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就是这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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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什么喝?”

    吴姨娘吊着眼睛道:“上次去同知府,这种结交达官贵人的好处,老太太竟叫西跨院那个寡妇去。

    “你是正经的伯府少爷,你老婆也是伯府奶奶,怎么自己屁也挣不出来。”

    “这临安地界上有谁比咱家门第高。”

    贺庭坚不在乎的摇摇,心里更郁闷了。

    “你也是个四六不懂的人?”

    吴姨娘见儿子不争气,撇着嘴不停数落。

    “听上次同知夫人宴请,知府夫人带着永安侯家的公子也去了,那可是京中红人。”

    “你要那天去了,不定就结识上了,有了他帮衬,我们不定就能早点回京城。”

    “我怎么没听?”

    贺东坚有些诧异。

    要知道永安侯爷可是领归德将军衔,是定国公下的实力将军。

    定国公是当今太后亲哥哥兼丞相衔,这永安侯府在京中可是炙可热啊。

    这侯夫人与临安知府夫人又是姐妹,想必这候公子是趁着年节下来瞧自家姨母了。

    这些天他就和他那帮宗族兄弟们混了,真没在意这些,不想错过了。

    “你可是天天在外面逛,这种事儿没闻得一丝风,竟不如我?”

    吴姨娘似对谁都有着一腔不满。

    “老太太也是老了,只想颐养天年,不为儿孙打算打算,反叫个寡妇去,能拉什么关系?”

    贺东坚听吴姨娘不断抱怨自己,气道:“那侯公子在京中时,我也见过一两回,长的像个女人,向来不与我们话。现在再去结识,也就那样。”

    吴姨娘见儿子反而和自己杠上了,气的拍了一下炕桌。

    “你个没出息的,难不成我们要困在这里一辈子?你到也就这样了,你就不想想你儿子杰哥儿?”

    “我倒是想啊,这几日里天天盘算着祖宅里能捞点什么得利的便宜。”

    贺东坚沮丧的拉着脸:“可有些人天生就好命,我却连个祖宗产业也捞不着,姨娘,你这怪谁?”

    吴姨娘听到这里,有些吃惊。

    “你这话怎么呢?”

    这时贺东坚才把最近打听到的事情和吴姨娘合盘托出。

    原来贺东庭曾在老伯爷膝下养过几年,老伯爷临去时,把临安城外的一处荒山单独留给了贺东庭。

    不过这事儿,除了当今伯爷知道外,也就是这里几个老叔伯知晓此事。

    这几天,族中某个和贺东坚要好的兄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他。

    贺东坚听后也是一肚子的抱怨。

    谁知,吴姨娘听后更是悔的直拍大腿。

    当年伯爷动过送贺东坚去老伯爷膝下的心思,吴姨娘怕老伯爷管的严,恐贺东坚受委屈,硬是没让,最后去的就是沈姨娘的贺东庭了。

    只不知,这老伯爷竟还给贺东庭留了东西。

    虽是座荒山没多少价值,可那多少是固定产业,是有进项的。

    吴姨娘悔不当初,忍不住问道:“那山一年多少的进项?”

    贺东坚见问,无所谓的摇摇头。

    “什么进项不进项。老伯爷当年等庭哥儿成家立业才交办,这些年的进项都在族里,一年百十两银子也做不了什么。”

    吴姨娘伸着胳膊就捶了对面儿子一拳头,骂道:“你是傻吗?老伯爷走了有十年了,这也有一千两的银子呢。”

    “姨娘不明白吗?是族里不放。”

    贺东坚揉着胳膊道:“现在父亲不提这事儿,族里更不提,但凡有进项,族里怎肯舍得放。”

    吴姨娘听到这里,急的直接站了起来,绕着地下走了两圈,心中不断的打着算盘。

    第一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第二族里的钱进不了个人的腰包。

    可她知道族里二管事是个贪财的货,只要他们能拿回这一千两银子,分给他点也不打紧。

    至于怎么拿回来,可以与二管事统一口径,名义上还给了西跨院,实际上就能进自己的腰包。

    再了,西跨院那个寡妇,有的是银子,估计瞧不上这些钱财。

    只要伯爷不过问,以后十几二十年的进项可就都是他们自己的了。

    吴姨娘越想越兴奋,最后直接笑了起来,对着儿子道:“你过来,这事儿你就这么办”

    冬日里的太阳,照在大地上冰冷冰冷的,仿佛被抽走了热量,和煦的只剩下光了。

    伯府东院正屋里因烧着地龙,笼着火盆,暖的谢长欢把金缂丝的外罩衣也脱了。

    老太太忍不住叮嘱:“这会儿别图舒服,回头出去在凉着,要觉得热让丫头们把火盆撤了就是。”

    谢长欢摆摆,笑道:“我一会儿就回,别倒腾她们了。”

    打从上次去同知府回来,谢长欢东院复了命就往回走。

    谁知,刚出东院,程姨娘就悄悄赶上来拉住她,神色不明道:“晨昏定省是辈的责任,你既托了老太太的福,身体好了,也该没事儿过来敬敬孝心。”

    谢长欢瞅着程姨娘的神色,明白这人是着最硬的话办着最怂的事儿。

    她这是怕老太太寂寞,让自己来陪老太太多话,是真心疼老太太呢。

    想通了这一点,谢长欢就一个劲儿的笑着点头,惹得程姨娘冲她翻了好几个白眼才罢休。

    后来,谢长欢每日按时晨昏定省,陪老太太话。

    一开始老太太见她来也淡淡,谢长欢想着老太太的好,以及程姨娘的嘱托,坚持了下来。

    直到有天谢长欢来的早了些,在廊下无意听到程姨娘对老太太:“老太太,实话对您吧。是我让三奶奶来陪您的,您多少也给人家个笑模样,成不成?”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怎不早对我,看来是我错怪了这孩子,还让她受了些冷遇。”

    二九后,老太太嫌天气冷就不让她天天跑了,她就隔上一两天过来一趟,给老太太讲大洲地域志,逗个乐。

    没想到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走过不少地方,偶尔还能和谢长欢长篇大论的聊起来。

    谢长欢还爱讲故事给她听,把那看过的什么,撮其要删其繁的讲出来,让老太太也听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