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顾以盛眸光微闪,转移话题:“刚刚......我妈把你的事告诉我了。”
景白微愣,顾以盛又继续低低道:“抱歉,没保护好你。”
这事发生得猝不及防,同顾以盛根本没什么关系,要不是他自己估计连医院都送不及时,情况比这还糟 糕,景白清楚,忙开口 : “没有,你很好。”
他话得有些急,连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反应过来,面上微烫:“我是,本来就不是你应该做的,但一直对我很好。”
顾以盛微怔后,莞尔弯了弯唇,伸手轻轻地将他额头的刘海揉乱:“知道了,好好休息,今天的聊天时 间到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顾以盛几乎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除了有一回离开了一下午,景白以为人回学校上课 去了,结果晚饭的时间里又拎着饭菜出现了,跟个没事人似的。
彼时景白已经能动弹了,但还是被一口一口的喂饭,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不忘问:“你不用回学校上 课吗?”
顾以盛一心一意拌着饭:“我上不上课无所谓,请假了,等你好了再。”
景白没多想,点了点头。
在医院里呆了两天,景白恢复得很好,谢女士本来还想再让人多呆两天,但经景白的一再坚持,一番检 查过后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回家静养也可以,谢女士才松了口。
景白以为自己回家了,顾以盛就会去学校上课了,没想到人依旧雷不动的上门照顾。
上至洗衣做饭,下至拖地扫,就差没搬个枕头下来一起睡了。忙里忙外的,还给厨房添了锅和饭 碗,让冷冰冰的房子里照进了丝丝烟火气息。
景白拘谨局促,谢女士知道后倒是十分满意,觉得儿子这是真把白白当作亲弟弟疼了。
又是几天过后,期间景彤蕊来过,张口闭口都是关于现任丈夫的事,对景白的伤势全然不知,也毫不关
“Li、。
顾以盛没让景白知道,把人拦在了门口外。景白到底还是察觉了,可没等到他反应过来推门出去,景彤 蕊就被顾以盛的话得十分难堪,最后不甘却又无计可施地离开了。
景白好得差不多后,和班主任沟通了一下,便在星期一的早回到学校,是顾以盛骑自行车送他到的校 门口。
顾以盛一手托着自行车,一手揉了揉景白脑袋顶:“进去吧。”
“嗯。”景白走了两步,发现顾以盛没跟上来,愣了愣,终于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立即转身,“你不 —起吗?”
顾以盛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嘴唇一弯:“我的假还没销,请了很久,就暂时先不回去了。”
“为什么? ”景白怔怔。
“什么为什么,我都保送了,回去上课也是浪费时间,”顾以盛,“你快进去吧,再有十分钟就真要迟到 了。”
景白呆呆在那儿,半晌不出话,怎么......好端端的就请了长假呢。
顾以盛看着人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又好笑又无奈,把自行车安置好后快步过去,推着人往校门口 去:“好啦好啦,快进去,迟到了有你哭的。”
把人推进了校门口: “对了,我的饭卡在宿舍桌子上,里面充了好几百块,我估计也用不上了,你帮我 用了它,记得没?”
顾以盛又退了几步,景白欲言又止被他断:“快去快去,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景白一步三回头,他走开了一段距离后,门卫大叔从别的地方巡视回来了,看到站门口的顾以盛就上 去。
景白回头看到那一幕,心底竟隐隐生出希望来,他想也许门卫大叔会认出顾以盛,让人进来的。
脚步停了下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殷切期盼。
没想到来,两人了几句,门卫大叔就摆摆手让人走了。
景白眼睛里的光渐渐黯淡了下来,只见顾以盛点了下手便返身,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伸手朝景白摇了 摇。
景白知道他的意思,他在跟自己挥别,脚步不自觉地往前几步,顾以盛转身走了。
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拐角,景白唇线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睑低低垂下。
回到教室时,教室里的人已经几乎全到了。
看到景白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愣住了,贺于从门外接水回来,突然看到本来空空如也的两张桌子面前多 了个人,愣了两秒。
接着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一个箭步上去:“景白你回来了,好点了吗?”
景白听这话,便估摸出自己发烧和被砸进医院的事都被传遍了,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一休养要半个月呢。”贺于拍了拍自己胸口,松了一 口气。
顺势往着旁边顾以盛的椅子坐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发烧发得人都不知道是 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把盛哥吓了一跳,他过来找我帮忙的时候你是没看到那神情!”
“那会儿宿舍人都差不多走光了,还好我睡了个懒觉,起得迟,才能帮着盛哥把你弄下床,盛哥先背着 你去校医室了,我火速刷了牙洗完脸才带上盛哥的外套跟上,对,那会儿你还是没醒。”
一口气得口干舌燥,贺于暍了口水定定惊。
景白缄默了几秒,听着这话恍如隔世,顾以盛不,他虽然隐约知道,但却没有这么详细的。
忽而想到了什么,眸子微怔,问:“你不好奇他为什么没来吗?”
“谁?”
“盛哥。”
“哦盛哥啊,他不是被......”贺于又猛地刹了住,眨了下眼,看着景白心翼翼道,“他......没跟你
吗?”
“他请假了。”
“请假? ”贺于惊讶,反这过来连忙捂嘴支支吾吾点头,“哦对他请假了,就是请假了。”
景白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我想听真话。”
贺于心虚,弱弱:“这就是真、真相......”
抵不过景白的目光,贺于挠挠头,别开视线:“真的,你就当他是请假了吧。”
“我去问别人。”景白做势要起身。
“等等!”贺于连忙拦住,“别啊,盛哥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了他回来会死我的。”
“我不为难你,”景白,“我去问别人。”
“等等!”贺于哭笑不得,“你问别人,那还不如问我......”
景白想了想,认认真真道:“我不是你的。”
“哎......好吧,”贺于刚要,目光倏地触及后门出现的班主任身影,立即刷的起身,如蒙大赦又紧张兮
兮的,“上早读了,你等等,我组织一下该怎么,下课告诉你!”
景白眼睁睁看着贺于抛下一句:“一定要等我。”头也不回的一溜烟窜走了,生怕景白会追似的,脚底 抹油般逃遁得飞快,水杯都忘了拿。
景白迟疑之际,班主任从后门走了进来,到景白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问:“景白,好点了吗?” 景白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行,有什么要帮忙的不要客气,和老师,”班主任,“身体要紧,学习上面可以慢慢再跟上,还 来得及。”
景白欲言又止,在想要不要问班主任,顾以盛怎么回事,既然他是请假了,那肯定要经过班主任批准 的,班主任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班主任看出来了端倪:“怎么了,有什么要问老师的吗?”
景白想到了贺于离开时再三的强调,眸光微闪烁,迟疑了半刻,只能按捺下来,落寞的摇了摇
头:“没……”
“那有什么再和老师,”班主任笑了笑,视线触及景白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心底暗暗无声叹息,没有 提,安抚点的拍了拍景白肩膀,“准备读书吧,把该背的该记的多回忆几遍,诚然考试像赌博,但终归是在 范围之内的。”
早读时,景白一直心不在焉,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下了早读,贺于偷偷窜了过来,抓了抓后脑勺:“其实......都怪张兴那伙黑心窝的!”
景白眼神轻怔。
“你被篮球砸送进医院的事,是有同学瞧见盛哥背着你才知道的,但那会儿还不知道是谁砸的,之后隔 了一天,顾以盛来学校了,起初我们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盛哥就跟没事人似的该上课上课......”
贺于面带纠结,“但下了一节课后,他就出去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去厕所,还问了要不要一起,结果 到上课了人也没有回来,在不久后,全校报通批评就出来了,是他架斗殴......”
景白心一紧,回想顾以盛那时,怪不得明明那么热,穿短袖还套上外套:“然后呢?”
“我没有亲眼看到,但听情节很严重,被学校叫了家长,勒令停学回家反省去了,你如果去样下布告
栏,应该还能看那个通报批评......”
景白恍惚,心隐隐悸动,有些难受,顾以盛无所谓的笑容似还停留在眼前,什么请假了,果然就是骗他
的……
贺于见景白失魂落魄,忙心翼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景白你没事吧?”
景白拉回了思绪,迟钝地闷声摇了摇头。
贺于:“后来是班上的灵通听到盛哥的是张兴他们,把人得......很惨,被人撞见了告到了校长
那里去,盛哥被抓了个正着,做兄弟这么久我了解盛哥,盛哥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人碴的,我这才想起了你们 篮球砸的事,景白,是张兴他们砸的你?”
景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