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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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安初晴先一步开了口。

    顾以盛看着景白怔愣的模样,蹙了蹙眉,不想他误会什么,没有顺着安初晴安排的阶梯下:“她要跟 我单独谈谈我和她朋友温潇潇的事。”

    温潇潇?贺于忽地想起来了是谁了,疑惑又八卦:“什么事?”

    安初晴不想在别人面前这事:“顾同学,你已经伤过她一次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顾以盛罔若未闻,注意力一心放在景白身上:“她她朋友快同我在一起了,因为我没保护好她朋友, 她朋友温潇潇退学了,我就不应该心安理得保送A大。”

    贺于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盛哥你不是对人家没意思吗,你又不是当保镖一天到晚跟着人家的 保护什么,有事就找老师和家长啊,我没懂,她退学跟你保不保送A大有什么关系?”

    顾以盛:“她觉得我吊着她朋友不放,就因为她朋友和我一块吃过饭,给我送过一次水,要不是她刚刚 来找我,我都还不清楚我已经快和别人在一起了。”

    安初晴晈了晈唇:“难道不是吗?”

    贺于回想:“是我看的那一次送水吗?”

    “就那一次,我怎么和她一块吃饭的,我最后暍的是谁买的水,景白再清楚不过了。”

    安初晴:“你要承认了吗,顾同学,你就是对不起过她。”

    贺于一脸震惊:“我靠,你别是有病吧,我盛哥他对不起谁了,那个你们的吃饭我虽然不在场不知 道,但那个水分明是......”

    景白忽地上前一步出声了,眸光澄澈,定定道:“水是我买的,他没有接过别人的水,吃饭的时候他也 了位置有人,是你朋友硬是要坐下,送你朋友回家的时候我也在,我俩坐自行车,你朋友走路,我可以证 明,他对你朋友没有任何的逾越行为。”

    安初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迟疑了几秒后,辩解:“我不信,你和他是一伙的,你根本不知道潇 潇怎么和我的......”

    景白断,强调:“你和你朋友也是一伙的。”言下之意是,你我的话没真实度,那你的又哪儿来的 真实度?

    安初晴脸色白了白:“潇潇怎么可能骗我呢,她那么善良,她都退学了,而顾......”

    贺于忍无可忍了,开腔一顿怼:“她退学就活该有理了?她退学又不是盛哥导致的,你凭什么把脏水往 盛哥身上泼,盛哥了你不信,景白了你不信,那你爱信谁就找谁去。”

    安初晴被怼得一阵哑口无言:“我......”

    谭元看不下去了,快步出来,圆场:“算了,都别了。”

    “什么别了,你兄弟朋友被人逮着泼脏水的时候你不别了,”贺于冷笑,“这会儿觉得女朋友被针 对了才出来和稀泥,让我们别了,她刚刚不是觉得她有理吗,继续来跟我啊!不是因为温潇潇退学了 盛哥就不配心安理得上A大了吗,我告诉你,我要是盛哥,我不光要心安理得地上,我还要笑着上,敲锣 鼓地上!”

    谭元蹙眉,解释:“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是受人误导了才想找盛哥问清楚的,没有恶意。”

    “我管你们哪样,她既然都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盛哥了,这还不叫恶意吗,那我的花又算什么,她给我 的花道歉了吗?”

    刚刚和景白一块去找了新泥给花换了土,回来时贺于就跟景白念念叨叨算了,是他狭隘了,没必要闹这 么难看,这会儿争着争着,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神经病,药不暍就不暍,非要倒我的花里!”

    谭元无可奈何:“你花的事我已经帮她道过歉了,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主意。”

    贺于:“谭元,你这么爱背锅,你怎么不替盛哥把你女朋友甩过来的锅也背_下,我真tm服了,一个两 个极品!”

    最后,贺于抱着花盆甩脸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顾以盛和景白要跟着离幵时,谭元喊住了人,深感无力:“盛哥,抱歉,是初晴没弄清楚事实,误会 了你。”

    顾以盛恍若未闻。

    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安初晴晈着唇,垂首:“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谭元叹气:“没事……”

    安初晴眼神闪了闪,抿了抿唇:“我一会儿再去找他们清楚吧,如果真是我错了,我......会给他们道

    歉的。”

    谭元觉得头疼:“你别了,就当过去了,我会解决的。”

    安初晴依旧固执:“可是,我不信潇潇会骗我,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盛哥和贺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谭元深呼了一口气,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别过身去,“如果你再去招 他们,我也保不了你。”

    晚上十点多,贺于气消得差不多了,觉得再气也不能不睡觉。

    “我今晚去睡爷爷那儿,委屈盛哥你和景白在杂物间那张床上挤一挤了。”贺于垂头了一口叹气,本来 还以为自己能安排好才把人邀请来人,“还是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我带你们去后山玩。”

    忽而想到了什么,捏了捏拳头,振振有词,“要她明天还敢抓着那儿事泼脏水,我跟她奉陪到底,至于 谭元那个胳膊肘只会往女朋友那边拐的,他俩要不就睡一间,要是不睡一块,你俩也不用让,更不用跟他 挤,让他爱睡哪儿睡哪儿去。”

    晚些的时候,夜深人静,都关了灯。

    谭元从客房里出去时,安初晴眼神微躲闪,晈了咬唇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挽留,她确实不敢晚上跟一个男 生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谭元显然很清楚这一点,也没让人为难,就主动趁别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出来了,轻轻地带上了门,算 在沙发上睡一晚。

    他在沙发上躺了十分钟,夜里微凉,再加上客厅就他一个,空荡荡的又漆黑一片,手臂上鸡皮疙瘩一阵 阵的起,令他毫无睡意。

    这时,其中一个房间轻轻吱呀一声门开了,贺于一脸呵阿看着躺沙发上的人。

    谭元下意识支起身,看他,以为他是半夜想上厕所才撞了正着的,却不想......

    “我还以为你软香在怀多潇洒呢,”贺于没好气,“不想在客厅喂蚊子就滚进来地铺。”

    谭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了。

    奶奶之前买过一张大凉席,本来是算用来晾晒东西,比如萝卜干之类的,垫着干净些,还没用上这会 儿先用来地铺了。

    爷爷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贺于把凉席往着地上一铺,松了口气庆幸当初爸妈坚持要给爷爷奶奶房间砌上木地板了,不然现在就只 能睡混泥土地面上了。

    然后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薄被子和枕头,居高临下往谭元身上一扔。

    做完这些,贺于又将自己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抱了过来,就着凉席的另一边睡下。

    谭元怔然:“你没必要......”和我一块地铺。

    贺于嘟嘟囔囔:“我家我乐意睡哪儿就睡哪儿,闭嘴安静,别扰我睡觉。”完,就蒙头一盖被子, 背过身闭眼睡去了。

    第二天早,天灰蒙蒙亮,村里的公鸡叫唤了起来,鸡鸣声附近百米听得清清楚楚的。

    雾朦朦胧胧,空气新鲜,阳光从云层中穿透撒下。

    景白醒来,视线渐渐清晰入目的便是顾以盛近在咫尺的脸,轮廓精致,眉目好看,丰神俊朗,心跳下意 识漏了一拍。

    在这张并不大的床上,两个男生睡一块,还显得有些许拥挤,只要再稍稍伸手伸脚就会碰到对方。 望窗外,应该还算早,景白不算叫醒人,心翼翼起身。

    谁知,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垂在了他腰上,景白微僵,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早。”

    就在他迟虑的片刻,还闭着眼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招呼声音沙哑而低柔。

    景白干巴巴:“早。”

    顾以盛睁开了眼,还有着朦胧困意,但看到景白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乐,眼眸清明了 许多,唇角含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

    景白:“什么样?”

    顾以盛顺势飞快地伸手捏了他脸颊:“像总裁文里一夜.情后要跑路但没跑成的娇妻。”

    景白:“? ? ? ”

    几只鸡崽被了放出来,随手扔的四五片菜叶子被争相叮啄,叽叽喳喳个不停。

    贺于蹲院外的水井边刷牙,睡眼耷拉,迷迷糊糊的,咕嚕咕嚕漱口,脑子还停留在自己在凉席上四仰八 叉呼呼大睡。

    脑袋不自觉点了点,险些一个踉跄栽葱似的栽了跟头。

    早上七点,吃过了奶奶早早起来给做的香肠配糯米饭后,五人准备出发去后山。

    贺于兴致勃勃地翻找出了几个草笠帽分发,安初晴忙道:“我不用,我带伞吧。”

    贺于将草笠帽往自己头上一盖,别过头:“随便。”

    后山其实不是山,因为是一个稍高的岭被村里的孩嚷嚷着是山,嚷多了,久而久之就称为后山了。

    划属贺于爷爷家的,长着许多的桑葚、李子、柿子等果子树,葱葱郁郁的风水甚佳,后来爷爷又买了一 些别的果子树苗给种上,渐渐长成了,村里人都可以在果子熟时去采摘。

    实在长得多了,烂在山上了可愔,爷爷就会摘一些用货车运到镇上卖,这几年会用快递后就会寄一些 给苯戚尝尝。

    现在月份正是李子、桑葚成熟季,从道弯弯沿沿走上去,很快就能看到了硕果累累的树木了。

    贺于拿着根长树枝在前面带路,边拔着草走,边絮絮叨叨讲,这是他时候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能满山 遍野地撒欢,还有许多好吃的。

    几人游走在其间,有些地方树枝张牙舞爪,旁斜交纵,撑着伞不方便,好几次抓刮到,太阳又越来越 大,安初晴伞收了又撑。

    谭元频频注意到,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草笠给她戴上,接过伞:“给我先拿着吧。”

    贺于边看着这一幕,边把手上摘到青红相间的一个李子拿起啃了一口,顿时被酸得龇牙咧嘴。

    吃完后齿都快酸软了,想到了什么,给景白递了一个,笑得人畜无害,和蔼可亲:“景白,尝尝,给你 个最熟的,保证甜过初恋。”

    景白正看风景没注意,也是第一回吃,以为和之前吃的西瓜或香瓜差不多,没多想,接过擦擦,一口晈 下去,酸不溜秋的,脸都快皱一块去了。

    “酸。”

    贺于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酸就对了!”

    之后,顾以盛递过了许多个通红圆润的,景白有所警惕了,摇摇头:“你吃吧。”

    贺于吃着嘴里的,想着别人手里那又大又红的,眼巴巴:“景白不要我要,盛哥。”

    “自己摘去。”顾以盛瞥他。

    “区别对待,顾双标!”贺于叭叭完后,又忍不住念念有词,“明明我摘的也很红,为什么就是酸呢,算 了,估计今年的都是酸的,回去让奶奶腌过再吃也不错。”

    顾以盛不予置否,挑了一个干净的往景白嘴唇上抵:“试试。”

    景白半信半疑咬了一口,发现没有意料中的酸,乌溜溜的眸子顿时漏出细碎的光。

    “甜的? ”惊讶。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顾以盛微微挑眉,把剩下的半个顺势投喂了之后,把手里的全塞给了他,抵指 一弹他脑门,“他你甜你就信,我就不信,笨。”

    安初晴看着这一幕,心乱如麻,很不是滋味。

    谭元察觉:“怎么了?”

    安初晴忙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