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冥界的诅咒碑相传是建造地府时多出来的一块石头,因为多余它被扔在了冥界的患地。其中的渊源主要起源于第一届阎王为人时受尽屈辱因而心生怨恨,在当上阎王后大闹人间滥杀无辜,最后天降大罪将他灵魂散,这些散掉的灵魂就依附在了这块石头上,万鬼拜它的时候怨恨越积越多,最后形成了强大的诅咒。
在看见诅咒碑没有任何变化后,顾念兹轻吸了口气还是不由地攥紧了手指。
於浦不屑一笑,甩了一下衣袖转身正欲离去。
“他不是段云长。”
顾念兹轻笑道,让於浦停下了脚步。
“刚才的前世明水中陈一厘依旧是那副模样,半点没差。”顾念兹慢悠悠地从於浦身边走过,不甚在意道“我不过是抱着一试的心理罢了。”
於浦眼神冷冽地看着顾念兹离去的身影,闷哼一声也飞快离去。
不知不觉暑假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陈一厘在此期间没有再见到过顾念兹的身影,每每於浦来与他讨论阴阳簿一事时他紧抿着嘴唇也没放下面子问过。
“这几日虽然离奇死亡的人数在减少,但是阴阳簿依旧非常紧急。”於浦收起厚厚的一碟资料,对着陈一厘道。
陈一厘转了转手中的笔点了点头,然后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
於浦看了一眼他,道了一句“你想问顾念兹?”
陈一厘心思毫无防备的被戳穿,他尴尬地咳了咳想狡辩些什么,扭头却见於浦那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只能不自然地抖着手去给自己端来一杯水连同他的话流入腹中。
冷静了一会儿,陈一厘便道“他真的是鬼吗?”
顾念兹相比于其他鬼怪,很奇怪也很突兀。这几日观察下来,他发现顾念兹不仅可以随意进出地府在和於浦一起时在无形中都能肆意地碾压於浦。
於浦冷哼一声,“他当然是鬼。”
完,他眨眼间就在陈一厘面前消散了。
想到顾念兹那副人畜无害眯笑着的面容,陈一厘苦恼的砖进了房间拿出了一个大袋子飞快地跑出了门“爷!我最近这几天都去我干爷那儿了!”
陈老爷子拿着把扫帚划大字似的扫着地,听懂陈一厘的话后连忙抬起头“那京成怎么办!?”
“您先照顾着!”陈一厘吼完这一嗓子,人已经翻进三轮车里坐着走了。
来到他干爷所居住的那座山,陈一厘带上眼镜这才看见了被好几颗大树茂密的树叶遮得只剩下一个角的房子。
于是他背着行李快速向那房子走去,这栋房子周围的大树上挂满了黄符以及的铃铛,风一吹就跟着摇晃起来,不过铃铛却没有声。
陈一厘再走进,只见一位身着朴素的老人正抬着一个巴掌大的碗绕着墙院边不知道在撒些什么。
“干爷。”
向老人唤了一声,丢下书包陈一厘便走向了老人。
陈荇问身转过头看见他后惊喜的瞪大了双眼,然后又故作生气的对着陈一厘摆了张冷脸“原来还知道来找我啊!”
陈一厘很是理亏,讪笑着将陈荇手中的碗硬接了过来道“那不是因为风浩他表叔去世,我跟着去帮忙了。而且,我活着回来见您一面多不容易啊,您就别摆冷脸啦。”
陈荇拍了陈一厘的肩膀一下,“就你会狡辩!不过……你身上的鬼气好像有点儿严重。”
着,陈荇绕着陈一厘看了好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了?”
陈一厘立马拿过书包,将里面的头颅拎了出来“是这颗头的问题……”
听完陈一厘讲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陈荇颇为苦恼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长到肩膀处黑白参半的头发,砸了好几下嘴巴“阴阳簿丢了?这届阎王怎么跟个垃圾似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弄丢!?”
陈一厘无奈道“这颗头我和於浦查过了,它也是离奇死亡。但是怨念极强,执念也很强。几次我们想将她送进地狱,超度都失败了。”
陈荇这才从对於浦的讽刺中抽离出来,凑进这颗头颅量着。
这颗头颅还处于末鬼阶段,估计是死前脑袋受到过巨大的挤压导致它满头是血,千疮百孔的,那上下不一致移了位的眼睛也盯着他看个不停。
“他下半身呢?”陈荇蹙眉问道。
陈一厘叹了口气,“什么招数都用过了就是找不到,总感觉是被人囚禁了。”
“头、身子分开……”陈荇环抱着双手闭着眼沉吟着,“总感觉不太妙。”
“那要怎么办啊?我总不能到哪里都抱着这一颗头吧?”陈一厘颇为嫌弃的看着那血淋淋的头颅。
“先放我这。”陈荇豪爽地大手一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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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浩来到陈家在外面嚎了几声也不见陈一厘出来,刚想继续大喊门开了。
门里钻出来一只的身影,借着路灯陈风浩细看了一下就笑着喊道“咦?京成弟弟,你表哥呢?”
京成见是陈风浩才走出大门,对着陈风浩声道“我表哥去找他干爷了,哪里危险不带我去。”
“那你姥爷呢?”陈风浩听到陈一厘是去找他干爷,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问道。
京成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攥紧了手指,继续声道“麻将去了。”
陈风浩顿时可怜起京成,“就一个人在家?这也太惨了!”
京成点点头,“风……风浩哥,你可以带我去走走吗?”
来这边那么多天,陈一厘一直没有带京成出过门陈风浩也觉得人闷坏了,就笑着点点头“那我带你去逛街!”
他大晚上出来就是想拉着个人跟他去街上买些零食,吃个宵夜。现在陈一厘不在,他也找到伴了。
他们老家这边山路崎岖,京成坐在摩托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摩托车一上一下,腾空失重的感觉让他吓得抓紧了陈风浩的衣服。
陈风浩毫无察觉还顺便加大了码力,高兴致高昂道“呜吼!爽不爽!”
京成咬着自己的嘴唇,被风吹得睁不开眼,但是还是回答了陈风浩的话“爽!”
陈风浩嘚瑟的笑了笑,“嘿嘿……我车技……”贼好。
后面两字还没出口,陈风浩在行驶过某一路口的时候猛得瞥见了一黑影,吓得他直接噤声。
开了好久后,他才问道“京成,你刚才有看见什么没有?”
京成把脸贴在他背上,一张嘴咧开道“看见什么?”
一个身高和你差不多,麻木地站着的黑影!
陈风浩不敢把自己看到的出来,连忙加大码力使劲往前开。
“风浩哥,慢……慢点!”京成直接被陈风浩快得向是要飞出去一样的车速吓得哭出声来,连忙环抱住陈风浩的腰。
“哦……好。”
听见京成哭了,陈风浩清醒过来赶紧降下了速度。
就在那一瞬间,恰巧路过明亮的一盏路灯下,那一直跟随着他们的黑影在他的眼中清晰起来。
那是个和京成身高,就连长相一一模一样的男孩!不过他的皮肤白得病态,毫无血色,乌黑的眼睛里全是诡异木讷,他就站在路灯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风浩。
就在一瞬间的对视中,他看向陈风浩,张了张嘴,飞快地朝他们伸出手。
陈风浩当场吓得直喊妈,一个没拿稳,连车带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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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摔了!京成没事吧?”
陈一厘站在太台上,举着手机惊喊道。
另一边的陈风浩揉了揉自己的心脏,然后接过陈老爷子端来的压惊茶“他只是擦伤,我心脏是直接快给吓出来了好吧!?”
当陈老爷子开着自己的三轮看见两人时,京成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扶陈风浩,谁知陈风浩好像是见到可怕的东西一样哭喊着直后退,京成慌张地抬着手站在原地皱着眉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一厘插腰,“最近事儿那么多,是谁给你胆子大半夜跑出去的!”
陈风浩无话可,在接受陈一厘下一轮可怕的攻击前挂了电话。
京成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杯茶,白白的细腿上有好几处青紫的擦伤,膝盖的伤口上还沾染上了些沙粒。
想到刚才的一幕陈风浩依旧惊魂未定,忍不住抬眸去看京成的脸。
与他看见的那张脸不一样,这张白净的脸上有血色,嘴唇紧抿着稍显不安,乌黑清明的眸子在和他对视时尽是担心。
陈风浩忽然发现,京成和陈一厘竟然有一点像。
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京成总是微低着头,一副瑟缩的样子。怎么看都和气质清冷的陈一厘都想不到一块去。
“风浩哥……你……没事吧?都怪我……”着,京成难过的低下头很是抱歉道。
“啊……不怪你,来还是我该道歉呢。对不起啊,哥哥今晚发疯带你摔了那么一跤。”陈风浩看着京成那副脆弱的白花模样,立马软了下来。
陈老爷子提着医药箱走过来,然后拿了张板凳坐在京成面前“这伤口得洗洗。”
着,陈老爷子推了一下自己的老花镜看向京成的伤口惊讶道“这……这是什么?”
他拿起镊子,从京成的伤口中夹出了一粒的白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