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话 他不会死

A+A-

    整理好两人,言云天叹着气搂着人准备睡觉。

    “意犹未尽?”原之野轻笑,“等我伤好了,我们再来。”

    “话算数,我也是不走运,我们俩结婚这么久,实实地算才睡了你两晚。”言云天亲了原之野额头,“搞得好像我不疼你似的。”

    原之野轻笑,“那其他我们一起睡的夜晚都不算数?”

    言云天挨着人,心里是软的,“不算,那些都没……睡到你‘深’处。”

    “流氓!认真的,我下午跟我妈你了,她可能不懂,可也算是告诉了家长了。”原之野闭上眼睛,鼻尖埋在言云天颈侧,“等你手头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们去见见叶行的父母吧。就走个过场,以后也没有见的必要了。”

    “好,”言云天自从知道原之野的真实身份后,对叶家父母就不放在心上了。

    这么算起来,原之野真正的亲人应该是原书吟,嗯……还有那两个便宜外甥,也不知道能不能过继一个给自己。

    这个想法出来,原之野给出的答案是,原书吟要是知道了,肯定马上消失,搞不好连自己都不认了。

    本以为是个相拥渔港之夜的平静夜晚,可没睡多久,言云天就被手机吵醒了。

    言云天起得轻,没吵醒身边的人。

    电话内容让他狠狠皱眉——姚杨被袭击了,在回港岛的船上。

    船爆炸了,姚杨失踪!

    言云天让人继续找,挂断通话。

    手机拨给姚杨,关机。又拨给帮里的几个亲信,都姚杨遇袭,一半已经赶往现场。

    不怪言云天疑心重,只怕万一是调自己出去。

    袭击是针对自己的,姚杨运气不好,顶了包。

    言云天叫醒了原书吟,跟她了情况,保镖他只带走两个,让他们心点,最好最近先不要回港岛。

    原书吟对最近的事是清楚的,看言云天不再控制原之野的自由当然是乐意的。

    “还有一件事,”言云天临出门,跟原书吟低声道,“圆子没睡醒的时候,脑子会不太清楚,你只要注意别让他出门就行。”

    “不清楚?”原书吟还真不知道原之野有这毛病。

    “就……”言云天想了一下道,“你问他早饭想吃什么,他不会主动想吃的东西,就是还没清醒。”

    言云天又了明天就会派照顾原之野的医生和护士过来,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这一走便是一周,原之野手腕已经结疤了,依然没有收到任何言云天的消息。

    留下的保镖训练有素,每天轮班守着原之野兄妹,可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言云天的消息。

    “早上吃什么?”原书吟从厨房出来,看到原之野下楼。

    原之野似乎没听到,呆愣愣的,楼梯下了一半,直接就坐了下去。

    “你这是没睡醒?”虽然言云天嘱咐过,可原书吟还真没见过原之野没睡醒的状态。

    半天没有回答,原书吟又道,“我煮了面线糊,放了早上码头买来的新鲜墨鱼仔,你吃吗?”

    “我睡醒了,”原之野看着下方的妹妹,“阿吟,我想回去找他。”

    “……哥,他不在港岛。”原书吟在围兜上擦了擦手,“是早上瞿凯带来的消息,言云天那天离开后就消失了。”

    原之野手腕还是缠着绷带,这是为了掩藏伤口,“是不是出事了?阿吟,你告诉我吧。”

    原书吟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保镖,这个名叫关汉的北方汉子是言云天留下的亲信,也是这些保镖的老大。

    “关先生,具体是什么情况?”原书吟朝门口人招了招手,“进来吧,都是成年人,了解清楚我们才好应对。我们的消息很准确,您也不用再隐瞒。”

    “原总,”关汉朝原书吟点了点头,又叫了原之野,才道,“跟老大走的两个兄弟,只有一个回了港岛,伤得很严重。老大在路上确实遇到了袭击,当时他们留下拖住对方,老大自己开车走的……车在港湾桥下找到了,人不见踪影。”

    “然后呢?有他受伤或者……的证据吗?”

    “车是撞在桥墩上的,驾驶位的门开了,老大离开时应该还能走。”关汉道,“夫人,我们已经开始第二套方案,今天就送您和原总回内地。”

    “不,我不走,”原之野摇头,脸色阴沉,“是不是夏铭留下的人?”

    “不能肯定,但袭击姚杨的人和袭击老大的,是同一股势力。”关汉道,“老大一天没找到,龙云就一天群龙无首。现在没有人主持大局,很快就会乱。您作为老大法律上的继承人,待在港岛不安全。我的建议是,先回内地,等有老大确切消息了,我们再看是回来还是……放弃继承。”

    “姚杨也还没找到?”原之野心里难受,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黑棋呢,能不能联系到他,让他回国。”

    “这……夫人,我需要确定一件事。”关汉轮廓坚毅,随时身上都有股经过残酷训练的气质,“您是回帝都,还是留在港岛接手集团。”

    “言云天还没死呢!”原之野突然大吼,撑着额头,心一阵阵地抽搐,“他不会死。”

    “哥,”原书吟看着原之野,知道这大哥虽然天赋出众,可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势力,并不会处理,“不如我们回去请言家的长辈来港岛坐镇?言云天不是还有个大哥吗?还有他父母,对了还有言震的夫人,她还在港岛吧?”

    “二叔那边的人是不管港岛的事的,大少爷也完全不了解这边。三夫人在港岛,可她不一定会帮老大。”关汉道,“她一直反对三叔把位置传给老大。”

    “现在知道他消失的都有哪些人?”原书吟是冷静的,自从知道言云天不见了,她已经思考了很多。

    “言公馆那边传来消息,三夫人下了命令,不能将消息传回帝都。”关汉道,“我也是跟老大约了通讯暗号,一直没收到回应,才从公馆那边得到的消息。也就是,现在除了跟老大走的兄弟、三夫人和几个三夫人信任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夫人您有什么算?”

    “你们这位三夫人到底想做什么呢?”原书吟将早饭摆上桌,招呼原之野,“哥,你冷静点。先吃东西,吃好了才有精力想办法找言云天。”

    “……走吧,”原之野终于抬起头,双眼通红,“我们回港岛。关哥,你手上有多少人?”

    “我是言家的安保队长,有权调动所有保镖。”关汉道,“可是夫人,就这么回去,很危险。”

    “谁会把我放在眼里呢?”原之野走下楼梯,“要是觉得我有威胁,不会一周都不行动。”

    关汉道,“我认为,您还是回帝都更安全,现在的港岛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先不夏铭留下的人,就是三夫人……也并不像表面那么温柔的。”

    原之野沉默地看了会儿关汉,在后者开口前道,“我我要回港岛!”

    F.B.J.Q

    “好的,夫人。”关汉不得不低头,“我现在就去安排。”

    “你跟我们一起就行,其他人先回港岛去准备。”原书吟道,“接我的飞机已经来了。”

    “这……”关汉犹豫了,“飞行不一定安全。”

    原书吟微笑道,“关队长多虑了,在港岛这片,还没人敢搞空袭。”

    “好吧,”关汉这才转身去安排手下撤离。

    原书吟给原之野盛了早饭,挨着他坐着,低声道,“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原之野微微点头,“你手上有可以用的人吗?”

    “我带的人不多,不过他已经……”原书吟悄悄比了个手势。

    原之野会意,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饭,离开了言家传了百年的老宅子。

    这里,现在是真的没人住了。

    直升机的驾驶员是原书吟的老朋友,关汉本来想进副驾驶,被原书吟拦下了。

    “老许习惯让我坐旁边,”原书吟道,“你陪他们吧。”

    原书吟已经换了飞行服,进了副驾驶位。

    “谢谢,”原之野被瞿凯扶上飞机,身体恢复了不少,可整个人看着还是不大好。

    “没事,”瞿凯帮原之野系好安全带,在他旁边坐下。

    瞿凯很沉默,原之野一心想着言云天,也没心情多什么。

    原书吟的直升飞机不,昨天就申请了南海的航线,现在临时更换,也耽误了些时间。

    直升机降落到龙云大厦楼顶停机坪时,已经上午十一点。

    黑压压的保镖一早就站在了楼顶,原之野看得皱眉。

    “怎么回事?”这是问关汉的。

    “怕内部有问题,”关汉在螺旋桨的轰鸣中大声解释道,“都是信得过的人,夫人,您放心。”

    瞿凯推着原之野,原书吟站在他旁边,一行人走得浩浩荡荡。

    直升机走后,几人被关汉带着下楼,进了顶层总裁办公室。

    “这一层都是言云天的办公室?”原书吟看得眼馋,“不愧是大集团啊,”

    “是的,”关汉有点尴尬,这个原总据是夫人的妹妹,可怎么看年纪都比夫人大很多……

    关系很奇妙。

    原之野被推进了言云天的办公室,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为半层楼的房间提供了十分开阔的视野。

    “夫人,三夫人请您回公馆。”关汉手里握着电话,屏幕上是一条信息,很简单‘让他来见我’。

    原之野看了眼信息,下意识地扣食指,“我想喝咖啡,请帮我送一杯进来。”

    “好,我先安排一下路线。”关汉退了出去。

    原之野看着关上的门,“要是我就待在这儿不走的话,他们是不是就没办法了?”

    “这不是长久之计,哥,要不你还是跟我走吧。”原书吟始终不放心,“我们在港岛太被动了。”

    “你帮我联系北边,看看他们的态度。”原之野道,“我去会会这个三夫人。”

    原书吟知道原之野的是帝都言家的人,“你一个人……”

    “放心吧,城哥那边不是已经联系好了?我会从正门出去,”原之野道,“明面上他们不敢做什么。”

    “我再跟他们联系一下。”原书吟着拨了黎城的电话。

    “你不能喝咖啡,”瞿凯蹲在原之野身边,“对伤口不好。”

    “放心吧,”原之野看着推开的门,笑道,“真会泡咖啡?,你……”

    话还没完,进来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房间里另外两人都看向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保镖标配墨镜的人。

    脸熟,可又不像认识的人。

    “少主消失,三夫人有问题,夫人心!”纸条连同咖啡一起塞进原之野手里,来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苍白到病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