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屎壳郎大战铜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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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慌得抬头去看眼前人。

    只觉得谢长欢整个人都拢在金光里,仿佛像仙女儿似的,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嗯。”

    “翘儿。”

    碧容与南春同时急急的开口,唯恐自家姑娘听见那些污遭事生气。

    谢长欢没有理会她身后的两个丫头,看着翘儿的眸子,语气越发温柔。

    “你可知道这内宅里谁掌家执事?住在哪里?”

    丫头没想到谢长欢会如此问。

    怔了一下,才点着头道:“是吴姨娘,她就住在这西院中的东跨院里。”

    谢长欢见她口齿伶俐,满意的从头上拔下刚插的那根银簪子。

    递了过去,笑道:“那我交给你办件事儿,可好?”

    翘儿懵懂的接过银簪子,却在触及到那双微亮的眼神后,欣然开口。

    “奶奶吩咐就是。”

    谢长欢指了指她中的银簪子,笑道。

    “你把这只簪子交给伺候吴姨娘的姐姐,只燕窝停了,还请吴姨娘莫怪,然后你回来找南春姐姐领窝丝糖吃。”

    丫头既得了指示,又听还能吃糖,便欢天喜地的跑远了。

    谢长欢眸色温柔的看着丫头下了长廊,心里期盼着。

    这只银簪子作用不需太大,能让她安安稳稳的用顿吃食就行。

    暮色随着金乌消落渐渐浓郁,整个宅院便跟着透出温暖的光芒来。

    只是今日的东跨院略显的与往日有些不同。

    正屋,西厢房内。

    靠窗的榻上坐着一名四十开外的妇人,细的眼睛,削薄的颧骨。

    虽着了一件褐色淡纹薄衫,可那温厚的色泽也未能压住她眉宇间的刻薄样子,这是安昌伯府的吴姨娘。

    吴姨娘的对面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消瘦的身形、微弓的脊背,使那身细绸长衫似挂在他身上一般。

    神情眉目与对面的吴姨娘颇为相像,他是吴姨娘的儿子,也就是安昌伯府的二少爷贺东坚。

    此时,两人正神色各异的瞅着地下站着的妇人。

    那妇人娘家姓赵,是贺东坚的媳妇儿,人称赵氏。

    赵氏顶着一张微黄的脸面,正鲠着脖子道:“我是喝了几口子燕窝,难道就成了你们眼中的贼?”

    吴姨娘见赵氏不服,便吊起眉梢,冷冷一笑。

    “你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银钱锭子没几分。要不是仗着我,这会儿子还不知道啃什么泥巴,糊哪家穷鬼的墙。你喝的起燕窝,蒙谁呢?”

    这赵氏爹是个正七品的朝奉郎,有官名没官职。

    当初赵氏娘仗着与伯府有亲,才算计着让赵氏嫁进伯府。

    可太太朱氏并未瞧中她的家世,还是赵氏娘紧着巴结吴姨娘。

    吴姨娘看赵氏家世低、好拿捏,才撺掇着太太同意了这门婚事。

    此时,赵氏见问燕窝的来历,心里不免打了突。

    可想着是吴姨娘让她管着西跨院,就是吃点拿点也没什么大不了,便诌道:“那那不过是她谢氏拿来谢我的。”

    “啊呸!”

    吴姨娘拿捏这赵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眼就瞅出她气势上弱了三分。

    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转身将一只银簪子“咣当”一声扔在桌面上。

    张开骂道:“娼妇,谢谁的还不一定呢!瞧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