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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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的谢长欢想起王妈妈的话,反而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她嫁妆里有些东西,是描补不出来的,特别有些是母亲遗留下来的,就算换成银子那些损失也是注定了的。

    但愿能少损失几件这样的东西吧。

    下午谢长欢就收到了老太太的来信。

    这次老太太给了谢长欢几个地址,让谢长欢没事儿的时候去看看。

    谢长欢见这几个地方都是商铺,心中明白这是老太太让她代为看看老太太的产业。

    又研磨给老太太回了信。

    碧容把帐对完,谢长欢过完账目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斜了。

    见南春还没回来,刚要喊人去看看,南春就走了进来。

    谢长欢见她神色不似往常轻松,心里知道铁定是少了不少的东西。

    果然,南春抱怨着将今儿对接的单子递过来。

    谢长欢竟见大部分的瓷器、字画都没了,心下骇然。

    南春指着其中一部分道:“今儿只对了大件和这些,其他的物件需要明天。大件都没有问题。”

    “王妈妈这一部分瓷器、字画,等过几天会拿过来。”

    “过几天?”

    谢长欢见南春画出来的那一部分都价值不菲,心中到底有些难过。

    “那就过几天看看吧。”

    对于第一天的嫁妆清单就这样,对第二天也没有多少信心了。

    南春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听底下的丫头们,二姐配送的嫁妆其中有一部分在您这里见过。”

    什么?

    朱氏竟是拿着这些古董、字画去填补贺蔼如了,果然没有这么简单。

    谢长欢抿了抿嘴,强压下心头的那股子怒火,将单子放在桌上。

    “既然有地方可以查找,拿不拿的回来,就看愿不愿意了。这样,你把这些单独誊写出来。”

    南春答应着下去了,谢长欢又打发碧容去和曹氏一声,明日要出去的事儿。

    今儿贺东庭早早就打发人送信回来,晚上不回来了,谢长欢觉得没了他反而清净,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日,南春继续去对物件。

    谢长欢就格外点了翘儿与南春跟着一起上街。

    曹氏给派的还是乌轴的马车,三个人坐在大马车里一点也不急,翘儿因是第一次来京城,这次又是出门,显得格外兴奋。

    没了南春在,碧容反而更加稳重了,扯着翘儿的袖子半教半提醒。

    “别这一股子没见过市面的劲儿,你可是安昌伯府三奶奶的二等丫鬟。”

    翘儿听了她的话,显得腰板更直了。

    京城四四方方,占地又大,市集没有像前朝那样严格的分为东西市。

    而是更偏向于现代,街市纵横交错的分布在除主要道路以外的地方。

    也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颇为繁华和热闹。

    老太太给的第一处地方离的伯府不算太远,是个专门卖布匹、绸缎的街市。

    谢长欢想起老太太有三间门面连着,无须关注买卖如何时,她就知道这铺面是老太太的,只是租赁了出去。

    所以行到此处,谢长欢下车进去大体转悠了一下,见都正常开着店面,也没特别之处,就登上马车去下一处了。

    其实,谢长欢今儿出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她陪嫁里的六间店铺,其中四间租赁出去了,一间生煎铺经营各种干果、杂食,另一间经营的是茶叶。

    只是这一年来租赁的铺子没收上房钱,其他两间经营的铺子,上缴的银子,是一次比一次少。

    那个时候她在临安顾不上这些,回来又忙着处理伯府的事情,心里想着。

    如果真是出了问题,需得一次整改到位,万不可来回拉锯。

    所以,直等着沁清院得了清净,嫁妆之事也有了头绪,才一并出来看看。

    到的第一间是租赁出去的铺子,谢长欢有意历练碧容,让她下车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碧容就回来,这间铺子店家早就交了房租,今年还涨了一部分,要不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铺面,他早就搬走了。

    谢长欢听了,心里有数,挥挥让去下一家。

    果然,下一家的话同这一家是一样的。

    碧容忍不住道:“李二可太黑心了。”

    管这些铺面的是李二,算是香茵的一个堂哥。这次整治沁清院,谢长欢一挥把香茵和她父母的卖身契都给了她们自个儿,打发出了伯府。

    当时香茵不肯走,还跑到院外去哭了好一回,自然是没见上谢长欢,也就罢休了。

    李二可不同,他爹在寿亭伯府里是个管事的,在谢世仁那里很得脸。

    可偏巧这李二从名字也知道,他第一不是老大,第二不是老,自然不太受他爹的待见。

    谢世仁又想要把控着二房,就把他打发到她这里来了。

    可就算这样,寻的差事儿也很不错。对着几间铺面有着管理和经营权,特别是其中那家茶店,需要特许权才能经营,油水可以颇为丰厚了。

    有了这些前面的店铺打底,谢长欢心里渐渐有了数,等到了生煎铺外,就让马车寻了个隐秘一些的地方停下。

    谢长欢带着碧容、翘儿开始数进店铺的人数,只数了将近一个时辰,又去了茶铺,同样的方式,又细细的数了将近一个时辰。

    却猛然看见茶铺旁的盐铺里走出一个红衣男子,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谢长欢低头一寻思,立马想了起来。

    这是在临安同知家梅林里见过的那个男子。

    只见他刚出店铺门口,里面就有人追了出来,满脸堆笑道:“世子,我的好世子,这事儿着实不是我家公子的错啊。”

    那红衣男子眯着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这盐不能私贩,又是从你家走了的,你没关系?我可告诉你,别打着永安侯的招牌,赚的自己盆满钵满。”

    “哪里敢呀,我的世子呀。这事儿,我会知会儿我家老爷,必给您各交代。”

    “行了,行了。等交待了再吧。”

    着就摔开了那名掌柜的,扯过旁边人牵过的枣红马匹,跨马而去了。

    这时,谢长欢才从他们两个的对话知道,这名男子原来是永安侯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