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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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石碑纹丝不动。

    直到突然之间有人感觉到气温骤降, 阴气往这里聚拢,那种生机绝灭的死气源源不断围拢过来,让众人深感不适。

    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 无限浑浊的死气涌入石碑, 石碑浮现出丝丝缕缕的裂痕,伴随着清脆的脆响碎石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像是催命符。

    众人惊魂不定, 苍宗主预感不妙正要阻止林秋白。

    刹那间烈风四起,外面晴天白日骤然转为黑夜,无月无星, 黑幕乌泱泱暗沉沉压在众人头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石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我总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浓郁的死气铺天盖地疯涌过来,修士们觉得喘气都变得艰难,他们惊慌失措地张望四周许多人都面色煞白脸如金纸。

    隔着一层透明光膜,他们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海水里竟然开始飘出一缕一絮的血丝, 不肖片刻就越来越多, 就像浓郁的颜料被翻在海水里江水染成腥红的血色,有人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发现他们原本以为是海里暗礁的岩堆竟然是一座座尸堆。

    这样的尸堆足有上万座, 密密麻麻堆满了人。

    这整个南海海底放眼望去竟然全都是尸堆。

    众人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刺骨的凉意顺着脊柱缓慢往上爬。

    段景生兴奋不已,他笃定石门后定有重宝一瞬也不肯放过。

    这时石碑崩碎了。

    原本就布满细细密密的裂缝的石碑骤然崩碎,碎石落的声音宛如一把重锤敲在众修士心口, 让他们心口狠狠一跳。

    殿内充当照明的夜明珠遽然间明明灭灭,死气弥漫过来让夜明珠蒙上一层阴影,四面八方的阴气、死气、血气汇成浊黑的长河浓稠的充斥在众人鼻端。

    人群里有人发问:“你们有没有人听见什么声音?”

    ——是青鸦在叫。

    血云染,青鸦叫,玄乌鳞, 人头掉。

    有如此改天换日月,通晓天地之能的人屈指可数。

    石门后是谁,不言而喻。

    在场所有人脸色全白了,石门上无数道流光逡巡而过,如长星汇海连成一线,最后排布成玄妙精湛的封印阵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碎溃散。

    我得——

    感谢你们——

    让我重获自由——

    青鸦振翅声愈演愈烈,最后混合成低哑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狂风肆虐,石门骤然大开!

    天地间再无一丝光亮,天穹宛如滔天的浊血泼墨殷红诡谲,整个修真界登时陷入永夜,所有人都仰望着天空惊惶失错,在宛如天塌一般的灭世之景下他们风雨飘摇就像微不足道的尘埃。

    众仙宗也勃然变色,预感不妙。

    天地移星,血漫浑天,大凶之兆。

    此时殿内众修士还不知道外面已经乱了,石门大开后,门后是无穷无尽的黑。

    还有满地白骨幽魂鬼哭狼嚎。

    而在这深渊一般的景象里,有一道盘膝人影若隐若现,还未见其真容那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就让他们定在原地瑟瑟发抖。

    那人缓慢站起身,一步一步从深渊里走出来,多年未曾理的长发松散在肩头,高大挺拔的身体魁梧健壮,五官轮廓深邃有股浑然天成的凶煞和戾气。

    只肖一眼,就让人牙关颤想要落荒而逃,留下一辈子无法磨灭的阴影。

    ——酆都魔君,祝西烛!

    他身着简朴宽松的黑衣,长发肆意披散肩头随风卷起,宽袖前胸衣襟大敞,背后虚悬一把让人望而生畏的魔刀。

    刀柄悬挂长串坠饰,能辨认出来的就是人的指骨、膝盖骨、头骨磨得光滑锃亮,血煞、死气层层叠叠缠绕在刀身上,血光冲天。

    见对方直直望过来,林秋白皱了皱眉头,挡在瑟瑟发抖站立不稳的御兽门崽子前面。

    之前起哄厉害的几名修士见情况不对就想伺机开溜,然而他们步子刚刚挪出半步,下一刻颈间一凉,首身分离,鲜血喷溅旁边人半边身体,

    如水入油,众修士恐慌惊惧再也抑制不住,恨不得立即四散而逃但又不敢以身试法轻举妄动。

    修为差距过大,苍宗主颤着嘴皮子问道:“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酆都魔君?”

    听闻,众修士嘴皮抽搐,苍宗主刚正不阿的形象在这一刻崩塌了,料想也是,活到这个岁数怎么可能还笔直笔直的,肯定会一些变通之法。

    但苍宗运气不好,他本就站在林秋白身边,此时身体微侧正巧挡住了林秋白,魔君信手一挥就将他扇到一边人事不知。

    众人见状,手脚发软大气都不敢喘。

    两人隔空对视,林秋白却瞧着眼前人非常眼熟,有关三十三天的记忆他都已经回想起来了,其他记忆也在逐渐恢复,对眼前人轮廓有着模模糊糊的记忆。

    想来也是他之前的攻略目标。

    于是他试探性道:“祝西烛?”

    众修士不时传出倒吸凉气声音,林秋白竟然胆大包天到敢直呼魔君大名,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要命了吗!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祝西烛并未动手,而是沉声道:“过来,白月。”

    白、月!

    白月仙君!

    如果之前有人林秋白就是白日仙君他们肯定能把头都笑掉,但前有石碑解封,后有酆都魔君亲口证实这简直是板上钉钉,而修真界谁不知道谁不佩服白月仙君!?

    所有人全都懵了。

    宁朗,以及一众御兽门弟子也傻了。

    段景生更是脸色青白交织状似翻的调色盘,林秋白就是名声赫赫的白月仙君!?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见林秋白没有主动走过来,祝西烛抬起手,五指做出抓拢的动作,林秋白就被凭空吸到他手里,与此同时他信手一挥殿门猛得开将其他人扔出去。

    宁朗大惊失色,正想拉住林秋白,但祝西烛动作太快他只抓到一片衣角,还很快被狂风卷走。

    一阵头晕目眩后他七晕八素地跪倒在地,大吐特吐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发现御兽门其他弟子也在周围仍然在昏迷,放眼望去四周只有他们几人,其他宗门修士都不知所踪。

    宁朗仔细分辨后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回到江海城外。

    而其他宗门修士被狂风卷得更是东倒西歪,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得亏修士皮糙肉厚耐摔不过受了一点皮肉伤,他们揉胳膊揉腿站起身,张目四顾辨认出他们竟然回到了浮屠山。

    叹息桥近在咫尺。

    众人陆陆续续爬起来,个个脸色灰败颓丧不安,居然没被魔君直接杀死他们也觉得死里逃生非常幸运,但放出魔君就所以让他们回到宗门后受到万人唾骂。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简直像猪油蒙了心,一心想看热闹反倒闹出这么个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过想想,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怪段景生,如果不是他诬陷林秋白也就没有后续那么多事。

    没想到段景生竟然也是信口雌黄的人。

    人设崩塌之后,除了翰天宗,现在没有人站在段景生身边。

    段景生拍拍浑身上下的杂草,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表情非常冷厉难堪。

    林秋白、又是因为林秋白!

    这时,树下传出一连串咳嗽声,苍宗主悠悠从昏迷中转醒,见到本门宗门围在身边,又看到不远处的叹息桥,顿时松了口气算撑着身体站起来,言语间无比庆幸:“刚才我竟然梦到魔君被我们放出来,幸好只是一场梦不然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弟子面面相觑,心翼翼道:“宗主,那不是梦。”

    “……不是梦?”

    “也就是是真的?”

    苍宗主喃喃迟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白眼一翻又倒了回去。

    弟子们大惊失色争先恐后唤宗主,在场顿时间闹哄哄的,其他修士则抱团迫不及待算离开浮屠山,然而刚走没两步,他们就感觉到脚下震颤地动山摇。

    众人惊慌不定抬眼望去,只见乌云滚滚沉沉压下,泥石横流山脉倾颓,铺天盖地黄沙飞卷地裂山崩,山体缝隙豁口越来越大,里面死气翻涌阴气冲天。

    阴沉的颜色从近处于蔓延到天际线,乌色青沉,几乎与天地一色。

    尖眼人惊呼:“裂缝里有东西!”

    众人纷纷凝目望去,山体裂缝黑烟弥漫短短片刻就遮天蔽日,而在黑烟里缓慢爬出一头庞大的身影。

    体形宛如巨型山峰,榫头狭身浑身上下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黑雾,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庞大背翼的轮廓,腥红巨硕的双眼俯视着他们,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叹息桥竟然是这头黑兽的长舌。

    嘶————

    被约束囚困在浮屠山下百年,掀山而出就是仰头一声长鸣,音浪涟漪一般震荡开来直震得人耳膜剧痛,也是音波正好荡开黑雾他们才能一睹真面目。

    有人当即惊呼一声:“是凤凰!”

    凤与凰本都是一对眷侣神兽,因看不惯祝西烛残暴杀戮所以降下神火想湮灭他,没想到反被祝西烛碎神魂投入炼魂壶炼成坐骑,昔日神鸟熬游天地光泽万物,所过之处万物欣欣向荣。

    现下凤凰被祝西烛浑身拆卸下来拼凑成一体,双首面貌狰狞凶戾,通体漆黑如青鸦,三足爪钩下踩着熊熊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差点没能认出来这就是曾经的神鸟。

    黑凤凰狞眸唳啼,张嘴喷出漫天雷火几乎要把半边天云层烧穿,伴随着汹涌黑雾重新将它隐匿在黑烟里,让人看不分明。

    众人既痛惜惋惜又提心吊胆。

    曾经他们对酆都魔君的认识只停留在口口相传的传,而今亲眼见到面目全非的神鸟让他们只觉残忍又后怕。

    果不其然他们的担忧成真了。

    凤凰神火,可度亡魂,死凤神火,降临恶业。

    灼雷神火喷向云层,落地化作盏盏雷莲,引来无数怨鬼亡魂肆虐,一时间浮屠山如同人间炼狱,草木荣枯半山遍野化为千里焦土,生灵永绝。

    在场修士乱成一团惊慌失措抱头鼠窜,有人躲避不及被降下的神火烧成人干化为粉齑,段景生身上法宝固然众多,但在神火前也不够看,轻轻松松把他的天品灵器烧穿让他痛惜不已。

    但这神火像是和他作对,偏偏总往他头上落。

    一道、

    二道、

    三道——

    天空中黑凤凰盘旋一会儿忽然离去,雷雨却仍然经久不衰,法宝被烧穿一个又一个,段景生终于被雷电燎到半边,直入神魂的剧痛让他发出骇人的咆哮声,其他人自顾不暇就是翰天宗本门弟子也在慌乱中跑散,他疼得满地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臂化成了焦炭,麻痹感还在往其他部位蔓延。

    他惊慌失措恳求道:“前辈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求求你帮帮我!”

    的确是心存这让他吃苦头的心思,但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段景生就要没命,前辈出手保住他的神魂,但如今自己本身就没有实体能力也仅限于此。

    段景生浑身火烧火燎的剧痛,经脉紊乱灵气逆流,胸口血腥之气不断上涌,眼珠逐渐浮现出腥红之色,之前他在白月仙洞抢来的秘籍本就是半部残卷,修为不上不下卡在瓶颈,何况他道心本就不稳此时已然走火入魔。

    其他宗门弟子在逃窜的时候不心撞到他,立即道歉:“对不起段仙首,我……”

    话音未落,这名弟子就被段景生掐住脖子,修士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段景生一边呕血一边见他不断蹬腿哈哈大笑,在对方即将挣脱的时候,忽然运功催动金丹迅速吸走修士的修为。

    这名倒霉修士不过短短几息,头就颓然垂了下来。

    众人亲眼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同宗弟子此时反应过来,猛地扑过来抱住那名被吸干的修士痛哭流涕:“段景生,你身为仙首竟修炼如此邪功,我紫琅门绝不会善罢甘休!”

    段景生此时脑海里不太清楚,或者是破罐破摔,闻言双眼赤红鬓发有些凌乱哈哈大笑:“他是什么东西,能成为我的一部分就是他的存在价值了!”

    听他竟口出如此狂言,那名弟子悲痛欲绝火冒三丈,旋即喷出一口心头老血,恨不得拔剑为同宗弟子报仇雪恨。

    吸收了修士灵气后对雷焰蔓延略有阻拦,段景生贪欲顿生,又随手抓来一名修士吸干修为,果然缓解了不少皮肤的剧痛,他登时调转目光意犹未尽的看向其他人。

    众人不寒而栗,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段景生。

    ——一个冷血残忍、自私自利丧心病狂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之前那个宽宏大量乐于助人的段景生不过是他的精心伪装。

    翰天宗坚决围护段景生,俨然已他马首是瞻,有他们助纣为虐段今生转眼之间就又吸取了二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只可惜翰天宗能力卓绝抵不上人多势众,其他宗门上千人团团联合两方撕杀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等到红莲渐歇,血肉横飞的厮杀也随之落幕,整座浮屠山彻底沦为了焦土坟场。

    …

    将所有无关人员扔走后,海岛也被施加了一层隔绝法咒。

    在能看到深海的落地对窗前,祝西烛坐在宽大崭新的骨椅上,这是他曾经抽去白虎的皮骨搭成的座椅,放在地下垫脚的则是玄武的壳,与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相比,林秋白纤细瘦的坐在他膝盖上几乎要陷到他怀里。

    林秋白却如坐针毡,觉得特别难受。

    祝西烛皮肤比玄鳞甲还要坚硬,更不要肌肉紧实的大腿,简直就像坐在铁板上,他翻来覆去扭动引来祝西烛一巴掌拍在臀上:“动什么动,能不能安分一点?”

    林秋白:“……我能不能换个地方坐?”

    祝西烛:“为什么?”

    “你腿太硬。”

    祝西烛不耐烦,轻轻松松单手将他托起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指头正好卡在缝隙上,林秋白从颈子红到脸颊,没再劳烦祝西烛默调整了一下坐姿,祝西烛执着杯酒很稀奇的看着他:“你是害羞了?”

    林秋白红着脸没话。

    祝西烛还偏偏捏出他的下颔,非要欣赏他双颊绯红时的表情。

    林秋白被他掐住下巴,心想虽然觉得似曾相识,知道两人之前可能有比较密切的关系,但现在对他而言两人和第一次见面也没差别,被陌生人摸把屁股他没当即跳起来就是给祝西烛面子。

    他想侧过脸避开祝西烛的桎梏,但祝西烛没让他如愿,依旧掐住他的腮帮道:“你在害羞,为什么?我们之前有什么事没做过?”

    林秋白:“……!?”

    祝西烛挑眉:“你忘了?你乾坤袖里的图画书都是我给你买的,我们还一起研究过各种,你最喜欢的姿态是背入……”

    林秋白堵住他的嘴,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静立的十个黑黢黢的身影:“你能不能不了?”

    这十个黢黑身影就是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十大魔将,曾经也是酆都城十位域主,后来祝西烛也把他们炼化成了傀儡。

    祝西烛是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但林秋白坚持,他懒洋洋放下杯盏示意妥协。

    但他的福利要从另一方面讨回来,大手微微用力,就让林秋白靠在他怀里,两人贴得很紧,林秋白脸枕在对方的胸膛上,侧过脸就能看到外面腥红海水。

    他看了两眼就把眼睛收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话?”

    祝西烛疑惑:“这里风景优美,你不是喜欢看海吗?”

    谢邀,他喜欢看的是正常的海。

    不是时不时飘过一两具浮尸的海。

    林秋白觉得祝西烛在审美方面可能异于常人。

    别人剑柄悬穗,他刀上挂饰都是人骨,别人在水里养鱼,他在海里养尸体,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怀里抱着林秋白,祝西烛连魔刀都悬置到一旁,似乎抱着什么失而不得的宝贝反反复复摸他的后颈,还吓不时搂住他在颈窝里东蹭西蹭就是在嗅闻着什么,炙热灼烧的鼻息喷在他颈窝让林秋白浑身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控制不住往后缩了缩:“你做什么?”

    祝西烛抬起头:“确认一下你有没有乱搞。”

    林秋白觉得他不能接受这样直白的对话:“……我和谁乱搞?”

    祝西烛抱胸望他语气怪异:“和你那其余几位好师尊啊。”

    他的语气阴阳怪气却十分笃定,就像是曾经亲眼看见过,林秋白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和他们都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纯纯的。”

    祝西烛:“不纯也没关系。”

    他屈起指尖轻弹刀锋,雷刀应声引颈嘶鸣,凌利的刀意垂着头站在阴影里当背景板的魔将头齐刷刷切了下来,祝西烛漫不经心道:“全宰了便是。”

    又对魔将道:“滚出去把头安好再回来。”

    魔将们一言不发,立即捧头鱼贯走出去。

    这一手明显是在敲山震虎,林秋白觉得极其委屈:“我只把他们当师尊,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至少在三十三天他可以拍着胸脯包票和云流玅绝对纯洁,最过线的也就是拉拉手,后来追求鸿羽真人也是怀揣目的又不是真想进一步发展关系。

    他是真冤枉。

    ……不对,他和谁好和祝西烛有什么关系!?

    祝西烛低头和他对视,手缓缓在他脊背抚摸,从背颈一路滑到尾椎就像抚摸着爱不释手的皮毛,林秋白想想眼前人是让全修真界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的酆都魔君,就觉得既舒服又危险,有种在刀尖舔血的刺激感,然后他听见对方一边给他揉背,一边道:“你追过鸿羽,和云流玅吻过还和寒临霄抱过。”

    林秋白再次深深震惊了。

    他追过鸿羽不假,但和云流玅吻过?还和寒临霄抱过?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他仔细一回忆,的确都确有其事。

    原来……他竟然这样猹!?

    祝西烛捏捏他的耳垂,趁他不备在他柔软耳肉上啜了一口,舌尖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所以我能啪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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