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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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第三节课,一班班主任没有课在办公室里正备着课,忽然接到了来自门卫的电话。

    “是何老师吗? ”门卫,“这有位女士自称是一班景白的家长,您方便来认_下吗?”

    女士?班主任第一反应是谢女士,微微一顿:“我马上到,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电话挂了之后,门卫又忍不住量了几眼站那儿等着的女士,有些狐疑,对方来就是景白的家长,问 到年级和班级时又不出来,做家长的连自己孩子的班级姓名都不记得?

    好在自己想起来了上星期和顾以盛一块迟到的那个学生就叫景白,翻了翻迟到记录表对应上了没有错, 但也不敢轻易把人放进去,于是电话给一班班主任让来认领一下。

    班主任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那儿站着的是一位全然陌生的女士,惊讶了一下,还是保持着礼貌的态 度:“我是高三_班的班主任,请问您是?”

    女士同时也在量着班主任,她没想到能带重点班的竟然会是个看起来才刚出来教书两三年的年轻人, 微微至意:“我姓景,我找一个叫景白的人。”

    “景白是我班上很优秀的一个学生,请问您是他的?”

    “母亲。”

    班主任看着景女士和景白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又不解景白原来是有母亲的,那为什么之前有关 于景白家长的事一直由谢女士代替。

    再多的疑惑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该关心的,班主任道:“他现在正在上课,您是有什么东西要转交给他, 还是......”

    景女士 : “我想见他一面。”

    “那您随我来,不介意的话可能需要等到下课。”

    “没事。”

    在去往学校专门设置的家长接待室的路上,班主任又有事无意的提起了关于景白成绩的事。

    “年级第四? ”景女士听到这个排名的时候是惊愕的,她没想到看起来呆呆木木的景白能考到这么前 面。

    “如果高考正常发挥,上国内的一本大学是没问题的,”班主任着,又道,“景白应对考试的心态一向 平稳,我相信他没问题的。”

    景女士拎着包的手捏紧了紧,她从来没听过景白成绩的事,如果不是这回有事来,还真不知道景白能 优秀到这个地步。

    班主任注意到了,这位景女士的表现完全不是一个母亲应有的,倒像是听了一个亲戚家孩子的事般。

    惊讶,意味着她不知景白的进步和学习情况,既使听了也不太上心主动询问,眼神微微闪烁,心不在 焉像是藏着事等着和景白,而不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学校探望孩子。

    班主任又想到了,两人都姓景,一般随父亲姓,随母亲姓一种情况是父母亲关系好提前沟通好了让孩子 随谁姓的问题,另一种情况是离异家庭,孩子被判给了母亲。

    景白的姓子又比较寡淡沉默,极有可能是原生家庭的问题,所以他猜想更偏向于后者。只是不明白为什 么孩子判给了母亲,母亲却不甚关心的模样,是重组家庭?

    班主任猜了个差不多后,心里有了底,到家长室接待室给人倒了杯水后,又明里暗里的夸赞了景白几 句。

    景女士对景白一无所知,尴尬地接不上话题,只能用客气话回应着。

    听到到下课铃声时,一瞬间竟有种终于解脱的的狼狈感。

    班主任离开,景女士想着自己来的目的,握着水杯,心里组织着语言该如何跟景白。

    几分钟后,景白推门而进,当看到是那日在顾以盛家门口不期而遇的那人时,脑子钝钝地发起了疼。

    诚然早就有所猜想,但人真到面前的时候,又不自觉有空洞感,里提都没提到的原身母亲,该怎么 ?

    抿了抿唇,走了进去,没有冒然先出声,以不变应万变。

    景女士看着景白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组织好的千言万语在一刻间堵在了嗓子眼,又觉慌张,不清楚自 己这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半晌,站了起来讷讷喊道:“白白。”

    景白沉默,等着她的下文。

    景女士觉得这一刻自己像是个跳梁丑,表演给景白看的,难堪万分,但想到走投无路的事情又只能压 制下来。

    明明知道是自取其辱,还是僵硬地扯着话题:“你过得还好吗?”

    景白不知道景女士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想的是该怎么回答,左右衡量下,取了一个最平静的反应:“还

    好。”

    话题又在这一刻冷了下来,景女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景白没有反唇相讥。

    “妈......”想到了什么般,眼神闪烁,忙止了住,“我......听你们班主任你成绩很好,考到了年级前

    十。”

    景白:“嗯。”

    景女士晈了晈唇,犹豫踌躇着问:“你谢阿姨对你是不是很关心?”

    景白:“嗯。”

    “她一向如此,有恩必报,除了对我之外,”景女士黯然了几分,“我知道当初约定好的互不扰,但我 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

    景白心中微动,把这一话留心在了窥探原身身世的线索里。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高叔叔的事,他被人举报了,快被人拉下那个位置了,可是你高叔叔的为人我十分 清楚,他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景女士着有些激动。

    高叔叔又是谁?景白不动声色。

    “白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这几周里到处求人,你谢阿姨怎么也不愿意帮忙,我快要疯了,你就当 是可怜可怜我吧,帮我求求你谢阿姨或顾叔叔,只要你顾叔叔肯开□,上面一定不会再为难你高叔叔 的! ”景女士上前拉着景白的手,语气带着恳求的意味,蹙着眉,美目隐隐有泪光有闪现。

    景白这回明白了,那位高叔叔可能与原身的母亲关系非浅,犯了事,得求顾叔叔帮忙,谢女士不愿答

    应,所以原身母亲又求到了自己这里来。

    可自己不是里的景白,她再怎么身体依旧如同一潭死水掀不起来半点波澜,没有所谓的测隐之

    “LA。

    他更多的是考虑,怎么可能顾叔叔一句话的事谢阿姨心肠那么软的好人会不答应,其中可能还有着更为 深层的牵连。

    即使是没有,那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为自己的事开脱,景白别了别视线,低低道:“抱歉......”

    听到这两个字,景女士一颗心顿时如同掉进了冰潭子般,凉了个彻底,又不死心:“为什么?”

    景白沉默。

    “你高叔叔是无辜的,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就是有人认为他做了挡路石不顺才想把他拉下来了,谢萱 时候承了你外婆多少的好处,还什么跟我一辈子是好闺蜜,嫁了顾先生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她不愿意 帮我也就算了,算我看错了人,你呢?!”

    景女士看他的态度,一点点被激怒了,脱口而出:“难道就因为我当初遗弃你,你连你亲生母亲的一个 忙都不肯帮吗?!”

    景白看着景女士的模样,只觉得如果里的景白还在的话,承担着过去的那一份记忆会不会觉得很可 笑又痛心,面前的人处处往着雷点上踩。

    还是那句话:“我帮不了。”

    “你怎么帮不了?谢萱把你当作是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当初让我们给你买下她家楼下的房子不就是抱 着这一想法吗,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只要你帮我求求她几句,她一定会让顾先生帮忙的,”景女士又面露希 望,“可以吗,白白,算妈妈求你了,妈妈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唯独这一件。”

    “你还有别的事吗? ”景白,“我该回去上课了。”

    “你答应了是吗?! ”

    “没有。”

    “景白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还是你一定要我跪下来求你,满足你所谓的报复欲你才肯! ”景女士声 音尖锐。

    景白抿唇,实话他没有什么所谓的报复欲,更多的是像一个陌生人,只想静静旁观。

    景女士紧紧盯着景白不见有丝毫松动的面容,手指甲都快掐入肉里了,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他不答应 帮忙,那顾先生就不会帮,谢萱连她的联系方式都统统拉黑了,更没有希望。

    怎么办?!如果宠爱自己的丈夫落下那个位置,那她还算了什么,她再嫁还有什么意义,曾经信誓旦旦 一定要找一个比谢萱的顾先生还要好的丈夫,没成想到头来都成了笑话。

    景白:“我回去上课了。”

    完就要走,被景女士给拉了住,她情紧之下想到了一个惊骇的主意:“等等白白,我有了!”

    景白一顿,有了是什么意思?

    景女士见有机可趁,忙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怀孕了,再过八个月,你就会多一个弟弟妹妹 了!”

    着,拉着景白的手往自己平坦的胆子上抚:“你忍心让你弟弟一出生就与他爸爸分离吗,你至少还有 你外婆抚养长大,现在你外婆不在了,如果失去了他爸爸,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白,如果你外婆还在

    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