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豪门4养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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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貌凛然的哥哥在弟弟的怀里,不住地流着眼泪,可他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

    快要的时候,就会下意识伸攥住郝宿的衣服。而郝宿又总是会根据他这样的反应,将一切都再度慢下来,只让范情感觉到无尽的徒劳。

    “宿”

    “哥哥,看上去好可怜啊。”

    郝宿毫无同情,还要在这样的时刻尽情地嘲笑他。温柔的表象里,过分又恶劣。

    “呜呜呜”

    有哼哭声克制地响起,哪怕范情再忍耐,也还是不自觉地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郝宿便会附在他的耳边“提醒”他:“嘘,哥哥又忘了,会被听到的。万一有人好奇,凑到墙边发现是哥哥在哭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肯定就知道,表面上高冷又不好亲近的人,私底下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定,还会讲给自己的朋友听,让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个了。”

    郝宿的言语总是能精准地踩在范情脆弱的神经上,令他溃-不-成-军。心理影响身体,毫无挽回余地。

    范情被郝宿固得死死的,他的笑声让人听了想要干脆将脑袋都一并埋起来。

    不知道看到了怎样的场景,只见郝宿将下巴搁在了范情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朵又:“哥哥反应慢慢的,好可爱。”

    一边,还要一边给对方也看一下。

    “看见了吗?”

    范情曾经看过一些有关植物的纪录片,影片当中,会从植物栽培开始,再到抽芽,生长,开花,结果,枯萎,将它们以倍速播放出来。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你能在短时间内就看完一株植物的一生。

    而现在,他好像看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纪录片。

    影片不但没有倍速,反而调得一慢再慢。力求让每一位观众都能看到,记录当中的所有细节。

    范情看到了,他无助至极地望着郝宿,希求对方能够多帮帮他。

    但郝宿就是不肯,他要他求他,要他自己讲,他究竟要什么。

    “哥哥,要出来。”

    哪有这样的人,明明看上去温柔又体贴,仿佛只要你稍微求一求就能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可他却垂着笑意,安静地看着你,告诉你,还要再将那些话清楚地出来。

    “记住了,听不清楚的话,是不作数的。”

    范情整个人都忍不住想要蜷起来,可郝宿只是稍微拿一碰,就又会乖顺无比地放弃。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法止住的|抖。

    范情开始尝试地讲,但他没一句话是能听的,更多的是那种哼哼唧唧充满了黏||腻的声音,

    郝宿由他,也不纠正,只笑,而后问他:“嗯?要?要什么?是再慢一些吗?”

    然后就是范情更艰难地尝试,好不容易才清楚了些,郝宿又要扰得人思绪不宁。

    “不不是”

    “原来不是慢一些啊,哥哥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连话都讲不清楚。”

    他惯会倒打一耙,见状,非但没有收敛,还要将错处全推在范情身上。

    “宿宿宿。”

    范情哭得更可怜了,他也不再,而是一直声地喊着郝宿的名字。

    明明已经有好几次了,但郝宿就是不像之前干脆,总是要延迟再延迟。

    有时候只差分毫,可郝宿将他看得太彻底,立刻就会收了。

    那时候任由范情如何,也对事情起不到帮助作用。

    他的脑子空得厉害,迷茫更甚。以及本能当中,对郝宿更多,更不加掩饰的渴望。

    范情无比困难地企图支起来要亲郝宿,可两人的姿态,郝宿只需要将搁在范情肩膀上的下巴稍微用点劲,就能让才支起来的人回到原处。

    这种唾可得却不可得,无疑叫范情更|崩||溃。

    “亲”范情上-气-不-接-下-气,“亲一下。”

    眼泪涟涟的,纤密的长睫都沾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被郝宿重新|压|回来,他只能这样仰着望人。

    “亲谁?”

    “我”

    “我是谁啊?”

    “是唔是哥哥。”

    他这话讲得最乖,因为不能哭出声音,还透着点的委屈。

    郝宿便终于满足了他一个愿望,先亲了亲他挂满眼泪的眼睛,眼皮上也吻了一下。

    这样细致的吻,叫范情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嘴里哼着,却还是要将自己往郝宿那边凑。

    于是郝宿又从眼皮开始,亲了他的鼻子,还有脸颊。

    这亲那亲,偏偏绕过范情的嘴巴不亲。

    已经不再是清冷孤月的哥哥都准备好了,郝宿却总是笑着忽略。他只好靠过去更多,眨着沾了眼泪的眼睫。

    “嘴也要。”

    “想好了?”

    “好了。”

    对于范情来,这根本没什么可想的。所以郝宿一问,他就立刻回道。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郝宿会在那种时候亲过来。

    在他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的声音,在他每一根神经都为之努力的时候,不管不顾地亲着他。

    叫他失守,叫他败序。

    “嗯——”

    是那样闷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吻诞生。而范情还牢牢记得郝宿刚才跟他的话,房间不隔音。

    他的头发都沾在了脸颊上,仰着,眼泪一行地由眼角滑落。

    范情被迫地一心二用,郝宿似乎要增加给他的考验,不但亲得专注,帮得也专注。

    就在范情又一次地|绷|住了时,郝宿的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看样子想要将同样的段再次使用,范情警觉又彷徨,连都不放在郝宿的上了,而是以一个极具难度的模样搂住了郝宿的脖子。

    “宿宿。”

    他在求他,连上那些落到郝宿的衣领上都顾不到了。

    郝宿仿佛被他服了,又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再多坚持一下了吗?”

    “不”

    “可是哥哥答应我了,要有惩罚的。”

    “下下回。”范情连自己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是那么地想要。至于下回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全都由它去了。

    郝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转而又问了范情另一个问题。

    “哥哥,你为什么要出国?”

    乍一听上去,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了。

    但郝宿现在问的不是最根本的原因,而是促成他最终下定决心的原因。

    “就算想要躲我,为什么这么突然?”

    范情现在已经知道郝宿喜欢自己,对于真实的原因,倒觉得有些羞耻。

    他难道要跟郝宿,是因为自己偷听到了对方拒绝他人告白的话,所以才失落得连夜就做下了决定吗?

    “哥哥出来,我就答应你。”

    郝宿又在哄人了,他哄人时总是会格外的柔和,让你觉得对方要多言而有信就有多言而有信。

    羊羔单纯,忘了自己都被骗了多少回,又结结巴巴的:“我听、听到你跟别人”

    讲到这里那种害羞最厉害,因为他在以郝宿什么都能看到的状态在和对方坦白。

    “什么?”

    “你不喜欢男生。”

    “所以哥哥就以为,我也不喜欢你是吗?”

    范情点头,脸上还带了那时的难过。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以为这辈子都和郝宿不可能了,就连晚上在梦里的时候也都是在哭。

    第二天早上醒来,还发现眼睛肿了不少。

    “我怕以后你会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所、所以就想早点出国。”

    要不然,嫉妒早晚会使他面目全非。

    他忽然道:“哥哥,向我告白一下。”

    刚才他告诉范情,只要对方了就会答应他。可现在人已经了,他又提出了新的请求。

    然而范情哪里有空计较这些,他已经被郝宿那带着爱意的眼神看得快要融化掉了。

    “我”郝宿的眼神总是给他以鼓励,范情一口气了出来,“我喜欢你。”

    “嗯,还有呢?”

    “可、可以跟我交往吗?”

    范情不懂跟别人告白的时候要什么话,甜言蜜语好像在这一刻全都无法在脑海里排列成应有的词汇。他原本想复刻曾经跟郝宿告白的那个人的话,但在关键时刻,连半句话都想不起来。

    他只能顺从本能,将自己最想要的告诉郝宿。

    他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于是就见郝宿眼眸微弯,跟他贴了贴鼻尖。

    “可以。”他让他的害怕出现,又亲将他的害怕抹去。

    郝宿珍爱非常地看着范情:“哥哥要什么都可以。”

    这简直是一句再动听不过的情话了,随着话落,范情真的是想要什么就拥有了什么。

    他会变成风,会变成云,变成雨,甚至是一尾鱼。

    距离他们回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人坐在一起,听着海风的声音。

    范情的脑子还没从刚才走出来,他只是有些根本就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迟钝,却还是被郝宿发挥运用到了极致。

    人倚着郝宿,无暇顾及到其余。

    范情在最后的时候哭得有些太厉害,又因为忍着不发出声音,所以导致现在止不太住。

    郝宿则是先替他擦了擦,又捉着他的指逐一用帕拭着。

    “哥哥还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时候会哭,现在还是会哭。

    郝宿跟他了今天试验的最后一句话:“每次都要躲到我的怀里哭,连哄都哄不住。”

    又一次的,范情自己|转|身,人彻底变成躲进郝宿怀里的样子。

    他的|背|上染出了一些胭红,是最开始被郝宿亲耳朵的时候一并添就的。其次就是方才,位置的关系,肩胛要更多。

    “哥哥哭起来的样子最漂亮。”

    “真真的吗?”羊自己把自己藏起来,又会因为别人的一句夸奖傻乎乎地冒头。

    “真的。”

    范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听到郝宿的话后又不心哼了两声。他随即就闭上了嘴,而后继续将人抱着。

    “我先、先缓一下。”

    “缓多久?”

    郝宿将边上的衬衣半盖在了范情身上,就这么合着衣服一起把人拢着。

    “三七、七分钟。”

    “七分钟就够了吗?”这明显是在揶揄,范情听出来了,被衬衣盖住的胭红一时显得更艳。

    他没有再多什么,似乎觉得郝宿得有几分道理,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静谧的夜晚,能够这样和郝宿待在一起,范情只觉得幸福极了。

    他高兴就会表现出来,连三分钟都没过,又来亲人。

    “宿宿。”还要再叫他一声。

    这么多世界以来,郝宿早已不止是喜欢范情那么简单。不光是对方的迟钝与不能做出表情在变化,他的情绪同样叠加着。

    郝宿很清楚他现在对范情究竟是什么情感,他是爱他的。

    范情本身就是个漂亮,在这种情况下,还以一副未曾歇住的模样抱着人,简直是什么危险,就偏要做什么,还一无所知。

    郝宿的眼神深邃起来,那衬衣将将挂在范情的身上,不稳极了。

    “哥哥再亲的话,等会又要哭了。”

    一开始范情还没听明白郝宿这话的意思,等他明白了以后,眼里仿佛是被吓得又漫出水光。

    但他们都清楚,范情是绝对不可能被这话吓到。他只是,在兴奋。

    沉默无声,那衬衣不知怎么掉了些。范情没有管,他耳尖冒红地跟郝宿了句话。

    只有四个字。

    而后,他人就开始变得低低的。似乎这样有些不太方便,他又牵了郝宿的让他躺着。

    范情跟郝宿:“我也帮你。”

    同样是帮,但跟郝宿比起来,范情可就尽职多了。他不会也没有叫郝宿自己来,而是让他教他。

    从郝宿的反馈中,他再慢慢改善。

    曾经那个荒唐的念头实现了,半夜偷偷跑到郝宿的房间,站在他身边看着对方熟睡的样子,心底止不住生出来的|脏||脏|又可||耻|的念头。

    病-态一样的神态又从范情的脸上表现出来,他端着清冷非常的模样,做出这样的事情才更具冲击。

    不光是郝宿了解范情,范情也同样了解郝宿。

    他知道对方喜欢看到他这样,从那些恶-劣的坏心思里。

    “宿宿。”范情又用可怜的样子在叫郝宿了,但跟刚才不同。

    郝宿的呼吸微微加|深,眼睛看着人。

    又是一场纪录片,不过拍摄师是名新,所以很多镜头看上去都不够完美。

    但恰恰是这种不完美,成就了另一种完美。

    郝宿的忽而掩在了范情的头发里,只是没有用上劲。骨节分明的温和地触着他的头皮,以完全的情态喊人。

    “情情。”

    不是哥哥,而是情情。

    郝宿用这种语气喊人犯规太过,范情难以自控。他再度变低,不留有余地的。

    于是郝宿的也跟着,他将范情的头发拢住,又放掉。

    其他回去的人也没有那么早休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歌声。

    起先只有一个人,渐渐的,参加的人越来越多。

    在范情忍不住咳嗽的时候,钢琴声响了起来,乐曲将房间内的声音盖过。

    郝宿把人|拉|上来,叫对方掩在自己怀里咳着。

    只是咳嗽而已,就算被人听见了也不会有什么。

    但范情像是被这种特定的情景拘束住了,连咳也都是压抑着的。

    他声地咳了两下,气全打在郝宿的脖子边。酒气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范情本身的甜。

    郝宿替他将头发捋着,又给他拍了拍|背。

    “嘴巴红了。”

    他的声音同样不是太平稳,指出范情的情况时,对方的嘴巴还没有闭起来。

    听到他的话,范情直接就抱了过来。那声的咳嗽继续了两下,就没有了。

    衬衣又被郝宿拿着盖住了人,他们这样静静地过了好久。

    室内室外呈现了一种不同的氛围,他们是快乐的,他们同样是快乐的。

    郝宿在歌声里听到了裴廷秋的声音,对方唱了一首比较伤感的歌。

    一切都结束后,范情还是不肯松开人。他黏人得厉害。

    “不休息了吗?”

    “再抱一会儿。”

    范情正开心呢,哪里舍得让人离开。

    他声音顿了很久,才抬起头问郝宿:“宿宿,你今晚要回去吗?”

    “看哥哥想不想让我回去。”

    “不想。”又是那种冰人在朝人呆呆撒娇的感觉了。

    范情还得寸进尺了一下,让郝宿再叫一下自己的名字。

    他满脸希冀地看着人,郝宿凑近了对方,张了张嘴。

    就在范情以为他要叫的时候,就听他:“下回再叫。”

    范情心里装了一个气球,被郝宿不轻不软地扎了一下,气球就这样漏了气。

    “就叫一下。”

    范情又在哄人了,这副模样看得郝宿想笑。他捉住范情的,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上回我喝醉的时候,哥哥是不是也这样哄我的?”

    “你装醉骗我的。”

    “那哥哥知道我装醉吗?”郝宿一语中的,“所以还是哥哥在做坏事。”

    范情没有理直气壮了,他本就不存在的气焰一弱再弱。

    因为郝宿又问:“哥哥今晚为什么要装醉?”

    以前的事不提,他今天晚上装醉可是实打实的。还、还想要趁这个会,亲郝宿。

    范情想要把自己的拿回来,那种被郝宿玩的|痒|又出现了。

    但对方不仅不放,还玩得更多。

    “是这里?”

    “不”

    牙齿寻寻觅觅,在找着什么。

    郝宿见范情回答不出来,就帮他答了:“让我猜猜,因为哥哥是个坏种,明知道我不喜欢男生,还想要借着醉酒的会亲我,这样得逞以后,如果我不高兴了,还可以自己喝醉了,连人都认不出来,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可谓是将范情的心思全部看清楚了,并且了出来。

    每一个字,范情就觉得上更怪一分。

    郝宿又问:“哥哥是不是偷我衣服了?”

    这话问得范情一|抖,眼里都是心虚劲。

    “你怎么知道的?”

    却见郝宿坏笑了一下,将他的扣住。

    “诈你的。”

    郝宿没有检查过自己的衣柜,不过按照他对范情的了解,对方这个世界又将情感压抑得这么厉害,必然会找一个其它的宣-泄-口。

    所以他真的就只是随口一问,谁知范情连否认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

    眼看人又羞得要缩起来,郝宿不但没有改变话题,反而还又连续拓展了几个问题。

    “哥哥都偷我什么衣服了?”

    “就一件上、上衣,还”

    能让范情这么难为情的,郝宿不用多想就知道了,只他也不为范情解围,就这么耐心地等着人。

    终于,范情还是出来了。

    “没有了?”

    “没有了。”

    声音又闷又涩,范情都不敢看郝宿了。

    “那哥哥是夜里贴-身穿着呢?还是白天偷偷穿在里面?”

    轰隆一声,范情被郝宿的话问得连话都不清了。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范情也都是在心里想想。他最多,就是将脸埋在衣料上面闻闻,哪里哪里会做出郝宿的那两件事。

    可同时,画面又在范情心里构想着。

    他想得激|动,想得心尖|发|颤。

    郝宿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

    “哥哥原来还没有穿吗?怎么这么胆。”

    范情的确胆,他光知道偷人家的衣服,却连比在身上的勇气都没有。

    可听到郝宿这样讲,他却轻声反驳了一句。

    是真的很轻,如果不是郝宿刻意听着,可能都不会听见。

    范情:“我有拿来过的。”

    他语气软,莫名有一种乖里乖气,要被夸的感觉。

    于是郝宿真就这样夸了他一句,不过话里的内容更叫人脸红。

    “哥哥想穿吗?”不用范情回答,郝宿也知道答案,“回去穿好不好?”

    “好。”

    “真乖。”他是弟弟,却要哥哥乖,不对感令范情头脑眩晕。

    晕着晕着,范情总算想起来备注那回事。

    刚才在阳台的时候,郝宿只是有喜欢的人是骗他的,却没有备注究竟是给谁的。

    尽管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还是想亲耳听到。

    “想知道?”

    “想。”

    郝宿没有告诉范情,而是将自己的拿了出来。他先当着对方的面解了锁,又拿着范情的在上面输入了指纹信息,这样就算以后范情想要看,也可以自己解锁。

    对于他的动作,范情有些没想到,但他心里甜滋滋的。

    等信息验证完毕,郝宿才将交到了范情的里。

    “哥哥自己看。”

    这时候郝宿又好像恢复到了平常,范情以为对方仅仅是拿自己当哥哥时的模样。

    接过的时候,范情莫名有种被郝宿看得发烫的感觉。

    他偎在郝宿边上,慢慢将聊天软件打开了。

    随即,他就看到郝宿的置顶,以及那一颗明显的红心。还有,郝宿给他的备注。

    情情哥哥。

    这样的称呼简直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范情都想把直接还给郝宿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地,看了一下,又一下。

    他看到自己的头像出现在聊天界面栏最上方,看到他跟郝宿以往的聊天记录。

    心底的高兴几乎要涨出来了,连眼睛也都变得亮晶晶的,很像黑夜里的星星。

    “起来,哥哥是不是以为我专门给别人设置了这个备注?还以为我有喜欢的人。”

    谴责的口吻又出现了,范情被郝宿得再次羞愧得不行。他想搂搂人,还拿在他的上,而另一只也被郝宿捉住了,动不了。

    “我只是误会了。”

    “哦,误会了。”郝宿面无表情地重复范情的话,他刻意模仿的样子也让人有种不清的羞窘,“那后来哥哥是怎么想的?”

    后来,后来范情觉得郝宿不像是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都没有做情侣应该会做的事。”

    “比如?”

    比如黏黏糊糊地跟别人在一起,随时随地地跟对方保持联系,一天看不到人就很想对方。

    这些情况,范情都没有在郝宿身上看到过。

    “哥哥错了。”郝宿忽然纠正了范情的话,这令对方有些迷茫。

    “哪里错了?”

    范情睁大眼睛:“可那都是跟我”

    话没完,他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以外的人身上,所以得到的答案总是否定的。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跟郝宿两个人相处的情况就像对方的那样,是标准的情侣模式了。

    &p;nbp;只是他自己先把自己排除在外,又太过没自信,所以直到现在,被郝宿特地点出来才想明白。

    郝宿喜欢的人就是他。

    这样的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令范情感到了格外的害羞,他刚才那样跟郝宿在一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可分明都在害羞了,又要亲一下郝宿,似乎可以借此平息自己的情绪。

    他真的好爱他。

    爱到随时随地都会因为对方而沸腾,像火山里的岩浆。

    裴廷秋的那首歌格外长,这个时候终于唱完了,又有一个人接着唱起来。

    是一首非常经典且应景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宿宿,你的脚疼吗?”

    闹了这么一通,范情还没有忘记郝宿的脚。他想要去检查,被郝宿抱着也去不了。

    “脚不疼,不过有点疼,哥哥帮我揉一下吧。”

    “怎么又疼了?”

    范情下意识想到的就是上回郝宿在俱乐部不舒服的事情,那次他本来想要带郝宿去医院拍片子的,可对方不要紧,后来又的确没事,就这么搁下了。

    这回再听到郝宿起来,他还以为对方是伤复发,一下子就自责了起来,并且打算叫医生过来给郝宿看看。

    没等他起来,郝宿就出了真相。

    “不用去找医生。”他简直太懂范情了,人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能知道对方心底在想什么,“哥哥忘了,我刚才”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让原本还着急去找医生的人越僵越厉害。

    “上一回?”

    郝宿把递给范情,对方回忆着,终于从当初郝宿的只言片语中对证了起来。

    其实那个时候,郝宿就已经跟他提示过了,只不过他完全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范情沉默无言地替郝宿揉着腕,脸红得都要滴血。

    鉴于郝宿偶尔的坏心眼,范情想起晚上发生的事情,试探地开口:“我和裴廷秋的话,你听见了吗?”

    “这个真的没有听见,不过姚伸应该听到了,裴学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郝宿没听到,可他什么都知道。

    范情还不及什么,又被郝宿反将一军。

    “哥哥这么不信任我啊?”

    “我没有。”

    郝宿哪哪都透着坏,他根本就是在有意误导范情这一点。

    “是吗?我不相信,除非哥哥告诉我,今晚都跟裴学长什么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都已经让范情告白过一次了,还又要他把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再一遍。

    晚上跟裴廷秋聊天的时候,气氛要多沉闷就有多沉闷,连心里都是痛苦的,可现在再重复出来,情境早已不同。

    郝宿既是在逗范情,也是在帮着范情排解负面情绪。

    “不的话,哥哥就是不信任我。”

    “我”范情平时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是运筹帷幄的,可一旦碰上了跟郝宿有关的事情,压根就不行。他哪里是郝宿的对,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给自己卖了个彻底。

    偏偏郝宿还要让他把裴廷秋的话也一起出来,然后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跟范情将当时发生的情景一比一复原。

    这简直羞耻太过,可郝宿就是乐在其中。

    后来范情都讲不下去了,他还是要让人跟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念到“的确是喜欢宿宿”的时候,范情又被郝宿弄得想哭。

    “不不了。”

    “还有一句话没讲。”

    郝宿宛如最严苛的审判长,面对犯人是那样的不留情面。于是范情只能抽抽搭搭地,将最后一句话也讲完。

    郝宿总算没有再为难范情了,不过既然起了姚伸,那么势必还要再提起郝家的事情。

    被范情问起来,郝宿就一五一十全部跟对方了。

    “所以你现在在对付郝家?”

    “嗯,等我们过完假期,他们就蹦跶不起来了。”

    “之前你跟我的公司,就是他们家吗?”

    范情何等聪明,郝宿只露了个口风,他就猜出了对方的打算。

    郝宿的确是在投资,不过投资的是郝家的公司。

    等郝家倒台以后,他就会正式接对方旗下的公司,将他们曾经拥有的,一样一样拿过来。

    到底,这也是郝家欠郝宿的。当年郝鼎山放任郝东昇作践郝宿的父亲,为的就是让对方低头,这其中未必没有郝鼎山的笔。

    如果不是他们做事太绝,郝宿的父母或许也不会发生意外,早早离世了。

    范情的心眼就是偏的,还全都偏在了郝宿身上。

    他本来就心疼对方年纪没有了父母,又怎么可能会对郝家有好印象。再有就是,范情得知了之前在俱乐部看郝宿的人就是郝庭,对方事后还悄悄打听郝宿的身份,更是怒不可遏。

    “他想对你做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误会了我是他爸爸的私生子,又或者是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看我现在在范家身份不低,想要利用我做点什么吧。”

    郝宿将郝庭的心思拿捏到位,猜了个十成十。

    “凭他也配。”

    在郝宿面前的时候,范情性子总是格外的软,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范情就像是在打球一样,狠厉果决,浑身上下都是锋利。

    “哥哥不用为这种人生气。”郝宿抚了抚范情的眼角,“我已经为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之前不告诉范情,是怕对方担心,还有就是时也不成熟。现在郝宿将事情全部告诉了范情,连同那些后续计划也都了。

    “真生气的话,哥哥可以和我一起教训他们。”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男朋友。为男朋友撑腰,都是应该的。”

    为男朋友撑腰,都是应该的。

    范情被郝宿这话得雄心壮志的,恨不得马上就坐在电脑前列一份详细的计划表出来。

    只是当务之急,不是郝家,而是他们要先去冲个澡。

    “我抱哥哥去。”

    衬衣终究是落在了地上,不能再被穿了。

    范情望了一眼衬衣,又望了望郝宿,安心地搂着人。

    那些唱歌的人大概很喜欢月亮代表我的心,因此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又听到有人唱了一遍。

    临睡觉前,郝宿让范情记得明早要叫醒自己。

    是他们上一次的约定,但那时候范情以为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表情也带了些怔愣出来。

    “怎么了?”

    “我以为没有下一次了。”

    “我不是跟哥哥了吗?过的话是要算数的。”

    范情:“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范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郝宿,他是自私的,可同时,他又觉得郝宿有知情权。

    所以犹豫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了出来。

    “裴廷秋他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男生啊。”晚风混合着郝宿温柔的嗓音。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声到了尾声,海面上倒映出了一轮圆月,随着海浪飘荡着。

    范情听懂了郝宿的意思,他忽而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