈论起来的时候,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真正有所影响的,反而是在普通大众之间。
而现在郝宿已经将唯一值得论道的关系都掐掉了,就算有人想指摘什么,也都无从着。
更何况,他还有最无可反驳的靠山。
开场舞还没有进行的时候,女王殿下就亲临了庄园。她并没有待多久,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当初郝宿立下功劳,女王殿下问他想要什么,郝宿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范情。
女王殿下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想要在一起少不了流言蜚语,所以才会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同时,也是在默许郝宿接下来的那些行动。
现在看来,对方果然完成得很好。
在场所有的贵族自从胡直山死了以后,都对女王殿下敬重非常,不敢有任何怠慢。
当听到对方亲自给郝宿和范情赐婚的时候,也只是惊讶了一瞬,接着就是对两人大片的祝贺与恭维。
等女王殿下离开以后,场面更是热闹无比。
范情先前就准备得妥当,加上郝宿过要给他惊喜,又另外吩咐了管家,是以当这场宴会临时变了一个性质,成了订婚宴会时,也并不突兀。
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喜欢吗?”
郝宿拥着范情,跟他跳了第一支开场舞。这首曲子是他们第一次跳舞的时候放的,那时管家觉得跟两者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符,现在倒是格外相称。
耳-鬓-厮-磨-间,郝宿的声音伴随着乐曲问道。
范情在女王殿下出赐婚的话时,脑袋空白了一瞬。
他知道他会和郝宿在一起的,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郝宿给范情找了一个最有力的保护伞,以后就算有人对他们的关系置喙什么,也都只能背着人讨论。
否则的话,就是对女王殿下不敬。
他为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到,范情心里甜滋滋的。
舞开始跳得不像舞,范情就这么抱着郝宿,在舞池里慢慢摇晃着。
“喜欢。”
乐曲声中,管家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有种迷雾被拨散的感觉。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谁囚禁谁,从一开始,就是彼此的心甘情愿。
不过既然女王殿下连婚约都决定了,他也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伯爵大人不,现在应该叫郝淮,自从对方做的事情被查了出来以后,女王殿下就撤了对方的爵位。郝淮死了,但庄园又重新透露出了生。
管家乐呵呵的,去忙其它事了。
-
从订婚到结婚,郝宿和范情都不需要再对彼此考验什么,因此流程也就很快走完了。
女王殿下在他们结婚当天,还专门送了一份礼物过来。礼物造价昂贵,背后更是代表了对郝宿和范情的祝福。
自从两个人的关系不再遮掩以后,郝宿就下了命令,让庄园里的仆人不用再称呼范情为夫人。
哪怕他们结婚以后,也是如此。
夫人与夫人是郝宿和范情之间的情||趣,除此之外,范情还是男子。
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不必因为他的地位高于范情,对方就变成依附于他,要将身份也变成“夫人”。
现在庄园里的人都称呼范情为先生。
而先生正因为郝宿又拿出来的一个东西,让浴缸里的红酒洒出来了许多。
上回参加胡直山的宴会时,跟郝宿相识的那名贵族过要给他送些红酒。在两人订婚以后,对方直接送了十几箱过来。
此时红酒被郝宿倒进了浴缸当中,玫红之间,是若隐若现的莹白。
范情不耐酒,郝宿却将人抱进里面,亲着的时候,时不时再倒一杯过来渡上一口。
刚开始的时候,红酒不是太多,连人都没有埋掉。是郝宿拿着酒杯,从范情的肩膀处温柔倒下。
酒被特意温过,带着些热,蜿蜒而作,成就一幅更美的名画。
被渡进嘴里的酒则是被冰镇过,泛着凉,偏偏要在热里停留。
最后那酒挂在范情的嘴角,又掉进浴缸,分不清彼此。
对比太明显,才愈显得令人赞叹。
“上回是情情自己,已经学会了。”
学会是指不再从一开始就想逃,郝宿里的东西拿着,渐渐被红酒没过,最后到了范情的上。等摆到正确位置,他就靠在了边缘处,不去管正||跨||坐的人接下来的验证。
胡直山有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原本范情想等对方倒台以后,将其拿来哄郝宿开心。
谁知他派人去取的时候,就得知东西已经被郝宿拿走了。
郝宿拿走和他拿走都是一样,范情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重新又给郝宿寻了几样好东西。
只是不妨,这块玉石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他的里。
跟郝宿在一起后,范情对教义的羞愧已经越来越多被另外的感觉取代了。
可此时,他又难得地羞||耻|起来。
玉石曾经被胡直山放在众目睽睽的位置观赏着,每个人都看过。而现在郝宿将其变成了另一种模样,还被他拿在上
他的忽而有些没劲,可自己过的话,不能不作数。
范情只被郝宿喂了两口酒,大多数都被郝宿喝了,他不过是尝了些许滋味。
然而周围那样多的酒气,还有郝宿的目光,都让他醉得更厉害。
范情在放任自己的醉,红酒又扑出去了,在地上留下断续的红。
很漂亮,像特意换了方式演绎的浮浪。
洗间是结婚以后重新修建的,有一面墙壁,从里望出去,能看到外面不少风景。但设计巧妙,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仅仅是郝宿为了满足范情的某些心思。
他虽然会和对方开玩笑,但并不会真的让人看到范情如此模样。
甚至上一回两人坦白之后,范情醒来发现卧室里都已经被收拾得整整洁洁。
连脏了的锁链,都一齐被郝宿拭干净了。
“好好了。”
范情费了一番劲,刚成功就又想往郝宿怀里过去。他也不叫人,就这么直接抱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哪里好了?”
话问得范情稳都稳不住,人差点又呛了酒。他脸红得比红酒更甚,不话,只牵着郝宿的。
“这里。”
“情情。”郝宿被他这么拿着,也不撤,喊了范情一声。语气正经,让范情以为他是想跟自己些什么。
谁知才抬头,那突然推了一下,接着又听郝宿:“要注意了,否则会醉的。”
范情的声音都连不起来,红酒扑出去,又扑出去。
“我没没喝。”
“是吗?”意味不明,但指作了提示,“明明喝了很多。”
范情直接不了话了,他哭了。
红酒泡完以后,郝宿又用清水给范情再洗了一下。
差异使视觉感官传递到神经,出去后发挥作用。
范情终究是禁不住跟郝宿求饶了,但是没有用。他恍然记起来,很久以前郝宿跟他过一句话。
“情情,不要急,要一步一步来。”
是在那种时刻,郝宿抚着他的脸以温柔姿态告诉他的。
当时他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现在则是明白了。
他跟郝宿之间,确实是一步一步来的。如果有数值衡量的话,那么就是一到一百的差距。
以前郝宿一直给他不超过六十,如今就从六十逐渐往上叠加。
才八十多,他就已经半分都不行了。
如同一种虚假的报复,从洗间出来以后,他们又变成了最开始范情选的模式。
但只有在今天,他才觉得根本就不像郝宿得那样很容易。
简直难死了,他连立都立不稳,时不时就要倒下。
可郝宿利用锁链让他不能如愿,人只有强自坚持,那里垂得亦是可怜。
“不”
范情被郝宿接住了,他俱是无用。迷蒙着,只知道来抱人。
“郝宿。”
“再叫一声,宝贝。”
耳边忽然听到郝宿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在喊他,范情无用至极。他抬着,迟迟无法落下。
-
“当前世界任务已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一如往常地响起,但郝宿已经清楚了当中的规则。
而且,他又发现了一件事。
以前每个世界,他只需要解决那些会对范情造成生命威胁的人或事,就能够被判定任务结束。但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还有上上个世界,都是在他们结婚以后,才被判定结束的。
他的任务在递进。
郝宿闭上眼睛,朦胧的光影中,又一次出现了不甚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团雪青色,因为穿着它的人气质不俗,显得十分出众。
他总是时时跟在他的身边,像个尾巴一样。每每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就会立刻跑来同他分享。
想得到他的注意,可在成功之时,又会因为注意而害羞,最后拉着他的捂住自己的脸。
这样是看不见了,可分明还是能感觉到。
问对方,也只是掌心能察觉到的温度越发的高,人干脆就滚到他的怀里了。
“惫懒的”有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来,可郝宿听不清自己究竟了什么。
是简短的三个字,口型亦被遮掩得不甚分明。
而听了他的话后,滚在怀里的人则是撒娇一样地勾了勾他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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