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画面一转。
杯子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突兀,女人几乎唯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难看了起来,不敢相信自 己听到的:“什么?丨”
“我,我怀了诚席的孩子。”对面的女人轻轻地抚了抚腹道。
女人唇抖了抖,心突突地跳得厉害,手抓着沙发边沿:“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他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面的女人以为她是在讽刺自己,脸色一落。
女人按耐住心中的烦燥与不安,深呼了一口气道:“你都能爬上他的床,谁又知不知道你会不会先是从 别人的床下来的。”
“你! ”对面的女人没想到她这么会,本以为已经是个被逼得快疯了的,居然还有脑子拿这种话嘲讽 自己,“我只爱过诚席一个人,孩子当然是他的!要不是你当初拆散我们,我们早就在一块了,我和他才是 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不亚于在女人的心上狠狠踩了一脚,女人涂得好看的艳红蔻指都快抓陷入沙发里 了,话里却不落下风:“随你怎么,现在宴家的太太是我,你来找我这个,难不成是缺了那胎的
钱?”
对面的女人骤然起身:“胎,你的心思竟然如此阴毒!我告诉你吧,我怀里的孩子就是为了取代你那 智障儿子的!”
女人瞳孔蓦地缩了缩,这无疑是往她最不想面对的地方重重的捶上了一击,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 了!
对面的女人还以为终于踩到了她的痛处,得意的勾了勾唇:“我劝你识相的就赶紧让出位置来,带着你 那个连个话都不清楚的蠢货儿子滚远点。”
女人心里的狂燥压抑不住了,如星火投入荒原般,瞬间蔓延成熊熊大火,缓缓起身:“诚席......他知道
你来吗?”
对面的女人不可自拔的沉浸在想象的美好未来之中,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只当她是在做无畏的挣 扎:“他当然知道,就是他让我来的,他早就忍受不了你这个疯子了。”
“疯子......”女人喃喃重复了这个词,倏地笑了下,“那我就疯给他看!”
话音刚落,“啊!”对面的女人就被猛地一推,猝不及防摔下去,腰重重砸在了茶几角上。
骤然的痛楚几欲让她面目狰狞,徒劳的痛苦呐喊声在房子响起。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护车! ”殷红的血从她的身下流出,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一大块地板。
女人被地上的血刺激到,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抖着唇为自己争辨:“是你自找的! 不关我的事!”
地上的女人哪还有力气话,支撑不住就昏了过去,脑袋重重的摔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女人倏地察觉到了什么,往楼上看去。
儿子正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看了多久了。
女人心几乎快停止了跳动,急匆匆连滚带爬跑上去,寻求安慰和救赎般一把抱住了儿子:“白白......白
白!妈妈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想和你争!你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女人颤抖得厉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嘴里的话,手紧紧抱勒住儿子。
新来的保姆本来被支出去了,但又按捺不住好奇和八卦,回来想偷偷看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 不知是死是活,血淌了一片的客人。
“杀人了!杀人了!”
耳膜边尖锐的叫声和那鲜红的血泊色无一不刺激着孩幼的心灵,心脏徒地抽搐般刺痛,晃乎间又想 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脸色煞白。
画面再一转,米国的医院门口外面。
人来人往中,一个女人拽拉着六七岁大的孩子:“景白,跟我去洗了它!”
突然的叫喊引来旁人的注目。
女人反应过来,一下子有些尴尬又难看,不得不放低了声音,哄道:“白白,我们洗了它好不好,妈妈 保证,不会疼的,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能好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怕人给跑了。
孩子眼里全是恐惧,豆大的泪珠子溢出眼眶,不断摇头。
女人脸色又逐渐冷硬了一下来:“那你要拖到什么时候?!你不觉得恶心吗!”
见孩子仍是不配合,女人厉声:“你不洗了那个纹身,你爸爸怎么接纳你,那里就是他视为耻辱一样的 存在!”
孩子只是一味的哭和想逃脱,根本听不进去母亲在什么,不好的记忆让他留下了很重的阴影。
女人瞪了他半晌,又软下态度,苦苦哀求:“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白白,我没有钱了,我们得回去,你不 洗了我们真的没法回去,妈妈知道你害怕,可是妈妈会一真陪着你的,只要你洗了它!”
孩子挣扎着想离开。
“景白! ”女人气极,“你真的让我恶心!我让你去洗了它你听没听到!你想一辈子都留着被人猥.亵过的 证明吗?! ”
女人乍然放大的话孩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恐,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
“整天就知道哭,我养你有什么用,废物!”女人终于破口大骂了起来,骂完之后终于舒服了些,“今 天,你不想去也得给我去!洗了它!”
拖拉着孩子就要进去,倏地手上一疼,见孩子晈了自己。
女人气急败坏给就给了孩一巴掌。
暗暗旁观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有人立即就上来阻拦,把孩护到了自己身后,有人叫来了附近的保 安。
保安过来看到的就是哭得喘不上气的孩和百口莫辩的女人,再加上旁观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告状,二话 不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后,把女人带走了。
几天后,女人被放了出来。
孩被领出了收养所门外,看到女人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自己,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条件反射就是迈着 腿跑过去,抱住了女人的腿,怯生生的喊妈妈。
女人冷漠地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而后毫不留情的一推开。
孩跌倒在地时还有些茫然,嘴巴里喊着妈妈,听到的却是:“宴景白,你怎么不去死!你干脆死在这 里算了!”
“轻微脑震荡......那也该醒了,怎么回事,盛,医生真是这么的?”
景白微弱的意识苏醒,捕捉到的就是隐隐约约的这么一句话。
谢女士忧心忡忡,站在旁边的顾先生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示意会没事的。
顾以盛艰难地点了点头,景白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了,他再三询问过来察看诊治的医生都是这个回答。
“你告诉我,白白到底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脑震荡昏迷不醒?”谢女士追问。
“他......”顾以盛刚要把事情的原委出来,一直放在景白身上的视线倏地看到手指动弹了一下,忙快一
步过去。
“景白。”顾以盛脱口而出。
景白很少听到顾以盛这么直直的叫自己名字,有些恍惚,与疲累和痛楚做斗争的心在无形之中更坚定了 几分,艰难地撑开了眼皮。
顾以盛紧紧盯着他,心怦怦跳得飞快,握上了景白的手:“你醒了。”
景白视线渐渐清晰,眼睛里映着顾以盛的脸,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该躺在病床的是他, 莫名的有些酸楚,微弱的“嗯”了一声。
顾以盛还来不及再些什么,就被自己母亲给挤了开,谢女士满眼的心疼与担忧:“白白,感觉怎么 样,还难不难受?”
景白嗓子很干,幵口不出什么话来,甚至有些疼,想摇头,却动弹不得,后脑勺被固定住了。
谢女士以为他难受得不出话了,忙和声细语安慰:“阿姨在,阿姨去帮你叫你医生,医生来了就不难 受了,我的白白受苦了。”
像哄孩一样完,返身去找医生。
顾先生看了一眼景白,无声叹谓,示意儿子好好照顾着,跟上老婆。
顾以盛看着景白,对上他的视线徒然无措了起来,在人没醒之前他有千万句话想要和他的,但等人醒 后又患得患失,多了都怕累着他听。
景白眼睛一瞬不瞬,顾以盛踌躇了一下,俯身用自己额头轻轻贴了贴他额头,几秒后才恋恋不舍离开, 声音晦涩:“醒了就好,好好休息。”
景白僵了下,一下子竟有些不会顾以盛为什么对自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刚刚恢复原身记忆的认识都没 此刻来得震撼。
是......纯粹关心自己才做出的行为吗?
心怦怦地跳,茫然了片刻,盯着顾以盛。
顾以盛看他一直看着自己,以为是有什么事想和自己:“怎么了?”
忽然视线落到了那干得苍白细裂的唇上:“想暍水吗? ”反应过来,忙找杯子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取温 水。
可等端好了水,又不知该如何喂给他暍了。
医生叮瞩过,最好暂时不要动他的头,所以没法把人扶起来。
顾以盛踌躇之下,动了动唇。
这时,医生被找过来了 : “醒了就好。”
看到顾以盛拿着水:“病人想暍水?可以找根吸管给他,但注意不要喂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