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生日礼物(三) 想送你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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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一副“当然了”的模样, “你不会以为穿个熊猫玩偶服逗你开心就是全部了吧?”

    听他财大气粗的语气,温予白见怪不怪, 前两年时砚送她的生日礼物是耳钉和项链,特意让设计师造成一套的样式,而且是普天之下仅此一套,时砚就是这样的人,送人东西除了贵最重要的就是特别,他给的别人不能给才显出他的独特。

    今年又是什么?

    温予白真有几分好奇,她接过礼盒, 开,入目是一款手表,简约风, 黑色主色调,很有时砚的风格,温予白是有些惊讶的, 她以为跟前两年一样是一套的配饰。

    时砚看她发怔,从沙发靠背上坐起来:“怎么了, 不喜欢?”

    温予白回过神, 摇摇头:“没有, 很漂亮。”

    “那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温予白怕时砚误会, 解释:“不是, 只是有点意外, 我以为会跟以前一样。”

    时砚听懂她的意思,眼神慢慢温和起来, 将她往怀里一拉,侧头埋在她颈窝:“是还有一个没送给你,现在不是时候。”

    温予白心里恍惚一下, 之前送的是耳饰和项链,那再往下送,就是……

    脖颈有些痒,温予白猝然回神,时砚抵在他颈窝里不老实,温热的唇缓慢而柔软地吻着,在陆安雯的婚宴那次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了,温予白知道时砚一直在忍着,即便同床共枕也只是抱着,什么都不做,刚刚或许是气氛到了,时砚的唇一挨上她的肌肤就腾起一团火。

    熟悉的亲吻并不陌生,连身上的香气都是刻烟吸肺的,妄欲潮水涌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时砚吻上她的唇,灼烧的热意从体内散发到外面,连眼眶都是热的,温予白起初并没有回应,某一刻,在鼻腔中发出闷哼一声的时候,陡然撩起时砚的火,他伸手拽开掖在裤子上的衣服,掌心向里,另一只手卡着她腰,将她往怀里一按。

    灼热相伤的一刹那,温予白倏地睁开眼睛,同时按住时砚的手。

    “不行!今天不行!”

    许是她话声音太激动跟紧张了,将愉火中的男人生生从火海中叫出来,时砚身子一瞬间的紧绷,动作也瞬间停下,温予白出口就有些后悔了,那种语气像嫌恶和斥责,可她只是下意识的。

    犹豫着要不要再点什么,时砚已经把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在她后脑上揉了揉,两人相对拥抱,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嗓音喑哑低沉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好。”

    温予白没想到他会先道歉。

    时砚抱着她,虽然还是将她压在沙发上的姿势,却只保持着这个动作,在她耳侧亲了一口,低声:“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温予白不再动,等他自己灭火,但两人总在沙发上坐着也不是个事,时砚兴致颇好,难免擦枪走火,她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出去走走吧。”

    外面快要黑天了,今天本来就阴,听还有雪,温度已经到了零下,他闭着眼睛哼哼:“外面冷。”

    “没关系,我们多穿一点。”

    了解了温予白的决心,某一刻,时砚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宽松的黑色西裤也遮挡不住的轮廓,时砚摸着后脑快速往浴室方向走:“我去洗个澡,等会出去。”

    温予白眨眨眼,她还能什么?

    一个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会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时砚开了一会儿车,就发现外面开始飘雪,雪下得很大,在车灯和路灯的照射下染上了暖金色和橙红色,温予白看似冷静,还是亮着眼眸“唔”了一声:“还好我戴手套了。”

    不仅戴了手套,还戴了围巾和帽子,今年是寒冬,时砚生日那天就下雪来着,这两天气温骤降,外面冷得能冻掉耳朵,时砚瞥她一眼:“想下去玩雪?”

    温予白又期待又抗拒,摇头:“嗯……还是不要了。”

    车子后座摆放的都是上次抓到的娃娃,时砚从后视镜里看到就扬起唇角:“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平稳地加速,温予白好奇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脸上那抹得意是怎么回事。

    半时后,时砚把车子停在某广场的停车场,两人走了三分钟,温予白就看到广场中央搭了一个巨大的灯架,行人走到下面拍照卡,在雪夜里有种童话的梦幻。

    温予白走近,就听到有路人在问:“是有什么活动吗?我看前面还有人发伴手礼,这不年不节的,搞什么东西?”

    “没听有什么活动啊,我听别人,发放礼物的工作人员是个面瘫的帅哥,问什么都不回答,像个机器,咱们要不要过去逗逗他?”

    面瘫的帅哥?

    温予白闪过狐疑,扭头去看时砚,时砚握着她的手揣进自己衣服兜里,但笑不语。

    心里已有猜测,温予白跟他一起穿过灯光,在通道末尾果然看到了贺彬,还有别的人,都是脸熟的,刚才话的两个路人正跟贺彬撩闲。

    长发美女:“帅哥,你们为什么在这发礼物啊?谁让的?”

    贺彬瞥了一眼:“老板。”

    “你们老板是谁?”

    “不能。”

    “告诉告诉我们呗,帅哥这么帅,不要这么冷淡嘛。”

    贺彬有些不自在,索性闭嘴不话了。

    美女看撩不动,拿出手机的识图功能,拍了贺彬一张照片,没想到还真让她给识别出来了。

    “你是时砚的人!”

    大声惊呼惊动了其他人,有的人当场扒开伴手礼,是两款手链,有男款和女款,装饰的银色牌子上分别刻着“W”和“S”。

    长发美女皱着眉头:“emm……”

    另一个人:“我怀疑你们老板在秀恩爱但我没有证据。”

    温予白和时砚就站在不远处,在震惊的浪潮没有波动到这边的时候赶紧拉着时砚快速离开,等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她忍不住了一下时砚后背:“你有病,有钱没地方花吗?”

    时砚脸上不辨喜怒,实际上心里开花一样灿烂,他扫扫温予白帽子上的落雪,在她耳边道:“你不想闹得人尽皆知,那我就低调点,这个想法怎么样?”

    外面很冷,温予白脸上却很热,她瞪他一眼,口是心非道:“不怎么样,俗。”

    时砚笑得越来越放肆:“那怎么办,我就想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温予白冷言冷语:“全世界并不想关心你和我。”

    时砚道:“我也不关心全世界关不关心你和我,我只关心你。”

    被他绕老绕去,温予白已经找不到中心点,脑子热乎乎的,下一秒脱口而出:“关心我什么?”

    “关心你喜不喜欢我。”

    温予白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本以为时砚不会回答,没想到他竟然了,她猝然抬头,一下扎进深陷的漩涡中,在他满含期冀的目光中挣脱不开。

    他是有点逼仄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此不怕自己迎接再一次的失望。

    温予白却有些心虚地别过视线,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她低下头:“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要是有人认出我就不好了。”

    时砚深深看着她,半晌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没关系,慢慢来。”

    最后到底还是了一场雪仗,回去时两人都精疲力尽,温予白在车上看着倒退的路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每年的这一天都是她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有时候吃药也不行,温予白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自己伤害时砚的好心,所幸最后平安收场,而且意想不到的是,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下了车,时砚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别墅走一边道:“今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再睡。”

    温予白不解:“为什么?”

    时砚开门,推着温予白进去,刚要开灯,里面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同时光芒大亮,时砚几乎是下意识就拉着温予白到身后,用手肘格挡,还不等放下手,就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祝福里混杂着调侃。

    “砚哥真护着嫂子啊,羡慕!”

    “羡慕自己找一个去!”

    “上哪找嫂子这么好的人?你给我找?”

    “都让开让开,快让砚哥和嫂子吹蜡烛!”

    着,拿着撒花、气球和礼花炮的人纷纷退开,让了一条路,两个年轻男人推着六层高的蛋糕慢慢走过来,其中一个笑着道:“砚哥,今天嫂子生日,加上你三年前的今天重获新生,双喜临门,大伙都高低要给你们庆祝一下,谁知道你们出去玩了一天,好在这会儿还没过十二点,快把蜡烛吹了,许个愿!”

    “快把蜡烛吹了,许个愿!”

    时砚由错愕转变成惊恐时,温予白正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蛋糕,突然什么声音都没了,好像咕嘟一下跳入了深海中,底下是蒸腾的火山,而她即将淹死或者湮灭。

    欢声笑语中,她猝不及防地挣开时砚的手,上前,将蛋糕狠狠、狠狠地摔在地上。

    下一刻,才是真正的雅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