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月色，姐妹二人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很久。踏过熟悉的路，她们想起许多时候的事情。

    顾春道：“我还记得妈走的那年冬天，我穿着单鞋，你穿着单裤，我们跑到邻居家里看电视，邻居大婶我们怎么穿那么少，一个男人就是不知道照顾孩子……

    后来奶奶给我们缝了衣服鞋子，虽然没有邻居孩子的好看，但是至少不挨冻了。”

    “我不记得了……”顾霜茫然地摇摇头。

    “那时候你还，不到三岁。”顾春苦笑一声，“我记得，我永远都记得！”

    “舅爷爷，每次来看我们，都拿一大包的旧衣服过来，想想时候，真难啊！哪有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起来全都是苦。”顾霜叹了口气，“还好，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只要我们肯努力赚钱，供弟弟读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弟弟那么聪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嗯！”顾春点点头，，“但是以后寄钱，不能全部寄给父亲了，他根本就靠不住！”

    “姐姐的意思是？”

    “可以直接寄给彦早。”顾春，“但是也不能一点都不管咱爸，也得给他寄些生活费。”

    “嗯！”顾霜用力地点点头。

    顾母张银花下葬以后，顾春和顾霜一起回了城。

    顾春所在的工厂效益越来越差，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开工资了。

    因为连续几个月没有往家里寄钱，顾玉全接连了好几个电话给顾春，斥责她不寄钱。

    下了班以后，顾春连晚饭都吃不进去，她对顾霜：“霜，你爸是不是有病？我都跟他了，是因为公司效益不好，几个月没开工资了，我总不能去抢钱寄给他吧？他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呢？”

    “爸可能对我们不满吧，因为我们把大部分钱寄给了弟弟。”顾霜咬着筷子，“而且这三个月没有开工资，也没有钱寄给弟弟了……也许他们怀疑，我们不想寄钱给他们，所以才在电话里发火！”

    “我们出来这么些年了，有一点点积蓄吗？”顾春哽咽道，“我们连一件好看的衣服都不舍得买为了谁？爸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爸没有见识，姐你别跟他一样！”顾霜劝慰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顾春，“不然我们辞职吧！”

    “姐，辞职以后，住哪里？”顾霜瞪大了眼睛，望着顾春，“在这个城市，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对这家工厂附近熟悉一点，辞职以后，我们拿什么养活自己呀？”

    “要么先请几天假，在附近找找看，如果有合适的工作，马上辞职！”顾春，“再这样下去，我们自己也要没钱花了！”

    “嗯！”顾霜用力点点头。

    这时候，同宿舍的丁茉莉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泡面，吃了一口，道：“你爸多大岁数了？天天要钱，真让人受不了！”

    顾春撸掉自己的套袖，：“不到五十……”

    “要我，你们就不该给他，他很缺钱吗？没有钱买饭吃吗？就算需要儿女养老，也还不到岁数吧？”丁茉莉摇摇头，，“我爸妈给我电话，从来都是问我钱够不够花，不够给我寄一点，见识了你们的父亲，我才知道我爸妈对我有多好，我以前真是太不知道珍惜了，等过年回到家里，我得加倍对我爸妈好！”