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那我不了,我听你。”顾以盛好笑又心疼。
景白眼泪慢慢收了住,几番哽咽后,断断续续道:“我没喜欢过别人,我之前不知道什么是那种喜欢, 谢舍我对你就是那种喜欢,不是当家人,也不是当朋友......”
“那种喜欢? ”顾以盛意味不明笑笑,“你是听别人,不是自己想,不定只是被误导了。”
景白懵了: “不是误导。”
“那他怎么跟你的? ”顾以盛。
“我会常常想你,不会拒绝你的靠近,你和别人靠近会难过,”到这儿,想起了刚刚买果茶跑回来看 到的那一幕,黯然垂眸,“假如让我选一个白头偕老的人也只有你。”
“刚刚我和她们只是偶遇,她们来迟了没买到票,问我能不能让,我拒绝了。”顾以盛揉揉他脑袋。
景白眼眸微微一亮,随即又想到看的时候明明没有满座,怎么会买不到票呢。他没有怀疑顾以盛为了哄 自己撒谎,而是隐隐感觉另有蹊跷,可能是世界线推动男女主各种偶然相遇。
顾以盛看他略微失神,脑袋瓜里思绪不知道又缠哪到去了,暗暗叹气:“至于你的那些,喜欢一个 人该有的表现,是家人是朋友也一样,你也会想你的朋友,朋友之间靠近很正常,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 席,但应该没有人不想和家人朋友在一起。”
景白被他得眼眶又要红了: “感觉不一样。”辩不过,急得团团转无济于事。
“你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意识将我当作救命稻草依赖......”顾以盛着轻轻摩擦着他柔软的眼角,沾
上擦拭去那晶莹湿漉,眼睑低垂,柔声道,“其实,我也想骗骗你,让你真的喜欢我。”
“兴许是我早就魔怔了,才会妄想你喜欢我,我每天念着想着逗你,端端正正地捧在心尖上都怕碎了, 但明明如此,还是忍不住要欺负,不只是单单靠近,想和你牵手、拥抱、亲吻,做情侣之间更亲密的事,有 时候也会自私地想把人藏起来,你所有的好只有我能看见,别人半点都垂涎不得。”
“如果谢女士断我的腿能换来和你共渡余生,携手白头,我甘之如饴,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或许来 可笑,你想和我一块上A大的时候,我连我们百年之后一起埋哪儿都想好了。”
顾以盛声音放得很低:“蜗牛,喜欢不是一时的,这条路本就不是什么好路,没有鲜花与掌声, 只有坎坷和荆棘,不要踏错了。”
景白怔怔望着他,一瞬不瞬的眼眸里蓄含着薄薄水色。
顾以盛当他被自己动了,伸手揉揉他脑袋:“时间不早了,回__”
纸玫瑰松手掉落在了地上,未出口的话被封在了唇里。
覆上了他微微翕张的唇齿上,景白笨拙地学着刚刚电影看到的那样,青涩又柔软含着顾以盛的唇珠。
湿漉漉又温热的呼吸交织,景白眼眶里漫着朦胧湿雾,眼角扉红如潮,睁着眼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刷子似的浓密睫毛轻轻颤抖着,将上面的泪珠簌簌拨了下,泪花从眼眶溢出,一点点滚落过腮边,也 有划落至两人相覆地唇边的,微咸地。
微微踮着脚,修长好看的五指一点点抓紧他的衣襟,攀附着。
第一次主动地辗转厮磨,景白就像一个抽泣着在讨糖吃的孩子,生涩得过份,没有半点技巧。
但感受到对方越发的粗重炙热的呼吸,渴望得到回应,忍不住偷偷地尝试用舌尖舔掠过。
浅尝辄止的摩擦,顾以盛没有躲也没有后退。
不安与惶然失措都在这相吻中一点点被安抚了下来。
同时的顾以盛被勾得理智快土崩瓦解,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不反抗为主,目不转睛盯着景白被 瞌得红艳艳,似遭蹂躏过的软唇,气息微重,沙哑着声线:“你在犯规......”
景白低了低头,后知自觉缩回了手,不安绞着,莫名的显出几分可怜,脸颊烧热,嗫嚅:“我不过 你。”只能试着用这种方式。
江水一下又一下轻轻推拍着岸边,草丛里时不时响起虫鸣,悉数都在此刻放大。
胸腔里的心怦怦怦跳得飞快,悸动在这旖旎又暖昧的气氛不稳。
顾以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眯眼:“所以就亲我,不让我了?”
景白刚刚脑袋一懵,只知道不能让人走了,就做出了这么不计后果的冲动的事,这会儿被这么一,热 意顺着耳根一路攀上来,耳尖都快蜷缩起来了。
脸颊不由自主的发热发烫,但害怕顾以盛又出什么家人和朋友亲亲也正常的来,顾虑比羞耻更占据上 风,也顾不得什么了: “那你要和我试试吗?”
“试什么? ”顾以盛明知故问。
景白结结巴巴:“试试我们兴许不是家人或朋友,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只是你自己一个人弥足深陷。”
顾以盛叹气。
景白心一紧,又急忙忙补充:“我不会让阿姨断你的腿的,虽然我现在没有想好我们以后埋在哪儿, 但我都听你的,我知道这条路不是好路,可它不光有坎坷和荆棘,还有你......”
声音越越,像是臊得不好意思,脸蛋绯红,但话语间的真诚做不得半点假。
那些话,顾以盛本就是,只是着险些当了真,这会儿被毫无保留的表白了,看着景白赤诚的模 样忍不住心神荡漾。
突然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如三千春花此起彼伏绽放,换得来景白懵懵懂懂地干巴巴望着。
顾以盛凑近,一瞬不瞬地凝视他:“你的这些,像是我在梦里,痴心妄想。”
景白瞌瞌巴巴:“不是梦,也不是痴心妄想。”
顾以盛轻声细语,循循善诱:“那你想怎么试?”
这人就是狡猾的老狐狸,要把兔子拆吃入腹了还要骗骗兔子,让兔子想有没有能把自己烹调得更 好吃些的方法。
但全然不知,只当他同意了的景白蓦然眼睛泓亮了几分。
“像普通男女朋友交往一样试试,虽然我没经验,”生怕顾以盛听了会后悔一般,又马上含糊道,“但我 会学的。”
顾以盛看见景白望着自己的眼睛剔透又澄亮,这人怎么这么又软又欺负呢。
心中一动,含笑问:“普通的男女朋友交往会给抱抱吗?”
景白被问得耳根子发热:“会给......”
下一刻,他便被面前的人张开手臂,揉进了怀里。稍稍低头,脑袋磕搁在景白肩窝,温热的气息喷薄在 他耳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得他脸红心跳。
结实的手臂扣在他腰上,抱了个满怀,夏天里穿的衣服都是薄薄的一件,彼此的温度都能感觉得一清二
楚。
两具年轻的身体贴在一块,两颗悸动的心从未如此近过,扑咚扑咚的声音几乎快占据了景白的耳膜。
“哪个傻子情愿只是试试,”顾以盛嗓音暗了暗,“蜗牛,你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一两秒后,景白抬手回抱他,轻缓而又坚定道:“嗯,绝不回头。”
点点霓虹灯亮映在水面上,波澜起伏过,揉碎得模糊不清,有游船驶过,发出鸣鸣地鸣笛声。
回去的车上。
后知后觉的景白回想着自己刚刚了什么,做了什么,整个人都快吭哧冒蒸汽了,脚趾头都恨不得蜷缩 起来。
表面很镇定,实则连两人相扣的五指都不敢瞄一眼,感受着传递至手心的灼热温度,心里的人儿眶眶 撞大墙。
他和盛哥在一起了!
他们以后就是交往的情侣了!
心里要一道声音反反复复地告诉他,如潮水拍击。
顾以盛捕捉到那红得快滴血似的耳垂,哑然失笑。
为了转移注意力,景白心思终于注意到了震动不停的手机,开看。
谢舍:崽,怎么样了?
谢舍:人呢人呢人呢?
谢舍:不会已经霸王硬上弓去了吧?
忽然一声低笑,是凑过来的顾以盛发出的,景白更为窘迫,想偷偷瞄一眼前面开车的师傅有没有注意到 他们,却不期撞进了顾以盛忍俊不禁的眼里,只能硬着头皮问:“笑什么?”
“没有笑,”顾以盛抵赖,挑眉,“就是在想,如果我不从,你真的会霸王硬上弓吗?”
景白耳根子软得一塌糊涂,声若蚊蚁:“会......”
顾以盛声线循循善诱,勾魂摄魄般:“第一步怎么做,脱衣服吗,先脱你的还是先脱我的?”
景白被这人恨不得找跟缝钻进去了,唇翕动:“不告诉你。”
“那想告诉谁,我也想听听,不哪天就发生了,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是不是?”顾以盛逗弄。
景白脸颊烫得能蒸蛋了,吭哧羞愤:“不是。”
顾以盛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那我就乖乖等着,拭目以待。”
嗓音里含着若有若无的调侃意味,景白脸更红了,被撩得嗫嗫嚅嚅也吭不出个所以然来,佯装镇定扭头 继续看手机。
程宿:......你吵到我眼睛了。
谢舍:???孩子他爸,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崽!
谢舍: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我要跟你离了,钱归我孩子归你嘤嘤嘤。 程宿:……
景白:……
谢舍:崽,鸣鸣鸣你终于冒泡,你看看这个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