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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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的时间有多长呢?一千八百多天。五年的时间其实过的很快,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可是又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日子照样这样过着,在宁逸看来,五年的时间不过就是他从七岁奶娃长到了十二岁的少年,身高长高了,其他非要有什么改变的话……宁逸想了想还真没什么改变,最多就是下棋下的多了偶尔没事的时候会突然想起上一世的一些无聊的事情。

    十二岁的宁逸,身高在同龄人当中算高的了,这五年,他对现代的生活那可是混的如鱼得水,时间久了,有时他都忘记他自己还有上一世。啊!原来我是一个古人那!他偶尔会这么感慨。

    这几年,接触的东西多了,有时会不自觉的多注意一些历史,只是,祖国的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他都快翻烂了,他凭着脑子里的一些记忆依旧没能算出自己是哪一个朝代的人。宁逸想,大概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吧。

    宁逸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处惹是生非,他认为孩童时代就该这么过,少了束缚少了责任,他活的恣意活的潇洒,可是啊,他活的潇洒了,别人却活的水生火热了。他把学校的混混都集在一起,每天人前马后的都是一波子的人。他故意舍掉上一世的记忆,活的真如真正的孩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肆意的这么挥霍青春就行。

    多年之后,宁逸常常想,要是苏牧歌没有再次走进自己的生活,那他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苏牧歌自从五年前见过宁逸,和宁逸下过一盘棋后,就没有忘记过宁逸,因为爷爷的话经常在耳边响起,“宁逸将会是你唯一的对手。”

    就是这句话,让苏牧歌这五年不断地学习,他和很多人下棋,了解众家之长,拼命地学习有关围棋的各种下法。五年前的那盘棋是他心中难以启齿的痛,这五年,他成长了很多,面对各种比赛,他都处变不惊,不急不躁。有时他会想起宁逸来,想到,宁逸是不是在学围棋,学到什么样的程度了?会不会超过我?

    想到有可能超过自己,苏牧歌就会更加拼命的学习,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许再输给宁逸。就是这个信念一直在鞭笞着他,他的围棋突飞猛进。

    这一年,苏牧歌十三岁,身高拔高了,面貌也长开了些,不再是以前漂亮的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蛋,其实,苏牧歌长的虽然非常漂亮,却一点也不像女孩子,面貌长开了些之后,加之他本身的气质与不善言笑的神情,苏牧歌的身上有一种凌厉的美与帅气,这种气质是在同辈人当中没有的,很容易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这一年,十三岁的苏牧歌,正式进去棋坛,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入段比赛,以全胜的成绩正式成为职业棋手。很多棋坛上老一辈的人对苏牧歌的称赞也不绝于耳,如此的年纪竟然有这么高的棋艺,堪称天才。

    天才……苏牧歌听到这样的称赞,其实很不高兴,冠上天才之名,将抹杀掉多少他的努力?

    随之,他又想起爷爷曾无意过的一句话。围棋中的棋感和心算,其实,只有有棋感的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天才,那是学不来的。

    那么,如果自己是天才,那么宁逸算什么?天才中的天才么?

    苏牧歌以为,再见到宁逸的时候应该是在棋坛之上,他没有想到,竟然能这么早的见到宁逸。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他的爷爷便带着他又去了宁逸的家。

    苏敬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在棋坛混迹这么多年,竟然有点累了,这十几年来,少了宁然的棋坛,对他来是寂寞的,就算他取得了那么多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觉得寂寞,有一个词怎么来着?哦,叫寂寞如雪啊。人生啊,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少了对手的战场,少了知己的相陪。

    想一想,至上次不欢而散已经有五年了,想当年,经过多少人脉关系来找到宁然的住处,结果不欢而散。想到这辈子自己唯一的对手,苏敬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或许会改变当今棋坛局势的决定。

    苏敬和苏牧歌站在五年间没有一丝变化的大门前,宁然当时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是苏敬,高兴地快步走到自家门口。看着五年前不欢而散的好友,上下量一番,拍拍苏敬的肩膀。

    “几年不见,身体还这样硬朗啊。”转过头又看看苏牧歌,“这是牧歌吧?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苏牧歌恭恭敬敬的对着宁然,“宁爷爷好。”

    “好好好。”多年未见,原以为被自己的犟脾气气的大概再也不理自己的老友,宁然是满心欢喜。“你们来怎么不提前一声?这样我就不出去了,等多长时间了?快,快进屋坐。”

    苏敬看到老友自是高兴的,两个多年未见得老友互拍着对方的手,边走边着话,依然像之前那般熟稔,仿佛五年的时间没有隔开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友情分很多种,其中有一种便是苏敬和宁然这般的友情,即使相隔再久的时间见面,那种感觉也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冲淡,只会如美酒一般,越陈香味就越浓……

    两位老友一就了一下午。苏牧歌静静的坐在那里,了一会儿话之后宁然这才想起苏牧歌来,“牧歌啊,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这里有电视、DV,还有一些阿逸那子借来的漫画书。要是没什么喜欢玩的话,阁楼里有很多棋谱,你可以去看看,阿逸现在大概也在那里。”

    苏牧歌听到宁逸在阁楼里看棋谱,就心动了,他想去看看。便站起身来,对着宁然着,“宁爷爷,那我去阁楼看看。”

    此时的宁逸,正一个人窝在阁楼里看着棋谱,地上摆了一地的棋谱,非常杂乱,而他就在这中间的地上摆上一张棋盘,照着棋谱摆着,脸上神情很认真,没有平时的痞气。

    苏牧歌开阁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一个少年正腿翘着腿侧坐在地上,表情认真的摆着棋子,虽然看上去人不是那么严谨,但是,苏牧歌还是从中看到少年对围棋的喜爱。

    苏牧歌没有立刻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宁逸感觉到有人开门,便抬起头看向来人。

    刹那间,芳华尽失,就连屋外的阳光都遮不住来人身上显出的风华。就算再蛋定如宁逸,也不免被站在门前的少年的风采晃了下心神。少年站在门口,表情冷漠,一双媚眸凌厉非常,鼻子挺立而秀气,嘴巴巧而红润,一身米色的休闲服穿在少年的身上,有不出的味道。宁逸只觉得,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年太过纤细,太过美好,太过……干净……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宁逸背对着阳光,光线在他的左脸投下半明半暗的光线,就像是大师手下的素描,明暗交接,细腻光滑。而阳光直在苏牧歌身上,把苏牧歌周身照出一片明媚,仿佛,那样一个干净美好的人就是从阳光中走出来一般。

    时间仿佛定格,两人都没有一句话。似乎,在这一种情境下话是一种罪过……

    但是终究是要破的……最先破沉寂的是宁逸。他把棋谱一扔,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撑着头,嘴角轻挑,“你是谁啊?怎么跑到我的地盘来了?”

    “我是苏牧歌。”苏牧歌把门关起来,走了进来,从地上捡起一本棋谱开来,大致看了一下,是棋坛以前老一辈的人对弈的棋谱。

    宁逸皱了皱眉头,“苏牧歌?不认识。”看到苏牧歌翻看棋谱,从地上站起来,把苏牧歌手中的棋谱拿过来,有点不高兴,“不知道到别人家里不要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么?”这些棋谱可是宁逸的宝贝,他最在乎的大概就是这一室的棋谱了,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可有的竟然都有上百甚至几百年的历史!

    苏牧歌没有在意宁逸的后半句话,倒是在意了前半句。他抿紧嘴唇,眉头紧皱,眼神犀利的看着宁逸,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他记得宁逸,而宁逸早已经忘记了他,那么,这几年来,他把他一直当做以后的劲敌,这都算什么了?

    “五年前我来过你家。”苏牧歌的声音冷冷的,但是听着很圆润。

    “哦,不记得。”

    “五年前你还没有学围棋,而我输给你一盘棋。”

    提到这件事倒是让宁逸有点印象了,脑子中模模糊糊的想了起来。宁逸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是你!那个输给我一盘棋后生气的气鬼。”

    苏牧歌捏紧拳头,眼中的利光更甚,狠狠的瞪着宁逸,过了好几分钟才平复好心情,松开拳头,走到棋盘的一方坐下来,语气平稳的对着宁逸,“我们来下一盘如何?”

    宁逸倚在书架边,手背在脑袋后面,嘴角轻挑,笑的痞气,薄唇慢慢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苏牧歌一愣,满是诧异的望着宁逸。“为什么?”

    “我过不和你下棋了的。”宁逸无辜的着。

    “你什么时候过的?我怎么不知道?”苏牧歌蹭的站起来,不再和我下棋?作为我的对手竟然不再和我下棋?苏牧歌难以接受。

    宁逸看着特别激动地苏牧歌,心想他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不和他下棋么?

    反正研究棋谱的兴趣被断了,想到好久没有和莫启清下一盘了,宁逸便算去和莫启清下一盘,不得不,莫启清的棋艺相当的不错,至少和他下棋并不感到无聊,以莫启清的水平最起码也得国手水平了。

    开门,宁逸往后摆摆手,“这里的棋谱随便你看。”既然都是爱棋之人,宁逸是不会介意苏牧歌动他的宝贝的,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不然这一阁楼的棋谱只被他一人看也是浪费的。

    苏牧歌没等到宁逸的回答,对方却要离开,便一把抓住宁逸,“你要去哪?”

    宁逸眨巴几下眼睛,想到似乎自己要去哪不关他的事吧?又没必要向他明啊。

    “没去哪啊。”

    “那我们下一盘。”

    “不下。”宁逸手插在裤袋里,悠闲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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