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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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睁大双眼, 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他如今已经回想起来,在上清山的时候他只是比其他师兄弟多得到一些偏爱,但如果是超出师徒之间感情的亲密, 那是完全没有的, 寒临霄一直都像为他引路的长辈话少且可靠。

    就是他死而复生后, 两人重逢也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师徒关系, 从来都没有任何越轨。

    所以他现在才这样震惊。

    为什么他把他们当师尊, 他们都想当他仙侣?

    林秋白茫然之下, 一不心嘴唇又被啃了一口,似乎是破了一层薄皮,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唇齿之间, 他想往榻褥里缩逃避两人的亲密接触, 结果抓住脚踝又被拖生生回来,他内心慌乱失措:“师尊你怎么了, 我是林秋白!”

    寒临霄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

    寒临霄松开桎梏他的双手, 指骨以极其缓慢磨人的节奏掠过他浮起红晕的颧骨到下颔, 最后握住他颈部淡青色轻微起伏的血脉,感受着指腹下里传来的搏动:“秋秋, 不要推拒我。”

    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寒临霄出来的!

    林秋白心中一沉,他抬起头对上上方人注视着他的目光,那双深渊般的双眸此时竟是澄澈透亮的冰白色, 色泽像极了寒临霄的半身灵剑纯阳剑, 眼底蕴满让人心惊胆战的炽热和疯狂的感情,林秋白想反抗挣扎,但无疑是蚍蜉撼树被压在榻褥里动弹不得,耳边传来触感炽热的气息沿着耳阔充盈他的呼吸:“想逃,你又能逃去哪里呢?”

    四海虽大, 但寒临霄一步即千里。

    他无处可逃。

    林秋白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问道:“你不是寒临霄,你是谁?”

    寒临霄居高临下府视着他,怀里人釉白的脸浮上红晕眼底水光潋滟漂亮极了,他慢条斯理观摩着他软糯的唇瓣:“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因为我就是他的半身。”

    寒临霄的半身,就是他的本命灵剑纯阳剑灵。

    剑灵怎么可能有机会掌握寒临霄的身体!?

    林秋白深感意外。

    其实本身也是不可以的,除非寒临霄封闭五感坐入定,剑灵才能够趁此机会趁虚而入,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一气同枝,但这次剑灵抢夺身体是蓄谋已久。

    狐歧山那次过后,寒临霄闭关想要炼化他,他就假意炼化实则算伺机而动。

    没想到在酆都见到那样的一幕。

    他强忍着才没有当即爆发,这似乎也更让寒临霄确定他已经被炼化,所以当他修炼时剑灵趁此机会把握了这具身体。

    林秋白:“你想要做什么?”

    寒临霄笑道:“我想做祝西烛对你做过的事。”

    林秋白脸白了。

    前段时间不堪回首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帧一帧在他眼前闪过,他跳下床想要逃跑,结果在房间里转悠几圈总会回到寒临霄的面前,而对方舒展着两条长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来回折腾。

    寒临霄在屋里设了阵法!

    林秋白学识还算渊博,正想方设法破解,就感觉腰间横了一条手臂把他抱起来。

    他被面朝上放在被褥里,寒临霄挥手设下一层隔音结界,手指慢条斯理揉捏着他的耳垂笑道:“秋秋,我等这一天等了几百年……”

    寒临霄的本命剑灵竟然觊觎他!

    林秋白深深震惊了,他上身仅着一层薄透亵衣,下面只套了件短裤,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腿,感觉到寒临霄蠢蠢欲动他下意识将双腿蜷缩起来。

    但还是迟了一步。

    寒临霄捏住他的下颔,强行抬起他的脸吻住他,澄透玉石般的双眼里透露出得偿所愿餍足的笑意,林秋白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寒临霄又停下来等他呼吸换气然后继续,他疏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容此时意外鲜活,就像融雪消寒,好看得不可思议,而眼底灼热偏执的感情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林秋白躲避不过,各线失防逐渐放弃做无用功。

    他被圏在怀里,呼吸间鼻端全都是寒临霄冷凛的气息,像是上清山松风消雪的冷冽干爽,他一时有些失神慢慢闭上眼睛,他脆弱的喉咙被人掌控在掌心抚摸安抚着他的情绪,呼吸急促又绵长:“你脸色发红的躺在我怀里的模样真勾人,你的嘴唇和双手这样漂亮,它们应该做些别的肮脏的事情对不对?”

    “秋秋,你不要怕……”

    剑灵真的非常擅长蛊惑人心,先是让他在屋里满处转消耗他的精力,适时一松一弛又让他感受到被关怀,他的视线暗沉得像没有光亮,渴求和灼热情绪在眸中蓬勃生长素林秋白几乎就想要放弃抵抗。

    但和寒临霄这样他敬如长辈的人做这种事,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破下限。

    他扭过头:“我们是师徒,这样的关系是要被众人诟病的。”

    寒临霄抚摸掌下丝滑沁凉的发丝,笑道:“谁敢议论我们?”

    林秋白刚把自己的头发抢回,又再度失守,他登时瘫在被褥上两眼望天,寒临霄俯视着他沉沉质问:“难道你与祝西烛可以,与我就不可以?”

    这些事情的确不容易解释。

    林秋白还没能想到解释的理由,就已经被对方得了手,他就自暴自弃得想早开始早结束早死早超生,干脆不再折腾随他如何。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剑灵的下限。

    毕竟剑灵可是有两具身体,人身、还有……剑体,两手都能抓两个都能用。

    下限这种东西果然只有退一步和退一万步的区别,在他思绪清明的时候都反抗不过,更遑论之后浑身瘫软,脑袋里好似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最后时间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了概念,睁眼是外面还是霜雪白天,闭眼后再睁眼又是星垂天幕的沉夜,反反复复无穷尽矣。

    在呼吸休整的时候,剑灵环住全身绯红不断颤抖的人,望着他华发垂腰波光潋滟的水眸,低头在他纤翘的睫毛上落下轻轻一吻。

    原本他只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剑灵,他诞生的意义就是如此。

    直到见到林秋白,活泼鲜活的模样不知不觉就抓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频繁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秋秋被罚在山崖习字,秋秋和谁去掏山峭窝,秋秋又捣鼓了什么新鲜的美食……

    他逐渐从混沌里生出意识,从毫无常识的剑灵逐渐蜕变成一个人。

    他因为林秋白才开始认识这个的世界,才开始形成他的自我。

    他要得到林秋白。

    因为他是他诞生的一切原因。

    这是他无法自拔的执念,他执着了几百年上万个日日夜夜,而今他终于得到他想得到的,两人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

    从今往后他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林秋白整个人盘距在榻上扎了窝,剑灵倒也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自由,但他每天从沉睡中醒来翻个身都觉得腰酸背疼,这种感觉就像是精疲力尽之后酸疼的肌肉软得发麻,别行走,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感觉天崩地裂汗流浃背。

    他又重新找回来在咸鱼瘫的感觉。

    就像不良于行的人每天被人抱着喂饭抱着沐浴,他的自己完全派不上用场。

    还有他的嗓子几天下来过度干涸嘶哑,就是用灵气最为充沛的天泉水润养也觉得虚不受补,他又没有办法自己动手穿衣服,每日都由剑灵给他换上薄薄亵衣,轻薄丝滑就像一层纱披在身上若隐若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低头去看。

    平日里洒扫弟子也会入阁,但都得了指令不敢抬头看他,匆匆忙忙扫完又垂耷着脑袋火急火燎离开。

    上清山其他仙人也觉得奇怪,尤其是曾经和林秋白关系比较好的,几次想要进观雪阁和他叙叙旧情,但都被寒临霄拦下。

    寒临霄在上清山或者是整个上界都是近神的存在,其他人根本不敢提出质疑,只得把礼物源源不断观雪阁里送。

    林秋白每日娱乐就是拆礼物。

    这些仙人知道他是老祖的心头宝,不敢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他,送的全都是价值连城极为罕见的宝贝,天然龙纹云灵石、万年紫杉楠木、红沙灵貂制作而成的防御灵器、紫砂朱判笔,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堆在观雪阁里堆成一座非常可观的山。

    金光闪闪,就连从隔壁山头都能看到这里的灵光。

    洒扫弟子当然不敢碰,只拿羡慕的眼神看着私下感慨议论。

    剑灵回到观雪阁,林秋白正趴在床上看故事书,上面栩栩如生画着惟妙惟肖的人像,他被逗得哈哈大笑但又牵动到酸软的肌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剑灵在床榻旁落坐。

    “很疼……”林秋白艰难地合上人书,剑灵将他搂在怀里随手撩开他的衣襟,里面瓷白皮肤上蔓延着许多红痕,他的手掌顺着滑下去亲亲给他揉捏酸软的肌肉,灵气不紧不慢的为他梳理着酸疼的经脉,林秋白浑身都想浸泡在温泉里仿佛皮肤都被开了,他哼哼唧唧:“肩膀上。”

    剑灵顺从他的心意。

    林秋白也发现剑灵是真的喜欢他,任何要求都会答应,除了离开观雪阁离开上清山。

    正这样想着,剑灵手掌移到他紫府处:“你为何还不炼化我给你的东西?”语气是单纯的疑惑和好奇 。

    他能感觉到那团磅礴充沛的灵气还在林秋白紫府游移,林秋白趴着不想动:“我现在正在双修后遗症,没有多余力气。”

    剑灵知道这是他的借口,他:“你看人书就有力气了。”

    林秋白理不直气也壮:“那是当然。”

    他正处于事后闲者时刻,人书就是他的事后烟。

    剑灵知道他懒散不想动,就把人搂在怀里,掌心紧贴住他的紫府引动那团灵气,这时初次双修时他渡过去的,散后有如春水化冰融化在林秋白的四肢百骸,顿时立竿见影缓解了肌肉经脉的酸痛和干枯,这种感觉就像盘根错节的地方被骤然通,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爽。

    他哼唧长叹一声,嗓音是近乎融掉的声线。

    “舒坦了?”

    舒坦。

    这种感觉就像寒冬腊月跳进温泉里泡个热水澡,僵硬的肢体都跟着活络开来,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和舒爽,磅礴的灵气充盈紫府,他刚达到分神期修为就已经有了再往上爬坡的迹象,估摸着再来两三次突破合体期指日可待。

    也怪不得合欢宗对双修趋之若鹜。

    既舒坦又愉快还能够无痛涨修为。

    “你舒坦了,现在就换我舒坦了。”

    林秋白闻言就想要往床榻里缩,果不其然没有跑掉,被抓回来从里到外拿捏透了。

    事后他完全不想回想刚刚在意乱时了什么,因为之前手指太过用力紧绷,指甲还微微泛白,厢房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事后气息,他满心精疲力竭就想躺回被窝里好好埋头睡一觉,但按照他这两天的经验,剑灵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然而他背对着躺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身后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顿了顿,回头望去。

    对上深渊里汇聚着风暴的双眸。

    这绝对不是朝夕相处的剑灵的眼神,倒像是……

    ——寒临霄回归了。

    他心里“咯噔”一响,手忙脚乱就要去找衣服套上,前几天都是剑灵给他套衣服,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穿上亵衣。

    寒临霄也是刚刚恢复意识,与他而言这几天不过是封闭五感修炼,他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室内的另一道气息,很熟悉,是他最偏爱的弟子林秋白。

    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果不其然睁开眼之后他看见一道线条流畅肌肤瓷白的背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看见凹陷的腰窝,上面布满各种各样的红痕。

    一看就知道在什么情况下掐出来的。

    更不用提颈部和背胛骨更是重灾区,甚至在他极佳的目光还发现嫩白柔软的脚心也留下许多印痕。

    震惊、惊怒、难以置信……

    那一瞬间,寒临霄心脏骤然停了一拍。

    剑、灵。

    眼底就像结了层经久不化的寒冰,眉宇间乌云密布,寒临霄从未如此勃然大怒,整间屋子都在他控制不住灵域的情况下微微颤抖。

    剑灵竟敢趁虚而入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是用你的身体,但做那档子事的你身体分明也很享受。

    —你还记得吗,他的手很软腰也很软,随便一碰就化成水,附上去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想撕碎他。

    —他的唇好可怜,尤其是包裹着沾满了透明的东西,勾人又下·流我真恨不得把他浑身都舔一遍。

    —只要尝过一次那样的滋味,你绝对没办法放手。

    —好想把他用锁链栓住关在笼子里,然后肆无忌惮的揉碎他。

    ……

    耳边传来剑灵喋喋不休的声音,寒临霄眼底冷意触目惊心,像漫天冰霜裂开冰缝散发出源源不断的寒意,直至将纯阳剑彻底冰封,那蛊惑而贪婪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毫无控制的气场外放,整幢观雪阁从内到外都在随之颤抖,甚至蔓延到整座上清山,天空飘来无数浓厚阴沉的乌云压在头顶,风景如画的上清山遽然被卷入暴雪狂风,众仙都窝在各自洞府不敢出去。

    上一次老祖这样发怒,还是在白秋魂飞魄散的时候。

    这次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大事。

    林秋白强忍着浑身不适披上衣服,伸手想去拽寒临霄的衣袖,低哑嗓音道:“师尊,您先消消气……”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衣袖就被抚开。

    寒临霄线条轮廓疏冷淡漠,眼神疏离没有聚焦点,唇角微抿下意识拒绝。

    而林秋白之前长时间维持上一个动作,浑身酸疼被抚开时更是整条胳膊都麻都不能动,低喘一声闭眼倒在被褥上。

    寒临霄抚袖动作骤然一顿。

    林秋白眼下情况实在太过凄惨,从下颔到半敞开的领口甚至腿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疼,尤其是几个留下掌印的地方此时都浮肿起来,简直不忍细视,其实这只是非常正常的时候事后反应,可寒临霄本人清心寡欲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从做出对比和判断。

    他阖上眼躺在被褥里脸惨白的模样,让寒临霄想起百年前林秋白也是这样。

    眼睛闭上就再也没能睁开。

    寒临霄磅礴的震怒登时凝固,他伸出双手将青年抱回怀里,想要探知对方的身体情况,但他很快发现不妥——

    他身上只着一件外袍,而林秋白身上披了层薄纱朦朦胧胧形同虚设,此时他躺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相贴有种陌生、炙热的感觉涌上来直达喉口,怀里青年的呼吸有意无意的吐息那在他的胸口,拨弄着他的心弦。

    而这种感觉,正如剑灵所竟然是愉悦的、享受的。

    他并不排斥林秋白的身体,甚至非常的喜欢。

    尤其是他本身的生理反应不容辨驳。

    怀里青年趴伏着,露出线条流畅的白腻颈线,柔软微红的耳廓那是充满了信任、任人采撷的姿态。

    寒临霄心底深深沉下去,缓缓阖上眼。

    或许之前他可以理直气壮坚持他和青年只是单纯纯粹的师徒关系,但现在他的的确确动摇了。

    没有哪一段纯粹的师徒,师尊会对弟子产生欲·望。

    这是背德。

    甚至他扪心自问,他是单纯因剑灵趁虚而入而愤怒吗,也并不是,他只是愤怒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林秋白的存在之于他或许不仅仅是弟子。

    还有……

    寒临霄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再深想下去,凝神为怀里的青年梳理和调息,他们之间修为境界差距相距过大,若非林秋白体质特殊承受力较强,此时或许已经筋脉逆流爆体而亡。

    直到梳理了大半个时辰,林秋白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寒临霄却还是没有停止输送灵气仍然在体内帮他引导那些□□的筋脉,林秋白窝在他怀里脑袋就枕在对方的胸口,从他的角度能够看清寒临霄线条冷峻的下颔骨,也能够看到胸膛处指甲盖大的浅色疤伤。

    有些眼熟,似乎祝西烛胸口也有一个。

    形状大都极为肖似。

    这个念头在林秋白脑海里一闪而逝。

    很快他就继续躺平享受寒临霄的内部推摩服务。他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看上去可怖实则根本无伤大雅,内里灵气紊乱也是他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寒临霄紧张然后她就好轻描淡写化解尴尬。

    身体又重新恢复活力,甚至比之前还要轻盈健康,他忍不住扭了扭臀部,被寒临霄了一句:“不要乱动。”

    他这才乖顺下来。

    寒临霄:“之前……”

    林秋白:“我知道之前都不是师尊,是剑灵。”

    寒临霄:“他告诉你了。”

    林秋白:“嗯,我也尝试服他……”

    寒临霄闭了闭眼:“这不是你的错。”

    之前只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仔细想来的确不是林秋白的错,是剑灵趁虚而入而他未能提防,以他的修为如果想要做些什么林秋白哪里能有反抗的余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林秋白的错。

    他更不应该牵怒他。

    之前甚至差点伤到他,寒临霄启唇:“抱歉。”

    “师尊……”林秋白试探性心翼翼伸出手似乎想要拽住寒临霄的袖口,却似乎又害怕被推开,寒临霄低头看他,半响,指骨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衣袖,淡道:“怎么?”

    林秋白心满意足地拽住他的衣袖:“有点渴。”

    寒临霄走下床榻,给他倒了杯温茶,见他垂着眼睫乖巧得喝了,启唇道:“结契吧。”

    林秋白端茶的手微微颤抖:“什么?”

    寒临霄重复:“结契。”

    林秋白一口水差点干进肺腔,泪眼呛咳。

    寒临霄生来修的就是无情道,生来不懂得七情六欲俗事寡淡,而林秋白是唯独的意外,他虽然不能理解爱恨,但林秋白是唯一能牵动他感情的,而且他对他有欲望,两人又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双修之实,在寒临霄看来结契理所应当。

    林秋白:“?”

    他也没想到寒临霄看着天生冷漠不近人情竟然这样纯情,睡了几觉就提出结契,这样对比之下,他又觉得自己好渣呀。

    祝西烛、寒临霄都要和他结契,而他只是馋他们的身子。

    寒临霄动作一顿,低头望他眼底霜凝冰封:“不愿意?”

    林秋白:“……”

    这话他肯定不能实。

    结契在修士看来就是成婚,不过比凡人成婚还要严苛慎重,在现代结婚就是一张本本的事,大不了时候财产均分一拍两散,但结契就是神魂交融立下天道誓约,如有违背境界突破时要受九天雷火作为惩罚,就连大乘期修士也难以抵抗,更不提要挨满九九八十一下。

    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结契这事和生死相关,林秋白认为要慎重。

    三思而后行。

    “……不再考虑一下么?”

    寒临霄的确沉吟考虑了片刻,摸摸他顺滑水溜的发丝:“待你身子好些,就诏告天下。至于双修的事,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上清山是上界圣地无冕重心,寒临霄地位崇高堪称凌驾上下两界的万仙之主,结契之事当然不可能等闲视之,句诏告天下一点儿也不为过。林秋白几乎都能想象到时修真界热闹沸腾沸反盈天的模样。

    而双修,寒临霄清心寡欲欲.望极淡,所以如非必要他并不算碰林秋白。

    他和剑灵有本质的不同。

    正在这时,观雪阁结界被人从外面破,门被骤然推开,外面大雪暴风已经止歇,雪落静深,轮椅吱呀吱呀转动,由远及近,半柱香过后抵达门前,林秋白耳尖微动抬眼瞥去,一身白衣云纹长袍,云流玅玉面丹口含笑望来:“我刚才仿佛听……”

    “谁要结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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