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 他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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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茵牵着卷卷出门, 漫无目的地溜达。

    这个别墅区的绿化做的非常好,随处可见鲜花绿植,处处是景, 随手一拍都很漂亮。

    时茵心情不错,掐了路边一朵黄花别在耳边, 很有兴致地拍了几张自拍。

    “政, 我不想走!”

    突然,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好像还带着点抽泣。

    时茵抬头,这才发现自己跟着卷卷的脚步, 走到隔壁那幢院子外头了。

    院门大敞着,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里头,阻挡了她的视线。

    时茵走上几步,可以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

    一个年轻女人抱着男人的胳膊, 一边哭一边哀求。

    那个男人是江政。

    那次在银港, 灯光昏暗又是匆匆一瞥,时茵看得并不真切。今天再看, 她不得不感慨,江家人的基因十分优秀, 江政只比江砚池稍矮一些,虽已四十多岁, 但看起来也是魅力大叔一枚,和外头的油腻中年男人有天差地别。

    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曾经执掌过江山集团的大佬。

    只不过两次见他,他都和女人拉拉扯扯,十分风流的样子。

    想起方姨几个月前这里住的是个模特,但院里的女人目测还没自己高, 可见那个模特早已经是过去时了。

    时茵算见识到,这个江二叔就是个已有家室却仍然不停游戏花丛的大渣男。

    她转身要走,绳子却被卷卷突然挣脱,它一下子窜到院门口的墙角边跟一只蝴蝶玩。

    时茵不敢叫,怕被里头的人发现自己,只好蹑手蹑脚跟着卷卷。

    “政,你昨天不是要陪人家去度假,人家还准备了好几套漂亮的泳衣,我们今天就去好不好?”女人心翼翼地讨好着。

    江政神情有些厌烦,倒也没挥开手臂,只是沉声:“坏了规矩,你就该知道是这个后果。”

    女人瑟缩,摇着他的胳膊,哭得我见犹怜。

    江政轻轻拿开她的手,面上还带着对美人的怜爱,一脸惋惜地:“她是我江政的太太,谁给你的胆子闹到她面前!”

    “我没有,”女人摇着头抽抽噎噎,十分委屈,“我只是刚好遇见你太太,我也不知道她会在那里出现。”

    江政不再看她,对旁边做了个手势。

    旁边立即有人走出来,拉她离开。

    她用力挣脱那人的手,惯性地倒在江政脚边,哭哭啼啼,“政,我……我怀孕了!”

    她仰着脸,希翼地看着江政。

    江政脸色十分阴沉,居高临下地看她。

    “我真的怀孕了,不信你看检查报告!”

    女人抖抖索索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时茵咋舌,这么狗血么?

    她捡起遛狗绳,心翼翼朝里望。

    “处理掉。”

    几秒的沉默后,江政冷冷开口。

    女人怔愣住,抱着江政的腿木木地:“那是……你的孩子呀!”

    “不过是随便养养的一个宠物,也妄想要挟我。”

    江政甩开她的手,不顾踉跄在地的女人,对旁边低喝,“还愣着干什么?”

    随即又十分冷漠地叮嘱,“你跟着去,亲眼看她进手术室。”

    “不要,我不要!那是你的孩子啊,放开我啊啊啊……江政你太狠心了!”

    女人很快被拉进车里,另有佣人拿着一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

    时茵忙牵着狗沿着围墙往前走,佯装只是路过的行人。

    车很快开走。

    时茵走了几步转身,算原路返回玫瑰园。

    “时。”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时茵心里一咯噔,停住脚,抬头。

    江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院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几米远的地方,面色沉沉,眼睛如鹰一般犀利地盯着自己。

    时茵不自觉地捏紧手中的狗绳,看着这个相貌堂堂的男人,知道这个人的内里一定不是他外表所显出来的这么绅士。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怕,这个江政和江砚池的深不可测相比,只是看得见的可怕。

    她微扬起头,轻描淡写地笑笑。

    江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别笑了,从前的时茵,此时必定会闪躲着避开目光,把自己隐往角落,叫人生不出半点兴趣。

    他不由想起上次在银港,她长发长裙妆容精致,是一副明丽美人的模样。今天再见,却是短发素颜,耳边那朵孱弱的黄花映衬着她白瓷一般的皮肤,更显得纯真性感。

    这样多变的女人,他还没碰见过。

    江政注视着她,陡然笑起来,“原来上次我没看错人。”

    时茵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

    江政停在她面前,“来也巧,住在这两年多,还是第一次碰见你。”

    他突然凑近了盯着她,半似调侃,“时,你变化大到我几乎认不出。”

    时茵心里有些紧张,警惕地看他,脸上不敢露出丝毫情绪。

    “怎么,攀上砚池这棵大树不认得我了?”

    江政似是想到什么,明目张胆地量她全身,玩味地笑,“我可是比他更早认识你。”

    他轻叹口气,“早知如此,可惜了。”

    时茵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迎视着他,嘴角轻撇,“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江政一愣,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眼中闪过兴味,“果真是不一样了。”

    时茵越过他,想走。

    “等等。”

    江政轻踱一步,来到她面前。

    “怎么,对待老朋友就是这样?”

    他凝视她,语声缓缓,“想当初,还是我把你送给他。”

    时茵轻笑,“那就谢谢你了。”

    心中却是一惊。

    因为她突然想到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性。

    在江砚池之前,她不会和江政也有一腿吧?

    想到这,她紧张地心都揪起来。

    江政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盯着她脸上的笑意,居然在看到一丝江砚池的影子,脸色陡然沉下来,冷哼,“砚池把你□□得好啊。”

    他这话时,表情阴郁,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他似是想到种种不快,突然伸手,捏住时茵下巴。

    时茵正走神,没提防他这动作,垂眸看着他的手,心中一阵厌恶。

    “我后悔了,”他意味深长地笑,“听他一个月都来不了一趟,不如你跟我,我向来懂得怜香惜玉。”

    时茵鄙夷地看着他,十分认真地:“他比你年轻比你帅。”

    “你!”

    江政没想到她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气得面色通红,不出话来。

    时茵趁机转开自己的脸,他如今大权旁落必定十分恨江砚池,自己别再激怒他,万一再迁怒到自己身上。

    她十分敏捷地往旁边撤。

    卷卷这时看到远处飞舞的蝴蝶,挣扎着要跑。

    时茵顺势跟着它往前一阵跑,“卷卷,等我!”

    奔跑的刹那,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她并没发觉。

    江政望着她的背影良久,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和那枝破碎的黄花。

    -

    时茵晚上看了一部爱情电影,哭得稀里哗啦,在梦里都还重复循环着男女主的悲剧结尾。

    正睡得昏昏沉沉,她就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着她。

    她心中一惊,睁开眼睛。

    房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却明显感觉到床边有人的气息。

    ???

    她吓得一激灵,声音哽在喉咙里叫不出来,手已经握拳狠狠抡过去。

    她却连人带拳被拥进一个温温的怀里。

    一个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是我。”

    时茵身体一僵,放松下来,想想不对,伸手开旁边床灯。

    灯上显示时间,凌三点四十。

    时茵微仰着脸,看清眼前的人,“老板?你不是在出差?”

    江砚池放开她,仔细看她的脸,“他碰你了?”

    时茵一脸懵,没反应过来。

    江砚池面容依旧淡淡,但神奇的是,时茵能敏锐察觉到他情绪里的焦躁。

    “江政吗?”

    她迅速理了一下近二十四时内发生过的事,舔.舔有点干涩的唇问。

    “碰哪了?”他盯着她的唇。

    时茵想了想,有些可怜地:“……摸我这了。”

    她指指自己下巴。

    话刚完,他已经伸手过来,粗鲁地揩她的下巴。

    “嘶……轻点!”

    时茵蹙着眉。

    他看着她细白皮肤上的红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指腹轻轻摩.挲那处,哑着声音:“对不起。”

    时茵奇怪他的反应,期期艾艾声问:“那个,我和江政以前是不是有……”

    “没有。”

    江砚池皱眉,很果断地回答她。

    “噢。”

    时茵放下心来,他不会骗她。

    她清清喉咙,“你怎么大半夜地回来了呀?”

    “临时有点事。”

    江砚池轻描淡写地。

    实际上,他是在去分公司的路上拨那通电话,在电话那头响起江政的声音时,他立即让司机直接开去机场,一刻再不能等。

    在飞行的十几个时里,他的脑子一直停留着江政在电话里过的话。

    “蒋瑶是只被惯坏的猫,驯服过一次我就失了兴趣。她嘛,是一朵不知道叫什么名的黄花,散发着诱人香气,叫人欲罢不能。不如,你把她还给二叔。”

    江砚池无法克制心中的怒意,轻轻捂住她的眼。

    时茵不解,摸上他覆着自己眼睛的手,“怎么了?”

    “没事。”他哑声。

    “骗人。”

    她扒下他的手,斜着眼睛,轻哼一声。

    他看着她,“不是想我睡得不好,回来监督你有没有谎。”

    时茵明知他在哄她,还是不由自主咧嘴笑着,又有些难为情地捂着脸,闷声叫,“我刚才没呼吧?”

    江砚池一声低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嗜血的狠厉。

    他已不是十岁少年,护不住自己心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