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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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捂住耳尖:“我想我可以拒绝……”

    祝西烛捏住他的下颔抬起来, 他低头看他,腥红竖瞳倒映着釉白软糯的脸蛋,他的手放在软腰把人压进怀里:“你还有其他师尊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有两个选, 一是和我啪。”

    “我选二。”

    “二是和我回酆都成亲,成完亲然后再啪。”

    林秋白:……

    他正想反悔, 眼前视线就忽然拔高,人却已经被祝西烛托住抱起来,他是身形削瘦但并不矮, 可祝西烛比他整整高出两个头站起来就想山一样,单手轻轻松松就能把人托起。

    由于坐立不稳,为了保持平衡他下意识环住祝西烛的颈项,鼻尖撞到祝西烛的胸膛登时眼泪都要下来了, 祝西烛浑身上下就像钢筋铁骨撞上去是真疼, 林秋白捂住鼻子眼眶里蕴满了泪水。

    祝西烛低下头揉揉他微微发红的鼻尖:“真是娇气。”

    他手劲不,揉两下粉嫩的脸全都红了。

    林秋白整个人都要被揉傻了。

    这下一直含蓄在眼眶里转的眼泪真的被迫落下来。

    祝西烛怏怏收回手,时隔上百年他近乎忘了眼前这东西有多娇贵, 好在林秋白比较容易哄, 给几袋零食就放弃哭泣低头奋战。

    林秋白将炸洋芋片咬的嘎嘣脆,似曾相识的味道更让他笃定自己曾吃过这种洋芋片:“这是在哪个铺子买的?”

    祝西烛:“一给你炸的,你以前就喜欢吃。”

    林秋白:“还好吧,味道也就一般般。”

    直到林秋白到了酆都鬼蜮才知道曾经自己为什么那么钟爱洋芋片, 因为酆都是至阴极险之地,土壤贫瘠堪称一毛不拔,所有农作物都没办法生长,只有洋芋茁壮且坚强的活了下来。

    祝西烛迫不及待带林秋白回去成亲。

    他单手抱着林秋白走出去,守在外面的十大魔将正单膝跪在地上等候指令, 祝西烛左手把林秋白稳稳抱着怀里,右手随意一招,魔刀刀锋雷光一闪而逝,一道瘦长龙魂在黑雾里若隐若现腾空而起。

    这条龙就是天地间最后一条龙。

    和凤凰一样被炼化后□□成了无坚不摧嗜血渴血的雷刀,龙魂也理所当然被炼成器灵,龙魂在黑雾中引昂长唳,悠长雄浑的声音远远传递开来,片刻后远处传来黑凤凰的啼鸣回应。

    摸约吃了两片炸洋芋的时间后,林秋白抬眼望去。

    远方阴沉厚重的云层里有庞大的身影裹挟着黑雾朝这里赶来,离得近些,他才看清那是头古怪凶戾的黑凤凰,古怪凶戾是因为凤凰是带来福泽祥瑞的祥鸟,可此时周身羽翼全都缠绕着挥之不去的黑雾还有电闪雷鸣,凶煞狠戾让人望而生畏。

    落地时庞大的羽翼掀起狂风巨浪。

    黑凤凰在祝西烛面前低下头颅,做出忠诚臣服的姿态。

    祝西烛抱着林秋白踏上黑凤凰的背脊:“回酆都。”

    黑凤凰温驯低鸣展翼腾空,宛如奔雷淌过苍空,还留在原地的十大魔将也纷纷召唤出坐骑,体格丑陋狰狞的双头地狱魔犬、浑身燃烧的只剩下骨骼的鬼火驹,三颗灵兽头骨拼成的业火莲台……黑雾铺天盖地业火几乎烧红半边天空,阵容浩浩荡荡在天穹飞驰就像千军万马过境。

    路过浮屠山时,林秋白低头发现叹息桥不见了。

    众宗门修士们正抱成一团合力对抗翰天宗,他在下面找了一圈没发现御兽门弟子松了口气,然后注意到走火入魔的段景生,仔细想想就知道他们其冲突的前因后果。

    不过这些人他本身就没有好感,也没有必要刻意停留下来出手帮助,瞥了两眼就继续啃他的洋芋片。

    黑雾天团跑过天穹,下方正斗得不可开交的人也注意到。

    纷纷抬起头来看,从他们的角度看不到林秋白,却能看清抱他的祝西烛,那一袭标志性的黑衣和魔刀简直成了这些人的噩梦。

    众人抖了个激零匆忙收回目光。

    酆都位于修真界反面,入口在修真界正中心。

    从南海到入口正常人御剑也需要三天三夜,但对于黑凤凰也就是扇动两次翅膀,修真界中央有一处天裂大口,从天空俯瞰地表宛如撕裂般裂两半如人眼般庞大凹陷,源源不断的死气、魔气从凹陷处蜂涌出来。

    左右千里土地贫瘠,了无人烟。

    黑凤凰昂颈长唳,对准地裂俯冲进去。

    霎时间,林秋白感觉自己五官都被剥夺了,眼前是一片无际浩渺的浊红,地火熔岩翻滚的咆哮近在咫尺,一头庞然大物火鲸从地岩里跃出又没入地火,在气压压迫之下,林秋白觉得自己有些耳鸣像堵住什么东西,嘴巴里辛辣的洋芋片也没有滋味,只剩下腰间桎梏他的手臂。

    他正想伸手揉一揉,却感觉耳尖被含住,他刚一动,一只大手就桎梏住他的两只手腕压向头顶,然后灼热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充斥他的呼吸,他的鼻尖全都是祝西烛的气息。

    他倒在黑凤凰背上,后背枕着松软柔和绒羽,眼前是大片大片赤烈火焰。

    虽然详细的记忆还没有回想起来,但林秋白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有记忆,他还记得晚上经常做一些不可描述的梦,这也是他身体记忆的映射。

    现在林秋白就是如此,祝西烛比他还了解他自己,两处一按他就软倒下来,任由祝西烛翻来覆去的摆弄。

    这一路好长啊。

    在昏过去之前,林秋白脸埋在手臂里心想。

    事后他又断断续续醒过来三四次,每回都是在祝西烛热切关爱下苏醒,然后精疲力竭再昏过去,他也试图挣扎抗议,但他平时都反抗不了,在这种特殊时期祝西烛一只手就能把他按住。

    随便吧。

    林秋白彻底躺平了。

    但睁眼发现被单又换了一条,他还是要心酸得哭出来。

    虽然他一路上都思维迟钝,但后背枕着的从黑凤凰到床榻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光睁眼看到的床单就换了七八条,从属山缎面绣、千丝乌枝……回回都是刚换上没多久就被撤下来。

    炙热平稳呼吸喷在他的后颈,林秋白后颈被拂得皮肤酥痒,想要无声无息离温源处远一些,腰却再度被圈住生生拖了回来,祝西烛在他耳边道:“你其他的师尊见过你这个样子吗?”

    林秋白呼吸一重。

    在山巅又走一遭,祝西烛终于放开他的手腕,却仍然紧紧搂住他的腰:“白月,死亡无处不在,我也一样,你和他们亲密互动过多少次,我双倍讨回来没问题罢?”

    林秋白已经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酆都是永夜鬼蜮,万万年都是不见天日的沉夜,透过窗棂角檐永远看见的都是天上悬挂的三轮血月,林秋白无法根据光线来判断过去了多长时间,但他算了算至少七八天肯定是有的。

    也得亏他是天生至阴之体,绝顶上好的炉鼎体质,天生就是用来双修的,不然肯定会被祝西烛折腾断气。

    有回他在窗外看到金翅鸟,是在他和祝西烛羞羞的时候,金翅鸟站在枝头上东倒西歪浑身羽毛灼焯成粉色也不知道在干做什么,林秋白也没有精力理会他。

    后面连着三四天他都用来消化祝西烛渡来的东西。

    炼化后,他的修为从元婴后期直接跳到分神期。

    等他修为刚刚更进一步,祝西烛又按住他和他爬了七天山,从血月半缺到接近圆月,林秋白就没能走出魔宫内殿,直到第八天他已经蔫巴得像脱水白菜,才被祝西烛抱到温泉泡澡。

    林秋白不易出汗,几天下来浑身上下仍然沁凉干净,但他嗓子一直持续发声简直要冒烟了。

    他被放在温泉里,脑袋疲惫得枕着祝西烛肩膀阖着眼睛闭目养神,祝西烛大手替他捋着垂浮水上的长发道:“白月,你可以有很多师尊,但只能和本君结契。”

    林秋白懒洋洋抬头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十几名魔侍端着托盘战战兢兢走过来。

    祝西烛站起身,温泉水稀里哗啦从他背上淌下来,他随手取了一杯果水递给林秋白:“喝点润润嗓子。”

    林秋白的确口干舌燥,之前嗓子就持续发声,泡温泉也特别消耗水分,得亏他现在是分神期不然脱水而死都有可能,他接过来吨吨吨喝得一干二净。

    祝西烛又递给他一杯。

    林秋白这回喝得比较慢,祝西烛靠在池边望他:“多喝点,一会儿再叫。”

    林秋白抬头瞪他。

    祝西烛被封印在南海上百年,魔宫人又换了一批,这名魔侍是刚来的,一个青葱水嫩的青年,本意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好接触魔君。

    酆都上下对祝西烛畏惧非常,但也有抱着一步登天梦的。

    听见两人对话,他哪能不清楚这个青年就是这些天被魔君禁锢在寢宫里的宝贝。

    出于某种攀比的心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青年站在温泉池水里,周身都是袅袅白雾,一身雪丝薄衫披在身上被水浸透了,紧贴在雪白肌肤上,连发丝都是雪白如岚浮在水面上,浓密的睫毛盈盈噙着一汪朦胧的水汽,玉腮盛雪唇似盛桑。

    他一时间看呆在原地。

    抱着别样的心思进宫,他自以为本身的容貌已是出类拔萃,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完美无瑕的人,连他都看傻了根本生不起一丝攀比的妄想。

    整个心登时就凉透了。

    他直勾勾盯着林秋白看,让祝西烛勃然大怒,他以为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胆敢觊觎林秋白的人,挥手之间就将魔侍吸入掌心,脸蛋清秀的魔侍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生生捏爆头颅扔在一旁。

    其他魔侍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秋白趴在池边,听见响动声轻飘飘瞟了一眼。

    眼底没有丝毫波动。

    祝西烛不耐烦:“通通滚出去!”

    魔侍们在原地腿肚子发抖,连托盘都端不稳,听闻此话如蒙大赦忙不迭退出内殿,同时也不忘清理地上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尸体。

    祝西烛把人按在池壁上,掐住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勾人!”

    林秋白:……

    他也想问问祝西烛,你怎么这么迟钝。

    人家摆明冲你去的。

    祝西烛一时烦闷又拉着林秋白来来回回在山头翻了三四个来回,林秋白整个人像被风摧雨折的蔫花,站立不稳只能靠在祝西烛身上,先前饮下的果水此时又被消耗一空。

    林秋白想到了三十三天有株极乐花,吃下去之后就会产生幻觉飘飘然宛如登天,最后在全身战栗舒爽中死去,现在他就切身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软软靠在祝西烛手臂上,林秋白轻声道:“好渴……”

    祝西烛把剩下的果水递给他,林秋白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眼皮子睁开都很费劲:“你喂喂我。”

    略微顿了顿,祝西烛抿了口果水哺给他,甜腻蜜糖般的果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林秋白唇瓣柔软的像棉糖他忍不住狠狠嘬了两口。

    然后紧紧搂住林秋白。

    林秋白本意是让祝西烛抱他坐起来,把杯子递到嘴边,没想到是唇对唇的喂水。

    但他头晕眼花精疲力竭,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纠正。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林秋白感觉到后面的人又在蠢蠢欲动,他是真深深震惊了,修士修为越高理应该清心寡欲,但祝西烛简直像头不知疲惫不知节制的狂犬。

    这样的频率也太吓人了!

    在祝西烛算再来一次的时候,他努力摇头:“坏了,坏了……”

    他是真来不了。

    再来要坏了。

    祝西烛有些遗憾,意犹未尽的道:“下次我们再开发极限挑战。”

    还极限挑战?

    林秋白眼前昏天黑地。

    清洗完两人身体后,祝西烛把林秋白抱回寢宫,床单已经又换了一遍是漆黑缎面,林秋白肤白雪发躺在上面,黑白鲜明的对比勾勒出极致的冲击感,祝西烛盯着他绸缎般的白发看了一会儿,渐生出无法遏制的怒意,沉声问道:“你的头发是怎么弄的?”

    林秋白:“原本的灵根被挖走了,头发就白了。”

    “呯”一声旁边坚实的衣橱陡然四分五裂,听到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守候的魔侍腿肚子又控制不住的开始颤,祝西烛喘息沉重:“谁挖的,给谁了?”

    林秋白此时脑海里昏昏沉沉的,基本上有问必答。

    听了他的话,祝西烛这才知道鸿羽真人竟挖了林秋白的灵根给郁楚辞,即使林秋白强调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交易,祝西烛仍然怒不可遏,他可不问什么交易、原由,道衍宗既然动了他的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他的怒火。

    可惜郁楚辞提早一步魂飞魄散,不然他定要拘着他的魂魄日日夜夜饱受地火煎熬痛楚。

    他要他永世在痛苦里折磨。

    祝西烛腥红竖瞳淌过一丝血线,宛如凶残狠戾的赤光掠过瞳孔。

    魔侍们鱼贯而入呈上琳琅满目花色不同的衣服,祝西烛挑了两件,把林秋白抱起来替他穿上,他还记得林秋白怕黑所以床头经常燃着一盏花灯,所以顺手将床头花灯点燃后,然后才披上外袍赤脚走出内殿。

    一次性摧毁道衍宗未免太过便宜。

    那样的恐惧、痛苦、非议。

    他要让这些人统统品尝一遍。

    …

    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后,林秋白入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准确来是想起了在酆都时的经历。

    当时他刚刚结束上一个世界的任务,睁眼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修真界某个不起眼的村庄,就在那里遇到了祝西烛,那时祝西烛不过刚刚筑基,因村里有人染上魔瘟被各大宗门联合起来清理门户,从村头到村尾,包括没有染上魔瘟的整整一百三十多户全都屠杀殆尽,收养祝西烛的那户好心人家也没能逃过。

    短短一夜,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祝西烛因此入魔,他是天生魔体修炼起来堪称神速,何况他手上握有两尊神器。

    昆明镜、炼魂壶。

    炼魂壶其实是祝西烛的神器,从出生时就伴随他,后来他还用炼魂壶炼化过凤凰和龙魂,只是在一次宗门大战后遗失了。

    道衍宗也是捡漏,正巧上一个修真界第一宗门被祝西烛屠杀殆尽,他们又捡了炼魂壶,从此开始飞黄腾达。

    林秋白到时,村庄已经陷入一片汪洋火海,他在牛棚里找到祝西烛,从此两人相伴为生,不过一个修道一个修魔,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但他们真正的关系其实亦师亦友。

    天生魔体有血脉传承,祝西烛懂得魔功非常多,举一反三也能指点林秋白修道。

    结果两人的关系在日益相处后变质了,原因在于酆都特殊的地理环境,极阴至险特别容易诱发林秋白的寒疾,但祝西烛身上就像一个大火炉,林秋白总喜欢腻在他旁边,一来二去两人喝多了就滚上床单,配合还特别和谐,祝西烛脾性耿直坦率,自从发掘了这项娱乐身心的活动之后就和林秋白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直到昆仑镜到手,他被系统催促离开这个世界,祝西烛正巧修炼到天魔最关键的时刻,林秋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于是慰藉了走火入魔的魔君然后假死脱身。

    他本心是善意,本质就和自戕助寒临霄成就无情道一样,毕竟对于祝西烛来只是死个称心合意的床伴,没了这一个还能再找下一个,想到祝西烛竟自封于南海。

    封印只有林秋白才能开。

    ——如果没有林秋白,他心甘情愿被永生永世封印在深渊里。

    而世人就以为他和魔君同归于尽。

    其实也算变相准确。

    而林秋白,本来在这个世界可以一次性拿到两尊神器,但因为祝西烛弄丢了一个,所以他只好又做一次任务。

    这就是完整事件的始末。

    林秋白睁开眼悠悠叹息一声,他原本理直气壮认为祝西烛折腾他,此时也有几分心虚。

    祝西烛推门而入就接收到林秋白愧疚的注视,他趴在床上雪衫白衣,长发沁凉柔顺垂在鬓侧,整个人都透露出乖巧和羞愧。

    两人视线一对视,祝西烛就问:“想起来了?”

    林秋白诚恳道歉:“是我不好,那个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祝西烛当时的确是万念俱灰,他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境界突破天魔,天上天下再无人能够桎梏他,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林秋白脸色惨白的躺在他怀里逐渐化成粉齑。

    那其实是系统投影。

    可祝西烛是真情实感,他当时当场就疯了。

    什么复仇、恨意、晋升喜悦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绝望痛苦和悲绝。

    但祝西烛不是个懂得抒情的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可能拿这种伤心事拿来搏同情,他合上门,走过来拍了一把林秋白的臀部:“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秋白浑身上下几乎被折腾的没有一块好皮,尤其是使用过度的部位被这么一拍,他昂颈“唔嗯”一叫当场差点去世。

    祝西烛把手里瓷瓶放在床头:“裤子脱下来,我给你上药。”

    他之前清理的时候仔细观察过那个地方的确被欺负的很惨,如果想要自我恢复还得要个一两天,所以他特意配了药来。

    林秋白眯着眼睛去瞧那个瓷瓶。

    真好、护菊灵。

    …

    千里之遥,重山深处。

    洞府四壁苍劲有力刻着入木三分的法阵,流光沿着痕迹徜淌,隐约有道意透出来,榻上盘坐一人容貌冷峻,白衣墨发,正是寒临霄。

    距离上次见林秋白如今已过半月,寒临霄从入定后睁眼算去瞧瞧他的爱徒,他掐指一算皱了皱眉,须臾又去感应琉璃珠,眼底眸色顿时转冷。

    酆都。

    他随意甩袖往前一迈,缩地成寸瞬息已抵达千里之外,直到来到大地之眼,他执剑击碎酆都屏障直直闯入宫殿,顺着琉璃珠一路找到内室。

    于是,就看见眼前这一幕——

    他的徒弟趴在高大男子的大腿上哼哼唧唧,裤子褪到膝盖骨,正费劲吧啦地撅起身体,隐约露出半截手臂。

    寒临霄血压瞬间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